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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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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2979
天色渐暗,众人不得已和轻歌道别,婉拒了王妃宴请,各自坐上马车回府。
“赵夫人为了让轻云得宠,竟然用这种手段?”素查皱眉,这也太不入流了。
“是啊,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轻云姑娘在婆家这么不受待见,如果两三年内都没有诞下小公子,恐怕逃不了休妻的命运。”
想到这,素查心情便也沉了下来,她一直想生个唐多意的孩子,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哼!就算她一直无法生下孩子,也不会给他纳妾呢!她可没有仪王妃的大度。
就在她胡思乱想中,马车到了唐府。
“管家,夫君呢?”
“就在书房呢。”
刚说完,夫人便像个矫健的兔子一般拔腿就跑,管家摸着白胡子,看着夫人一本正经地摇头:“哪有一点主母的样子?”
素查跑近书房,停下脚步,悄悄地站在书房门口,看了一会屋内的人,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她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捂住唐多意的眼睛,尖着嗓子问道:“少爷?猜猜人家是谁?”
“只要不是夫人就好,否则他一定会打断我们两个的腿!”
“大人,您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这么惧妻?传出去有损您的英明?”素查撒娇。
“你说的也是。”唐多意轻笑,手指轻柔敷在眼上的手背,十分轻浮,“趁夫人不在,你好好伺候我,改日帮你讨个名分。”说完便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怎么是你呀?”唐多意的脸上充满了可惜,眼角却挂着笑意。
“我好歹是个公主。”素查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唐大人果真有一副好面孔,若是女儿身恐怕我都自叹不如。”
“越说越离谱,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唐多意哭笑不得,抱起素查走向屏风后的雕花大床......
夜晚,霍府。
“碧云,红豆汤熬好了吗?”
“夫人,已经熬好了,我去给您端过来。”
轻云闭上眼,白皙的手指紧紧握着赵夫人给的药包。除了新婚之夜霍安掀开他的盖头,除此之外他便处处避开她。
对于那一夜,两人都是后悔的,想必霍安也是怕看见她便想起心中难过,可你不该娶了我还如此冷落我......
轻云接过红豆汤,遣走了侍女,将药倒了小半,用汤勺搅拌再装进食盒,朝着回廊走去,晚风刮来,屋檐下的灯笼四处摇晃,将影子拉长,显得夜幕中的女子几分凄凉。
“你怎么来了?”霍安连忙放下手中的《策论》,紧张地站起来看着她,仿佛前方有猛兽。
轻云心中不屑,脸上却无奈地添上几丝笑:“夫君读书这么晚,我给你带了一些红豆汤,你吃一些再看吧。”
“没事,你放下我待会就喝。”霍安俊俏的脸上带着几丝尴尬,眼神来回飘摆,不敢看她。
轻云笑了笑,并不理会,自顾自地走到桌前,打开食盒,端出青花碗盛着的红豆汤,递给他。
“我自己来......来......”霍安结结巴巴地说着,不敢看她,接过碗,一股脑的全部咕咚咕咚吞下,轻云看着他,眼神深邃。
“你辛苦了,先回去吧。”霍安擦了擦嘴角,侧身对她说道。
“夫君,你若是这么厌恶我,那么明日便休了我吧!”轻云红了眼眶,挤出眼泪,跪在地上。
“你说......说什么,我为何休你?”
“我知道你本不愿娶我,我也不想看你一辈子这么躲着我,你休了我,我不会怨你。”轻云擦拭眼泪,故作坚强,令人心疼。
药只是借力,今日变想赌一把。霍安本就是个善良心软之人,他犯了错,可还是愿意负责,安置好她。可责任远远是不够的......
“你起来,我不会休你的。”霍安蹲下来皆是,看着她哭得这么伤心,便连忙用手为她抹泪,一触上她的脸,心中一颤,不知怎么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不,你休了我吧,我不想看你这么痛苦。”轻云抓着他的袖子,边哭边摇头,“我从没有怪过你,霍夫人的位置就让你喜欢的女子做吧,我不想耽误你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待你.”霍安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天天避开她,自己怎么算是一个男人,既然娶了她,就应该负责。她一个女子,若是被自己休了,还怎么活下去
轻云瘫倒在他怀中,女子的体香钻入他的鼻中,他看着雪白的脖颈,心中越发热了起来,便忍不住吻了上去......
郎情妾意,加上药物的催化,一夜风流。
偏院的侧室等了许久,今日大人为何迟迟未来......
