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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   从风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认了,谁还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了真是。

      她还想要垂死挣扎努力辩解一番,可是她爹却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替她应着:“一月已经足够了,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准备,贤婿无需太过担心了,爹会帮你们把一切都打点安排好的。”

      郝良瞧了一眼从风神色悠哉悠哉应下:“谢过爹。”

      从风:?

      “哎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孩子怎么总跟我这么客气。”从安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从风看着郝良笑眯眯的神色,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他。

      我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从安:“那你们成亲后的居所?”

      郝良:“就在郧都中的县衙中。”

      从安点了点头:嗯?县衙?

      郝良慢吞吞的,吊着他们的胃口:“我是今年方才中了举便被安排了来这里做县官的。”

      在座之人俱是为之惊讶不已。

      从风皱着眉:“你不是在我押镖途中的山……”

      “哎”,郝良突然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是在娘子押镖途中的一座不知名的山犄角旮旯里长大的穷孩子,可是而今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能够给娘子好的生活了,还请娘子以及爹娘千万不要嫌弃我才是。”

      什么?

      穷苦人家的孩子?

      大哥你带着一帮子小弟打劫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从风也不得不佩服他这表演,瞧瞧,多么令人动容的深情款款的翩翩公子,嘴皮子功夫倒是厉害。

      从雨和从安听得都有些动容,从安走过来眼里闪动着泪光:“风儿,你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福气何德何能遇上这么好的男儿。”

      从雨也有些于心不忍:“阿姐,遇到这样的就嫁了吧。”

      “不过……”从安话音一转,“这个聘礼……”

      随后两手拇指和食指指尖轻轻摩擦着,暗示的意味十足。

      “这个,小婿自然是考虑好了的。”随后郝良对着身边方才来提亲的人耳语了两句。

      下一刻那人就带着几个侍从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了。

      郝良拉着垂下的衣袖比了个手势:“爹,您请。”

      从安掀开箱子看了看,差点儿就被里面的金银珠宝,古董珍玩闪瞎了眼!

      后来就只有从风听到最后从安凑近她耳边:“风儿,要不你今天就嫁了吧,爹也是为了你好。不过,爹怕他反悔。”

      从风被他气笑了,转身就离开。

      从雨瞧着这未来姐夫清逸似仙,眉眼如画,也不知道自家的阿姐有什么好挑剔的。

      “哎,哎,这姑娘”,从安有些无奈,还是合上了聘礼的箱子,“这门亲事就这般定下了,你别看风儿这姑娘面上对你不冷不热的,其实呀,她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呵呢。”

      郝良依旧笑得得体又礼貌。

      从风突然拿着一把伞进来塞进他手里:“毕竟同你不熟,还你。”

      “这是急着赶我走了?”郝良看着从风,眉眼微挑带了些勾人的意味。

      他复又看了看手中那把伞,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不过,我今天来确实也是为了要伞的。”

      从安立刻捕捉到了话里伞的事情,原来他就是上次送风儿回来的公子?

      “哪有的事。”从安说着对从雨使了个眼色,从雨登时心领神会。

      和从安一同推着两人往外走,直到推出了大门口:“这姑娘就是想同你一起出去,顺道送送你,只是脸皮薄不好开口,只好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来推你们一把了。”

      从风:?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一声关上了大门:“记得一定要把女婿安全护送回去,今晚爹就不给你留门了吧啊。”

      从风看着对她紧闭的大门:……

      “不熟?伞还我?”郝良凑近她,很有些死皮赖脸的流氓感觉。

      从风推他一把:“好好站着说话,我又不是听不见。”

      “就一把伞,不是什么贵重物事。”

      从风被他气得胃疼:“那你来找我要什么伞?”

      郝良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调笑着:“这不是想找个话题同娘子多搭两句话吗?谁让你不理人家。”

      不行,从风感觉听完这话有些犯恶心,早上用的膳都快要反胃得吐出来。

      “我求求你正常点好吗?”从风颇有些无奈。

      “我是故意的。”

      从风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郝良牵着她又紧紧扣住了她的手带着走:“故意来找你同你要伞,故意把伞落在你那里。”

      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从风摸了摸伞柄处缓缓:“那不如先解释一下这红袖二字是何意?”

      此言一出郝良才随着她的目光注意到那二字……

      “便是因你而题,我所求不过夜半剪烛温书,身畔有你一人红袖添香而已。”

      他再开口又低低的说,声音里含了几分缱绻温柔:“要不是我故意把伞落下,怎么有理由来寻你?”

      从前只当他是玩笑,每每郝良说这般话从风都鲜少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这么正经郑重的对她这么说,她心中某处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柔软。

      开口时从风不自觉的腆了下唇边,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郝良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走着,从风依旧被郝良紧紧牵着,可是她却觉得,好像就这么被他牵着,也没有多么难以忍受。

      “我看见你练武了。”郝良猝不及防的开口。

      从风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事。

      虽然对于她来说一个大姑娘舞刀弄枪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一想到被他尽数收于眼底,她就莫名的觉着有些窘迫。

      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郝良轻轻用力捏了捏她的指尖:“昙花虽美,一现即逝,翠竹虽简,风姿长存。这样才是你,嗯?”

