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哈皮酒

7、第 7 章【赏菊宴】

　　没上几日学，迎来了赏菊宴。
　　因着这场赏菊宴是国公府举办的，学塾里几乎是每个学子都要去，国公府还特地向夫子们下了请帖，不过都被谢绝了，说老人家就不参和着年轻人的事了。
　　这话也不然，不是没有老人家去那赏菊宴游乐，只不过是寻了个委婉的借口回绝罢了。
　　不过也好，好不容易有个游乐的一天，要是夫子还在宴会上，那都提不起劲来玩闹了。
　　南许和南念在屋子里找了半天的衣服，挑着哪件最适合明日宴会上穿出去。
　　“婆婆说明日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的，兴许还会回温。要不，你就穿这这个湛青色的外衫，备件蓝色披风，防着风吹，穿出去也好看，配着嫩黄的菊花也得当。”南许坐在软榻上，被好几件衣服包围着，看着南念苦恼的琢磨穿啥，试着提意见。
　　“这件湛青色的着实不错，可我又喜欢这件桃粉的，春天做的，上好的苏绣呢。”她巴巴的看着。
　　“那可不成，”南许摇头，“听闻二姐明日要穿粉的，撞色了就不好了。”
　　“你怎知道？”
　　“晚上吃撑了出去散食，路过二姐屋子那听到她在喊着阿母要寻那件嫩粉的褂子。”
　　“啊，那这件不行了，还是湛青的吧，挺好看。”
　　终于选好了要穿的衣服，南念让侍女初莲把衣服都收下去，自己跟姐姐挤了一个位子坐，倚着她抬头，问她，“姐姐，我今日听二夫人说，二姐今年要嫁人？”
　　南许下意识捂她嘴，眼神示意一旁候着的如桃去关门，关了门才松开手，教训她，“这种事，八字没一撇，不可乱说，你也知道二姐是二夫人那的，她那能议论，我们可不能。这到处都有耳目，万一被听到了什么可是有辱名声的。”
　　“是了，我日后定注意。”南念忙答应，也不知听进去没，“我在花园后面听到的，我坐在后面看古文，正好听见四夫人和二夫人在前面议论着，二夫人说在给二姐挑京城里的才俊，没挑上几个合适的，二姐心气高看不上，还说…还说觉着世子爷不错，让二姐明日试试，看有没有希望。”
　　她眼巴巴望着南许，指望她能给点反应。
　　南许倒是没怎么说话，只挑了挑眉，拿起茶盏喝了杯，被南念扯着袖子问该怎么做，她才不慌不忙说，“我们能做什么？这是二姐的事，与我们何干？”
　　“可是，可是二姐是我们侯府里的人呐，万一……万一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那被瞧不起的可是我们宋府呢，怎么是与我们没关呢？”
　　南许笑她，还是太小了，许多事都看不清，“二姐又不是个没分寸的，能干什么？更何况，世子爷也不是那么好沾染上的，他至今连个填房的都没，可见心不在此。再者，世子爷虽然位高，但是倒不是个好嫁的主。这话我也是说过你听的，念儿你可以觉着世子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年少春心萌动总是没事的，切莫生了非他不嫁的心思。这偌大的京城，咱顺永侯府位子不低，你日后无论是嫁到哪家都是没问题的，即使是高攀些、父亲母亲也能尽力帮你做到，但唯独宁亲王府，实在是趟浑水。”
　　及此，南许叹口气。屋内无人，只有她们姊妹俩，与那晃晃悠悠的烛火，升腾的茶香，倒是终于不必掩饰自己的想法。
　　“宁亲王府虽看着位高权重，实则毫无实权。皇帝年迈，当年先皇在世，太后娘娘诞下了两个皇子与几个公主，还有其他妃子膝下的皇子，中年时才又陆续有了宠妃生的两个小儿子。不过先帝去得早，皇上……皇上即位早，几个年龄相仿的哥哥弟弟都在那场夺位之争中离去，只有两个尚年幼的弟弟免去一难。皇上很快就把两个幼弟封为亲王，养在京城里，一直拘着。王爷也明白其中忌惮，善亲王早早称病搬去江南养着，宁亲王在京城不干政事。其实最可怜莫过于世子爷，不能入学塾，幼年就被送去习武在军里养着，想去边疆效力也一直被驳回，不过就是皇上担心他日后成了出息，成了将军会有威胁到他的可能。别的不说，在疑心这点上皇上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最后一句话言义有些重了，南许不由得放轻了声，说完自知不妥，突然生出些许心虚来，便闭口不谈了。
　　南念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家天天跟自己一起疯玩的姐姐还有这等想法，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圆鼓鼓的眼睛瞪着，南许看着好笑，说得口干舌燥，于是一口饮尽茶，
　　南念还沉浸在刚才姐姐一口气连喘都不带的议论皇家之事时，半天回过神来，说的竟是，“我只是单纯觉得世子爷俊朗而已……”
　　南念失笑。
　　“旁的不管，世子爷是能正常交往的，只不过偶尔注意些便好，毕竟这等事与我们无关。”
　　南念倒了杯茶，喝了一小口，“姐姐，这是夫子教你们的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我自己偷偷看话本的，加之偶尔听大哥和萧二哥私下讨论。虽是人后不好议论，但他们胆子比我大得多，我只敢偷偷摸摸想着，还是第一次说出来，大哥他们倒是荤素不忌，在书房里大聊特聊，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可就完了。”
　　“还好母亲令人严守书房，莫非怕的就是这个？”
　　“倒是有一部分原因，之前就被母亲撞上过一会，当时正议论着内阁之事，言语有些过重了，萧二哥走后大哥被母亲罚着跪了祠堂。”
　　南念咋舌，她虽年岁小，这些事也耳濡目染知道些许，有时偷摸着去茶馆听说书也能偶尔听两嘴。因着还没被指引着了解政事才不了解。
　　“好了不说了，我要回房睡了，明日还得去国公府呢。记得今日我与你说的你可一字都不能说出去，好了，念儿你也早些歇息吧。”
　　“嗯，姐姐回去小心些。对了，母亲说明日早膳在祖母房里用，父亲也会来。”南念下榻，跟着送了两步，在门口送南许。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如桃，准备下回屋。”
　　“是。我去掌灯，姑娘稍等。”
　　南许抬首，月亮正圆，皎洁的月光如青丝顺下，如丝如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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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日正值考试周，尽量日更
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