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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倒霉的初恋 ...
长岛家的卧室里,海风轻轻掀起淡蓝的窗帘,窗外的海岸线迷朦而遥远,海浪起伏一点也不明显,只有淡淡的海浪声传进来,抚慰着人们的心。
捧着精致的骨瓷碗的馨懿坐在懒骨头上,她身侧的宇正穿着一身雪白柔软的睡袍躺在贵妃榻上,下半身盖着毛绒绒的毯子,由着她一口一口地喂着他。
“我要回夏蒙尼•••••••”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大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渴望还有,几不可察的恳求。
“No.”她搁下手上拿着的鸡蛋羹,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睛深深地看着他,正色道:“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再过两个星期就要动手术,你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来回一趟法国再接受手术吗?”
他看着她认真得近乎严肃的表情,闷闷地说:“你说谁是小孩子?”嘴角轻轻抽动着,被她这个称谓完全搞糊涂了。
她侧着身子,抱着他的脑袋,刚才的严肃逐渐散去,嘴角扬起了一个幸福的弧度,“江宇正就是个小孩子,爱撒娇,爱吃醋,爱耍脾气•••••••”她一边说,一边比着手指指出他的罪状。
他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前,笑着问:“你确定这个人是江宇正吗?我怎么不认识他?”
“我非常确定,那个人就是我老公,如假包换的江宇正••••••”她说着说着自顾自地傻笑,他听着她的笑声,闻着她胸前洁白肌肤散发出的诱人体香,轻叹一声:“傻瓜•••••”
“对了,这次你甭想又逃过去了,这碗鸡蛋羹必须吃完。”说着便伸手去重新拿起那精致的碗,他这几天除了流质的东西,基本上什么都进不了胃里去。即使他有多讨厌那些又稠又黏的东西,她也还是变着花样哄他吃。每每抱着他的时候就觉得心疼,摸到的都是一根根骨头,那些为她断过,裂过的骨头,像是插在她心脏般让人难受。
他拧开头,眼睛里对那些东西充满了厌恶和无可奈何,闷声闷气地说了句:“饱了。”
“吃嘛,再吃一口•••••••”她每次哄他吃东西的时候都会发现,其实他比小孩子更难缠。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眼眉轻轻一挑,“要吃也成,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疑惑地看着他眼中得意的目光向她投来,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先说来看看••••••”
“我们可以不去夏蒙尼,但是•••••••••生日那天的事,我来做主。”他若无其事地说着,胜算在握。
“就这么简单?”她再次看向他墨黑的瞳仁,闪烁如繁星一般,迷人,深邃,让人不由自主地被蛊惑。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无视她试探的眼神回望着她,仿佛就知道她会答应而且深刻怀疑着的反应。
“好,成交。来,把嘴张开。”完全拿他没办法,她拿起汤匙送往他嘴边。
“你喂我••••••”继续撒娇的江某人。
她恼火地看着眼前得寸进尺的人,心里却像是被蜜糖糊住了一般,黏黏的,甜甜的。最后还是认命的把汤匙里的东西含在嘴里,她还没来得及凑近他,他的唇便迫不及待地覆盖在她的唇上,开始时是慢慢的一点一滴地吮吸着,到最后,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舌头不停地挑逗着她。她的脸火辣火辣的,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已经冲上脑袋了,最后残留的理智化为了一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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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你可以穿支具了?”馨懿皱着眉头站在复建室门口,看着里面由复建师和护士左右扶着的宇正摇摇晃晃地撑着双杠走着,一步步像走在她心尖一样。
满头大汗的他听到她的声音,拧过头来,打了声招呼,“Hi.”灿烂一笑,满室的阳光通透明亮。
她只是径自走向他,让复建治疗师和护士扶着他坐到双杠旁边他休息用的椅子后便示意他们出去了。
她轻轻地帮他褪下支具,看着因为受力过度即使有着支具支撑着还是微微颤抖的瘦弱的腿,心里仿佛塞着一团团棉花似的,难受的感觉说不出口,却那么的心疼。手指用适当的力度帮他按摩着腿部震颤的肌肉,眉头紧紧皱着,没有看他。
他吃力地弯了弯腰,抬起她的脸,指着她眼角戏谑着说:“这里多了两条皱纹了。”
她看着他满脸的汗水,苍白的嘴唇轻轻上扬着努力给她一个微笑,语气强硬,却又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说:“谁允许你穿支具了,医生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复建必须停止,过度劳累会引起癫痫的•••••••”
“没事,我吃药了。”他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让她不要紧张,“而且,太久没“走”了,我不能确定下个星期是不是真的能够陪你出去“走走”。”语气中带着丝丝无奈,那么无力。
