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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2008年2月底的北京,乍暖还寒,春的讯息还没有破冰而出,冬的余威仍席卷大地。天空平静湛蓝,P大学这座百年老校在四周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包裹下,仍显得肃穆庄严,校园流动的人群却有着隐藏不住的骚动。又一届毕业生将要毕业,何去何从,都面临着选择和被选择,在命运的岔道口,没有人能够继续平静下去。随着大学不断扩招膨胀,昔日的天之骄子也不得不为了一个饭碗四处碰壁。作为国内顶级大学P大的学生,虽然找的工作不至于太差,但是外有海龟冲击,内有市场需求变革,想端上好饭碗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参加公务员考试的同学越来越多,时不时还会出现北大清华的学生卖猪肉摆地摊的情况。去年年底的招聘小高峰已然过去,一部分精英已经找到出路,而刚过完春节,各类招聘会和招聘信息却没有如期而至。
      张晓月和韩娟娟拿着饭盒从拥挤的食堂走了出来。
      “咱们系花已经签了一家拍卖公司,一个月近万元呢!”韩娟娟表示很羡慕。
      “是吗?那么好,有户口吗?”对于张晓月来说,家在农村,解决户口是她找工作首先要考虑的问题,老妈已经下了命令,不留在北京就别回家了,她丢不起那个人。
      “户口也搞定了,3万块钱买的,听说都是男朋友给弄的。唉,人家什么都有了,命运之神什么时候也眷顾一下我?”韩娟娟无不羡慕的感慨。
      “人比人气死人?我能找个工作留在北京就行了。”张晓月对工作和未来生活的要求都不高,对她来说脱离黄土地,脱离农村就是人生迈出的一大步。
      “呵呵,你要求真低。不过别犯愁,北京这么大,容得下你我。”韩娟娟就不信她费尽心血考上最好的学府最后会立足不下。
      “容是容得下,就看你怎么站、站在哪里了。走,去买点水果。”张晓雪指着水果店,拉着韩娟娟就要进去。
      “吃什么水果,不如回去发几份简历。”
      “走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饭可以不吃,水果是不能不吃的。张晓月拉着不情不愿的韩娟娟就去了水果店。
      买完水果,两人直奔宿舍,海量简历漫天发,就不信碰不到一只耗子。
      两人边走边讨论着怎么发简历更快,哪个网站更靠谱。
      这时突然有两个穿着西服的帅哥过来拦住路,对着张晓月说:
      “请问你是张晓月吗?”
      “请问您是?”张晓月很吃惊,她不认识面前这两位。
      “我们是正言集团的,在网上看到你的简历,我们很赏识,有兴趣去面试一下吗?”王琛王特助将“赏识”说得很是暧昧。
      一头雾水,这哪儿和哪儿呀,张晓月不记得投什么正言集团的简历。面对未涉足的外界社会,她一直都很谨慎。找个家教也要跟着女士走。
      “我没投什么简历,您认错人了,我过两年才毕业呢。”
      思量下,张晓月不能不防备被骗,说着就要离开。
      “稍等,你看这是你的简历,并且你们刘志平老师也向我们推荐了你,我们上一轮公开面试已经结束,这是最后的机会,你看要不要考虑下?”
      伸着脖子看看王琛手里的简历,确实是自己的,刘志平也确实是他们班的辅导老师,张晓月站在风中有点凌乱。
      去,这事儿太诡异,没听说用人单位接人去面试的。不去,怎么打发面前这两座神。
      “我没有兴趣,不用考虑。”
      语气倨傲,老成。却是装的,一个小姑娘出外求学,无依无靠,主动自觉离任何危险的事儿都远远的,晚上不出门,不与陌生人有交集是重中之重,张晓月怎么能放松警惕?
      妈的,这小姑娘真难搞,王琛暗自腹诽,不得不使“杀手锏”了,当然,青天白日的,不适合罩头绑回去,虽然他很想。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证和工作证,还是请你相信我们,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拿过来身份证,张晓月仔细审查,先仔细核对照片,经历丰富的王特助被审视得有点不淡定了,心想以后一定得找补回来,这是一个什么奇葩呀,老大这眼神呀!王琛心中不住的感叹。
      核对完身份证和工作证后,张晓月决定试一下,万一是次机会呢,现在工作那么难找。
      “那这样,身份证和工作证先压我同学这里,然后再给我一万块钱的押金我就去。”
      开玩笑,本姑娘能随便跟两个陌生男人走?
      王琛无语了,这是遇到硬碴儿了呀,再看看面前这个貌不惊人语惊人的毛丫头,谁一听正言集团不是趋之若鹜的,这丫头是脑子不好使吗?
      腹诽归腹诽,人不是还得带走嘛,这点活儿都做不好,不被老大看扁?不过,话说谁没事儿带一万元现金出门?