      郝良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变着法儿的正经撩她。

      走了许久从风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去县衙的方向,疑心渐起问到:“这是去哪儿?”

      郝良也不回答,只是拉着她向着市集方向去。

      途中不时见到一群群女子三五成群打打闹闹嬉笑着。

      今日怎么这般热闹?

      只是走着走着从风也能看到经过的女子不住的打量郝良又偷偷红了脸庞的模样。

      她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只好靠他近一些挡着那些姑娘的视线。

      郝良将她的小动作尽收于眼底,莫名弯了唇角。

      他一直带着她走到郧都中颇负盛名的望月楼去才停下。

      他径直带着她上了楼,从风心里却打起了鼓:虽,虽说他正式同爹提了亲,可这也不能坏了礼数突然就跳到这一步了?

      她有些犹豫的拽了拽郝良的袖角:“你,你该不会是想……”

      “你想到哪里去了?”郝良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里看着机灵的姑娘怎么有时候又这样惹人发笑。

      见是自己会错了意闹了笑话,从风还是不甘示弱:“你又不是我,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

      好,你厉害,你说了算。

      “你且在这里耐心等着我,我过些时辰便回来。”郝良耐心说完不给她机会就走了。

      搞什么幺蛾子?

      下了楼郝良才对背后身影:“你不用跟着我了,你看着她保护好她,她若是有什么闪失……”

      暗卫心知肚明:“属下一定自裁。”

      郝良不多话匆匆离开。

      于是从风只好在望月楼从日夕等到日暮,只是郝良却一直不见人影。

      呵,耍我?

      等着等着百无聊赖,不知怎么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黑了。

      有些泄气,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从风只好走下望月楼。

      可是方才踏出去,就看到一人卷携风尘匆匆而来,来人衣袖翩翩。身形颀长清瘦,如临风而立之翠竹挺拔疏凉。

      眉眼间藏不住的都是笑意。

      好像突然就从孤身一人找到了莫名的依靠,从风步子加快走到他面前鼻子有些发酸:“怎么这么久……”

      郝良两手突然从背后捧出一盏花灯给她,眼睛流转灿灿光辉:“你瞧,这是我今日做的。”

      从风忍不住笑了:“你做的?”

      “嗯。”

      然后她毫不吝啬的:“和姑娘家一般心灵手巧。”

      “不过,”她又毫不留情补了一句,“做的真丑。”

      行吧,今日她开心便好。

      看到他送灯盏与她,她终于后知后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四处张灯,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还有许多好看的花灯下垂着写了灯谜的纸条。

      “今日是……”

      郝良接过她的话:“今日是花灯节。”

      原来,她却是忘了。

      她拿着手中的花灯,眉眼低垂瞧着有些不自在:“这也不是我应该过的节日。我从前不曾过。”

      郝良两手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在我面前,别的姑娘有的,我们家风儿也会有,你不必事事因着自己的本性就将自己置于较她人女子低上许多的位置。”

      在我心中,你同她们一般好,甚至比她们还要更好上许多。

      从风别开眼“哦”了一声。

      她的确鲜少于这般日子出来游玩,只是毕竟是姑娘家,一路走着看着也是玩心渐起。

      糖人,糖葫芦,糖炒栗子……这些寻常姑娘喜欢的,郝良无一例外都送了从风一份。

      好像看着她吃着这些零碎吃食,他的心中也莫名觉着欣喜。

      到了湫水河边,许多姑娘一行或者是许多同自己的心上人一同来放灯。

      河水推着一盏盏花灯缓缓向前,那一点温柔烛火载着少年姑娘们的心愿逐渐远去后她们复又合起双手闭上眼虔诚许愿。

      从风看了看抱在怀中的花灯,郝良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手拿过花灯借了火来将它点亮递给从风,于是从风蹲下身第一次有机会像寻常姑娘家一样放一盏花灯,她将花灯放在河面上时有一只温暖白皙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推着花灯缓缓而去。

      从风偏头,郝良的脸与她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一时之间都交织在一起,痴缠旖旎。

      回过神,从风立刻拉开了距离。

      郝良没说什么,拉着她站起来,两人一同走上了椿宣桥。

      “砰”的声音一声声在天空上炸开。

      从风闻声抬头,入眼即是烟花绚烂。

      “风儿。”忽然听闻有人唤她一声。

      回头见郝良眉眼被烟火映亮灿然夺目,笑得极为明朗。

      他眼角眉梢似有细碎微光溢出,继而化作点点长夜萤火,揉碎在月光里。

      下一刻,从风的唇角传来不可忽视的温润触感,她像只呆住的狍子愣在原地只睁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

      五光十色的喧嚣世界中,郝良只能看见也只听见从风。

      却不曾有人注意到有个姑娘的模糊身影一直不动声色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注视着桥上的两人。

      “良玉哥哥,我总算寻到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郝良看着从风眉眼中皆是藏不住的笑意:“我只看见你,亦只听见你。”
    从风:“说人话。”
    郝良温柔贴上她的唇角:“我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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