18、52-54 ...
-
52
由于嘟大徒弟的帮忙，莫尘当晚上就收获了打移动靶的经验，隔天海哥再看他练，直叹小伙子有天赋，他们大叔都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莫尘谦虚解释，“这是因为我在家也练了会儿。”
“你在家怎么练的？”海哥还记得这货想要枪支的危险念头，瞬间提高了警惕，然后他就见面前这位看似乖巧的小伙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仿真糖果枪。这款糖果枪由于其外形的逼真及打出糖时的冲力，在推出时还被不少家长联名反对过。
“后坐力虽然小，但仔细感受其实和真实枪支也差不多，”只要在打出的糖果里充入足够的内力，它能造成的破坏不可小觑。莫尘想到还在客厅墙壁上嵌着的糖果，很是肯定这把糖果枪的制造工艺。
海哥面无表情，他又一次揉乱了莫尘的头毛，“你这个小伙子真的很过分啊，看着不声不响的，怎么老是寻自己老大哥的开心。”
你这个年轻人才很无理，莫毁了贫道的发型！
正闹着，靶场的服务机器人就来通知他们野外场地已经空出，他们可以去玩预定的火箭筒了。
海哥打了个响指，勾着莫尘随机器人走，“来吧小朋友，爸爸教你玩真正的手持武器。”
门口一辆武装越野车早已停在那里，车身外斜靠着装备齐全的发射筒及十枚破甲弹。海哥上前拉起发射筒背带，先往药室填了枚破甲弹，固定好后，将发射筒往自己肩上一甩，卡住肩托，开了发射筒上的光学瞄准镜对准前方，摆出了射击的姿势。
“每个部位都要固定卡死。”海哥边做边指导莫尘，“看明白了么？”
莫尘嗯了一声，在边上跃跃欲试，海哥将手中发射筒卸下，又把药室的破甲弹取出，这才把东西递给了他，“拉姆斯70毫米火箭筒，八月星自主研发，特殊材质打造，战斗总重5斤不到，射程能达到1500米，咱们良好市民平时都支持自家的本土武器。”
那贫道现在用了八月星的武器不就做不成三月星的良好市民了？
莫尘在心里反问，手上倒是接得利落，这款火箭筒的重量的确比想象中还要轻，他依样画葫芦，学着海哥方才操作装上了破甲弹、锁死、将发射筒扛在肩托上，再拉紧背带扣。脑袋微斜让目光从光学瞄准镜穿过，几百米开外的景象瞬间清晰了起来。
“手肘放出去些，”海哥替他调整了姿势，走远些看，这本就郁郁葱葱的小伙子如今扛着个火箭筒，模样是愈发挺拔凌厉，很像是那么回事儿。
海哥满意，示意莫尘上车，“走，出去练练。”
靶场的野外练习场占地几十公顷，几乎把八月星宇宙港周边的荒地都吃了下来。平时开武装越野车进行移动打靶，都能让参与者玩得尽兴。
由于项目受欢迎，所以每次来玩都要预约，老板安全起见，规定场内同一时刻只能有一组人员，至于准备的空弹，也是5个一组，最多两组，再多就得重排约。
海哥够意思，直接给莫尘约了两组，正好一组静态靶，一组动态靶，都试试手感，以后上机甲也能知道背后的大炮都是怎么用的。
为了报答海老师的尽心尽责，莫尘练得投入，现在他靠站在副驾驶座，上半身探出车顶，手中的火箭筒早架在肩头，随着越野车的颠簸正对准五百米开外的固定靶。
光学瞄准镜里，几个木靶分散插在荒草丛中，海哥还在边上唠叨看准了再射，莫尘已扣开了发射器按下按钮。药室的高压燃气在充分膨胀扩散后推着破甲弹朝目标靶飞去，不过1秒，远处平地已被炸出了烟尘。
“有延迟？”
“1秒左右吧，火箭筒和机甲的大型武器包一样，都靠气体燃烧放出的压力推动，所以发射时会有延迟，”海哥扫了眼装甲越野车上的显示屏，“刚才那个没直接击中目标，不过攻击辐射范围在1米以内，所以也算打中。”
唔，还能这样？
莫尘从边上捞过一枚破甲弹重新装上，继续瞄准了下个靶点。