      “那个,张晓月同学,这样,我的银行卡也压你同学这怎么样?”王琛迂回说道。
      不想,张晓月直接说:“那算了,我们下午还有课呢,先走了。”
      张晓月拽着韩娟娟就要离开。
      “等下!”“小李,去ATM机!”
      王琛声音急躁,哼,钱能搞定的事儿就不叫个事儿,哼着名言,他提醒自己淡定,淡定……
      坐上小李的车后,张晓月警惕的看着一个个闪过的高楼,当街道由熟悉变得陌生,她后悔了,自己怎么就不靠谱的答应了呢?转头又一想,唉,要钱没钱,要色没色,怕个屁呀,就这样吧,卖也不值几个钱。啊,“卖”!记得看过一个电影,一个女大学生被卖到偏远山区,和一个乡下老头……,那种撕心裂肺啊……。想着,张晓月就害怕起来,不会真被卖了吧,是卖到贫困山区给老头当媳妇,还是卖到荷兰红灯区做特殊服务呀?一幕幕凄惨的后果在脑海中上映……
      “好了,下车!”
      “啊!?”张晓月看到了王琛的脸凑了过来,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好,刚才还客气的王特助现在恶狠狠的看着她,让她更确定自己这是被骗了。
      “‘啊’什么啊?下车了,吃了多少蒜呀!”王琛对蒜味十分敏感,车内空间小,他已经忍受了一路了。
      张晓月看着车门外矗着的王琛,俊脸下写满嫌弃,她下意识得捂了下嘴。这什么事儿,早知道不吃饺子了,吃饺子不吃蒜那就是浪费饺子,娘的,还没来得及刷牙就被你们绑架了,这怨得着我吗?熏死你算了,无缘无故绑架人。心理腹诽着,但是聪明的张晓月闭紧了嘴,下车后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圈,观察一下地形,这是一个高楼林立的办公区,传说中白领工作的地方,心下稍安。
      “去哪里?”张晓月警惕的问,决定瞅个机会就往对面的马路跑。
      “去哪里?你没看见楼上的大字?”
      张晓月抬头,看到大楼的顶端赫然写着“正言大厦”几个字。
      她半信半疑的随着王琛向前面的大楼走去。
      两只灵动的大眼睛左右看着,这真是一个高大上的地方,一层的前台气派,干净,奢华,前台的姑娘也很漂亮。
      电梯直上十八层。
      他们进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靠南的一面是玻璃,可以看到北京西郊的远山,灰色的沙发和一个办公桌在入门的左边形成了一个类似小会议室的布置,而右边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椅子上坐着一个很帅的男人,男人后面是《沁园春雪》的匾额,书法是狂草。
      坐在椅子上的就是萧正言,正言集团总经理,也是正言集团创始人萧元根董事长唯一的孙子,正言集团的合法继承人,现年29岁,美国耶鲁大学经济学博士,执掌正言集团已经两年。
      张晓月看到一脸正派的老板后,确定了有可能还真是面试,一颗纠结的心也放松下来。
      “萧总,这是张晓月。”王琛向萧正言介绍道。
      “张晓月,这是我们萧总。”
      “萧总好。”张晓月礼貌的打招呼,她在想要不要握手,但是看对方没有哪个意思,自己也不好伸手。
      “坐吧”随意说着,萧正言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
      怎么有这么“干净”的人?这是萧正言对张晓月的第一印象。不由得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大眼睛黑白分明,灵动清澈,鼻子娇俏可爱,嘴巴小小的,红润得稍往外嘟嘟着,长头发扎个马尾,斜刘海剪得太短,随便的斜在额头,显得有点傻气。皮肤非常好,白却也不是特别白,而是嫩黄色,干净透亮,没有一丝杂质。脸上没有任何人工雕饰的痕迹,眉宇间透着聪慧。不妩媚,更谈不上什么风情,却透着天然纯净之美。
      张晓月看了一眼帅哥,没敢再看第二天,怕人说她花痴。面前的男人就是老板吧,气场真的不一般,她有些局促。之后,又自己给自己心里暗示,人生而平等,他也没长三条腿,况且她张晓月怕过谁?听到让坐,她就自然的坐在了帅哥的对面。中间的桌子也就一张普通的桌子,可她怎么觉得对面的人离自己那么遥远,那么高不可攀。用不用气场这么大呀,张晓月心中暗忖。一张脸很man的那种,这也太年轻了吧,领导不都得是50岁以上的大爷吗,至少也得是40岁以上的大叔呀,要不要这么夸张,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呀。
      老板盯着自己很长时间不说话,张晓月坐不住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心里这样想着,手在脸上左右摸着,她真怕脸上有个饺子皮之类的,那就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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