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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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风雨欲来，有人艳阳高照。
被认可后的一周，姜允娜维持着每天16小时的创作时间，雷打不动。
只有一些小事，打破了平常。
对着电脑，写着灵感来的歌词，隔壁IPAD放着各种沙雕视频，配合着各种哈哈哈，写下被人甩了、被人背叛的撕心裂肺歌词。
写着写着，姜允娜会突然从椅子上径直站起，一个滑步，跪倒在沙发面前，对着面前的泰迪熊玩偶，伸出一只白皙稚嫩的修长手指，掌心向上，彬彬有礼的邀请，“亲爱的王子，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
“我的荣幸，来自三次元的娜娜公主。”泰迪熊王子矜持的伸出熊掌，发出低沉的男低音。
姜允娜一人分饰两角，拉起玩偶的双手起身，一本正经的歪头，挺直腰背，左手手肘弯曲，右手伸直拉高，定型开场的POSE。
寂静的空间里，荡漾，摇摆，连绵起伏，在一个方寸里旋转，你进我退，华尔兹的三步舞优雅曳。阳光从窗台上映射进来，绝美的少女脸上，异常的严肃认真，遵循着无声的音乐，踩着点进退，一拍一步，足足跳了三分四十秒。直到一首歌曲完毕，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台，与熊王子一起，屈膝行了一个端正的谢幕礼。
小心翼翼的把泰迪王子，放回专属的王子宝座。
姜允娜伸了一个懒腰，抬头让自己淋浴在阳光里，眼里的光芒炽热明亮。
停留了片刻，毫不犹豫转身窝进电脑，修长美好的手指，敲打着电子琴的琴键，一个音符，一个和弦，写着脑海里澎湃的音乐海啸。
快乐像一场感冒，翻涌而来，连绵不断。
姜允娜，小小的舞会，满足不了她的快乐病毒。
她，需要一个告别式。一个让别人也能羡慕的告别式。
用最适合她的方式，用她的新世界，音乐打造一场快乐盛典。
怎么做呢？
思考了一阵子，姜允娜想到了一个IDEA。
说干就干，一个电话联系到亲爱的权革欧巴，几经辗转，拿到了被圈内称为四大天王之一，那个男人的LINE号。
在LINE的聊天界面，姜允娜留下了这样一段严肃认真的对话。
【欧巴，请答应我这件事。认真祈祷.JPG】
【真的，真的，是认真的吗？】
【真的，我连钱都准备好了，请相信我的真心。我严肃认真到自己都怕.JPG】
【EDA，我听权革说，你是他很亲的妹妹？】
【是的，欧巴。我也是一名独立创作人，这是我写和唱的自作曲。】
沉默了一阵，空白。
【这二十一首歌，真的都是你创作的，也是你自己唱？】
【是的，欧巴，我版权都注册了，发给你的歌，在歌曲版权协会都可以查到。笑嘻嘻ING】
【那你，怎么会想到这件事？居然问我要……】
【欧巴的创意真的太棒了。超级大发，超级喜欢！！( ＾皿＾)】
【…… …… ……】
【欧巴，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认真脸.JPG。】
【小孩子，不要轻易说一生啊。哪有那么严重？】
【欧巴，不答应的话，也许我会后悔一生的。￣へ￣】
【行吧，你喜欢就拿去吧。】
【O(∩_∩)O，欧巴果然是我最喜欢的男人！心花怒放.JPG】
【…… 我结婚了，也有孩子……】
【欧巴，我说的喜欢，不是恋爱的那种啦。是音乐上的，欧巴是我最尊敬的前辈呢！】
某个男人，看着姜允娜LINE上的回答，彻底无语的笑了。
最尊敬的音乐前辈，好重的帽子。是想打好关系吗？现在的小孩子，思想够成熟的。不过，这个圈子的新人，有这个想法也正常。只是DEAN的妹妹，需要做到这一步吗？既然能通过DEAN找到他，也有找到其他更好资源才对。
怀疑的想了一秒，转眼就被其他事情打扰，这段对话就被抛到脑后。
YES，一切顺利。姜允娜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以上LINE的对话，全面照抄DEAN哥哥的说话风格。权革，就是网络上俗称的蜜语派，让人颤抖的斗图达人。
“既然欧巴同意了，那我可以放开玩了！”姜允娜说话不自觉的飚音程，以单身十八年的超级手速，打开了编写软件、256M的笑声音频、器乐编辑器，一排刷满屏幕的文件和窗口，堵塞在18寸的液晶屏幕内。
“从哪一个部分，开始玩好呢？”姜允娜说着仿佛变态的话，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只留屏幕自带的一点蓝光。