一圈跑完，十枚空弹全部打光，除了开先那枚没掌握规律，其后无论定靶移动靶，皆是直接击中目标。打到最后，莫尘甚至粘了内力在弹药之上，随着弹道一起飞向目标。相比起铁器打造的冷兵器，黑\索金等混合炸\药给目标造成的伤害显然不止是割开伤口这种程度。
贫道如能操控弹药去留，岂不是比普通武器更胜一筹？
莫道长这个小伙子，最近的想法真的是越来越危险了。
海哥看他学生表现出色，还颇有成就感，只觉自己培养了一颗冉冉升起的远战新星，只恨不能一通讯号发回去叫野鸳给小朋友换上一套机甲武器，扔掉那些轻盈机动的特性，全部改为重型武装，和他一起，做个游离在外围圈的堡垒杀器。
53
堡垒做不做的成有待商榷，但做个杀器绝对没问题，莫尘在靶场浸淫两日那是收获颇丰，仿佛瞬间从远古时代飞入了科技前端，再回到模拟练习，炮火轰轰轰炸得训练场满世界烟火。
等到100项训练完成，野鸳来拉他的数据看表现，被后50项突然崛起热武使用占比震慑，他一把抓住海哥的衣领，可惜身板太弱没把人拎离地面。
“老子的近战机师呢！”
海哥答非所问，“怎样，操作得不错吧，我就说我们小朋友有天分。”
“谁管这个！还我的近战啊！老子已经没有预算给你们多买一人的武器包了！”
“你这个小伙子真是，整天的预算预算，开机甲是为了正义为了热血，怎么能用预算来衡量？”
“不靠预算怎么装备机甲？靠老板您的爱来发电吗！说起来我们已经多久没接集体任务了？啊？钱呢？”
好久没有开张的海哥选择闭嘴，不想谈这等伤感情的事儿。
54
星历一七八年秋，开日，万事皆宜。
莫道长历经数月，终于真正站上了代表人类最先进武器的驾驶台。
连接齿轮机锁的控制平台自下方升起，固定了他旳双腿，后方伸来的臂控机械绑定了手臂，机械传动直至每根手指。与此同时，他机师服背部脊柱位一直空着的神经反馈器也终于迎来了与之配套的传动装置。一节节卡死的装置将覆盖在机甲每块金属板下的感应设备通过神经反馈器与他的神经元相连，等到连接完成，机械与机师服同时释放出气体增加缓冲。驾驶舱门关闭，机甲启动，舱内屏幕投映出了外部景象。
及至此，他与机甲拂尘，融为一体。
由于与机甲的感应打通，莫尘的五感在此时有了提升，他似乎能看到更远，又几乎能感受到吹拂在装甲板上的微风。然而凝神细究，这些感觉都仿佛是一瞬而过的错觉。
虚无缥缈却带着沉重的压迫，如同四肢被上了枷锁，把他禁锢在了这方天地。
莫尘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细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握紧了拳头，压抑着心底深处的兴奋。
通讯提示在这时响起，才接入，海哥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心跳有点快，别太激动啊小朋友。”
是该冷静下来。
莫尘吐纳一轮，终于将注意从自身挪走。他们此时正处于八月星的一处机甲训练场。
此地原本开辟出来用作军用机甲训练的，不过之后不久，八月星军部在人造行星外另造了可模拟各环境要素的训练空间，此处就被划拨给了民间机甲练习生当作初级训练场地。
他今日一大早就与海哥一起开着机甲运输卡车来了训练场，时间还早，场地里的机甲也没几台，大多都是通用辅助机型，像拂尘这般特意定制的还真没见到，由此可见野鸳虽然嘴上抱怨预算紧缺，与野鸯一同设计的机甲却是用心而为。
海哥透过训练场边的指挥室玻璃扫遍全场，得意地给他家小朋友打上了满分，瞧这外形结构，瞧这武器包配备，他们阿尘绝对是全场最佳C位。
而为了更好地夸耀自家小同学，海哥通过对讲机和莫尘说，“来，咱们先试着走两步看看，刚开始不必太急，稳——”着点？？？
