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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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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在十二月末，那个时候的微信支付宝也没有很普遍，三本毕业的齐彻上着班，挨着老板的骂，心里第五百一十六句“x你全家”已经骂了出来。
“齐彻，你最近工作态度很成问题，再这样下去，你就滚蛋。”老板看出了齐彻脸上的不满，不过和齐彻不同，老板可以当面骂出来。
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也可能是最近网上有了粉丝，今天的齐彻没有像以往一样跟狗一样忍着，脑子一热，衣服一甩，大手一挥。
“艹，老子走就走，半个月工资送你了，年终也不要了。”
就这么潇洒地，齐彻离开了公司，离开之前他听到身后同事们议论纷纷。
“哇，这小子怎么这样啊，难道他真的是富二代？”
“听说这小子最近在网上翻唱歌成网红了，网红赚钱比我们要多。”
“怪不得，唉……”
听着身后同事们不明觉厉的议论，齐彻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他想这是他在公司里最得意的一天没有之一。
可惜是得意是贷款得意，出了公司的门就要想着明天怎么过。
他的确是网红，不过他入翻唱圈的时间也不长，三月前才进圈，唱了两三首周杰伦的歌，并给自己起了个昵称“车车”。
他向来不属于那种先做后说的伟大人类，能做到做一步说一点已经实属不易，在公司里他把他在网上翻唱歌曲的事情吹了个天花乱坠，其实也就是个刚起步，粉丝群里两位数的人而已。
这种网红程度——真的还不能变现。
当然齐彻不红更多的是自己的原因：其中一大原因就是他唱歌跑调，好在不严重，修音能救回来，至于唱歌技巧更是没有，气息紊乱得一塌糊涂，唯一吸粉的就是他低沉的嗓音。
可惜这种嗓子在网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网上一抓一大把，他能吸到两位数的粉已经是不容易了。
当时的大家还没有打开自媒体的概念，网红和流量也只是看着好看的东西，在家里闲鱼了半月的齐彻眼看着存款有出不进，不得不打着其他的心思。
开始他是打算出去工作的，结果也是倒霉，找到一家老总，还是前公司老总的生意，二话没说自己就被扫地出门。
走在大街上的齐彻特别挫败，挫败到那一天他觉得天上全是乌云，挫败到觉得世界面目可憎，甚至想要解散群然后去工地搬砖。
脑子里的各种奇怪想法绕了一圈之后，齐彻还是没有勇气去践行他的各种想法，只有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明媚忧伤的微博，又看到几个新的消息通知，连忙点开来看，却发现是一条私信。
“你好，最近有空吗？我的天声翻唱社团的翻唱杉晗，手里有首歌想要翻唱，无意间听到了你的声音，觉得比较合适，想问大大你有没有时间来和我合作？”
天声？
光是这两个字就把齐彻敲了个清醒，要知道天声当时可是圈内第一大男声翻唱社团啊，而杉晗虽说不是什么最红的歌手，可是也有不少粉丝，能主动找到自己，真的是不小的惊喜。
齐彻的嘴角微微勾起，天上的乌云也在杉晗的私信来了以后一瞬间散开。
他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是真的。
回去以后的杉晗就加了齐彻的□□号，开始的两个人还算是比较陌生，不过抱着想要认识菊苣抱大腿的心思，齐彻还是对杉晗有求必应，态度热情甚至比过之前他对于前女友，生怕菊苣一个不爽，自己抱大腿的机会就没了。
“我想和你合作一首日语歌。”杉晗在□□里开门见山，直接丢了一个链接，“就是这首，《孑然妒火》。”
“孑然妒火？”齐彻光看到“日语歌”三个字就有些退却，“我不会日语啊。”
“照着罗马音标念呗。”杉晗顺手复制了一份罗马音标给了齐彻，“这首歌挺简单的，就是对音色要求高，我音色比较清亮，唱这首歌不太合适，于是想和你合作。”
“那你可以选择其他歌啊。”齐彻之前也听过杉晗的歌，他的声线清澈透亮，感觉就是一个白衣少年站在窗边，对，就是《情书》里面柏原崇的那种。
“这首歌最近红啊，大家都唱。”齐彻在当时还不太懂得什么叫做“跟风蹭热度”，杉晗这么一说，他也就这么一听。
“好好唱，不用担心，你的嗓音我信得过，保证你唱了以后会小红的。”
也许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想红的齐彻一狠心一跺脚，“行的，我尽快给你交干音。”
接下了歌以后，开始的齐彻还没有想太多，他只抱着“小红”的态度，又怕拖累了菊苣杉晗，于是反复练习了很多遍，最后照着罗马音把干音录好了。
“要是哪里不对，返音的话尽快戳我。”齐彻对于自己的唱功还是有点数的。
“不用了，我听了，挺好的。”杉晗在□□那边回得特别快，快到有些诡异。
