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做饭真好吃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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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州的路途没什么波澜，毕竟没人知道这车队隶属于魔教。马车的脚程很快，一天半就抵达了青州。
青州又有小水乡之称，两条相隔较远街道的中间必有一条运河，数条河道交织构成了青州居民们赖以生存的水源。虽然有桥，但因为风景好，租船慢慢游览的人也不在少数。
之前白昼说的魔兽，早在十几年前就融入了当地，无论化形与否，只要不挑事和不犯罪，青州人便一视同仁，近年来也有不少与魔兽成婚的人在。作为接纳它们的回报，魔兽也会参与到有关治安和武力的工作上去。
白昼之前说有未发觉的秘密，这是系统提点她的。魔兽在上千年前也不过是凶蛮野兽，涂炭生灵为非作歹，但在一场震撼天地的大地震后许多魔兽突然有了灵智，之后长长的一段时里间发生了什么在人类所记载的历史里是一片空白，再之后就是为首的魔兽出面与当时的武林盟主以及皇帝谈判，签下条约，定居青州。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修炼到一定程度的魔兽身上浑身是宝，哪怕是掉落的毛发，蜕换下来的牙齿，甚至是某些独有魔兽的口水，都有着极大的价值，只不过需要经过特殊的工序加工后才能使用。现在有些魔兽只是能在人群中居住但不适应人类的工作，因此没有稳定收入来源，若魔教和它们达成稳定交易，就能在不见血以及互利的情况下大赚一笔。
在思考要怎么样把这件事告诉洛轻尘时，马车在一栋小楼前停下，这是她们接下来两个月要居住的地方。见终于能下车，洛琪比谁都要快的打开车门蹦下去大口呼吸，虽然不再晕车了，但在一个地方憋了那么久对她这样的小孩子来说足够难受。
“呼，憋死我了。”
“琪琪，别跑远了。”洛轻尘和白昼也跟着下车，阿紫在最后。
“扑哧。”听到这个叫法的白昼没忍住笑出声，小霸王的形象在她脑海里过于根深蒂固，有这么可爱的叫法真的忍不住。
“硬邦邦老太婆你笑什么笑。”洛琪红着脸作势要对白昼来一顿疯狂乱抓，可惜还没发育起来的她短手短腿，被白昼一只胳膊撑住脑袋挡的远远的，小爪子和空气来了一番激烈的搏斗。
“没笑什么，笑你可爱行了吧。”松开洛琪，白昼躲到洛轻尘身后笑嘻嘻的看着她。
“哼。”洛琪扒着阿紫的衣服，满脸“等你落单的时候你就死了”的表情。
逗小朋友真好玩，白昼心想。
“进去吧，里面都让下人提前收拾好了。”
小厮打开大门，恭恭敬敬的把一行人迎了进去。其实一起来的还有其它干部，但白昼和他们不是特别熟，就没大在意。反正要打交道也是以后的事。
院子修饰的很是清丽整洁，简洁里透露着大气，应该是按着洛轻尘喜欢的风格布置的。里面只有一栋四层高的小高楼，有点像现代的公寓，洛轻尘说她们一人一间房，四人单独住在三楼。
“我要住洛姐姐隔壁！”洛琪满眼发光。
“随你，你先挑自己喜欢的房间就是了。”洛轻尘笑着说完，转头看向白昼：“白昼，一个时辰后在大厅等我，找你有点事。”
“欸？噢，好。”有事不能现在说，莫非是悄悄话？
她离开去找管家嘱托以后的事情，洛琪跑上去挑房间，留白昼和阿紫留在院子里不知道做什么。
“阿紫你没事干吗，你不是暗卫吗。”
“这次我被分配的任务是二堂主的贴身护卫...”
