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反派家族》伊人小锦鲤

4、第四章 妹妹是亲生的

　　说起来，宋二姑是后悔的，当年她父母看中的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甚至当年她的追求者之一，现在是钢铁厂副主任。

　　和高建华过了日子她才知道，那个男人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不过稀里糊涂过了这么多年了，都人老珠黄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宋奶奶叹了一口气，想着家里五个孙孙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儿子带回的粮食完全不够吃，为难道：“ 家里哪有余粮了。家里你还有五个侄子侄女呐，这不都是一张张嘴啊。我们老两口现在恨不得把嘴堵上，给他们省口吃的。”

　　“现在粮食，到处都短缺。拿着工资都买不到，你悄悄咱们这饭桌子上，哪个有点油水？”

　　“ 哎吆，高家真是没粮了。要是真的有粮食我怎么会巴巴的回家借。我的亲娘啊，你就帮帮我吧。礼琪还小，英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宋二姑一听老娘也没办法，顿时也不往嘴里塞饭，紧紧的拉着亲娘的胳膊。

　　高礼琪在一旁听见他妈扯着他的名字唬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其实他也觉得总是向姥爷家借东西不好，可是现在轮不到他矫情多嘴，毕竟没粮，他肚子里也憋憋的，家里人也都饿着肚子。

　　“ 这……”宋奶奶也十分为难，她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儿子，捂着胸口难受。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亲闺女。

　　宋锋板着脸也没说什么，毕竟是他亲姐姐。上个月她二姐就来借过粮食，当时就给了十天的口粮。如今这才一个月，她二姐就又过来借。

　　借他二姐的东西，宋峰从没有能被还回来，说是借，其实就是白给，有借无还。

　　哪像他大姐，前几日还想着娘家侄子多，特意送了些粮食过来，虽说不多，但都是两个亲姐姐，比较起来就差的多了。

　　“ 老婆子，你去给这个不孝女装半个月的口粮。再给她二十块钱，省着点花，还能过个安稳年。”宋爷爷像是定海神针一般，他开口了，宋家人也不敢有异议。

　　宋二姑刚眉开眼笑，她就说嘛，再怎么她也是老太太老头子的亲生闺女。哪能不管她呢。

　　可还没高兴一会，就听见他亲爹威严的说，“ 这是最后一次，往后要是缺粮，就往别家去借吧。”

　　宋爷爷一口定音，他说的话，没有更改的可能。

　　宋二姑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亲爹真的不管她了，这么多年了，她在娘家拿这拿那的，看起来是老太太纵着她，其实老爷子暗地里也是同意的，想着女儿日子过得辛苦，偏疼些。

　　她还为此十分得意，亲爹最疼她，没想到，今天被彻底打脸了。最先放狠话的竟然是她亲爹。

　　果然，她只是个女儿，哪有这一屋子的孙子孙女重要。宋二姑心里不甘心，还想多求两句，多少再扒拉些东西，“ 爸，我……你这是赶我…”

　　“ 什么都别说了，带上粮食回去吧。”老头子无力摆摆手，他也是没办法啊。大半年了，这都外面的形势是越来越不行，眼见着粮食越来越少，家里又那么张嘴等着。这时候哪里顾得上外嫁二三十年的老闺女。

　　再这般纵容下去，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该和他们老两口离心了。他临老了，不能光顾着外嫁的老闺女，偏偏让家里的孙子们饿嘴啊。

　　宋二姑到底还是走了，带着半个月的口粮和二十块钱。

　　可她带来的坏心情却没有消散，家里像是被雾霾掩盖住了一般，大人们每天都愁眉苦脸的，连带着小小的宋伊人都觉得苦恼。

　　这天，宋伊人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巷子的大槐树下，双手撑着白嫩的脸，摸着憋憋的肚子，唉声叹气，好想吃肉肉，好想吃饼干，好想吃糖糖，嗷嗷～

　　邻居何婶子推了推低头织毛衣的宋奶奶，“看着小人儿，别说还挺好看，咱们巷子里就没比她更好看的娃娃。宋姨，你家这是咋样的，又乖又好看，不像我家那黑丫头，整天弄得黑乎乎的。”

　　“伊伊从小就鬼机灵，你别看这丫头安安静静的坐着，心里不定怎么想事呢。”宋奶奶扬起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年龄大了，眼睛开始花，你帮我看看我这针走错了没？”

　　“没，宋姨你织了一辈子了，手都顺了，这针脚刚好。”何婶婶接过来摸了摸，爽朗的笑了笑，见那边小人跟周围人不同的肤色，逗乐道：“伊伊，是不是家里的好吃的进了你的肚子，看这小脸嫩的，跟那豆腐似的。”

　　是啊，每天我都有一个鸡蛋吃啊，宋伊人刚想点头，忽然记起来妈妈的嘱咐，不让她说家里的事，因为别家都没有鸡蛋吃。妈妈说，小孩子正在长身体，这是东西卖了一些很值钱的东西才换来的。

　　“何婶婶，伊伊才不是吃的白白胖胖呢，妈妈说这是天生白呢。”接着，她皱着眉头叹了一声气，摸摸自己的肚肚，“其实伊伊每天都好饿的。”

