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在上》南涣唤

9、第九章

　　两人的话题开始慢慢从逛花船偏到了尹鹤生的侧妃身上。
　　苏月炎:“他当真娶了三个侧妃”？实在很难让人不震惊，尹鹤生不但娶了亲，还娶了不止一个。
　　季青书挑了挑眉毛，:“你可是在王府住了一个月，怎么？一次都没见着他那几个侧妃”？
　　“没有”，苏月炎摇了摇头，还没回过神来。
　　“没有”？那些侧妃居住的院子都比较偏，可也不至于一次都没见过，季青书又问，“不会吧？其中两位倒是算安静的性子，不过相较之下，还有一个也算是活泼了，你真没见过”？
　　苏月炎还是摇头，尹鹤生自己也不会来和他说这事，他也不能总盯着尹鹤生的后院看吧？!
　　“不是……就那个喜欢穿绿衣服的那个，头发很长”，季青书想了想，又补充道:“她喜欢做点心来着，每次做一大堆，然后分给府里的人吃，你没见过”？
　　被他这么一说，苏月炎倒是想起来了，他以前是见过其中一个侧妃的，他还吃了别人不少点心，只是那姑娘实在没有女主人的架势，他也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见过？不过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婢女”!
　　“你见过谁家的婢女是这样的”？季青书捏了一块点心吃着，这点心在他面前摆了许久，原本没什么感觉，但刚才说起了点心，这会莫名就觉得有些馋。
　　那些侧妃虽有名无实，但她们在王府也相对自由，除了没有婢女伺候，很多事情需要她们自己动手外，其他的只要不犯到尹鹤生面前，尹鹤生还是很宽容的。
　　苏月炎:“……”。
　　直到尹鹤生回了府，两人才在侧妃这个问题上险险刹住。
　　“你们在聊什么”？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之前布置守卫的事虽然收了尾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尹鹤生又跑去了宫里和统领再次核对检查。眼下应该是忙完了，还没换下他那身华贵逼人的锦袍，应该是刚从宫里出来。
　　……我们在讨论你的侧妃。
　　能这样说吗？显然不能!这话说出来，不管他俩原本是怎么一个意思，都会显的有些不正经。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苏月炎开了口，“……季青书说他也帮你挡过箭，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拜个把子，毕竟这样的缘分不是人人都有的”。
　　这番言论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尹鹤生原本就是路过，只是想随口一问当做是打过招呼，也没有多想，随口接道:“啊……挺好的，有缘”。
　　其实有没有缘他倒是不好说，但他还记得，四年前，那时他尚在边关，边关清苦，食宿什么的都很艰难，再加上军中又无女子，将士们话中偶尔会带荤以作慰藉，这些其实都属正常，尹鹤生觉得自己一个统帅，不宜和将士打的太近，所以从来不参与他们的会谈，但不参与却不代表他听不见，他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便是季青书在和手下的将士吹嘘京师繁华的那次，当然，此繁华非彼‘繁华’。
　　直到现在，季青书张狂又略带猥琐的调调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季将军，京师真的有……呃，那个……”。说话的士兵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没有把话说清楚，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眉眼间还看得出青涩的少年气。
　　这些少年征自全国各地，并且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丰厚的军饷来的，北凉根基深厚不缺钱。但因为皇帝重文，再加上周边都是小国不敢轻易来犯的缘故，军队的规模这些年里一缩再缩，现在周边的小国突然被南凉拢了起来，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南凉的手竟能伸的那么长，这下打的北凉措手不及，不得不重金征兵——皇帝仁慈，鲜少用过于强硬的手段，虽然此次受难猝不及防，但还不至于祸及根本。
　　这种情形下，皇帝更不可能强硬征兵了，稍微有点名望的官商都不缺钱，自然舍不得让让家中的孩子出来送命，意思意思捐点钱，表示一下自己在忧心国家大事也就行了，这些孩子里，除了将门之后，不派出人上战场面子上也过不去的，便是家里清贫，需要这份军饷的寒门子弟。
　　季青书也是厉害，竟理解了这少年三言两语里的意思，冲那少年极为轻佻的挑了挑眉，道“那是自然，京师美女如云，又多河道，花船多的数不胜数”。
　　京师多河道不假，花船多也不假，这其实也算京师的一大特色，但被季青书这么一说，就好像京师就只有花船了一样，好好的一个富饶首都，愣是被他说成了□□之地，听的尹鹤生的眉心跳了跳。
　　“……花船上无等级之分，来者都是客，别说是看到什么官了，你就算是在上面看到了皇上，那也是不用扣头行礼的”。这话就是吹牛了，见到当朝官员或者是皇室子弟也许是不用行礼的，但皇帝素来洁身自好，虽然没有下令禁止开设花船，但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沾染烟花之地的，就算是去了，也肯定会清场，怎么会让人看到。
　　众人一片唏嘘，七嘴八舌的接话，“当官的也去那种地方”？
　　“怎么不去，那地方可是皇宫贵族的取乐圣地，皇上开明，只要不闹的太过分误了正事，他才不会管官员的私生活如何的，至于皇子们……”。虽然是在边关，季青书也好歹注意了一下分寸，没有在说下去，但众人也大概猜的到他想说什么，总之都是一路的货色，。
