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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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是在16年11月23日发现女儿失踪了的。”
他们把那失控的姑娘打晕了过去，萧平晟看着安顿好姑娘出来的苏念念开口说道：“周衾是两广人，在北京工作。单亲家庭，家中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父亲。她从小学习成绩优异，人美双商又高，在北京毕业之后顺理成章的被一家五百强企业录用成为了HR，凭借自身的能力很快在北京买了房。”
“11月19日是她的生日，她的父亲掐着时间给女儿打了电话但没有人接通，以为是在加班或是其他事情耽搁了便没有放在心上，可等到第二天还没有收到消息老人家便有些担心，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情了，等到第三天女儿还是音信全无，老父亲坐不住了，于是21号那天周父就买了飞机票。”
唯一的女儿三天没有消息，担心的如果没有人带着高铁都不知道该怎么乘坐的父亲生平第一次独自去机场买飞机票，因为没有经济舱向来节俭宁可做火车去北京的老父毫不犹豫的买了商务舱，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抵达北京。
看不懂地图不会坐地铁，老父亲出来便花了好几百块打的到了北京六环外。
只希望亲眼看到活蹦乱跳的孩子的父亲迈出电梯的时候还绊了一跤，他顾不得散落了一地的家乡土特产，心急忙慌的掏出钥匙开门——家里空荡荡的，客厅的灯亮着却没有一个人。
老父亲一口气提在胸口，慌慌张张的把屋子里外都看了一遍，一无所获的出来看着灯、茶几上打开的零食、正在播放连续剧的电视机坐立难安的等着看似只是出去了一下的女儿……
第二天天光微亮，在客厅枯坐一晚的周父稍稍收拾了一下，咬牙熬着一晚没睡的不适，急匆匆的冲到公司一问——
女儿居然早已辞职了。
公司的同事说她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单位，女儿觉得不错便早已在半个月前交接完成换工作了。
老父亲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打电话又打不通，也不知道她的新单位是什么，于是便抱着女儿的照片直冲向派出所——
半个小时后得出了一条基于目前情况而出的结论——
他的女儿，失踪了。
“当时警方调取了所有监控，发现周衾在18日晚间身穿睡衣给一伙人开了门，之后便消失无踪了。”萧平晟回忆着说道：“因已经过了好几天错过了黄金七十二小时，调查起来便格外有难度，警方虽然在龙山发现了那天周衾最后上的车辆，但里头已经是焦黑一片，一点点有用的证据都被烧光了。”
“经过三天的调查，警方初步推测周衾已经出市了。虽然后面发了协助调查的文件，也在各省各市发了周衾的画像……”萧平晟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关于周衾的处境警方有三种猜测。”萧平晟竖起手指：“一、她当初是自愿走的，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离家出走。可考虑到周衾一直以来的品性和她对父亲的爱重，我们排除了这种可能。二、周衾被人监禁了起来。三……”萧平晟顿了顿，揉了揉鼻梁：“还好没有三。”
梁辉皱着眉听着，听到此刻忍不住说道：“我看现在的处境比三也差不多了。不是，”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平晟问道：“满大街那么多天眼，竟然还找不到一个姑娘？自行车都能三小时追回，人就不行？”
“如果这伙人有邪教背景，能使障眼法呢？”苏念念看着地上的神棍，脚尖一用力一颗细小的石子打在那人的脑壳上，发出清脆的一记响：“靠着那些天眼查不出来倒也是正常。”
萧平晟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想起之前所见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他抿起唇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了回去。一旁的顾亦看了他一眼，转头正好对上苏念念询问的视线，侧头看了一眼虚掩的门：“从时间和身体状况来看，她被监禁期间没晒过太阳，发色都已经变黄了，脚踝上的针孔则是多次注射留下的。”
“艹，不会还给她注射毒品吧？”梁辉瞪大了眼睛。
“为了便于控制，”顾亦平静的一点头：“不无可能。”
在一旁良久没有说话的林绵绵揪住了衣角，左右看了看，迟疑地说道：“当初那个打算聘请她的公司是不是骗子？她既然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理由的吧？我不是很相信是这个邪教把周衾从首都骗过来的，一个邪教头目会跑到首都绑架女人？会不会……”
林绵绵看了一眼苏念念，小心翼翼的说道：“周衾也是被人送过来的，被转运的对象？”
“不无可能。必须把这个男人的交友情况摸清楚。”苏念念心思微动，表情沉稳的看向梁辉问道：“你刚才说这个男人眼熟，现在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吗？”
梁辉一拍手，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大，递给众人传阅：“我相信我的眼睛还没出问题，这个不是很高清的人物图像我确定就是地上的这个男人，我们曾在一位前辈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面之缘。”
“我们家搞娱乐的，这混娱乐圈的多少都有些迷信，因为精神压力太大不搞点事情转移视线都撑不下去。有次和我家有合作关系的大师过生日，我和我爸妈便过去凑了凑热闹，在生日会上我见到了天师派的翘楚——裴灵沢。”
苏念念看着画面正中的年轻男子赞赏的一点头。
“我和他合了一张像。”梁辉说道：“你们看，这个角落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地上躺着的那个。”
“这种宴会……”林绵绵拧起眉，迟疑道：“一般人进不去吧。”
“那当然了。”梁辉收回手机，自豪的伸出五根手指上下摆了摆：“天师分星级，这种大师的生日宴会三星以下进不去、不是亲朋好友进不去，层层筛选之下能参加的凤毛麟角。”
林绵绵追问道：“混也混不进去吗？”
