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吾名宇智波》肆漆

5、潜伏在身边的危机一步步逼近

　　用非常的方法暂时打发走了那群人，又恢复成独自一人的因陀罗很没形象地蹲在水源边上发呆。

　　他该怎么处置这条该死的水源？

　　嗯——
　　原作中并没有详细讲述解决神树残骸的方法，只是大致介绍了饮用神树残骸流淌出的泉水会有什么后果，以及在最后众人用一把火将它烧了的画面。

　　神树虽然看起来像植物，但它从性质来看更接近木遁细胞，既非植物也非动物，硬要形容的话它更贴近真菌。那种只要条件适宜便能无限再生的特性，的确只有高温才能彻底破坏它们。
　　对神树残骸的最佳处理方式是用火烧。不过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该怎么找到它。

　　略微凸起的地面从中间裂开了一条仅有一指宽的缝隙，略有些滚烫的水流从缝隙中流出，逐渐汇聚成小溪的模样，在仅有脚踝深的泉水两侧都是光秃秃一片，涓涓细流上冒起了白烟。

　　“竟然还是一片温泉啊……”
　　虽然没有标志性的硫磺味，但这源头的水温烫个温泉蛋也够了。

　　因陀罗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石匕首（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使用石器也太落后了点，但原作就是这么画的我也没办法），纠结地在那处冒着热水的源头上下比划。

　　难道他要从这里挖下去？

　　——

　　因陀罗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石匕首收了起来。
　　挖是一定得挖的，不过叫他用这柄只有巴掌大的刀刃挖地还真是为难他了。

　　强行挖开地下温泉的源头具有一定危险性，因为你不知道地底下究竟藏着些什么。有可能是大量被厚实的岩石外壳封闭的高压水流、也可能是温度可能远在沸点之上的液态水，最糟糕的情况是一挖下去地底下就是岩浆，原来的因陀罗的实力尚且没到能和自然抗衡的地步，现在的他就更不用说了。

　　话是这么说，，因陀罗对于后果还是抱着点积极心态的，万一没出什么事呢？对于火影世界奇怪的地理结构他自己其实也很好奇，作为地质专业的学生，反正自己目前也没什么头绪，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横竖总得先试一试。

　　在两手空空的情况下，也只有一种方法能尽快达到他的目的了。

　　因陀罗提起一口气，正起身，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靠拢。

　　【第一个是……我记得第一个是虎印？】

　　握在一起的手仿佛触电了一般，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指间流窜出去，并快速的蔓延到全身，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细小律动顺着血管从身体各处聚集，再汇集到胸口，恍如百川归海。这些变化看起来很长，但实际上只发生在手印结成的一瞬间，这种微妙的感觉因陀罗在之前练习的时候也体会过很多次，但不管来多少次，这种体验都让他觉得很神奇。

　　虎印是调集查克拉的通用手印，也是简化忍术中最经常被省略掉的印。这个手印在火影中最为出名，这不单单是因为它五属性通用，更是因为它作为“千年杀”招式猥琐出场导致大家都印象深刻。

　　【第二个印是……龙！】

　　龙印是将查克拉转换成火属性的印式，作为和虎印同样能在熟练后省略的基础印，龙印仅存在于火遁忍术中，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多火遁术都喜欢以带龙的名字命名。
　　结合了虎与龙两种基础印所发挥出的火遁忍术将是最稳定的，这个时代的因陀罗经过十几年的摸索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而这些记忆自然被现在的因陀罗所继承。

　　灼热的感觉就像一滴水溅进了装满硫酸的烧杯，聚集到一处的查克拉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全部躁动了起来。已经转换成火属性的查克拉不能在体内停留太久，否则体温会急剧升高，甚至伤害到自身，因此虽然火遁的破坏力是五属性中最强，但单论爆发力却没法跟能够蓄力的雷遁比。

　　印已结成，因陀罗屏住呼吸，一口气将查克拉全部喷吐出去，尚还不稳定的火焰聚合成不规则的球状砸在流出泉水的石缝，随着火球的不断消耗，紧接着冒出的是大量温度极高的水蒸汽。因陀罗将查克拉集中在脚上，两步跳开离开了原地。在他跑出去不久之后，泉眼所在的位置突然响起了爆炸声。