　　何婶婶见这么漂亮的娃娃小大人似的，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孩子可真有意思。”

　　大人们听着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平日里的忧愁都消散了许多。

　　“伊伊，快跟我来，你二哥在学校操场那打架呢。”小伙伴叶远虎头虎脑的凑过来，小声的在宋伊人耳边嘀咕。

　　打架？宋伊人一听，眼睛一闪，从小板凳上蹦起来，“奶奶，我去找二哥玩去咯。”

　　老二向南活动的地方也就在附近学校里打打球，约朋友，宋奶奶不怕宋伊人会丢，却还是嘱咐了两句，“去玩吧，路上注意安全啊，别跟陌生人说话，拍花子最喜欢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小娃娃。”

　　“知道啦奶奶。”得到奶奶的答应，宋伊人撒腿就跑。

　　叶远跟宋伊人同岁，平日里是宋北辰的小跟班，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现在来叫她，保准是宋北辰指使的。

　　路上叶远还在叽里咕噜的说，“打的可激烈了呢，说是发电厂和钢铁厂两边的人打起来了，本来打篮球好好的，对方打不过竟然使诈，害我们光子摔跤…你二哥就直接跟他们干起来了。”

　　一般来说，看父母属于哪个厂的，就站好了各自的阵型。说起来厂之间也没什么恩怨，可小孩子就是喜欢分个小帮派聚集在一起玩。

　　光子是二哥的兄弟，有时候二哥会带着她在一起玩，宋伊人一边迈着小短腿跑，一边担心的问道：“光哥伤的严重吗？”

　　“不知道呢，刚打起来我就跑过来找你去观战了，咱们快去，好好看看你二哥的威风！”

　　还威风嘞？她二哥就是好打架，为此不知道挨爸妈骂多少次了，老是不改，身上总是磕磕碰碰的受伤，在学习里更是少不了被叫家长。

　　不过换句话说，她二哥打架的确很凶猛啦，小小年纪已经是这一片的“角色”，同学们一听她是“宋向南的妹妹”都会变得很温柔。

　　两人赶过来的时候，事情基本已经到了尾声，光哥被几个人围在身后。

　　“二哥。”宋伊人跑到头发有些凌乱的宋向南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担忧，“ 都说了不许你打架，你怎么又打架，小心回去了爸妈削了你。”

　　十三岁的少年正是中二调皮的时候，哪怕是疼爱的妹妹劝说，他也不理会，斜眼一藐，凶巴巴的摸了摸自己的寸板头，冲着对方放狠话，“切，一群怂货。下次想直接干架就来找你向南哥，别比赛使怂招。赢了也不光彩，算什么男子汉。”

　　他一放狠话，全场鸦雀无声。

　　宋向南打了一架，觉得全身的筋骨舒坦多了，转身就变了脸色，朝宋伊人挤眉弄眼，得意洋洋的炫耀，“怎么样？小妹，哥厉害吧，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说别的，在钢铁厂这片区，就没有你向南哥拿不下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宋伊人总觉得才十三岁的二哥就是个小屁孩，道上却自称“向南哥”，多少有点电影古惑仔的样子。

　　为什么她一个小孩要承受这么多，二哥好幼稚啊，武侠小说看太多了真的会烧脑的。

　　“行了哥，走吧，我们回家。”宋伊人见状只能无奈耸耸肩。

　　“我能走了啊光子，我领我弟妹们回家，你回去的时候让别的兄弟送送。”宋向南对着人群说完，转过头朝宋伊人咧嘴笑，拍拍她的小脑阔，“小丫头，走哥哥今天打球比赛赢了钱，高兴着，给你买糖糖去。”

　　“真的？你能给我买几个。”宋伊人高兴的点点头，他们比赛的时候会有一两块的赌注，赢了的那一方可以平分奖金，这也是双方为了赢球的动力。

　　“你要吃啥样的，我今天赢了两毛钱，不过光子打球受伤了，我们决定把赢来的钱都给他，哥自掏腰包给你买。”宋向南弯下身子捡起自己的篮球，轻轻的拍掉上面的灰，宝贝的抱在怀里。

　　这个篮球有一块已经脱落了，看起来已经陈旧不堪，却是二哥花了从小到大的积蓄，从别人那淘过来的二手货，因为新的很贵，要二十多块钱，最重要的是还得有外汇票。

　　而这些都不是宋家人能支付得起的。

　　“嗯～好耶”宋伊人思考了一会儿，“那我要两颗大白兔。”

　　一毛钱能买十颗大白兔奶糖，宋向南几毛钱还是有的，两颗不是小意思。他豪爽的大手一挥，蹲下身乐呵呵道：“行，二哥带你去买大白兔，我背你去供销社。”

　　从头到尾，宋二哥都没问问同为双胞胎的哥哥宋北辰的意见。在旁全程观战助威的他，竟然比不上后来才到的小妹，宋北辰暗暗撇嘴：果然妹妹才是亲的，而他可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哎”，嘴巴里淡的很，就算再羞耻，也能跟着妹妹后面混吃混喝。

　　宋北辰见人渐渐走远，只好迈开腿追着，大喊道：“二哥等等我，我也去，我也想吃大白兔。”

　　“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