唠叨事项还没说完，就见不远处的机体已然启动。白金涂装的移动装甲覆盖住了原本的钢铁原色，机甲眼部灯光闪烁，机甲背后及腿后方的喷射口开启，拂尘完成初始化。
莫尘适应了一会儿，终于迈开步伐，沉重的机甲每走一步都仿佛给大地带来震颤，齿轮机锁与液压带动着机甲腿部随着他的双腿一同前行，虽然沉重，却不妨碍他动作。
惯性带动下，机甲向前的冲力推动着他行进，莫尘索性迈开步子跑动起来。悬空虚拟屏上的性能数据逐渐攀升，他与机甲的磨合已过了最初的适应期。
海哥还在通讯器里说个不停，无非就是慢点稳点，真快赶上游戏里的小钢姬。
不过游戏里的系统指引不能取消，现实中的通讯设备关起来很顺手，驾驶舱终于清静，莫尘操纵着拂尘一路跑向训练场另一边，眼看尽头在望，仍不收冲势，反将引擎推力开到最大，背后的喷射器轰然响起，他借势起跳，带着拂尘飞向了半空。
海哥在指挥室眼看着拂尘越跑越远，拉近摄像头看监控，就见它拔地而起，在空中稍作调整，很快冲上了百米开外。
海老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初学者开机甲，哪个不是要在地上爬上十天半个月适应重力及平衡，他家小朋友上来走都没走几步，直接就要飞，一飞还冲得这么高，要不是飞行装置被限制，眼看着就是要直接冲出行星了。
监控屏幕里，冲到三百五十米外的机甲因气温降低扼制了引擎冲力而有些晃动无法保持平衡，海哥脑壳都要爆炸，狂按通讯申请没有答复，机甲飞得太高，与地面通讯容易受信号干扰。不多久，屏幕上的机甲达到了极限距离，从最高处开始下落，俯冲的速度堪比自由落体。
这特么果真全场最佳，等落地发生爆炸，全场都要被殃及，而他们莫尘小朋友——C位出殡。
海哥抓狂不止，他早该明白，莫尘这个小伙子表面温和懂事不声不响，可内里就是个需要时刻防备的危险分子，你看他哪回说出的想法做出的动作是和乖巧沾得上边的？
不仅想法危险，脾气还犟，听不听人话全凭心情。这长相乖巧的不一定是好孩子，脾气犟的铁定是熊孩子。海哥血压直飙180，赶忙跑去指挥室墙角狠狠按下了红色应急按钮，等级选到最高，要求全场撤离。
空旷的训练场霎时警铃大作，场地地面感应各台机甲所在从地下升出了机械固定装置，将训练场内的所有练习机甲锁定在固定装置上，带往地下仓库。
场地空出，四面又有救援装置启动，喷射口就位，以备随时救援。
空中坠落的白色机甲已近在咫尺，就在众人以为他将砸毁地面之时，只见它翻转了身形，背后引擎轰鸣，推着机甲斜飞而起，在撞上地面之前平缓拉高了位置，重新凌空飞行。
巨大动力喷向地面带起的气压席卷这个训练场，四周救援装置感应到变化自动开启，朝着场上热源方向喷出高压水柱。莫尘驾驶着机甲一路低飞，停在了指挥室跟前。
受信号干扰的通讯器重新接通，海哥此时正站在指挥室的落地玻璃前，莫尘拉近了机甲摄像，与驾驶舱屏幕上的海哥对视，只听他问海老师，“怎样啊海哥？我驾驶方式没问题吧？”
海哥看着玻璃外腾空停驻着的机甲，它的身后仍旧有救援装置在喷洒水柱，警报依然响得刺耳，场内的安全机器人也已出动到处乱跑。而在这片嘈杂之中，是朱诺星的光芒透过水柱折射出的两条彩虹，烘托着眼前这架威严静默的白金涂装机甲，仿佛劈开尘世的王者，如天神降临，遗世独立。
海哥摸了把脸，听到自己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在说，“何止没问题，简直太优秀了。”
杨川真是宝才，到底从哪里给老子捡了这么个鬼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52-5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