“那你去贴。”
“贴你妈。”
“我妈比我还小几岁，这有违天道。”
“你还信天道？”
“不信，但是我信让她这岁数的女生生娃是犯罪行为，你不如说我是石头蹦出来的。”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吧。”互相缺德了一番，阿紫嘟囔着去做贴身护卫，白昼则四处转了转，找到议会堂的人去说魔兽的事。
一个时辰后，白昼踩点回到大厅，洛轻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抱歉，等了很久？”
“我也才刚到。”洛轻尘倒了杯茶给她“没有吐真剂。”
“不用说我也信你。”白昼接过，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一仰而尽。刚刚和议会堂那群人解释魔兽的事废了好大一番口舌，她正口渴呢。
茶很香，不过貌似并不是之前的那个味道，是因为没加吐真剂的原因吗？还是因为根本就不是同一种茶叶？
“...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过毫无防备？”看着她喝完，洛轻尘幽幽的为她续上。
“没...我很没防备吗？”
“哪有人被下过药还会喝那人倒的茶第二次，还是说因为你百毒不侵才这样？”
“不。”白昼改为浅浅啜饮“因为是你。”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所以喝你的茶，和我会不会中毒无关。”
“而且我的防身功法也不是全时刻打开，譬如现在，如果你真下了什么毒或药，我已经不行了。”
“因为是...我？”低声机械般不断重复这句话，带着诸多疑问，洛轻尘用双手支撑着重量，上身越过茶桌逼近白昼“为什么？”
她的眼中满是怀疑，不自信，以及被掩藏在阴霾后的渴求。
白昼把茶杯转了个口，递到洛轻尘唇边：“喝茶。”
“...？”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要相信你，于是相信你，这不是个标准的因果关系句子，但对我来说足够合理。”
“你知道这些话...”“嗯，敷衍不了你，我知道。”
“这么说吧，我修炼的前十七年很孤单是没错，但也不代表我见人就信任。”
“起初被你绑着打那么久我的确不爽就是了...但之后，我看到了你很关切你的伙伴、下属和亲人；哪怕被刻意打压，却没用选择用最直接的暴力手段来报复，即便你完全有这个能力。你是个合格的姐姐、商人、领导者。”
“而我想把你当作朋友。”
“呵，你又懂我什么？....你要知道，和我作朋友的人都死了。”她冷哼，声音有些颤抖。
她又想起，五年前刚起步还没有能耐的时候，因为她的疏忽，一起奋斗的朋友们都被正教抓去，被齐齐绑在首都的大街上，挑筋断骨，废了灵根，最后放血暴晒三天三夜以示权威。
哪怕现如今以不复当年，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那副骇人的景象却依旧会时不时出现在梦中，反复提醒着她：你是个弱者。
她不敢再赌。
白昼笑了笑，放下茶杯，将她的手扣在自己脖子上。
她们某种意义上很像，都是失去过什么，因而变得胆怯，哪怕世态变迁不复当年。
但她相信洛轻尘只是缺少一个能站在她对立面的人推她一把，而这一步过后，正是海阔天空。
“你是魔教教主，成千上万人安心信赖的领袖。你也是贸易线路分布大半个国家包括邻国的商业女王，是慷慨解囊为旱区人民送去粮食的慈善家，是洛琪喜欢的姐姐，是武功高超少有人能敌的灵术大师...其实这些我想谷内人都知道，所以，我还想懂你更多。”
“你身上的担子太沉重了，沉重到你都无法好好停下来休息。我并不是说你认真努力是坏事，但一旦你只能看向前方时，会错过太多周围的景色。”
“我想站在你身边，帮助你分担掉一些东西，哪怕只能做些最简单的也好。也许你会笑我天真，给顿饭给个工作就死心塌地什么的...但你是我掉出去后第一个看见的人，魔教则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地方，我想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她顿了顿，直起身体。
“况且，谁又能杀的掉我？”
“我这人有够啰嗦..如果你讨厌我的话，现在，我把这个机会赠予你。”
“做个选择？”
比起大型犬，白昼现在笑眯眯的模样更像是一只狐狸，让人分不清刚刚说的话是真心还是戏言。
这么一想，自己怀疑她的时候是不是太多了...从最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洛轻尘一直专注地听着白昼的话语，想从里面找出丝毫虚假。可她的声音从头至尾都冷静而平缓，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像是□□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算什么？说教？劝诱？...她的理性疯狂叫嚣这并非真实。