梁辉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虽然不确定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辨别，但没有人能成功混进去。”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人的身份就不简单了。他的身份来历你能问清楚吗？”萧平晟心下一沉，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梁辉问道：“这件事比想象的似乎更复杂些，现在看来已经不单单是一起单纯的邪教案了，还牵涉到了别的组织……”
若是天师和邪教组织真有交易，那他们对付的不仅仅是害人的邪教头目或许还有一出无间道了。
梁辉将打探身份的事情应下了，但没有就此做任何的保证。他靠着柱子满脸愁绪的说道：“希望萧伯父快点找到我们，这个烫手山芋还是丢给他们来处理我看最好。至于我们……边上打打人就足够了。”
他长吁短叹的说着话，目光无意划过了苏念念，瞬间想起之前她神异的堪称换了一个人的各种表现，心里浮起一点的疑惑，想问些什么的张了张嘴后又闭上，迟疑的看向了萧平晟。
萧平晟为难的皱了皱眉。
苏念念感受到了这一点涌动的暗潮，她揉了揉额间靠着门框干脆的一点头，语气平缓说出来的内容却跟手榴似得炸的他们个个人仰马翻：“如你们所见，我的确不是原来的苏念念了。”
“嚯！”梁辉被这干脆利落的口吻和言辞震惊的一口凉气灌进嘴里，弯着腰不停咳嗽起来。
萧平晟紧紧的皱眉，想起自己之前问过她的话，满眼否定的看着她：“你不是……”
“我当然没有强行霸占她的身体。”苏念念眉头皱的很深，目光十分复杂的在他们脸上划过，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道：“我醒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什么？”四个人一愣，像是听不懂似的神情十分奇妙的看着苏念念，接着重复道：“没有了？”
梁辉看着苏念念轻松的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皱了皱眉，试探性的问道：“双重人格？”
“不是。”苏念念倚着墙壁长吐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个秘密之后身上的担子反而轻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有四个人要为她分担。她想着伸手戳了戳心脏的位置，认真的说道：“这具身体在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对面的人瞬间想起了苏念念的心脏病，想起了自打精神病院后流传在学校里的‘鬼上身’的言论，萧平晟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我问过你……”他喃喃道：“你还说那个废弃的医院没有鬼。”
“或许是那个时候我还不信任你，你们。”苏念念抱歉的一抿唇，看向神情各异的众人说道：“只有一点不需要怀疑，我的确没有夺舍没有抢别人的身体。以我的立场看来，这具身体已经是无主之物了，而且也不是我有意要选择她的。”
苏念念抱起胳膊喟叹了一声。
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附在这具身体里了，由不得她选择。从头至尾她也没想从这具身体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说是隐瞒了过去……她相信就算是换个人来也不可能到处去说自己是个鬼，借尸还魂吧。
苏念念的脸色轻松，眼里有些惋惜却没有愧疚，她看着慢慢冷静下来的四位朋友简单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说道：“事实就是这样。”
四个人如遭雷劈的僵在原地。
借尸还魂可比双重人格可怕多了。
顾亦和萧平晟倒还好，看着还能稳得住。林绵绵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往后挪了一小步，梁辉在惊讶过后倒是最快恢复过来的。
说到底他们与苏念念相识都是之后的事情，说起来或许会有些冷血，但他们之间的交往与之前的那位毫无关系，且以前也没什么交情自然也生不起什么厌恶或者是其他的情绪。只是心里有些发慌有些复杂，在面对如此……神奇的朋友时，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继续和她交往下去。
“那……苏叔叔和阿姨……知道吗？”林绵绵小声问答。
“没有告诉他们，我也……不想主动告诉他们。”苏念念为难的唉声叹气：“就先瞒着吧，我也快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们了。”
萧平晟看了一眼满面无奈的苏念念心里跟着叹了一口气——他们几个按理来说最不了解苏念念的人都察觉到她的古怪，那两位应该是最了解女儿的人真的没有察觉到什么吗？苏庆饶和窦颖可不是那么笨那么没有观察力的人啊……
萧平晟觉察到有点古怪，皱着眉仔细琢磨着。
“那……”一旁低头犹豫了很久的林绵绵不忍的抬头问道：“原来的念念……”
苏念念转头看着她，眼神冰冷：“被钟鼎杀死了，三魂七魄消失的连个渣子都没有，我想给她超度让她下辈子过得好一点都没办法。”她眼神变得狠辣，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会放过钟鼎，他现在的摸样便是我希望的样子，我甚至还会往上加一把火。”
这话就跟‘我要杀人’没什么差别了，可萧平晟抿着唇角偏偏没有说话，顾亦和梁辉也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管他钟鼎死不死呢。林绵绵因为憎恶钟鼎的所作所为，加之知道了和她同窗两年半载的同学已经因为钟鼎死了，不管她们之间有没有过友情那同窗情谊是放在那儿的，根本生不起什么劝解苏念念让她高抬贵手的心思。
要不是苏念念的身体就好好地站在这里，林绵绵都想要告钟鼎，打官司拖死他了。
只是这匪夷所思的借尸还阳都让她遇到了……
林绵绵咬着下唇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出神的苏念念，想起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这么想似乎有些对不起这具身体的主人……可她们在一起的时光真的过得很开心，她很高兴会有苏念念这个朋友。
但现在知道了一切，该拿什么态度去对待她呢？她们还能继续心无芥蒂的做朋友吗？
就在这各怀心思的沉默中前头传来了沸沸扬扬的吵闹声，所有人的苦恼对象——顾亦除外——苏念念耳朵一动，转头望了过去——
“警察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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