夜深人静,皇宫中守卫森严。
华丽的玄清宫内传来贵妃的惊叫。
“来人啊!有鬼!快来人!”
贵妃窝在床上,瑟瑟发抖,宛如惊弓之鸟。
“娘娘,大师们都在前殿守着您,四处也贴了符,您放心吧。”嬷嬷柔声劝道。
贵妃仍然一脸惊吓,双手抱胸,摇头不语,昔日娇美的容颜消失,只有深陷的燕窝和苍白的面孔。
闹了一夜,贵妃才消停,在药物的帮助下沉沉睡去。
嬷嬷在一旁叹气,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贵妃的身子就要废了。
玄清宫的宫女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又远远地瞧见太华公主玩这边跑过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母妃呢!”太华探头探脑,四处张望。
“公主,娘娘身体不适,还在休息,您千万不要打扰。”嬷嬷劝道,并不敢说的太细。
“好吧。”
太华苦着脸,莫非是母后猜到她的来意,不愿见她?
上次母亲拒绝了自己挑选驸马的旨意,想必现在让她赐婚给自己和巴裕,她更加不愿意了。
不如去找父皇?太华眼睛转的飞快,提着裙摆,迈着长腿蹭蹭蹭的跑开。
安静的宣政殿,壮丽威严,内屋摆设着贵重的书画和金器,淡淡的檀香从精致的香炉里冉冉升起。
太华踮起脚溜了进来,对着门口的太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悄悄地走到玄宗身后,轻轻地捂住他的眼睛。
“父皇!你猜猜我是谁?”
“宁亲?”
“不是!”太华撒娇。
“平昌?”
“父皇,你偏心!”太华跺脚,语气带着哭腔!
“朕的太华,父皇当然记得。”玄宗一把拽下她的手,笑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朕,可是闯了什么祸?”
太华面色一红,仍然理直气壮:“父皇,你怎么这么想我?我难道没事就不能看看您吗?”
“你呀!”玄宗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头,无奈的笑道:“还不赶紧说!你的一点小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
太华笑着挠了挠头,开始撒娇:“父皇!我想让您给女儿赐婚!”
“什么?”玄宗笑容凝住,狐疑的打量面前的女儿:“你看上谁了?平日也没听你母后说你和哪个男子走得近些?”
“儿臣......儿臣要和武骑尉王璟昱大人成婚。”太华没有察觉到玄宗冰冷的眼神,仍然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胡说!他乃是昆仑奴!提拔他当了武骑尉还不满足,竟然打你的主意!”玄宗生气地拍桌,吓得殿内的太监战战兢兢。
“父皇,是女儿喜欢他。您成全了女儿吧!”太华开始使出绝招,开始挤出几滴眼泪。
“不行!”玄宗铁青着脸,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他竟敢勾引公主,不知好歹,就赐他一死。”
“什么?”太华小脸刹白,吓得惊慌失措,急忙跪下:“父皇,都是儿臣的决定,他还不知道,您不能这么草菅人命。”
空旷的屋内回荡着小声的啼哭声,哀转可怜。
“父皇,你不是最疼女儿了吗?为什么不愿意成全我?”太华哭得伤心,玄宗不忍,将她扶起,替她擦泪。
“你是公主,千金至尊,你的驸马也是家室学问都与你相配,怎么能让一个奴隶做驸马呢?简直贻笑大方?”
“可是汉朝的霍青将军也是奴隶之子,他不也是娶了公主吗?”
“够了!”玄宗压着怒火:“来人啊,送公主回去!”
众人小心翼翼地送走太华,看着她哭着回到了寝宫,吓得公主府的侍女不知所措。
“公主,你是怎么了?”侍女一脸担忧,很少看她如此伤心。
“都走开!”太华生气地将桌子上的杯盏全部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全都出去!我谁都不见。”
这下公主府全部乱了套,自从公主回来后,不仅独自一人锁在屋内,不许人靠近,一天过去了,滴水未进。
府内的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几个聪明点的侍女连忙请来了巴裕,让他劝劝公主。
巴裕赶到就看到门外围了一圈人,都杵在门口随时注意里面的消息。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劝劝公主。”
众人如释重负,松下了提着的心。
“公主,是我!开门!”
敲了半天,屋内没有人回应,巴裕叹了一口,往后退了退,便一脚踢开了门。
在屋内找了半圈,原来太华躲在一张桌子下面。莫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