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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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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矜抬手摸了摸面具,疑惑地看向秦韫玉,机智的转移了一下话题,接话说,“王爷看得真透彻,我的确对林丞相一家,都充满了敌意。我恨不得,明日就可以杀了他们。”明明是冷酷无情的话,顾矜说完却对着秦韫玉嫣然一笑,“所以王爷你信我说得话吗?”
秦韫玉却伸手在顾矜脸前虚晃了两下,顾矜露出狐疑的神情,秦韫玉站起来,靠近顾矜说,“这笑容怎么如此刺眼?有些话不说那么透彻,我们以后慢慢了解对方,一点一点知道发生的故事。”顾矜抬头看了眼秦韫玉,难得露出彷徨的神情。
“我可以相信你吗?”难得,顾矜觉得相信一个“陌生人”好像是不错的选择。秦韫玉点了点头,“我说可以,你就会相信吗?但是,至少我不会背叛盟友。”这话宽慰了顾矜,利益驱使,互相成为对方最可靠的盟友。
屋内烛火摇曳,顾矜和秦韫玉交谈着,就这么草率的建立了盟友关系。
接近晌午了,顾矜走出藏书阁,秦韫玉负手送她。正要上马车,顾矜的肚子叫了两声,正好被秦韫玉捕捉到了,“不知本王可有荣幸邀请顾小姐共进午餐。”顾矜窘迫地停下来准备上马车的步伐,对车夫说,“你先回府,我自己回府就好。”车夫应允离开了。
顾矜转身,秦韫玉伸手作出邀请的手势,“我们是走着还是坐马车?”顾矜看了眼天,也不晒,“走着去吧。”两人并行离开了藏书阁。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小贩挑着担子路过顾矜,人群将小贩超顾矜这边挤了过来,扁担就要触到顾矜了。
秦韫玉伸手揽过顾矜的肩头,“冒犯了。”把顾矜带到了街道内侧。
顾矜下意识嗯了一声,瞬间觉得,怎么脸又要红了,顾矜低下头不然秦韫玉看到自己的神情。顾矜的脚步慢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秦韫玉以为是自己走太快了,又再次刻意放慢了脚步。在拥挤的人群中,每个人的脚步都急匆匆,他们俩此刻显得尤为突出。
到了来客酒楼,小二正准备领着他们俩去包间,顾矜拒绝了,“就这个位置蛮好的。”然后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看着秦韫玉,秦韫玉摆了摆手,“那就这里吧。”两人快速点好了菜,因为顾矜此时肚子的抗议声不容忽视。
秦韫玉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杯,顺着顾矜的目光看去,“顾小姐可是在寻人?”“啊......这酒楼有一说书先生,甚是有趣,不知今日怎么不见踪影了。”顾矜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说书先生。“罢了罢了,原本还想找点儿乐子。”听到顾矜纨绔子弟一般的话,秦韫玉忍俊不禁。
正当顾矜放弃捕捉说书先生的身影时,酒楼一楼喧闹了起来。“各位各位,今天的故事来了啊!”说书先生挤进了人群,食客们发出了欢呼声。
“今个怎的晌午了才来啊。”“这不是一大早就出事了吗?我可是一直守在那里,这才有了故事来给大家伙儿讲啊。”说书先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摆好了讲故事的架子。顾矜冲秦韫玉使了使眼色,“喏,来了。”秦韫玉看顾矜如此就兴趣的样子,也跟着有了一丝好奇。
“诶,你们可知,昨天夜里,城南发生了何事?”“哎呀,不知不知,我们要是知道,还会在这儿听你叨叨吗?快说快说。”食客们催促着,迫不及待想听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书先生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你们自是不知,也就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顾矜嗤笑一声,“讲个故事,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所以今日城南发生了什么?”秦韫玉清冷的声音传来。顾矜的视线回到秦韫玉身上,摇摇头,看到秦韫玉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昨晚啊,城南一处宅子里,刘大人暴毙而亡了......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说书先生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食客们面面相觑,“刘大人?可是前几日负责佃农被李富强打死的案子那人”食客们开始议论纷纷,一个个露出大快人心的神情。
说书先生点点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那可真是老天有眼啊!都是报应!”“我今儿个盯了一上午,这可既不是老天有眼,也不是报应。这是那杀无痕干的漂亮事儿。”“听,有趣儿的来了。”顾矜的话透过嘈杂的声音传到秦韫玉耳里。