她轻声劝道,“出去的时候可以坐轮椅嘛,你这样会累坏的,等你做完手术•••••”
“我们多久没有约会了?”他打断她的话,话里有着让人心碎的平淡和倔强。“即使不能牵着你的手,我依然希望能站在你身旁,和你肩并肩地走在大街上,不是坐在轮椅上,不是由你推着,我更不要你弯下腰低着头才能吻到自己的丈夫••••••”他不要自己只能坐在轮椅上让她照顾,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残废,而不是那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满的无奈与不忿,左手紧紧地握住他因为刚才用力过度颤抖着的右手。良久才露出了一个笑容,“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我陪你一起走,好不好?”凑近他的脸,吻着他一滴滴从额际滴落脸上的汗水,那种咸咸的苦涩,直透她心底。
他轻轻地推开她,轻声说了句,“脏••••••”她却仿若未闻,更加激烈地用舌头舔着他光滑的脸,用力地吮吸着那些汗水,那些他为她用心而流下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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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过道的窗户射进来,一切都亮堂堂的,连沉稳老气的柚木扶手也似乎焕发出无尽的生气。熠熠细碎的阳光点缀在过道的一幅暖色系的油画上,反射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馨懿有点担心地站在衣帽间的门口,他进去了都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又放下了。踱来踱去一会儿,还是敲了门,站在门前忐忑地问:“你需要帮忙吗?”
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让她凝着的心更是紧张,手握着门把正要开门时,门却吱呀地打开了,忽然感觉到里面射出的一道光,晃花了眼睛似的。
宇正一身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装束,下身是恰到好处的牛仔裤,显得腿特别的修长,上身灰色的休闲西装,不严肃之余也不会失掉气质,头上抹了发蜡,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也许是戴了隐形眼镜的关系,原来幽深的黑色瞳仁此刻显出浅浅的灰,每一个表情中都露出温暖和柔情。
除了那对拐杖,他分明就像正准备到拍摄现场的男模特一样嘛。他看着定定呆看着自己的馨懿,疑惑地侧着头皱眉问:“有问题吗?”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和高跟鞋,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慢慢地吐出几个字:“问题可大了。你知不知道,男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抢去女人的光芒的。”他身上散发出来低调的华丽感让人自惭形愧,怪不得晓雯说他是那种有能力把工人服穿出贵族气质来的人,的确不假。
他只是微笑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露出的惊艳与赞赏,那样的理所当然。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低声说:“可是,我很喜欢,能有一个这样出色的男人站在我身边。”她的杏眼里,看到的都是他。他黑黑的眉,他深邃的眼,他笔挺的鼻梁,他薄薄的唇,真奇怪,这个人今天怎么看就怎么性感。
“不行,我要换一件衣服,再等我20分钟好不好?”她搂着他的腰,吻着他的下巴。
“这样就很好了•••••••”他叹了口气,林馨懿要是真动了打扮的念头,这可不是20分钟可以完成的任务。
“不要,人家也和你一起穿情侣装••••我得好好找找我去年在意大利买的那条牛仔裤,还要重新化一个妆。老公,你先坐着等等我••••••••”
宇正无奈地看着匆匆忙走向衣帽间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满是宠溺和幸福。
一个半小时后,别墅门前的车道上,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到驾驶座上,穿着支具的腿略显僵硬,必须要人帮助才能抬进车里,她看着他坐上座位时左手紧紧按着腰部,刚才一直都闲适自如的脸绷紧着,就知道他在逞强。穿着支具走路要花比平常人多好几倍的力才能保持平衡迈出步伐,就算是之前身体状况良好的时候,能穿着支具走的时候也不多,何况最近身体状况不甚理想。
可是,她没办法忽视他穿上支具站在她身边时,眼中流露的满足,他要的这么简单,只是想站在他爱的人身边,和她肩并肩一起走罢了。她也没有办法忘记,那天在复建室里他求她让他继续“走”时的眼神,刺痛她的心。
嘴角扯开一个笑容,低着头替他把安全带扣好,掩盖去眼中的担忧,只想他开开心心地过这个生日。
“so,我们第一站是去哪里?”她手握着方向盘,发动汽车时满心期待地看着他问。
“我在Fifteen订了位子,可是在去那里前,我们要去一趟Marlbor Gallery。”
“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间画廊她以前去过一次,好像是陪妈妈去给阿姨挑20周年结婚庆典礼物,虽然只是匆匆一行,可是那里的风格的确很吸引人。平时也没见他对艺术有多大兴趣,以前即使有商业酒会在那些地方举行也不见得热心,怎么今天忽然说要去那里?
