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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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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碧辉煌的明德殿传来响亮的声音,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白玉龙椅上坐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剑眉星目,肤若凝脂也不为过的俊秀,一双桃花眼泛着星光,纤长的睫毛下那双浅蓝色瞳色增添上了几分清冷。
过于白皙的肤色倒显得有些女孩子气了,倒是那薄唇显得有些薄情了些。
这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是普天之下最有权利威严的人,小小的人却很有震慑力。
没有人敢亵渎那张出尘的尊容。薄唇轻启:“众爱卿平身。”冷冽的声音传遍大殿。
满朝文武皆是尊敬,并未因为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嘲笑敬:“谢君上!”
一个年老稳重的人起步上前微欠身,徐徐道:“启奏君上,老臣有本要奏。”
这位便是两朝臣相,朝廷的忠臣之一,宰相张书瑜。
“张相,起来说话。”龙椅上的小君王清澈的嗓音响起,
张相才起身道:“谢君上,启禀君上,老臣认为君上身边缺少一个能为君上分忧之人。”
谁都知道,张相是前朝与现如今的两朝丞相,深受宠爱,曾也是当今小君王的启蒙帝师。
丞相的言外之意便是,要为君上寻一位伴读,敢在朝堂之上提这种意见的,也只有他了,所谓分忧之人,便是可以为君王之师者。
君王的伴读也只有他做过,而现如今,君王虽聪慧异于常人,但也尚且年幼,自是缺失一个伴读。
而君王之师,又且是如此简单就做上的呢?
“朕觉得张相言之有理,如此也好,朕尚且年幼。
那便按丞相的意思做吧!”龙椅上的人稳缓道来。
一旁的公公吊起嗓音:“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见无人响应,又继续吊起高高的嗓音道:“退朝。”实在是有些聒噪耳朵,只是久而久之,大家都听得习惯了!
“恭送君上!”随即,早朝便散了。龙椅上的少年也往寝宫离去。
朝臣们纷纷集队散开,忽而从群臣中传出一道幽远清凉的声音:“宰相的想法真是与我等与众不同啊!”源声而看,原来是当朝左相杨籍,比张丞相低一级,却也是相当高的官职了,年纪轻轻,便是丞相了,可谓除了张书瑜外最高的官级了。
“左相言重了,只是君上尚且年幼罢了。”张宰相随之答到,一边看向杨籍。
丞相到不是年长之人,就例如这杨籍,年岁仅三七,便为丞相,虽不及君上那般漂亮好看,却多了几分英气,长着一张极其耀眼的脸,尤其是那双黝黑的丹凤眼,让姑娘家垂涎,欢喜。
像这样优秀又俊俏的男子,谁不想把自家闺女嫁予其人。
“哈——哈,”杨籍朝张丞相笑笑,微微欠身便走出了明德殿。张丞相也陪笑了一下。
“宰相,那杨籍今日可真是反常啊,往日他不都是会说些反对您的话,”站在张丞相身旁的右相徐义文开口言道。
张书瑜年老稳重的声音道:“哈哈,谁说不是呢!可能是脑袋进水了吧!”随即,也踏出了明德殿。
“君上可要歇息了?”御书房内传来白日里那个公公的声音。
他正微微欠身,细细问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君王君执离,声音也不似白日里的刺耳,倒是有些许温柔了。
“王诺,你先去歇息吧!朕自己歇息。”君执离对那个公公说道,他不喜欢叫他王公公,因为他觉得王诺也是男人,也是有尊严的。
“那奴才退下了,君上早些歇息!”王诺倒也不阻拦他早些歇息,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君上是个不喜欢吵闹,不喜欢别人伺候.麻烦的清冽之人。
世人都说他不懂盛世,倒也不是,君上只是看透而不说破罢了。说完他便退下了。
看王诺退下了,便挥退宫人们,君执离站起身来,一边朝印星楼走去,一边想白日里宰相说的事情,帝师之事倒也是让他费心了。
做过君执离伴读帝师之人,也是唯一让他敬佩的人,便只有张宰相张书瑜了。
不知不觉已走上印星楼,抬起头来看着漫天星海让他不禁忆起往惜。
也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夜晚,漫天的星河,清爽的月亮,月明风清。
他的父皇母后以及他的皇长姐君沫曦。
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没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没有权威的君王,也没有什么高贵的皇子公主,只有平平常常的一家人在印星楼赏月观星,湿润的风会从她们脸颊上轻抚,夏夜的虫鸣声。
若是父皇母后还在世,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般。
同样的夏夜,同样的星河,却没有同样的人了。
皇长姐尚在,只愿父皇与母后能在天之灵,佑我黎筱国。
今夜是怎得了,竟这般忧愁。
已是寅时三刻了,君执离走下印星楼,一人悠悠离去,走向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
不知几时睡着了,刚过卯时王诺便来寻他朝会,见他又在御书房睡着了,虽有王诺后来给他披上的披风
但也满是疼惜:“君上,你怎么又在这书桌上睡着了!你要是着凉了,这可怎么好。”
一边为他更衣,已快到朝会时间,他们便赶去明德殿。
“朕无碍,王诺,我们去明德殿罢!”依旧稚嫩的声音从那张薄唇发出。
“君上起驾明德殿!”王诺又发出与夜里不一的音调,高高吊起。
仿佛那份温柔只给予给小小的君王,王诺不为阉人,而这个秘密也只有君执离知道。
他如今年岁已有三九,尚算年轻,虽膝下无子,而待君执离如亲生子般爱护!