从给了号码，到没收到妹妹的消息，已经有两天。
天使般的妹妹，连早安、晚安都不回了。
听朴女士说，娜娜只是在苦心创作。但之前创作，也会给他回的。这次是怎么了？
还有娜娜，为什么要别人的号码？娜娜是想混演艺圈吗？还是想上节目？
答应帮忙的时候，妹控的权革，连个理由都没问，直接发动人脉关系，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现在想想，有点奇怪。特别是，妹妹，这次忙到连消息都不回了。
“娜娜，究竟为什么要联系方式？”打开手机里的密集行程表，权革深思了一下，如果牺牲下睡眠时间，挤一挤行程，还是能抽出一个小时，他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权革走进姜允娜的房间，姜允娜正在抓狂的编曲中。一遍一遍的推到重来，纠结来纠结去，总觉得下一次会做的更好。没有好，只有更好。没有更好，只有最好。而最好的标准，永远是主观的存在，没有同一个客观的标准。同一个人审美里的最好，在不同的时刻、心情下，都是完全不同的产物。
什么叫最好？最是什么，最是极，是无出其右，是绝对顶端。有谁能号称来评判说，他能决定什么是最好的东西？最，只有在对照组存在，在对比中才有意义。而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客观评判的东西。
何况，姜允娜做的事情，还不是简单的创造，而是针对原创歌曲的二次创作。对照组只有原曲，而姜允娜做的就是要颠覆原曲，在保持原曲的风味上覆盖上她想传达给听众的思想和情绪。
最简单的情绪，快乐。
只属于她的快乐。
快乐，有最吗？音乐，有最吗？所谓的完美地狱，逻辑到底的死局。做完一个编曲，都要问自己，这是最好的吗？没有缺点吗？能听出快乐的情绪吗？这是姜允娜的风格吗？十万个疑问在自问自答的期间，走向了不归路。
全情投入，机械的吃饭、睡觉。
脑里、心里、眼里、耳里，只有，这首歌，这件事。
权革算什么？连BIGRABBIT发来的消息，姜允娜都没时间看。
恨不得24小时，都泡在歌里。恨不得揪住缪斯的衣领，入梦来，给她神的指示。
权革默默的站在姜允娜的身后，看着屏幕里写了又删，写了又删，看着文件夹里庞大的素材，看着一个个音频片段。
看了十分钟，在姜允娜再一次准备，把编好的曲删除的时候，说了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想传达什么？”
被突然的人声，吓了一跳的姜允娜，转头回看的脸还带着冷淡的神色，语气还没自如的切换去过，本能的说，“快乐。”
“谁的快乐？”权革没给姜允娜反应时间，一连串机关枪的问题打响，“如果是你的快乐，什么样的快乐？快乐到达什么程度，是喝醉酒后的微醺快乐，是恋爱时候的多巴胺快乐？还是节奏音程带来的，程序上的快乐情绪？用哈哈的人声，是为了引发情绪共鸣，还是为了上调情绪的HIGH点？如果是快乐，为什么不用舞曲，反而用这首歌曲改编？”
“我的快乐，只属于我的快乐。”姜允娜遵从本心，选了自己能回答的问题，“不用舞曲，是因为这首歌，本来就不是一首让人HIGH的歌曲，用幽默的方式、第三者的角度来解读，你的痛苦不值得一提。人生还长，你懂什么叫痛苦。而我的快乐一样，要的只是被人看到，不是一起快乐。哈哈的人声，不是为了引发别人的快乐共鸣，而是为了反讽。看，你们多傻啊，我看的多开心啊！”
果然，每一个天使都是小恶魔变的。
看着颜值制造机，权革只想说，为了这神一般的美貌。
被嘲讽一下，也没大不了。成年人，就该有容人之量。
“那你的作法就错了。没有人，会喜欢一首直白嘲讽的歌。原曲就很好，使用欢快的旋律，让这种嘲讽更像是自嘲，歌词也是从劝解程度写的，极度弱化了嘲讽的意味。笑声可以用，但不适合开头就导入。配合歌词，让人想到嘲讽，你的快乐，就没人想继续听了。”权革一本正经的从歌曲走向给出修改意见。
“我知道。放在前面，中间，后面，我都试过了。这只是其中一版。现在最大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编曲才能达到我心中的最好。我的最好快乐，让别人都哭的快乐。”姜允娜看权革适应良好，更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意思。
这个世界最大的快乐是什么？
就是，别人都哭，只有你高兴。
一如这首歌的歌名，《不爽的时候听让你更不爽的歌》。
都说了让你不爽的歌了，你还听，那就别怪我嘲讽到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