“怎么?就不兴你老公有一颗艺术的心?”他拧过头来看着她的侧脸,从耳朵上的channel经典耳环,顺着下颚线到尖尖的下巴那完美的弧线煞是好看。
她只是专心地开着车在蜿蜒的海边公路奔驰,脸上的微笑让他感觉到,危险。
“OK,认输了。”他无奈地摊开手掌,再暼了一眼她胜利的眼神,平静地说:“妈妈Vienna的房子不是新装修了吗?前天我在线看到一幅画和她的琴房挺match的。”其实是她上次无意中说过很喜欢那间画廊的风格,而且无比热情地向他介绍其中一个很欣赏的画家,深深地“打动”了他。
她的心一沉,新房子的装修不是下个月才完成吗?他这么急干嘛?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说:“让画廊直接送到家里来不就行了。”
“有时间就顺便去看看,而且那幅画不错,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
“今天是weekend,那里人很多•••••”正好是红灯,她把车停在斑马线前,转过头来看着他,担心都写在脸上了。
“那里有VIP通道。”他握着她的手,“而且,不要因为我而造成任何困扰,行吗?”他的脸闪过一丝阴霾,少瞬即逝。可馨懿已经知道他有点不开心了,他不开心的时候脸色会很平淡,眼睛中带着点点淡漠和疏离。这种情况还是对很熟悉的人才会特有的表情,要是其他人,眼里根本不会流露丝毫情绪。
“对不起。”她看着他的瞳仁透过隐形眼镜聚成一片浅灰,有一股迟钝的痛从心里传遍全身。可是转眼一想又说:“你不觉得我们今天这样的打扮去有点不太适合吗?我想还是•••••”她一边说眼睛一边扫去腿上穿着的牛仔裤,反正她就是不想让他这么辛苦,而且那个画廊整整两层,要“走”完全程实在是太累了。
“听我说”他的手抚着她的脸,眼睛中的温暖仿佛瞬间转化成魅惑,嘴角勾起了个性感的弧度,“重要的不是你穿什么,而是你是谁•••••••••”低沉声音在她耳边回旋,她的视觉范围里都只有他,觉得车内的空气稀薄的很,脸有着火辣辣的感觉,心里唯一想的就是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难以自持的人,可是,江宇正今天怎么就成了调情高手了?
红灯早早转成绿灯了,后面的车龙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她深呼吸一口气,赶紧换档,正了正脸色,踩着油门,让速度降低她心中的悸动,可是,效果甚微。
宇正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得意地挑起了眼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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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MG门前的贵宾停车位,大门前站着的是一身干练精明打扮的印度裔女人,看来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馨懿停车后第一件最重要的是,扶宇正“站”起来。从长岛到市区大概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的车程对于常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是对穿着支具的他来,每一分一秒都那么的煎熬。一路上她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按在腰上,就知道他撑着有多辛苦。
他即使拄着拐杖也还是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站起来,馨懿先把他的腿搬出来,一旁的工作人员也走过来扶他,看着他额边的汗珠,她拿着拐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放到他腋下,那个女人上前说:“江先生,你好。我是MG的艺术总监Flora。我们画廊有专门的无障碍通道,可以让•••••”
不远处有人推着一辆空的轮椅走过来,他眼角闪过一丝厌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冷淡地说:“No,Thanks。”
Marlbor Gallery位于毗邻着曼哈顿个性鲜明的布鲁克林,这里虽然远离五光十色繁华与喧嚣的大美术馆集中区,却因为和纽约画坛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一直代理抽象表现主义作品和波普艺术作品而门庭若市,在专注传统市场的同时也展出了许多才华横溢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好几位重要的艺术家如大卫•萨利(David Salle)、沃尔特•德•玛丽尔(Walter de Maria), 菲利普•塔菲(Philip Taaffe)和弗兰西斯科•科莱曼(Francesco Clemente)都加入Marlbor Gallery。
