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章》一只猴子

27、图书馆

　　过了大年初三，学校的图书馆就开放了“自愿”进入的自习室。
　　张帆特意强调了很多次，寒假的自习绝不是学校的硬性要求，应该是惧怕哪个不长眼的学生把他举报了吧。
　　为了尽可能让我们都来自习，他告诉我们，以前所有参加寒假自习的学生最后的高考成绩都比没参加的高很多。
　　简直是在诅咒不来上自习的人。
　　“大家都是来自愿参加年后的自习，不参加的很有可能就因为这一周的差距在高考的考场上被别人落下，一分就可能决定你们今后的命运，一分就可能上不了你们的第一志愿”他在班会上喊着。
　　“这孙子，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晦气”秦昊哼唧着。
　　最后全班都乖乖地在初四就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为了不被张帆的乌鸦嘴说中，谁也没法在家里再多玩两天了。
　　图书馆的座位和班里的完全不一样，是一排一排的大长条桌。
　　张帆为了让男女生保持距离，特意让男生和女生隔排坐。
　　别的班的座位都是自由组合的。
　　张帆总是用一些无聊的方式试图扑灭同学们之间爱的火花，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猛男随随便便就把王韶华两边的同学说通了，顺利地搬到了王韶华旁边，不过第二天就被来查岗的张帆发现了，被逼着换了回去。
　　蒋南乔可比猛男聪明多了，只是换到了我的后面，虽然张帆看着心里也不痛快，但是至少没破坏他男生一排女生一排的规矩，他也无话可说。
　　苏晴和夏秋也像左右护法一样换到了蒋南乔的旁边，同样的秦昊和姜江也跑到了我的旁边。
　　真是的，我们俩本来好好的可以说点悄悄话，你们几个跟着凑什么热闹，六个人，背靠背，中间只隔了个过道，转过身就可以打麻将了。
　　“唉，过两天一开学又要考物理了”苏晴在后面和她们俩说着悄悄话，但是在我位置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是呀，真是愁死了，看看我这本五三的理综题，我的心呀，要碎成粉末了”蒋南乔说。
　　我偷偷笑，什么时候还是给她讲讲吧。
　　我听到刺啦一声的撕纸声，夏秋说：“来，分你们一个，好使的。”
　　我听见蒋南乔和苏晴使劲憋笑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懒得回头看，女人们总是因为一点小事莫名其妙的笑个不停。
　　“保平安的，拿着，数理化都好使”夏秋一副很正经的口气。
　　“什么东西，给我也来一个”秦昊倒是立马转了头要秘方，只不过一转头就笑喷了。
　　我也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也笑喷了。
　　夏秋把一块白色的破纸片贴在了自己的右眼上面，右手攥着几片纸，准备给我们分发。
　　“你们可别笑，没听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我这两天就是感觉要考物理了，右眼皮一直跳。”
　　“那你这是？”我问。
　　“驱邪呀！这白条呀，贴眼皮上，就叫白跳，右眼皮跳也白跳。”
　　她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圈人都笑的前仰后合。
　　“哎呀哎呀，你们就等着倒霉吧！我这个很好用的”夏秋呼扇了两下，帅气地向上吹了两口气，让她右眼上的白条飘逸地扑腾了两下。
　　我转头继续做题，还是多看两眼书更靠谱吧。
　　没一会又听见苏晴和蒋南乔窃窃私语。
　　“哎，这题怎么做”苏晴说。
　　“我哪知道，弃了弃了，没听张帆说吗，最后一道大题要勇于放弃，你就把第一问答了就行了，这种题不属于我们”蒋南乔说。
　　“靠，像我这种充满挑战精神的人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呢，你的追求呢”苏晴信誓旦旦地说。
　　“厉害，鼓掌，加油，挑战”夏秋在一旁嘲弄地轻轻拍手鼓励着她。
　　隔了一会没声音后，苏晴又小声问着蒋南乔：“哎，问你老公呀”
　　来呀，来问我呀，我正跃跃欲试呢。
　　“放弃吧赶紧放弃吧，问什么问”听上去蒋南乔忸怩作态地拒绝了。
　　喂，大姐，重点呢，重点不是问不问吧，是称呼呀称呼。
　　“哎呦哎呦”苏晴不知道又小声嘀咕了些什么，这次我完全听不清了，然后就是她们仨的窃笑声。
　　“快学习！正经点！”蒋南乔训着她们。
　　背后慢慢消停了下来，唉，无聊。
　　这几天学校除了图书馆都不开门，宿舍也不让进，毕竟是春节和寒假，宿管大妈们全在放假，原本都住校的我们只能每天都坐公交车在学校和家之间往返。
　　幸运的是，蒋南乔没搬家，我也没有，像初中时候那样，我们有很长一段都是顺路，坐在同一辆公交车上。
　　“你看那个穿白色小羽绒服的小孩，你小时候应该也挺可爱的哦”她坐在我旁边，指着车窗外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
　　“那是，我小时候可是孩子王呢”
　　“唉，可惜了，现在不行了，现在可一点不可爱了”她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这我倒是承认，和我小时候比，我算是长残了吧”
　　她嗤笑：“哎，你说我们要是从小就认识该多好呀，肯定很有意思”
　　“现在也挺好的”我看着她笑，我算是认识小时候的你吧，六年前，我可一点没觉得你可爱，我也不敢说。
　　“有的时候觉得你成绩这么好，我压力还挺大的”她突然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压力，考的差不多了就行了”
　　“你就是嘴上说说，差不多就行了的话，你还非要考清华，要是我能考上北大，你上清华，多般配，大家肯定很羡慕。”她还是有点惆怅。
　　“我可讨厌女强人，别上北大，北大不好。”我有些时候好像是对北大有点偏见。
　　一来我确实打心底里觉得蒋南乔考到哪里都好，二来客观上我也不觉得她能上北大，稍微差了点火候。
　　“切，性别歧视，我就是想当女强人”
　　我撇了撇嘴：“你这性格，也就嘴上强吧”
　　她有点生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我考哪里呢”
　　“随便考一个呗，找个好考的。”
　　我都把养活她当成一辈子的责任了，一点不关心她考哪里。
　　难道我真的有点性别歧视，新时代的女性难道还是需要独立的精神和追求？管她呢，报个好考一点的别给自己压力太大就好了，压力给我就够了。
　　“到底报什么学校好呢”她看上去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我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哎！算了，不想了，随风去吧！让我妈定吧”她刚刚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就彻底放弃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嘴上的女强人。
　　“以前我还担心你太厉害了要出国呢，我可不想出国”
　　“我是出不了国，英语太差呗”我无奈地说。
　　“英语好了你就出国啦？”
　　“也不是不可以吧，可以去看看吧”
　　“哦”蒋南乔悻悻地小声说，“在北京呆着多好呀，出国去外地读书离家太远了”
　　“我就那么一说，我不会去外地的”
　　她面露喜色。
　　“你肯定能考上的，我就找个离清华近的学校好了”
　　好像是个不错的注意，那样就可以天天见了。
　　“对哦，你就找个清华附近的学校！”我喃喃自语，又重复了一遍。
　　那就这么定了，你就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