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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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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停车的地方,谭思博把慕择送去后座那儿,自己上了副驾驶座,虞天歌不满地看他:“你怎么不坐后面?”
谭思博无奈:“虞姐,护食也不是这么护的,一个座位,我随便坐的。你要不喜欢,我下车把座位跟九哥换回来。”
虞天歌不想折腾美人弟弟,看他醉得确实有些厉害,不由在心里狠狠骂了靳子祺一句,把车开了出去:“不用,就这么坐吧。反正副驾驶座也不太安全。”
谭思博:“......虞姐,您可真会聊天。”
虞天歌笑了两声没接话。路上谭思博接到一通来电,虞天歌听他跟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聊得不是很愉快,只见他按着眉心语气充满无奈:“小祖宗,我真要给你跪下了,这才复合几天,你又跟我闹什么分手?别折腾我了行不行?求您了!”
可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中途喊虞天歌停了车,说要打车去女朋友那儿一趟,虞天歌见他火烧眉毛的也就没说什么,很干脆地在路上停车让他下去。
之后她一路把车开到小区停车场,见美人弟弟靠在车后座闭着眼,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睡着了,虞天歌把车停好,下车走到后座,打开车门想扶他下来:“弟弟。”
他没理。
虞天歌又喊了他一声:“班长。”
依旧没反应。
虞天歌索性弯腰钻进车里,伸手去拉他胳膊:“醒醒,到家了。”
他不太舒服地哼了声,虞天歌见他眉间微微蹙起一线褶皱,没睁开眼睛。她目光落在他眉眼间,从起初的含义匮乏逐渐过度到灼灼凝望。他可真好看,酒气给他本就出挑的样貌沁上一层清冷野感,欲到没边儿,虞天歌闻着他身上的烈酒,脑子里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始晕晕乎乎,她不由自主地凑上去,试探性地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
见他没什么反应,虞天歌心血来潮:“哎,你真醉假醉?不会想要姐姐我背你上楼吧?”
没得到任何回答,他依旧双目阖实,那眼睫毛翘密得像是羽扇,在虞天歌心头扇起一阵邪风。她慢慢就又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心里头痒痒的,跟猫爪子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似的。她又往他面前凑了凑,见色起意地在少年娇红的唇上嘬了一口,柔软的触感瞬间令她心神微荡,可荡漾完又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着实有些变态的嫌疑,于是便要浅尝辄止,然而刚想“正襟危坐“就霎时发现那殊艳的弟弟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吓得虞天歌一激灵,“啊”一声地忙往后拉开距离,始料未及狼狈地跌坐在他腿上。
昏暗的光线里,她看到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那眼神是淡漠的,冰冷的,被酒气熏出了一点浅显的迷茫,但里头那丝鄙夷却能瞬间刺进人骨头里。
虞天歌理亏在先,纵使平生再怎么没皮没脸无法无天,此刻也被他那种眼神给看得有点难受了,她难得地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像小时候往后妈的咖啡里滴墨水却被父亲抓了个现行。可她现在已经不像幼时那般怯弱,因而即便脸颊发烫,她依旧高昂着头颅打算找回颜面,没羞没臊地找补道:“看什么看,亲都亲了,又不是没亲过。”
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破罐破摔架势。
可惜的是,这句嘴硬没道理的话并没能缓解虞天歌的尴尬,相反倒令她更觉窘迫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热,心里便可耻地冒出落荒而逃的想法——就这么着吧,现在就把人往车里这么一丢,明早再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又是一条好汉。
怎么想就怎么办,虞天歌向来行动力极强,她不做犹豫,扭过身子就准备下车,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挪到车门那儿时,胳膊却突然被人猛地拽住,接着她身子一晃,一种想法油然而生:“你还想跟我干架不成?”
