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龙破之时你在何方》chuna

2、第 2 章

　　从一个傻甜白室友口中掏出今天上什么课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小心翼翼地记住了室友的名字：安东。
　　次日，他带好书本，动身上课。一路上，都有着全副武装的卫兵站岗，他想起书中对法师危险性的叙述，或许这不是为了法师学徒们的安全，而是为了萨兰公国的公民们。
　　“脱胎换骨”的杜安又坐在了教室里，不同的环境，同样的心情，他可真没想到还要忍受这么一遭荒唐事，两次为人，居然仍旧逃不过课堂的摧残。尤其这节课是宗教教育课。
　　肯兰教授是个看不出年龄的老人，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褐色长袍。带着一种狂热的神态，却用极其冷淡的语调讲授。
　　“人类宇宙观是由法师公会创始人伽里兰大师奠基，其弟子逐渐完善的。其认为，我们所处的星球——奈恩是宇宙的中心，除迷失之神阿卡托什外，均均匀分布在空间之中。至于太阳——那是连接与光界的最大通道……”
　　杜安用鹅毛笔骚着鬓角，他意识到魔法世界的宗教教育和地球的思想道德课如出一辙，只是这里的人更加狂热，对他们的神明更加深信不疑。然而一长串的引经据典和唱诗般的句子只足够让他睡意沉沉。
　　“而阿卡托什在创世时被空间之神洛克汗撕裂为两半，其尸体成为奈恩的两大卫星一一玛瑟与赛康达……”
　　杜安逐渐把注意力放在上课的同学身上，大多数学生都逐字逐句的记笔记，笔沾墨水好比枪/支换弹。只有他与热烈的氛围无关，不，或许还有不远处一个长着棕色头发的人。
　　因为他无论在教授说话或停顿的时候都不会停下手里的笔，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写着别的什么东西。
　　阿贝德。
　　他突然想到，小说的主人公，他名义上单方面的好友。这个想法很快被淹没，杜梓安是注定死去的，他杜安的人际关系关我何事。阿贝德像一条笔直的线，杜安像是波形图，不断被他的冷漠推开，又不知出何目的挨上去。
　　这段关系仅到此为止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屋顶奇形怪状的吊灯上，直到教授的声音消失在下课铃声中。
　　杜安走出去的时候与阿贝德擦肩而过，他好奇的看了对方一眼，令人印象深刻的黑眼睛，深渊似的瞳孔。阿贝德转动眼球，对视了。
　　淡定的收回目光，杜安的猎奇心态得到满足，并且他知道阿贝德不会主动烦扰，他心安理得的走了。殊不知这一撇却是悲剧的开始。
　　杜安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脚步声不快不慢，恰好维持着与自己稳定的一段距离。如果能就这样被人谋杀，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真的会有人想要谋杀杜安吗？
　　他回忆起原书中对杜安的描述，“没心没肺的老油条”、“圆滑得不吃一分亏”等词，突然不确定起来。
　　于是他打算看看，是谁在尾随他。
　　在一个拐角处，他猛地转身。然后他看到了故事的主人公，阿贝德。
　　“你不是杜安，对吧？”阿贝德脸上并没有被发现跟踪的惊愕或愧疚，而是充满了好奇，就像生物学家发现了什么新物种那样。
　　杜安刚想点头承认，却发现他怎么也点不了头。好极了，看来这个世界也有一定的自我规则。
　　于是他摇了摇头，这次成功了。
　　阿贝德突然轻轻笑起来：“没必要遮遮掩掩，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告诉麦杰伦。”
　　杜安开始迅速在脑海中搜刮关于麦杰伦的信息，全萨兰公国最顶级的白法师，总是在观察阿贝德的那么一个角色。说实话，他感觉麦杰伦之于阿贝德，类似于邓布利多之于汤姆·里德尔；这样看来，不应该是阿贝德更怕他吗？
　　或许是这句身体过分活分的面部神经出卖了他，阿贝德居然解释了一下：“你觉得著名白法师遇到一个谋杀他人灵魂的亡灵法师，会发生什么呢？”
　　阿贝德并不是很喜欢杜安，因为他太烦人了，总是在自己身边探头探脑，保不齐哪天就会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研究亡灵法术的秘密。自他发现一间地下室以来，他便踏上了亡灵法术这条不归路，他崇拜亡灵巫月曼尼马克，在白金塔附近的角斗场搜集尸体，一切都是为了亡灵法术的实践与研究，他好奇这门被禁止的技艺很久了。他一直一个人依据地下室留下的笔记探索，但他深谙这本笔记有着致命的错误，不然地下室也不会留下一具巫妖化失败的白骨。
　　他需要一个同行，一个足够听话而无法反抗的同行。
　　然后，他看到了反常不已的杜安。没有向自己打招呼，看到自己更没有缠上来，更加没有在宗教教育课大肆批判教授，大出风头。只有一个事实能解释这些反常，他不是杜安。来之前他已经检查过了，这具身体上没有施加任何幻术，显然，一个亡灵法师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了杜安身上，并杀死了杜安。
　　或许对方使用亡灵法术尚证据不足，但谋杀罪却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了。
　　想到这里，阿贝德少有的笑容显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