“所以那刘钱是被灭门了?”说书先生摇摇头,“就他一人儿死了,就连他那养在外宅里的野花儿,都活得好好的。你们且听我细细道来......”约一个时辰,故事总算是讲完了。
顾矜理解了一下,李富强狮子大开口涨了佃租,那些佃农根本无力偿还,前去李府讨要说法,结果那李富强将人给打死了,整整五条人命。佃农家里人把他告上了衙门,人证物证俱在,刘钱当天拘押了李富贵。第二天的结果是,五十大板,佃户们一早收在衙门口,看到的是李富贵步伐稳健地上了马车。
他们上去阻拦,全被李富贵的家丁挡住,一靠近就是一顿毒打。哭喊声吵得刘钱从衙门里出来了,刘钱却不耐烦地说,“再闹事,全部关进大牢!”佃户们绝望地看着李富贵坐着马车离开,留给他们的是衙门紧闭的门。
顾矜单手撑着下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佃户做错了什么吗白白丧命,埋了公道。”眼神颇有嘲讽地意味。“错?无权无势,在他们眼里就是错。这些牲畜从来都是欺软怕硬,如今碰上了个硬茬子,也算是慰藉了亡魂。”秦韫玉见过比这恶心千万倍的事,对于这些,已经司空见惯了。
秦韫玉喝了口已经冰冷的茶水,看顾矜也吃得差不多了,两人结账离开。“怎么兴致缺缺的样子?”顾矜叹了口气,“这都城的日子,真是无聊透顶了。”停顿了一下,顾矜接着说,“这么无聊地日子,我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秦韫玉就知道,顾矜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本王能帮上什么忙吗?”顾矜埋着头笑了,就喜欢这聪明的人打交道,“这杀无痕,着实有趣,我身边正好差个有趣地人,不知王爷可否搭把手?”明知道秦韫玉会帮她,还故意问。
“既然顾小姐如此信得过本王,本王自是义不容辞。”一个活捉杀无痕的两人小分队,就如此草率地成立了。此时“杀无痕”正在一小铺子悠闲地喝着酒吃着肉,突然觉得鼻子犯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在念叨我吗?”
顾矜没有回府,一边打听一边朝刘钱那宅子去了,秦韫玉自然跟着她。两人到了目的地,难得衙门居然还有人守着。两人自然是认识秦韫玉的,毕恭毕敬地说,“拜见王爷。”
秦韫玉颔首示意,“不知这次是哪位大人负责此案。”“回禀王爷,案子事发突然,还没有大人负责,衙门现在也只是粗略调查了一下。”周度说。顾矜听到这话,有了点子,秦韫玉也有了想法,两人一对视就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位是顾宇将军府上小姐,今日偶然听说发生了命案,就一同来看看。”秦韫玉云淡风轻地说。周度心里吐槽,哪儿有约人游玩来参观案发现场的,这王爷真是捉摸不透。一边吐槽,一边给秦韫玉和顾矜打开了大门。
“本王自己看看,就不用跟着了。”冷冽的眼神一甩,语气严肃。看不出还蛮有官威的。顾矜心里想着。两人一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直从院子里间的木门延伸到大门。两现在就站在那一趟血迹里......
秦韫玉看了眼顾矜,顾矜若无其事地说,“还好今天日头大,这儿又是泥,要不然我这鞋怕是废了。”然后移到了干净的地方,开始顺着血迹勘查。
房门处,血迹毫无章法地喷洒在门上,地上是拖拽的痕迹,正好把行凶之人的脚印掩盖了。血迹在拖拽的过程中大量流失着,渗透到了土壤里。一直到大门处,血迹在开始晕染了一大片。从拖拽的痕迹来看,就算不是一击致命,也是使刘钱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大门背后,写着“杀无痕”,血迹已经呈暗红色,不注意看都不会察觉还有字。“这杀无痕还真够......嗯有恃无恐的,特地留下大名。”顾矜嫌弃地看着“署名”,与秦韫玉的书信相比,这字太丑了。而秦韫玉此时也在揣摩行凶后杀无痕的心态,未免太过从容了。
两人又搜索了一番,实在是没有可用的线索。两人无功而返,顾矜无精打采地说,“王爷,看你了。”“我今日就进宫,应该没问题。”秦韫玉回答到。
在把顾矜送到顾府后,秦韫玉即刻进宫觐见。御书房,“贤弟难得找朕,今日可是有何事关重要的事情。”秦渲赟关切地问。秦韫玉低头作揖,“禀告皇上,昨日夜里刘大人被人杀害,现在还没有有接手调查,若是可以,臣自告奋勇。”
秦渲赟上前虚扶秦韫玉,秦韫玉抬头。“六弟啊,你这是在求朕吗?哈哈。朕允了就是。”“臣,谢过皇上。”秦韫玉后退了两步说道。秦渲赟冷笑,“六弟何必如此见外,朕的兄弟,可就只剩你一人了啊。”秦韫玉又露出吊儿郎当的样子,“臣这不是怕我这不着调的德行给皇上抹黑吗,自然不好太亲近了。”
两人虽各怀心思,但秦韫玉还是如愿以偿拿到了令书,他负责调查“杀无痕案”。秦韫玉拿着令书回到逍遥府时天色已晚,草草洗漱后就休憩了,他格外期待第二天的到来。顾矜倒是久久无法入睡,想着要是事情没有按他们的预期发展,那就有点难缠了......
这个夜晚,还有一个人,正趁着夜色开始了他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