从外面看,MG的建筑风格其实很平凡,不像一般美术博物馆花尽心思在建筑外形上吸引眼球。可是内里却暗藏玄机,中庭里有一个极漂亮的小花园,利用光和影交叉的效果,让人昏暗中只感到一片翠绿深处闪闪发光的白色雕像和红红的花簇,和整个画廊的风格异常合拍。
他走得很慢,但还算稳,她紧紧地跟着他的步伐,也不敢伸手去扶,就这样,一行人走得极慢,却也没有人敢做声。虽然是周末,但是他们走的这条道仿佛人不多,偶尔来往的都是西装革履的绅士般的男人。拐杖拄落在光滑黑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异常清晰在偌大的走廊中回响。
画廊的过道很宽敞,墙壁却不是一般的粉刷或者墙纸装饰,而是用凌乱的石块砌成,看似凹凸不平实质整洁光滑,而且画廊里的光线利用得恰到好处,没有让人觉得光亮难挡的刺眼,却也没有阴深昏暗得让人心凉,目的只有一个,营造最好的环境来迎合买画的人。
最后一行人驻足在一幅很普通的画前驻足,宇正的眼光定定地锁在上面,一旁的Flora解说道:“这是John Wosen去世前的最后一幅作品,名叫《欲望》。”
馨懿看着画中只有一个简陋的画面,仅仅着笔于一道门的门缝,而且线条模糊不清,用的颜色也晦暗无光,她看着陷入沉思的宇正的脸,问:“为什么要叫欲望呢?”
他嘴边的笑带着一股深意,“从门缝中看人,看到比人更大的世界,比世界更大的却是,人的欲望••••••••”话末带着淡淡的叹息,再功成名就的艺术家,临死前纠结的是名和利?最终还是人心深处最难以割舍的,欲望?
一旁的艺术总监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馨懿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脸上猜不透的表情,轻声附在他耳边问:“那你的欲望是什么?”
“我的欲望,就是你•••••••”他低着头声音迷离,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回答,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灰色的瞳孔里流露着异样的光彩,照亮了她的脸。
她踮起脚尖轻轻回应着他,揽着他的腰的手只是轻轻摩挲着,没有施加一点儿力。旁边的人都识趣地走开了,馨懿最后才脸红红地轻轻推开他,懊恼地说:“怎么办?免费给人家提供了一场激情戏了。”
他看着她还泛着红的脸,笑着说:“要不,我们再提供一场更激情的?”戏谑地咬着她的鼻尖。她在他清澈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觉得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心底直涌上眼睛,他的手紧紧撑着拐杖,不能回抱她,甚至连轻轻拂过她脸颊都做不了,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做亲密的动作,这样亲密而有让人心疼的动作。
“你说要送给妈妈的那幅画到底在哪啊?”她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轻巧地转移着话题,看着他紧握着拐杖的手用力得连青筋都露出来了,她只想快快找个地方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一脸神秘,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秘密。”
“难道那幅画就叫《秘密》?”她笑着问,眼睛笑得弯弯的,眼睫毛很浓密,眨眼的时候像只小虫一样扑动着。那只小虫的翅膀搔动着他的心,一如十七岁初见时般心动。她总是这样,不经意间表现出的孩子气,让人无可奈何,让人气结,让人想捧在手心上。
“Ken.”远处有人轻轻喊了声,他们两都没反应过来,在这里竟然也能遇见熟人?那人却冲过来紧紧地抱着宇正,狠狠地亲了他一口,才抬起头来说:“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
面前的人,穿着绿色刚及膝的露肩小礼服,半露的□□紧贴着宇正的胸膛,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腰,像是抱着一刻都不想分开的情人一般。
宇正的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一下,眼角瞟向旁边的馨懿,有点无奈地说:“Rachel,你先放开我。”靠拐杖保持着平衡的身体有点儿倾斜,站在一旁的馨懿急忙扶着他的腰,虽然心里不悦,还是礼貌地叫了声:“Rachel姐,好久不见了。”姿势和风度都有着一种罕见的端庄和宁静,这是公共状态的林馨懿,脸上带着一丝不苟的微笑,眼中有着淡淡的疏远。