在略带焦灼的三天过后，杉晗在□□里传了一份文件给齐彻，“后期做好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提一下，没有问题我就发了。”
齐彻做为透明，哪敢和大大提意见，于是象征性地收了文件，听都没听，回道，“挺好挺好，期待发歌。”
“好的，你就期待着微博被/轮吧。”
这句话开始齐彻只是当做安慰，他也知道有着天声社团和杉晗的名号，自己肯定不会被少轮，可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首歌被轮了4000转发。
至今，齐彻都不知道这首歌红在了哪里。
直到晚上九点的时候，齐彻才被4000转发震动，粉丝群里一大堆入群申请，齐彻抱着一半欣喜、一半好奇去点开了微博的转发：
“哇，发现宝藏了，车车声音好苏。”
“车车的低音好好听，卧槽耳朵怀孕！”
“车车的声音好像天声的xx啊，我差点以为就是他，啊啊啊啊啊好好听。”
“杉晗的声音和车车好般配，你们不觉得吗？”
“唱歌的两位，现实中也请在一起！”
齐彻越来评论面色越怪异，他点开那条“请在一起”的转发，在评论框里打了一行“不好意思哦，我是直男”，想了想又怕失去这么个粉丝，就灰溜溜地删除了。
他虽然刚入翻唱圈，可是八卦听了不少，听到群里经常有人说“xx和xx又出柜了，好甜”之类的话，他知道翻唱圈这个女性粉丝为主的圈子里，gay的生态环境比直男好多了，而gay出头也比直男好出头多了。
于是一心想要红的齐彻，选择了沉默。
性向问题只是齐彻在那天的一个小小的乌云，更多的是阳光灿烂，齐彻从未有过这么阳光灿烂的时候，□□群一口气进来了两三百个粉丝，5sing播放量到了400w，好像真的有点红了的样子了。
于是齐彻去谢谢了杉晗，“谢谢你了，我没想到这首歌这么红。”
“这首歌圈内之所以热就是因为好吸粉，只要嗓音低一点，沉一点，吸粉妥妥的。”杉晗估计也很高兴，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说了出来，可是那时候的齐彻还没有看透圈子，也没有看透这句话。
齐彻只是开心于自己的群里多了几百人，但这只是开始——齐彻心里告诉自己，尽管如此，他还是抑制不住强烈的喜悦，更为喜悦的还有另一件事，就是他被邀请进入了天声翻唱社团，成为了天声的一员，平时可以翻唱歌曲，更多的他要在周三和周五的晚上在天声的YY频道唱歌。
当他被杉晗拉进天声的群里的时候，齐彻看着群里那些只能仰望的大神们，有些不敢说话，只能围观着大神们互相聊天，自己只是在合适的时候发个卖萌的表情表达自己是萌新的想法。
群里当时已经有五个人出了专辑，每个人的专辑基本上都是在众筹的时候就秒光了，后来和杉晗聊起的时候，齐彻还是心存着敬畏。
因为《孑然妒火》的成功，所以齐彻和杉晗之间的关系好了不少，两个人偶尔也会聊些私事，交换了电话号码以后，两个人——起码是在齐彻的心里，他觉得自己算是在网上认识了第一个朋友了。
至于杉晗，齐彻一直觉得他清亮的嗓音背后一定是个梦幻般的少年，就和杉晗的□□头像一样，虽然他不知道杉晗的□□头像上面那个长得像明星一样的漂亮男孩到底是谁，可是他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个男孩是杉晗。
——越是熟络，齐彻越是肯定，因为杉晗并没有那种大神的架子，而且很多时候都在帮他，于是有一次齐彻聊天聊到一半，半开玩笑地问道：
“你头像谁啊，该不会是你吧。”
“就是我啊。”杉晗笑着回道。
“真的吗？”齐彻打到一半手有些发抖，他点开了杉晗头像的大图，看着对面声音好听的男孩，长得还那么好看，心里有些轻微的波澜。
不要误会，那个时候齐彻还是钢铁直男，他的波澜是在于他觉得世界真TM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声音好听人也好看轻松吸粉，而像他……就不说了。
齐彻在看到杉晗的照片以后，有些自闭了。
虽然他在大学的时候也算个帅哥，可是和杉晗这种和明星差不多的长相还是不能比。
“齐彻，你把你照片也给我看一下吧，我一直挺好奇你真人长什么样？”
“呃……”
“不要害羞嘛，你长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咱们是朋友嘛。”
“……”齐彻沉默又纠结了很久，回了个“好。”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齐彻迅速地下了两个美图app，然后把自己的照片各种滤镜磨皮大眼，然后又挑了一张不怎么看得清脸但是看得出身材身高都不错的照片，一并发了过去。
齐彻庆幸之前和前女友学会了P照片这一招。
“哇，你长这么帅何必藏着掖着，果然大帅哥都真人不露相啊。”
杉晗那边□□的滴滴声传了过来，齐彻莫名有些心虚，在心虚下还有些得得意，这是他在公司受了这么多窝囊气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这种体验仿佛是踩在棉花上，飘飘然，齐彻想了想，敲了个“我其实不想用脸吸粉”，回给了杉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