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残雪》孟溪

1、第一章

　　从陨铜回来后，裘德考也陷入了幻境，整天疯疯癫癫，美日的合作告一段落，没了裘德考，日本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长沙城竟变得分外安宁。当然，陆建勋还在，陈皮还在，他们与霍锦惜之间的联盟并没有破裂，他们紧紧盯着张启山从矿洞下带出来的陨铜块......

　　一日午后，佛爷回到宅子。“往常不都是晚上才回来的吗，怎么今天提前了，连饭都没时间准备。”新月小声抱怨着。“我们得去火车站接一个人，”张启山笑着亲了亲新月的额头，“很重要的。”路上，新月才知道，来的人是张显宗的堂妹，东北张家的张穆萤，奉家主之命来取走陨铜。“陆建勋不是好惹的，东北那边怎么派个女孩子过来呀，是不是太过轻敌了？”新月有些担心。“你以为所有女孩都和你一样，娇生惯养长大的啊？”张启山好笑的看着小妻子。“你...”新月气得说不出话。“好了，”张启山耐心解释到，“穆萤从小习武，跟着伯父他们下墓，近几年又去了德国留学，这点小事，难不倒她的。”

　　火车到站，一个黑衣女子随着人流朝他们慢慢走来。待走近时，新月才发现她穿着一身西装，时下女子都流行欧洲的蓬蓬裙，很少有人愿意穿裤子的，这堂妹，还真是有趣，新月想。“堂兄，嫂子。”张穆萤微微笑着，温柔又疏离。“嗯。”张启山也是淡淡地，不理会妻子疑惑的目光。
　　张穆萤在张家的宅子里住了下来，新月为她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考虑到她没带丫鬟，还把府上几个机灵的丫鬟拨去给她用。“谢谢嫂子，只是我习惯一个人，就不劳她们跟着我了。”张穆萤委婉谢绝。不知怎的，新月总感觉张穆萤在刻意疏远，张家到这一代，子孙已经没有那么多了，按理说应该更加亲厚才是，怎么佛爷和这个堂妹一直是不咸不淡的，甚至还有些刻意疏离呢？新月想不通，跑去问佛爷。谁知佛爷听完她的疑惑竟笑起来，宠溺地搂住她说：“你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之后佛爷就不肯再提了，新月也就没有追问下去。经过几天的相处，新月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想错了，张穆萤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不常笑，也不会发火，说是疏离，不如说是冷漠，也许是性格使然。

　　这几日佛爷依旧回来地很晚，陆建勋在军队上步步紧逼，佛爷虽根基深厚，对于他的穷追猛打，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更何况陆建勋还有霍家和陈皮在背后出谋划策，形势对佛爷并不利。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佛爷破天荒的早早回来了。什么也没说，开车带新月和张穆萤来到了城西。城西是商贾聚集的地方，不过不是大商人，都是些小摊小贩，日子过得稍稍好一点的一群人，瞧不上普通百姓，又脱不掉市井气，胆小怕事，却又可以煽动民心，一直以来都让政府十分头疼。“出了城再走二十里，就是你想找的地方了。”张启山轻轻说。“多谢…堂兄了。”张穆萤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不自然地别过去，对着窗外。
　　“到了。”张启山停好车，跑过去给新月把车门打开，伸出胳膊想扶她下来。“我自己会走，”新月又羞又恼，“我这么大个人了，下车还要别人扶啊，况且你还是大名鼎鼎的张大佛爷，谁敢让你扶？”“新月，别闹了，”张启山有些无奈，“前两天你不是把脚扭了一下吗，走路不方便，还是我扶你下来吧。”“你以为我想扭伤脚啊，还不是想着给你采些枇杷……”新月委屈地嘟囔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先下来吧，堂妹还等着呢。”张启山耐心地安抚着炸了毛的小妻子。“对哦，怎么把堂妹忘了。”新月反应过来，急忙跳下车，却被张启山眼疾手快地抱在怀里。“你……”新月正要发作，想起已经下了车的张穆萤，只好作罢。

　　“堂兄，肖林他就在这里么？”张穆萤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跑什么。“嗯，就在那个山坡上。”新月顺着张启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荒凉的小山坡，没有树木，连杂草也稀稀拉拉的，不时有几只老鼠窜过，算是给这里带来了一丝生气。见张穆萤不说话，张启山解释：“这是老八亲自选的地方，因为肖林的身份不能立碑，所以就没有……”“多谢堂兄费心了，我都知道的。”张穆萤打断了他的话。新月在一旁明白了大概，拉拉张启山的衣角，和他一起先回车上了。

　　待他们走后，张穆萤终于忍不住，颤抖着说，“我来看你了。”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滑落，张穆萤也没有擦，任它在脸上肆虐。肖林是家奴，为了搏个好前程娶她，跟着佛爷到长沙，可谁曾想这一去，竟是天人永隔。雨丝绵绵，似一道纱帘，把他们隔开，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那么不真实。张穆萤甚至幻想，若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她的肖林还在，那该多好。可惜，这不是。

　　“为什么不能给那人立墓碑啊？”新月问。“怕有人来寻仇。”张启山言简意赅，面无表情。一时间，车厢的氛围有些压抑。新月感受到他的难过，虽然他不说，但肖林之死对于他，也是一个很大的伤口吧，不仅仅是因为他与张穆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