手缓缓收紧，掌心与指尖所触碰到的是温热的肌肤——如白昼所说的那样，她并没有使用功法。
如果想杀掉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谜团的人，弹指间就能做到。
白昼已经陷入了呼吸急促的状态，面色涨红，青筋凸起。但她的表情依旧不变，就连瞳孔都没有放大，眼里带着笑意，很是坦然。
手脱力般直直落下，洛轻尘跪坐在桌面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白昼揉揉脖子，她不是什么窒息play爱好者，这种掐法弄得她够呛。不过，她又一次赌赢了。
脑海世界。
【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系统松了一口气，在洛轻尘手用力的时候，它就做好了按下时间回溯键的准备。
“所谓谎言，只要有一半真心就不再算是谎言。我对自己和对她都有信心。”
“好吧其实没有，我猜你不会让我死，抱歉利用了你，”
【你还真是...现在的你和生前的你截然不同，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不，我依旧是我，从没变过。”白昼摇摇头。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我玩游戏的时候——如果游戏里的我有非比寻常的能力，那么我会优先体验充满挑战的事情，我喜欢那样。”
“可游戏始终是游戏，生前的白昼现实里一无所有，即便想到也不敢去做。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底气，那就是我脑海里的，以及你给予我的一切。”
【...你把一切当成游戏。】
“是的，动作冒险、解密、恋爱、怎样都好，我唯一值得炫耀的事情就是我是个游戏大师。”
“现在有了你，我转为了骇客，作弊者。”
“当游戏的过程变得无聊，玩家便需要手动让她刺激起来。”
“否则...”
【否则什么？】
白昼惨淡的笑了笑，如同祈祷般牢牢扣在一起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我感觉不到自己在活着。”
系统陷入沉默。
游戏人生，活在当下。白昼把这个理念实践的很精彩，精彩的变了味。
它只是个系统，无法以自己的观念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觉得，白昼这样是不是有些可怜。
她生前的环境是那样黑暗而封闭，遭遇过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萌生了这种理念，并非置死地而后生，而是...“系统，你是不是在想关于我的事情。”白昼幽幽的盯住这个明显顿住的铁盒子。
【...】
“说真的，我希望我们仍旧合作愉快，我很讨厌有人随意猜测我的事，虽然你...呃，这么说也许有些难听，你不是人。”
【我明白了。】系统变回那副清冷的模样，好像它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完美六边形系统而已。
“谢谢你的关心，还是让我们好好执行任务吧。”白昼摊开手掌，强制性让眼前画面转回现实。
洛轻尘抬起头，面上是无可奈克的微笑。
“你这人还真的是...令人难以评价。”
她该如何是好呢，这些话语大概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变为强烈存在于她心中的色彩，连带着眼前人一起。
“我就当作你是在夸奖我了。”
“是是是。”语气变得柔软，洛轻尘从茶桌挪回座椅，把被她碰到一边的茶具重新摆好。“你没给自己留退路，对么？”
白昼扣扣脖子：“没必要。”
这副凛然的模样，如果别人这么做看到了会觉得讨厌吧，可在白昼脸上就会觉得憧憬。明明不过是几百个普通排列的字符构成的话语，能这样迸发出力量也许是什么魔法也说不定。
依旧认为她是奇怪的人，但现在是以褒义的心情在想。
“我们会在这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打算做些什么？”
“帮议会堂解决初步的有关魔兽的事情，之后准备去到处看看好吃的好玩的，然后收集信息做做功课。”
“信息？”
“嗯，毕竟我对大多数民间的事情都还一无所知嘛。”顺便铲除点隐患，做点小生意，能掏空这附近的敌对势力就再好不过。
直觉告诉洛轻尘白昼绝对不止做她口头的事情，不过现在的她却没有了追问的欲望。
“...那你多加小心，需要钱的话去找管家领。”
“好。”
“然后，关于刚才的事情...”
“我很乐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你做饭真好吃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