　　季青书说的正兴奋，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尹鹤生。
　　身为皇室子弟的尹鹤生:“……”。
　　皇宫贵族的取乐圣地？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不让他们去逛花船，但从皇帝平日里的做派来看，是绝对不喜欢他们去逛那种地方的的。满朝的官员皇亲全被他说成了只知玩乐的货色。
　　尹鹤生觉得有些憋屈，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挫一挫季青书，其他皇子有没有逛过花船他不知道，但季青书这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把他也算进去了。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有人问道:“那将军经常逛花船吗”？
　　“咳……”，季青书清了一下嗓子，不动声色的四姑看了一圈，道:“本将军发过誓，战乱一日不平，便一日不踏足烟花之地”。这话说的大义凛然，认真无比，实则季青书的心里是在狠狠的骂这个问话的人不长眼睛。他周围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也没注意到是谁说的，想找机会小小报复一下也不成。
　　众人又是一片唏嘘，看季青书的眼神从羡慕转为钦佩，但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算出来时间对不上，战事不过开始一年，就算他季青书是因为战祸的原因不踏足烟花之地，但季青书如今已经二十岁了，他前十九年干什么去了？未卜先知的算到了南凉会发难？但季青书也不等众人再说些什么，借口说要休息了，草草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尹鹤生极有耐力，不会立马发作，不会太刻意的找茬，军中闹的不和也是不好的。
　　但事后看季青书的反应，他又觉得他就算明目张胆的找茬，以季青书的脑子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也不一定会计较，这样看来季青书其实挺大度，也不去记谁的仇，除了有时候嘴上没个把门，什么都敢说。
　　看着季青书没心没肺，就算被抓来挡箭了也没有什么抱怨的情绪，他觉着自己总之是没受伤，算不得什么，尹鹤生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过于计较了，有些对不住季青书，面对季青书时也总觉得少了一分坦然。
　　他原本连说辞都准备好了，如果季青书跟他要死要活的讨说法，他也会让两人明面上都好看，过得去，私底下他还是会继续挫磨季青书，暗自里找茬收拾他，但季青书这样问也不问一句的，他心里反而有些难受了，感觉自己在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那孩子不过是一个无心之举，自己都没放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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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季青书提到的，喜欢穿绿色衣裳，头发很长的姑娘，名叫李若棠，性子温婉，正如之前所说，她喜欢做点心，并且每次都会做上一大堆，然后分给王府里的人吃，应该是除了尹鹤生，其他人都吃过她做的点心，就连只在王府住过一个月的苏月炎也不例外。这姑娘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做点心，这天又顿了一大锅甜汤在各个院落里分。
　　“苏公子？”见苏月炎没有动作，李若棠把汤盛好，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这次煮的是红豆汤，依稀还能看见几颗白嫩的莲子，冒着热气看起来十分诱人。
　　“多谢李……”，叫李姑娘好像有些不合适，苏月炎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称呼，只好又道了两声谢。
　　李若棠像是看出了苏月炎心里的想法，笑道:“苏公子不用客气，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李若棠的手艺很好，红豆莲子都煮的软烂，热乎乎的吃着很舒服，苏月炎放下勺子，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今天是除夕，尹鹤生早早的就进宫赴宴去了，季青书平时再没个正行也好歹也是个将军，这样的宴会他也得去参加，苏月炎一个人呆的有些无聊，挣扎了一番后，决定去厨房找李若棠。
　　“我当然没问题，只是苏公子真的想学”？李若棠拍掉了手上的面粉，君子远庖厨，就算是季青书平时再怎么不在乎礼数，也不见他来过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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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人做事情一直都不敢轻易的去承诺什么，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嘛～但是╭(╯ε╰)╮虽然不能保证高产，坚决不弃更我还是能做到的*^_^*么ლ(′◉❥◉｀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