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仙子》上三石

12、过关了耶

　　王彩云挂了手机，把老马的短信转发给了李刚，然后笑盈盈的看着仍在吃惊中的父母。
　　周玲珑：“小云，你哪来的手机？”
　　王青峰：“李刚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送钱？”
　　王彩云：“李刚是我收的一个小弟，我们合伙做生意呢，挣了钱，我当然要分一份了。手机就是做生意挣的钱买的。”
　　王青峰：“你，你做生意？你们合伙做什么生意呢？还二十车？听那个李刚刚才说，被压了价，能赚钱吗？不对，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的？你天天上学呢，我们上次回去，也没听你说起做生意这回事。你哪来的时间做生意？还有，你哪来的本钱？”
　　老爸从吃惊中回过神后，成了好奇宝宝，几乎把心中的疑问都问了个遍。老妈听丈夫问女儿这么多问题，眼眨都不眨一下，只管盯着女儿看，等她回答。
　　王彩云既然提出要买房，早打好腹稿，在这等着呢。只见，她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说：“爸妈，你们别急啊，走着，我一件件说给你们听。”说着，她又一手挽起一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这事要从妈妈您给我的三千块钱说起……”
　　王彩云怎么编的呢？她说她本来是准备到yc去买书的，然后，乘车到了yc市区，坐了辆马自达，却被送错了地方，到了城西大道上。她刚下马自达，就碰上了偷了别人钱，被人追赶的李刚。她跑上前拦住了李刚，失主追回钱走了，而李刚却哭了起来。她起了好奇心，她就问他怎么回事。这才知道，李刚因为妹妹生病发烧，急需钱买药，而他又身无分文，不得已才去偷钱的，却被她给见义勇为了。于是她就带着李刚去药店买了药，还一直跟到李刚家，知道他没说谎，还帮着喂他妹妹吃了药。
　　之后，她问李刚准备以后怎么办？李刚说要想办法挣钱了，却苦于没本钱，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挣钱。王彩云想到她妈妈给她的三千块，就全拿了出来，说和李刚合伙做生意。
　　至于做了什么生意，还只能往大蒜上靠。王彩云和李刚都是农封娃，就合计贩菜卖。他们到批发市场一打听，市场上大蒜价格暴涨，而很多人不知道。于是就由李刚拿三千块作本钱，贩大蒜卖，低买高卖，挣了不少。前天包了个蔬菜基地的大蒜，有两千亩，直到今天中午才装完车，到晚上就卖光了。
　　这一套瞎话有真有假，听得父母一愣一愣的，既不可置信，又好像天衣无缝，无可置疑。还是周玲珑心细，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小云，不对啊，你们做了几天生意了？”
　　彩云听妈妈问时间，浑身冒汗，急的。心算了一下，今天星期六，上周星期天是几号来着？二十五号？靠，才7天？好像挣钱速度快了点？那就少报些钱？有了定计后，她答：“妈，7天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你们俩个毛孩子7天挣了一套房子的钱？我怎么听着像在听评书呢？”
　　“妈，真的啊，收大蒜才一块多，卖三块五，减去运费，人工，一斤就净赚两块钱。前面几天就不说了，你知道昨天的两千亩是多少斤吗？”
　　“多少？”周玲珑虽然也当了十多年农妇，对大蒜亩产还真没什么概念。
　　“一亩就算一千五百斤，两千亩就是三百万斤！”
　　听到三百万斤这个数字，周玲珑被吓到了，王青峰也傻了，又都停住了脚，面面相觑起来。女儿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几天工夫，靠三千块赚了很多钱？到底多少，他们已不去算了。
　　好一会，王青峰长呼了一口气，又一拍大腿，说：“老婆，女儿赚了钱，要买房，这是孝顺我们呢，孝心可嘉，准了！明天我们就买房子去，还得买个大房子，住着宽敞！哈哈哈……”
　　周玲珑白了丈夫一眼：“看把你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王青峰发财了呢。抖什么抖？”
　　王青峰：“我们就一个女儿，她挣了钱，不孝顺老爸老妈孝顺谁去？是不是，闺女？”
　　王彩云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哈哈，过关了耶！
　　她听到爸爸的问话，立马小鸡啄食似的点头。之后，王彩云又挽起父母的手继续往前走去。父母越走腰杆越直，越意气风发。而王彩云是越走越轻松。
　　慢慢走回王青峰工地外的路口，等了有半个多钟头，才等到了李刚。他居然用一个纸箱子装钱，下了出租车，就抱着那纸箱，走到迎上来的王彩云跟前，把纸箱放到了王彩云脚边，对王彩云说：“大姐大，这箱子里有一百二十万，其它的钱，我留着备用，好安置人员。还有什么吩咐吗，大姐大？”