“君上驾到!”君执离坐轿辇到明德殿时,朝臣已全部到齐,左右齐列。
身着金色丝绸绣出的龙袍,君执离瘦小纤弱的身躯,虽拖着长长的衣袍。
却丝毫不失风雅,一步步沉稳地走上龙椅,挥袖而坐。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朝拜。“众卿平身,”君执离声色依旧的稚嫩清冷。
“张宰相,帝师之事安排得如何了?”君执离平和的问张书瑜。
“回禀君上,老臣已安排妥当,择日便可开始选闲德之人。”
张书瑜微微欠身,不失风度。
“如此,便有劳张相了!”君执离看着自己最尊敬的那个人,已没有当年的满头黑发,脸上也多了几道鱼尾纹,时间当真过得快啊!可自己却还要让他操心。
“这都是老臣该做的。”张书瑜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皇子,如今都成了君王,自己也老了。陪伴他的时日也不多,是该找一个替代他的人了啊。
天界。
司命神君临悦急匆匆从通灵阵赶到祈临殿。
许是有什么要紧急事,急匆匆便冲进了帝君非容的寝宫。
然寝宫外的仙娥见来人是司命神君,定不会阻拦,见了也更是要礼让三分的。
此时的非容正躺坐在寝殿内拿着一杆玉雕的毛笔发呆。
这睡没睡相,坐没坐相的样式,哪像个三界之主啊!活脱脱的一个闲散子弟。
想是看那毛笔看的入神,非容并未察觉有人靠近。
“猜猜我是谁?!”临悦的双手捂住了非容的双眼,戏问眼前这个闲散的家伙。
被捂住眼睛的少年,听闻其悦耳清澈的声音,还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脸,便反扑到了那人的身上。
“临悦,我好想你!”开心伴着泪滴落在了那个人的衣襟上。手中的玉笔还在手中紧紧握住。
“好了,阿容,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在他人面前你可不是这般模样。”临悦的话倒像是责怪他,只是语气中却体贴入微。手轻抚那少年的发丝。
两人跪坐在祈临殿的玉桌前,等仙娥们奉好了茶 ,便识趣的退下了。
“临悦,我见你如此匆忙,是不是要与我说什么?”
“阿容,此次前来,却有事要与阿容商量。”
“哦?”
“阿容可还记得先君说过,待老鬼王仙逝后,务必让老鬼王的小女温荨继鬼王之位?”
“临悦怎会突然提及此事,莫不是老鬼王已……”非容听闻此时,一下子激动的站起来,把玉桌上的茶杯都弄到了。
“阿容,难道忘了我说过,要临危不乱了吗?坐好!”临悦一边帮非容擦拭衣角上的茶水,一边从容淡定的看着他。
非容还是很听临悦的话,端正坐好。
“鬼界若要立新主,恐怕是要乱。”又继续说未完的话,“ 况且鬼界温荨殿下才年仅四百有余,又加上她那些哥哥姐姐们也定会为争位而头破血流。”
“现下正是温殿下历劫之时,”
临悦缓缓向这位突然正经的帝君讲到,
“倒不如把温荨殿下放到人间历劫,归来之时便是继位的好时机。”
“本君觉得尚可!就这么办!”非容又是一副不正经的胡说八道,
“本君的那位哥哥,怕是有千年未出过门了吧!不如让他暗中保护温荨公主,如何?”非容似有玩味的问临悦,
“子瑾殿下?”
“如何?”
“只怕是他不愿意!”
“本君自有办法的!”
“临悦!你离开本君这么久了,现在可让本君好好疼疼你!”殊不知怀中的那位神君早已面红耳赤。
先君是当今天界之主的父亲鸿情,不过早在三百年前就已仙逝而去。
只留下二子二女
一子便是当今帝君非容,还有一子便是非容的兄长子瑾。二女其一名唤茯苓,其二名唤静少。
于是,终究决定让温荨到凡间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