听到馨懿口里的那个“姐”字,Rachel的身体一僵,缓慢而又不情愿地松开抱着宇正的手,“啊,馨懿也在这里啊?”Rachel的目光这才正视到馨懿的存在,仿佛刚才一点也没留意到宇正身边还站着人一样,
“我们结婚的时候,Rachel姐都没有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了,算起来我们都有五年没见了吧?”馨懿的手很自然地揽着宇正,眼角的目光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幸福,让面前的女人恨得牙痒痒。
Rachel一听到结婚二字,脸色黯然眼神冷下来却还是笑着说,“那次我刚好在南非有个会议所以没有去。”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僵硬和不自然。接着又看向宇正问:“Ken的状态不错嘛,看来这两年来恢复得很好。能见到你走路真开心,你不知道,听到你出事的消息真的吓坏我了。”浓妆抹艳的脸上的关切之情不假,看着他的眼睛中闪耀着炽热的感情。
馨懿眼角扫过站在Rachel身边的五短身材二十五岁左右的亚洲裔男人,脸色很白,站在宇正身边也许身高只到他下巴而且也没他帅,下巴略略轻抬看着她问:“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
“这位是,MPP的副总裁,池岛武名先生。”脸上有点阴郁地盯着馨懿,却又不敢发作。
馨懿挑了挑眼眉,宇正在这两个女人强大的气场中,唇角掩住一丝微笑。
洗手间是女人解决宿怨最常见的场所之一,在今天这两个女人的战争中,也是决胜负的战场。
壁灯昏黄的灯光洒落在石墙上,一整面的弧形石墙前是一座阿波罗雕像,他面貌俊秀非凡,体格匀称矫健,机体光滑洁净,姿势中带着少用的洒脱优美,斜身站在一棵树旁边,一手靠着树干,一手屈肘展于胸前,再休闲的姿势也掩盖不住矫捷有力的身躯。他是“银弓之神”“太阳神”也是一切完美男人的象征。
Rachel站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前,看着同样站在镜子前一身休闲的馨懿,“怎么了?最近金融风暴对江林的影响有这么厉害吗?看看,我们曾经骄傲的,非高级订制不穿的林馨懿竟然也学会朴素了。”眼中鄙视的意味甚重。其实她的出身不比馨懿差,只是江林联姻是她心中永远的刺,天知道,江宇正这个极品最初是她发掘的,却最后被林馨懿抢回家了。
“我又不是某人,没必要穿得像棵圣诞树一样。”馨懿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再加一句说“而且,重要的不是我穿什么,而是,我是江林馨懿。”字字句句吐气如兰,呛得Rachel的脸都变色了。
Rachel眼睛一转,从镜子中看着那座阿波罗雕像,轻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馨懿说:“我那曾经的阿波罗啊!可惜了,少了两条有力的腿,再也不完美了。幸好,我尝了鲜,青苹果般的江宇正,你肯定没见过吧,他绝对是我见过最棒的男人,即使有那么一丁点的羞涩•••••”眼中的挑衅之意明显至极。
既然敌人已经挑起了战争,她也没必要逃,不是吗?馨懿的下巴轻轻挑起,“可是,怎么办呢?再青涩的他只在你回忆里了。又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你的阿波罗,以前,现在,以后,都是我的•••••••”仿佛浑身带着女王般的气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暗暗咬牙的人。
Rachel拿着粉饼的手有点颤抖,却还是勾起一个微笑说:“谁说我在意他了,我还没饥渴到怀念和一个残废的旧情呢?”无论如何都得扳回一城。
“可是你的脸上怎么写着清清楚楚的“妒火中烧”呢?不过,也得好好恭喜一下Rachel姐,MPP可不是小公司哦,虽然池岛先生是个小矮人!”馨懿看着她由白转青的脸,眼角一挑说:“不过话说回来,老牛吃嫩草的公式在你这里仿佛永远行得通。”临走前还转头对快要握碎手中粉饼的女人用手按在自己的眼角说:“趁刚打的botox(肉毒杆菌)还没过期,Rachel姐得好好把握咯••••••••”
华丽的转身属于胜利的女人,脚下即使踩着七寸高跟,她也觉得此刻的脚步异常的轻快,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比完成一个任何一个大项目都要有成就感。
计划有变,所以·····得让我们馨懿露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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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倒霉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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