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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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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西子躺到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头发也因为化疗,调完了。像老头一样。
最近,西子都不搭理小兰,每次小兰来,任凭小兰再怎么说,他都不肯和小兰说话。
小兰又来了,西子背过脸说: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们分手吧。
小兰凑到病床旁边,拉着西子的手,摩挲着手掌上的几个茧子,哽咽着:什么分手啊,你不是答应等我毕业就娶我吗,我等你,等你把病治好我们就结婚。
拿什么治?
西子来北京三年积蓄一万,本来打算和小兰结婚用的,现在就光住院就已经花了一半了。小兰只是学生,这一年来跟家里断了联系作了兼职,每月就两千块钱,还要当生活费。
化疗也一直在进行,药费,住院费,化疗费,钱像流水一样花的毫无踪迹。
西子家是农村的,拼拼凑凑家里寄来两万块钱,可这又能支撑几天呢?
小兰舔下脸面把身边的同学借了个遍。可那借过来的钱像沉入江底的小石头毫无波澜。
化疗的副作用来的那么剧烈,每晚每晚,西子蜷缩在病床上,双手捂着胃,痛苦至极。
下一阶段的治疗又开始了,医生已经催着交钱了,可钱到底往哪来?
长夜漫漫,医院里面一片死寂,走廊天花板上的灯接受不良一闪一闪的。小兰跪坐在病房外,眼睛已经哭肿,眼泪已经流不动了。满脸的泪痕。
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