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章》一只猴子

8、鸡头变凤尾

　　那段时间里，我每天就是听听课，踢踢球，我记不住生活，生活也记不住我，没有故事发生，平平淡淡。
　　好在，课程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压力，不像是秦昊和孟楠，他们总是被学习蹂躏的死去活来。
　　虽说我比班里大多数男生学起来要认真多了，但其实我也没有比他们在学习上花更多的时间，或许是学习方法好点，又或许是上课认真点，我也不知道。
　　不过在他们眼里，我可是已经算是个异常刻苦的学生了。
　　“啧啧啧，嘿，真是上进啊，不踢球去呀，缺你一个了”秦昊总是在我课余时间拉着我去放纵一下，并且变着调地酸我。
　　我每次都会着了他的道，跟着他跑了。
　　有时候，秦昊看看他的卷子，再看看我的卷子，偶尔会向我抱怨两句：“嘿，你丫可真行，哪场球你都没落下，哪盘游戏也没见你少打，也不知道你怎么考的”
　　“牛b呗”我会云淡风轻地来上一句。
　　他也会给我来上一脚，让我滚蛋。
　　不过成绩这种东西，主要还是看和谁比。
　　我这种“并不刻苦”的学法，终归是不可能维持当年年级第一的辉煌的，但好歹也是在班里名列前茅。
　　班里总有那么几个女生，看上去一天到晚都在看书做题，我能做到和她们平起平坐，已经心满意足了。
　　有时候想想，心里会暗暗得意，也许自己真的是别人嘴里说的那种聪明人，所以我才有时间多玩一阵子吧。
　　但是很快，聪明人就变成了傻子。
　　高二刚一开学，张帆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上学期不是让你去听听了李鹤老师办的物理竞赛课吗，难度感觉怎么样，还能跟上吗？”
　　李鹤是我们学校的一位挺有经验的物理老师，年龄挺大的了，办了个物理竞赛班，每个周末上半天课，年级里物理成绩比较好的或者对物理比较感兴趣的学生都经常去听。
　　我是被张帆强行喊过去上课的，他好像一心想把班里成绩全面提上去，所以把各个学科的好学生分别安插到了不同的竞赛班中。
　　虽然我学习向来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但是这个物理竞赛班的课，我可是全程跟着听下来。
　　我本来就对物理挺感兴趣，再加上李鹤讲课不知道比张帆强到哪里去了，就像是天天粗茶淡饭的人突然吃到了山珍海味一样。
　　这要是张帆来讲物理竞赛，我应该只会再好好补个回笼觉。
　　张帆讲电学，就是画电路，讲法拉第，讲右手法则。
　　李鹤讲电学，就在讲他当年当电工的时候如何修高压电线的，接着讲他当年下车间的时候是怎么修电路板的，跟听评书一样。
　　张帆讲力学，上来就是讲讲牛顿定律的伟大，然后来一套受力分析。
　　李鹤讲力学，先是讲他当年当兵的时候为什么一蹬墙就能窜上去，接着讲他在农村干活的时候怎么挑扁担最省力气。
　　也不知道李鹤哪来那么不同的职业经历，反正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一个什么都干过又能把一切事情和物理拴在一起的老师。
　　有时候我觉得李鹤来当物理老师真是埋没了他，他真应该去写小说。
　　“哦，还可以，还算跟得上，李老师讲课也挺有意思的。这学期应该还接着跟着学吧。”我尽量忍住不去称赞李鹤的授课水平，毕竟张帆应该能意识到自己的课上学生总是昏昏欲睡吧。
　　别再打击他了。
　　“那是，李鹤老师可是特级教师，水平肯定是很高，而且他讲的是竞赛知识，不像我平时讲的高中课本，讲不出什么花来。”张帆脸上一股郁郁不得志的愤恨。
　　张帆难道觉得他本身讲课水平还行？只是讲的内容不好导致课堂枯燥？
　　看来我不该同情他。
　　我笑了，“嗯，是是。竞赛知识本身就更有意思一些。”
　　是个屁。
　　“是呀，哎，下学期我也准备申请一下去带带竞赛班。”
　　我求你别。
　　“对了说正事，这学期学校想把每个学科成绩特别好的学生分别集中起来，采用一些特别的培养方式，争取取得市里甚至全国物理竞赛的好成绩”张帆慢悠悠地把话题饶了回来。
　　接着他有讲解起来，“你也知道咱们学校物理竞赛成绩一直不错，今年学校想让这方面的成果更进一步，所以要搞个集训班。你应该也有所了解，要是竞赛得了省里的一等奖，高考可是能加20分呢，进了省队的话更是可以直接保送清华北大，好处肯定是很多的，你考虑一下？”
　　“嗯，愿意参加呀”我没一点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具体是怎么集训呢？我还是没特别懂。”
　　“其实就是把物理成绩比较好的人集中成一个小班，上课呢也不在咱们这个高中楼上了，你们可能这一年都要在科技楼上课，主要就是做一些物理竞赛方面的训练，别的学科的课程会减少很多，但是肯定不会让你们落下太多。”
　　“那我这算是换班级了吗？”我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慌，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分班。
　　“也不能这么说，别的学科的课程你们应该还是在自己的班级上，只是晚自习和别的一些自由的学习时间你们就要在科技楼里进行一些物理方面的强化训练。”张帆顿了顿，皱了下眉头，“反正你这个...别的科的作业可能要求的就不会那么严了...我们会和语文英语老师协调一下。”
　　他陷入一段沉思。
　　不用交语文和英语作业，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个集训班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你一定也要抓紧别的学科的学习，毕竟你可不是一定能进省队，最终你还是要高考的。”张帆特意强调了不一定能进省队，这让我浑身不爽。
　　“好的好的，张老师我一定在学习物理之余抓紧学习其它学科！”
　　只要不让我听他的念经式课程，我去哪都行，更何况是去李鹤麾下。
　　“那好，那我就给你报名啦，到时候我会和李老师那边说一下，应该还有一个考试，对你来说应该不难，时间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你准备一下吧。”
　　很快我就开始了从科技楼到高中楼两头跑的生活。
　　高中楼的班里，我算是个聪明人。
　　科技楼的班里，可以说我就是个傻子，这帮人是一群物理尖子生中的尖子。
　　我大概体会到了秦昊对我说“你丫可真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在这个集训班里，只能说， “你们”丫怎么都这么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