　　【成功了。】

　　站在远处观望那碎石高高跃起的弧线，因陀罗默默想道。

　　以他现在的垃圾水准，想要准确的炸开那么小的石缝还不伤到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想要达到目的只能尽量取巧。
　　将查克拉集中到一点压缩起来顺着泉眼打进地下，哪怕只有一点点，原本就处于高温的泉水会在火遁查克拉的加持下迅速汽化，将外层的岩石强行撑开，水蒸气的形成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差足以让他脱离现场免于遭难。当然，目前他对查克拉的控制还维持在一个粗糙的水准，这个忍术最理想的形态应该是一道火柱而不是火球，不过现在的条件因陀罗也不能讲究太多，毕竟自己水平差又能怪谁呢？

　　冒起的白烟和喷泉没有持续很久，大概过了不到两分钟，泉水的流速已经回归到之前的程度，只不过泉眼所在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碎石和泥土搅合在一起，将原本清澈的水流染成半透明的土黄色。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因陀罗挠挠头。
　　看到从裂缝里流出的泉水，他就已经猜到地下肯定有空腔，但没想到这条地下河距离地面竟然如此接近，暴涨的水蒸气直接顺着地下倒灌进去，将上方的石板撑裂，在地面轰出了个大坑。

　　因陀罗捡起一块碎片，能看到比较光滑的一侧有一层黑色的釉状结构，虽然同样是岩石却比周围的部分要坚硬得多。或许是因为晾了一下，碎片的温度没有想象中的高，握在手里只是有些烫，大概四五十度的水准。

　　随着蒸汽的扩散，周围的空气很快蒙上了一股潮湿的热度。

　　“好热……这底下到底埋了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岩浆？”四周的体感温度虽然不再上升，但也一直没有降下去，恒定的热度不断顺着洞口缓缓冒出，照理说，明明地底下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却被这薄薄的一层岩壳束缚，怎么看都不像自然环境的产物。

　　“……虽然有异常的地方存在神树残骸的可能性很大，但这个温度下连仙人掌都熟了吧？”丢掉手中的碎石片，因陀罗用袖子擦了擦汗。

　　“不对，神树这种东西不能用常理看待，我不能把它当成植物，至少应该以生物的极限标准来要求——”在现实世界里一两百度的高温下也不是没有生命能生存，神树残骸的存在并非不可能。

　　【顺着这下面找下去，有很大可能……不，是一定能找到神树！】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身早已充满炽热的烟雾。在意识还在思考，身体却已经自作主张地跳了进来。水汽的热度似乎顺着毛细血管传导进身体的内部，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气流划过皮肤的触感，水分发散而又凝结的瞬间清晰可见。
　　漆黑的眼瞳在不知什么情况下变成了红色，而本人却对此丝毫没有察觉。

　　因陀罗说不出这种感觉来自何处，好奇中似乎还夹杂着几丝兴奋，像是一种类似直觉的东西。他能确定地底下的确有着什么，但完全无法形容那种异样的感受，像是章鱼克苏鲁或者什么软体动物一样的气息凝聚在脚下，让人感觉既浓厚又恶心。

　　刚才仅仅是泉眼中泄露出的部分还没有给人这种感觉，而进入地底的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这种不详的味道，而且质量庞大到令人惊心！

　　【窝草我之前还舔过这种东西？！！】

　　忍着令人不快的恶心感，地下的环境虽然恶劣，但在短时间内对二分之一的仙人体来说还不算什么，因陀罗深吸一口气，埋头往地下的深处追去。

　　【看到了！】

　　地底深处果然埋藏着一副地狱般的景象，发红的缝隙从四面透出，高温且干燥的空气侵蚀着眼睛和鼻腔。因陀罗刚才下来的时候特地用这里的水沾湿了袖子，此时正用袖子捂住了口鼻。虽然吸入饱含着泉水的空气对身体照样有害，但总比在这封闭的地下中毒要好。
　　昏暗的地下空间弥漫着一股浑浊且刺激的味道。

　　和预计的相吻合，这里的地底下的确存在着浅层的岩浆。

　　淡蓝色的查克拉混杂着遍布在石壁中，和裂开的岩浆均匀分布，一截一半烧焦一半翠绿的木头斜插在坑底的中心，周围的岩浆似乎被它冷却了，不论怎么沸腾涌动，都侵入不了神树残骸所在的地方。

　　【嘶——连岩浆的温度都奈何不了神树吗？！】原著的方法难道行不通？可恶，是缺少了什么别的因素吗？！

　　因陀罗盯着面前的神树残骸。

　　【不对，不是没有任何影响，还是有一部分烧焦了。这家伙是——勉强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源源不断的水流顺着烧焦部分的断口涌出，但在冷却掉四周的岩浆后又很快汽化，再汇集到顶部凝结成水珠，最后集中到一处再流出去。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地下河，而是隐藏的小型火山口啊！