她真的以为这弟弟被她逼到了爆发的份上,正当她准备先下手为强地扬起巴掌时,他却将她整个人拽进了怀里,手掌粗暴地钳住她的后颈,虞天歌感觉呼吸一滞,天旋地转间就被一身酒气的少年狠狠堵住了唇舌。
操。
虞天歌没想到这人竟就这么被她逼疯了,竟然疯到主动强吻她的地步。惯于主动进攻的虞大小姐此刻也蒙圈了,竟攻守转换地挣动着要推开他,可年轻力壮的少年绝非她能推动,更何况还是一个疯批中的醉酒187大高个儿。虞天歌只觉得自己周遭的空气都被纯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强势占据着,他的吻野蛮而粗暴,毫无温柔和章法,与其说是热吻,倒不如说是一种警示性极浓的惩罚。
好疼!虞天歌的唇肉已经被他咬了好几下,这样强悍野戾的噬咬令虞天歌急火攻心,她认定了他这是在报复,气急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抵住少年胸膛一鼓作气猛地将人推开,同时扬起手臂就重重甩过去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黑暗的车厢里突兀而清晰地响起,虞天歌掌心麻麻地疼,她轻喘着气去看被她坐在身下的俊美少年,见他后背抵着皮质椅背,正半眯着眼睛看她,那一巴掌没打散他的酒气,反倒令他看上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脆弱的美。
虞天歌沉默地注视着他,他也在漆黑里无声地回望着虞天歌,两人间除了彼此微乱的呼吸声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杂音。久而久之,虞天歌不争气地被少年此刻绯欲的模样给重新蛊惑住,掌心的痛楚消失,她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捧住少年清俊的脸,鬼使神差轻喘着贴吻上去,他也轻轻含住她的唇,这一次的吻轻柔细密,像是情人间脉脉的呢喃,少年修劲的胳膊横扣在她软软的腰肢上,令人思绪摇晃,缠绵悱恻。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点着,世界所剩无几,只有呼吸在无限拉扯、此消彼长。也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手机铃音突然煞风景地响起,这一响便彻底把慕择从恍惚中惊醒,理智瞬间回笼,他陡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荒谬的事,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地作出反应,伸手就将虞天歌推开,温柔缱绻的气氛便随之戛然而止。
虞天歌身子被他推得一抖,倒也没恼他,那不识抬举的手机铃声还在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她瞥到是掉落在座椅旁边的他的手机在响,又从那手机屏幕上看到谭思博的名字,便问他:“你不接么?”
慕择此刻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身上的酒气已经散去不少,可想到自己对虞天歌做的事,他便脸色僵硬,心中既别扭又难堪。发现虞天歌还保持着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慕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语气僵直地说:“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虞天歌原本没认真看他神情,现在隐约从他声音里听出几分不自然的扭捏,便仔细去瞧他,见他眼里没有了往日一贯的冷淡和讥诮,变得深邃迷茫起来,是一副令人动容的温柔醉态,于是她心满意足地从他身上离开,坐去旁边的同时还心情畅快地将他的手机递去了他面前。
慕择甚至没敢跟虞天歌对视,只能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别扭,他脑子嗡嗡地接过手机放去耳边,谭思博的声音立马传过来:“九哥,虞姐还没把你送回家吗?你们不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吧?”
他挺不自然地回答谭思博道:“马上回来了。”
谭思博哄完女朋友后回慕择那儿,发现慕择竟然还没到家,他理应在他前面到家才是,担心路上出现状况,便打了这通电话,现在听到慕择的声音,谭思博便不再追问,说:“那行。你今天喝多了,早点回来。”
挂断电话,瞥到虞天歌眼里氲着闪闪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慕择喉咙微紧,故意无视掉她略带打趣的目光,硬邦邦地说:“走了,回去了。”
说完便率先下了车,虞天歌紧接着从车后座下来,锁好车门后从背后喊了他一声:“喂。”
慕择扭头看她,她朝他扔过来一样什么东西,他接住,是他的车钥匙。
虞天歌笑道:“你装醉的吧?”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思绪烦乱,估计羞于面对强吻她的事实,却偏偏不想让他好过。她几步走到他面前,面向着他倒着走路,以便仔细欣赏他难堪的表情。小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虞天歌颇为扬眉吐气地问他:“之前不还醉得需要人扶着你走嘛,现在怎么看你步姿挺矫健。你这醉得是时候,酒醒得也是时候,所有的时机都掐得刚刚好。坦白说,你是演员吧?”
慕择额角抽了抽,知道她意有所指,他沉默地看了虞天歌一眼,慢慢调整好脸上表情,无奈地说:“我酒品不好,你别误会。”
虞天歌“呀”了一声,说:“你还真是个演员啊。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喝醉后逮着人就亲?”
慕择掀起眼皮子:“我喝醉后,报复心比较重。”
虞天歌愣了愣,他声音又恢复到以往的不咸不淡:“是你先亲的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