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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   扬州那传来消息,南坞嫁去一年后也有喜了,刚满三个月,二夫人听闻了甚是高兴,琢磨着想去扬州瞧瞧南坞。异地不比京城本地,嫁去后看望也甚是不便,算起来都是有一年没见了,二夫人念得慌,讲起来时还落了几滴泪。

      南许听着如桃绘声绘色的讲述,明明是遭悲情事,却听得笑得眼角泌出泪来,寻思着如桃没能做个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所以大夫人想着,就允了二夫人年前去扬州老宅看望二姑娘,估摸着年也就在那过了。”
      南许歪着脑袋盘算,“年前去,那母亲就是有意让二姨娘在扬州老宅过年了?过了年,二姐也就只剩两三个月生产了,届时二姨娘也不会愿意回来,那便是等到生产了再回来?”
      “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也好,老宅毕竟也算是咱们府相连的,即使二夫人去了也没多少人会在意。”
      “那是自然,虽说侧房去婆家去探望女儿不好,但是咱们也是事出有因,二姐身份毕竟是咱们侯府出来的,本就算是下嫁的,又嫁去扬州,一年见不上一回的,这回头胎,二姨娘去瞧瞧倒也无碍。”

      她伸了懒腰,抹抹嘴,“今年的柿子可真够甜的,也吃得差不多了,小厨房饭做好没?咱们开饭吧。”

      如桐一个不留神,发现一盘柿子又没了,只得叹着气感慨,“也还好姑娘这光吃不胖的,要不然按这势头下去,还没到婚期呢,衣服就要拜托裁缝裁大了。”
      南许羞恼,“说什么呢,我可还在这呢。”

      如桐竟也俏皮些许,冲她吐吐舌,拿着盘下去了,“姑娘可都听到了,女婢可就不用再说一遍了。好了我去问问小厨房饭做好没……”
      南许气得牙痒痒,这一天天真是不得了了,一个两个都要骑到她头上来了。
      可转念想想,还不都是她惯的,只得无奈笑罢。

      而朱晔衣回京的消息是在次日才传来顺永侯府的,彼时刚起床,南许揉着眼坐在窗下等着如桐来梳头发,前院的小丫鬟踢踢踏踏来了,悄悄说,大夫人嘱咐一句,世子爷已回京,若今日来找姑娘,切记注意分寸。

      南许睡得披头散发,袖子松松垮垮,露出雪白胳膊,未施粉黛,却整个人如发着光般,白得出挑,一挑眉一弯唇,美得有几分惊心动魄的意思。闻言打个哈欠,挥挥手示意明白了,又说一句,“替我回母亲一句,女儿知道了。”
      “那好,奴婢退下了。”

      饶是出去了还在回味,四姑娘着实是顶顶的好看,貌若天仙也不由为过,大夫人这一年来把四姑娘拘在院里不让出去也是有道理的,这般个美人总在外晃悠,那可不得乱了多少男子的心。

      如桃在旁边挑饰品,自然也听到了,手里捧着一串头饰走来,边走边往外张望着,“世子爷这才回来,比原定日子晚了些吧?”

      南许掐指一算,还真是。
      “许是路上耽搁了。”

      如桐从外走来,拿着洗漱盆与毛巾,服侍着洗漱后,两个人合伙伺候着上了妆,上午没过一半,南许还坐在榻上发呆,对面如桐如桃手上绣功利落,瞥了眼神游的南许,都是无奈。

      外面突然传来动静,候着的婢女进来传话,“姑娘,世子爷到门前了,已落轿了,预备着在前院见姑娘呢。”
      南许回过神,应下了,嘴里嘀咕着,“订了婚约就是不一样呐,见面都不用偷偷摸摸出去了,还能在府里见面。”

      婢女离得远,没听清南许说的什么,疑惑“啊”了声;坐在对面的如桐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好笑的冲婢女挥挥手示意退下,嘴里回南许的话,“那可不,大夫人就在屏风后坐着呢,听着姑娘和世子爷谈情说爱。”
      南许想象了一下,一阵恶寒,“那还是算了吧,谈情说爱什的还是出去的好。”

      又后知后觉发现如桐揶揄她,瞪着圆眸装着粗声粗气凶她,“一天天都开始笑话我了,我发现你们俩可真都越来越了不得了。”
      绣着花的如桃只喊委屈,“我做什么了我?姑娘好端端的可别又带上我呐?”
      如桐也抿嘴笑。

      笑归笑闹归闹,南许放下还没开始的针线活,好歹今天特意准备着,衣服也算是规矩大方的,能见外客,于是稍理妆发就去了前院。

      去了才知道,果真是屏风后坐着母亲的,虽大家都没明说,可看一眼就知道情况。

      朱晔衣坐在桌旁,手里握着个茶杯,正仔细端详着。穿堂风从后面袭来,南许笑着拎着裙摆进去,冲他大大方方的问安,“南许见过世子爷,给世子爷请安了。”

