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残雪》孟溪

10、第十章

　　医院的另一边。“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八爷看着面前一脸愧疚的医生，默然无语。他们九死一生才救出了小满，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张穆萤匆匆赶来时，只见齐八爷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八爷，请您节哀。”张穆萤坐到了他身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齐八爷突然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张穆萤的眼睛。“是。”张穆萤说。“所以你不给他防毒面具，所以你不着急救他？”齐铁嘴步步紧逼，张穆萤沉默了。“张穆萤，是不是在你眼中只有利弊，没有情谊？”齐铁嘴怒极反笑。
　　张穆萤最终什么都没说，独自回了张府。
　　“今日之事十分凶险，幸好你们都没事，想来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新月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她，急忙迎上来。“谢谢。”张穆萤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新月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只当是过度疲累，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她。
　　接下来的几天，齐铁嘴闭门不出，为小满操持伤势，二月红在医院里养病，新月不时差人送个饭过去，张穆萤也整日在屋里无所事事，经过那日的缠斗，她的伤口似乎又有复发的趋势，但她不想说，更不想去医院。
　　其实那日张穆萤走后，齐铁嘴回想起他们共同经历的种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张穆萤全部的过错，不过是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他小满的真实情况，可这说到底，也不能怪她。
　　又过了几日，张启山回来了，新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佛爷不在，感觉九门都快闹翻天了，自己又不便插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长沙搅得天翻地覆。奇怪的是，张启山听到霍锦惜和田中凉子勾结的时候没有太惊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做评价。新月知道张启山如此必有他的道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就传来消息，霍锦惜被夺了家主的位子，剔出族谱，不得再回霍家。
　　“都是可怜人啊。”张穆萤听新月说完，长叹了一声。
　　“当她答应和日本人合作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嫂子，你说二爷会去送她么？”张穆萤问。
　　“张小姐就这般关心别人的事情啊。”二月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们身后。
　　“是我多嘴了，”张穆萤及时道歉，“二爷不妨直接说我多管闲事。”
　　“张小姐一直这样直率么？”
　　张穆萤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没有回答。
　　“你的伤还好么？”
　　“已经痊愈。”
　　“去医院吧。”
　　“不必。”张穆萤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一个姑娘家，何必逞强。”二月红也不恼，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张穆萤强忍着心头的酸涩，转身离去。这句话，肖林也曾说过，不过当初的她，笑着扑进了肖林的怀里。她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人，也知道二月红是出于善意，只是有些往事，只适合藏在心里，不小心碰一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当天夜里，张穆萤是被伤口疼醒的，偷偷骂了一句二月红的乌鸦嘴，强撑着起来自己找药，不想失手把台灯打翻在地。丫鬟闻声前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急忙叫人，不一会儿，宅子里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包括张启山和尹新月。
　　“穆萤，穆萤……”新月轻轻唤着她。
　　张穆萤只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撑不起来，想给他们一个微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送她去医院吧。“张启山开口。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急忙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是伤没痊愈，加上活动过度造成的，修养几天就好了。
　　张穆萤拒绝了新月留下来陪她的提议，让丫鬟陪她。
　　“小姐，现在还疼么？”丫鬟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你在旁边那张床上睡一会儿吧。”张穆萤摇摇头。
　　第二天，齐铁嘴是从新月那里得知张穆萤住院的，带了些补品来看她，却又想起前几天对她的恶语相向，叹了口气，把东西交给病房外的下人，转身离去。
　　张日山也回来了，知道张穆萤住院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怎么这么不小心，身上有伤还充什么英雄好汉。”虽是责备，张日山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担忧。
　　张穆萤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眼神却看向张日山身后年轻的女子。
　　“姐姐好，我叫张启星。“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分外好听。
　　“我知道，从前在张家见过你。“张穆萤说。
　　“星儿，你先回去，我和流萤还有话要说。“张日山侧过身去，轻声细语。
　　待张启星走后，张穆萤笑着看向张日山，“都放下了？“
　　“什么？“张日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既然把小姑娘带过来了，就好好对她吧。“张穆萤索性把话挑明了。
　　“我不是……”张日山下意识地想要辩解。
　　“张家多看重身份你我都是知道的，她一个养女，自然是极为尴尬的，你不就是因为心疼她才把她带过来的吗？“
　　“流萤冰雪聪明，让人佩服啊。“张日山无奈地笑了。
　　“铭山还好吗，张家长老们有没有闹事啊？“张穆萤问道。即使弟弟已经继承了家主的位子，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铭山能力出众，那些都不成问题，“张日山顿了顿，”他让我给你带话，不要为无谓的事烦忧。“
　　“这小子，“张穆萤笑出声来，”怎么跟个哲学家一样。“
　　“你明白他说的意思吧？“张日山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我伤的是身体，不是脑子。“
　　“那就好，“张日山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等我出院了就回东北。“身后传来张穆萤的声音。
　　张日山没有回头，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这里对于张穆萤来说就是个伤心之地，他和张铭山都知道，再加上长沙鱼龙混杂，待在这里劳身又劳心，实在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至于联姻，张铭山的原话是，“我还没有无能到要靠牺牲姐姐的幸福来巩固我的地位。“真是个好弟弟，张穆萤果然没白疼他，张日山听后很是欣慰。
　　外面又滴滴答答下起了雨，伴着寒风，侵入身体。
　　一切都会结束的，对吗？“
　　(PS:张启星是来自另一个小朋友文里的人物，稍稍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