　　王彩云：“李刚，早上说为你们接风洗尘的，看来要泡汤了。明天还要去买房子，也不一定有空。你们先自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正好也休息一天。后天，我打你电话。”
　　“好，大姐大。哪，我先撤了？”
　　“先别忙走。我父母要见见你，你放机灵点，跟我来吧。”
　　王彩云往父母走去，李刚只好又抱了纸箱，跟了上去。王彩云给双方作了介绍：“李刚，这是我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这是我的生意合伙人兼小弟李刚。”
　　李刚先问好：“叔叔好，阿姨好！”
　　周玲珑：“你好。李刚是吧？听小云说，你们是上周才认识的？是不是呀？”
　　李刚：“是的，阿姨，是星期天中午。”一边的王彩云暗自抹汗，幸亏之前编得有真有假的，要不然，一问就得露馅。
　　周玲珑又问：“听小云说，你有个姐姐？”王彩云一听这话，急了：妈妈，您这是诱供啊！李刚，你可千万挺住，别给我露馅啊。
　　李刚面不改色，心不跳：“阿姨，我没姐姐，就一个上小学六年级的妹妹，叫李芸。”
　　王青峰听老婆尽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很不满，插了进来，问李刚：“你好，小伙子，你和我们家小云合伙做生意，也赚了钱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彩云看爸爸插进来打断了妈妈的问话，还暗自点了个赞呢。一听这又问打算，皱起了眉头。她还不能插嘴提示李刚，只能急在心里。
　　李刚：“以后怎么办？简单，我一切听大姐大的。大姐大说往南，我绝不会往东。”
　　王彩云说：“好了，李刚也忙了一整天了，还没吃晚饭呢。有什么要问的，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今天就先这样吧。李刚，你先走吧，早点吃完晚饭，早点休息去。”
　　李刚：“好的，大姐大。叔叔阿姨再见！”说完，把纸箱递给王彩云后，返身离去。他走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
　　看李刚从容离去，王彩云放下了悬着的心。她抱起挺沉的纸箱，问父母：“今天我住哪？”
　　周玲珑看了看王青峰，对女儿说：“你今天先住我租的房子吧，你爸工地肯定没你住的地方。”又转头对王青峰说：“你现在是回工地，还是送送我们娘俩？”
　　这还用考虑吗？王青峰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送你们。”
　　一家人散步似的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来到周玲珑租住的小区。小区很老旧了，房子在顶层六楼，面积也不大，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结构。客厅有一张餐桌，几张凳子，一台旧电视机，靠墙边有一张破旧的沙发。
　　进门的瞬间，王彩云目睹了室内的一切，想想外面街上的繁华，对比是那么鲜明。而眼前的一切还是母亲不惜离婚去争取来的！她心里有股酸酸地滋味涌起，也暗自庆幸自己拥有了神奇的愿经，及时地改写了一家人的命远。
　　不提这一家人怎么过的这一夜。回头看某大厦里的某个曾经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在这一天，从中午开始，接电话接到了手软。几乎每过几分钟就会接一个电话，内容如出一辙。
　　“老板，您要的青蒜我给您收了一车，……”
　　“老板，您要的青蒜我给您收了一车，……”
　　……
　　最后一计算，光今天下午，他被迫收购了四百多万斤青蒜。
　　他忙得焦头烂额。他知道他们的计划出了大漏洞。计划中的控制货源，成了笑话。贷源控制不了，市价必然雪崩。而青蒜不易保存，最多一周，必须卖出去。不卖，就等着枯了吧！像热窝上的蚂蚁似的在办公室里转了无数圈后，他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最后，只能拿出手机打电话请示了。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的一低沉的质问：“让你没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我电话，怎么又打？”
　　“公子，我办事不力，第一天计划就出漏子了。不知从哪冒出来四百多万斤青蒜流入了市场，我为了控制货源，已经花出去一千三百万了。”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四百万斤，那可是两三千亩地的产量！你不是每个大蒜基地都下了干蒜定单了吗？怎么会有人在这种价卖青蒜？给我查！计划再出纰漏，唯你是问！”
　　“是，是，是，我这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