      天知道他俩多久没问过安了,更别提这般作揖请安,朱晔衣差点没笑喷出来,顿了好会,又余光瞥着后面的大夫人,和同样无声憋笑的南许对视一眼,好不容易忍住了,咳了咳才道,“见过南许姑娘,无须拘礼,都坐下吧。”

      顾弘站在一旁,孤形只影的,如桐如桃走进来,站在对面,只站着都不言语。

      毕竟是在府里见面,也做不了甚说不了甚,南许只认真打量着朱晔衣,朱晔衣也看着南许。

      半年时光,朱晔衣比起年初时自然是又变了变,但要说起来究竟是哪里变了,南许也说不清楚。只能说是气质更内敛了,整个人的傲气都收敛起来,如今穿上一身常服,只觉温顺,瞧起来文质彬彬,不再有刻意之感。或者说,是那分将士的勇猛气被他寸寸解析,藏在了某处,再换上长袍时,已不复当时意气风发不知何为收敛的他。
      自是更好了。

      南许抿着唇笑,朱晔衣也笑,或是觉得太傻气了不大好,特意手握拳抵了抵,没想到她笑得愈盛了。

      两个人只对坐,笑而不语,眸中柔情烈烈,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情意来,虽在通室中,可浓烈情意似吞噬般四处敛散,连屏风后的大夫人都察觉出不对劲,只摇着头无奈笑。

      既是过来人,自知其中情意,也知那分无法掩藏的爱意是何种浓烈,而当时有情人又哪里有心思去掩盖它,自是无拘无束的表露出来。

      不过话虽如此,她却不可离开,毕竟是在侯府里,即使她放心离开,但凡传出去只言片语都相当不好听。为了名声,也为了他们,自然万事要做得周全。不过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会出去幽会之事,大夫人向来放心南许,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的事。

      不过想到六女,大夫人也些微头疼。南念不像南许心思明朗,万事想得周到,聪慧也机敏,南念太过单纯,她不敢贸然放她出去,万一识人不慧有了什么闪失那自是头等大事,其次的,南念不像南许聪敏。南许有了心上人,她也不会那般担心,毕竟南许眼光和智慧摆在那,定不会有大差错。即使一时遭蒙蔽,摊开真相同她说便是,自会明白。而南念不同,幼年时保护得太好,之后的交往中又都是和心思单纯的京中小姐们一同,没经历多少是非险恶,若是外面遇上了什么男子,受其诱导倾心于他,怕都救不回来。想想都头疼,大夫人轻轻敲着脑袋,想着如何是好。

      后面想着事,前面也心里包着事,只不过在这场合里也说不了,只好走着过场,说说无妨大碍的话,又特意问了鞋码,随口讨论几句婚期的事,不过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还得看之后的商定。南许倒不害臊,寻思着反正这也没外人,觉得能说的都说了,然后就听到如桐一声又一声的咳,她无奈,只好换个话题,没说两句又听到如桐在咳。实属无奈,只好最后提前结束了谈话,南许随着如桐如桃先出去,随后大夫人从屏风后出来,与朱晔衣虚虚谈了几句,送朱晔衣离府。

      回院路上如桐一直数落着南许,一路没停的,“姑娘,这些话怎么能说的……同我们说说就罢了,怎么好和世子爷说的。即使说,也得是私下说的,通室里好些外人在呢,被听到了可不得多想,想咱院里这姑娘怎的如此豪放,居然连绣花绣了三个月都没绣完都同世子爷说的……”
      南许蛮不在意的,还跟如桐顶嘴,“这有什么,不就是绣花嘛,我又不嫌弃这事丑。”

      “姑娘是不必在意,可毕竟现下要求女子会女红已不是要求了,工艺精巧才是,这等事不藏着掖着就罢了,怎好当众说出来。”
      南许瘪瘪嘴,“可那也没办法嘛,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我不说,也改变不了嘛。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凭学识出众而受褒赞的,又不是凭劳什子女红,怎么能要去我会这么多嘛,又要女红又要学识,学了棋还要书画好,也不见得要求他们男人这么多的。我就是这么个人,爱要不要,要了是他有眼光,不要就是他傻,我可不管。”

      如桐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这话题是怎么被带走的,只好先敷衍下来,“姑娘说得是说得是,只不过奴婢的话姑娘还是得记在心上,虽然今天这场合不算多大,只有大夫人和咱们,世子爷那也只有个贴身侍卫,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日后总有不测之事,宵小歹人偷听,咱们哪能时刻保持警惕,只好注意着防范,从最根本的做起。”

      南许琢磨琢磨,倒也有些道理,于是满嘴应下,答应以后一定注意,眼看着前面要到院子了,她直接掠过,继续往前走,再走段路就是后花园。

      都知道接下来要去哪、见谁的,如桐如桃也就继续跟着,想着这断了半年的后花园见面又得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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