　　【……这下麻烦了】
　　先不说他要怎么跨越这些熔岩将神树毁掉，神树残骸为了求生正拼命压制着地热，这时候把它拔掉岩浆会爆发出来的吧？

　　因陀罗沉默了半晌，熄了写轮眼默默转身照着原路返回。

　　“饶了我吧……”

　　这种像是主角才能完成的任务还真不是他能做到的啊……

　　——

　　岩浆和神树残骸之间的博弈令神树的查克拉消耗巨大，涌出的神水经过汽化，残留的查克拉也没有原先那么高。虽然还是不能饮用，但至少周围的动植物都活了下来，没有被神树完全同化。说不定再等个几百上千年，这里还真能演化出些通灵兽的族群。

　　因陀罗走出地下后将上方的岩壁拆了个彻底，被汽化的神水无法附着在上面重新凝结，原先的泉水也就不复存在。并且看到坑底的岩浆，想来也没有谁敢接近那里。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他喃喃道，狸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他也不指望有人能回答他。

　　因陀罗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算先去离这最近的水源地把沾了灰的衣服洗干净。
　　总之这件事就这样先告一段落了吧。

　　——大概呢。

　　顾不得理好心态，红色的写轮眼再次浮现，因陀罗整理了下袖子，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一圈，闭上了眼。

　　“是你吧？给我出来！”

　　从刚才走出洞口的一瞬间因陀罗就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视线，这种感觉十分令人厌恶，而他也相当熟悉。

　　让他失眠了大半个多月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这里。

　　【想想也是，神树最后的残骸边上怎么可能没有那家伙的身影，这么一说还挺合理的不是吗？】
　　这算是他自穿越以来除了刚来的那段时间之外最危险的状况了吧？
　　在还没有适应好因陀罗这个身份之前直面这位火影世界间接的第一boss，黑绝。
　　他会暴露吗？

　　——

　　“还是那么敏锐啊，因陀罗桑。”带着古怪音调的尖锐声响起，斗篷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背后徐徐传来。

　　“差不多十多年没见了，这双眼睛很好用吧？”
　　黑绝自顾发出一声诡异的轻笑，听到声音的因陀罗睁开眼睛转过头，瞳孔已经恢复了黑色的模样。
　　“——由我亲手解放出来的力量。”

　　因陀罗暗暗吸了口气。

　　十多年个鬼！明明大前天的晚上我们才刚见过！！
　　忍住想吐槽的欲望，因陀罗板着脸，避免自己是假货的事情被看出来。

　　黑绝那句瞎扯的废话他就当没听到。

　　他们彼此间的沉默维系了很长一段时间，四周寂静得发慌，连鸟兽行走在枝叶间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楚。

　　“……嚯嚯嚯，还是和从前那样冷淡呢。”
　　黑绝披着那身棕榈制的斗篷，簌簌地朝前走了过来。他的步法似乎颇为诡异，无声无息，身上没有任何起伏，却是实实在在前进着。

　　因陀罗怀疑他隐藏在斗篷底下的身体根本就没有腿。

　　“……你找我干什么？”十几年没有明面上的接触，【因陀罗】离开忍宗不到两个月便又再次现身，不是他阴谋论，但这种程度的警惕显而易见。
　　毕竟谁都知道黑绝是个彻底的宇智波千手黑。

　　“嚯嚯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这时候的你，似乎很需要点帮助。”

　　“你现在，很迷茫。”
　　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做什么，所以才会为此驻足，在这些荒凉的地段漫无目的地前行。

　　“帮助……”因陀罗下意识地重复，但他猛地意识到这并不是【因陀罗】该有的反应。
　　真正的因陀罗天生就是神子，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与自信几乎占满了他的全部，仅存的柔软仅分给阿修罗一人，不论面对谁，他应当始终都是优雅而强大的。

　　“呵。”
　　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或许他现在的确需要帮助，但这个对象绝不能是黑绝！

　　“原来在别人眼里，我因陀罗已经可怜到了这种地步？”
　　幽深的黑眸从发间的阴影中显露，因陀罗暂时抛掉了之前的想法，一心一意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样表现。六道仙人那里的破绽已经无法挽回，而黑绝战斗力不强，双方都不动手的话，大体他还是能再苟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