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鬼可怕》打麻油

22、第二十二章

　　龙腾娱乐坐拥京城中心CBD之一，是国内乃至国际都数得上号的娱乐公司。
　　其初代掌舵人蒋平代更是一代风云人物。
　　十三岁背井离乡跟着堂叔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十八岁到香港跟着各种人混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空间的香港、台湾、澳门因为老太太那只蝴蝶虽然没了那么多破烂事，可他们的各种特色、精神却没有消失，依旧成为了极具魅力的城市。
　　在香港这座筑梦者的圣地上，蒋平代创立了龙腾。
　　经过前面二代的努力发展，传到蒋成龙和他哥哥蒋成泽手上已经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不可轻易动摇。而对比名声不显、比事业更爱家庭的蒋成泽，单身三十七年的蒋成龙在金融圈被尊称为点金胜手——因为他常常会在一个演员最落魄的时候发掘他启用他创造他。
　　这种伯乐识马的套路也总被网络的人调侃蒋成龙是个重生者，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些被他捡到的落魄者竟然有76%最后都成为了大腕。
　　苏念念听着人形AI·华之毅对龙腾的介绍，抬头看了一眼楼层标识——17楼。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角继续吭哧吭哧的爬楼，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翘掉龙腾，还娱乐圈一片蓝天’这个中二小组的最新消息，低头回复了几句，抬头说道：“我倒是好奇，蒋家这生意是从何时做起的。”
　　“早年的龙腾有很多负面新闻。”华之毅说道：“早些年在香港出道的明星多少身上都有些非自愿的桃色新闻……”他耸了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所以内陆对香港发迹的娱乐公司……都有些带有颜色的揣测，而蒋平代当时是香港大帮‘青花会’老大的干儿子。”
　　“结合部分资料，我怀疑这种生意蒋平代便已经在做了，当时的主要对象是些去香港HAPPY的煤老板、土暴发户和当地大佬。”华之毅毫不掩饰讥嘲的说道：“而到了蒋成龙，那真是‘青出于蓝’。”
　　这成语用的可真好——苏念念不由呲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墙角处的摄像头——黑色的机器无人控制的偏移了一下，镜头对准了死角里的垃圾桶。
　　“这位‘青出于蓝’的蒋成龙先生也是个劳模，”苏念念听着华之毅的挖苦，转脸看到墙壁上硕大的‘23’两个数字，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大过年的，都舍不得放下他的拉皮条生意。”
　　“怎么会放下。”华之毅讥诮道：“每年新春这段时间，各路富豪游轮派对、高尔夫派对、庄园派对，还有各种商业、私人酒会，出国游玩的佳人陪伴等等等……都是他们龙腾大放异彩的好时候啊。”他语气古怪的嚼着那四字成语，神色不阴不阳：“这位妈妈桑可不得认认真真的安排出台时间嚒。”
　　苏念念看了一眼明显气得不轻的华之毅，收回视线：“希望那位南柔就在蒋成龙身边。”
　　她推开逃生通道的门，说道：“如果能看到南柔，或许蒋成龙会更容易说出一切。”她看了一眼胖墩墩怎么看都不吓人的华之毅：“这样也不用你去吓他了。”
　　华之毅摊了摊手：“我倒是挺希望我能去吓他的。”
　　可别，我真怕蒋成龙看到你这幅憨态可掬的摸样会笑出来——苏念念打量了一眼快成熊猫的华之毅心里想到，边出门踩上了厚实的地毯。
　　今日的目的地——总裁办公室便在逃生门的右侧十几米处，苏念念举着手轻轻挥动着指尖一路过去，沿路的监控器精准操控的移开镜头，她畅通无阻的站到了门口，然后在设立在门口的秘书专用座上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严格的说，是个女鬼。
　　顶着大约有半米长的、苍蝇都能在上头跳霹雳舞的一头‘海带结’长发，一双胳膊裸露在外，皮肤苍白青筋毕露，还有那么几块看着像是长时间被水泡着的皱皮。
　　视线在往下挪挪——她穿着一身鲜红色的长裙，裙摆直到脚踝，一双没穿鞋子的脚趾甲发白。
　　还是个红衣女鬼，散发着一股湿润的恶臭。
　　苏念念被那能呕出隔夜饭的气味逼得呼吸一屏，脚步一顿，先是掩着口鼻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那女鬼想着做女孩子不爱干净成这样也真挺罕见的，接着抬头看了看四周——四面八方的探头都仰着脸研究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到底有几颗水晶。
　　她这才又回过头，看向了那红衣女鬼。
　　后者在她的视线下却是突然动了动，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面对着苏念念，一步一步——却是往后倒退了。
　　要不要这么怂？
　　“老人常说红衣女鬼最凶。”华之毅‘哇’了一声，感慨的说道：“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把脑袋埋进地砖里的感觉，没想到这位也怕你。”
　　他拍了拍胸口，眉飞色舞：“这样，我就不感觉到丢脸了。”
　　“你在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把你脑袋埋进地砖里。”苏念念白了他一眼，接着看向那还在缓缓倒退的女鬼。
　　其实厉鬼与他/她死前穿不穿红衣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百十年来关于红衣厉鬼的传言多了，红色的衣服也赋予了鬼魂特殊的能力。况且从吓人的角度来讲，一个白衣服的鬼和红衣服的鬼，前者你还可以认为她是聂小倩来一段人鬼情未了，遇到后者……还是直接白眼一翻晕晕过去比较划算。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的还是传言里的红衣吊死鬼……
　　反正不管什么鬼，估计见到自己都跟眼前这个怂货差不多——苏念念回过神，眼前的女鬼越退越后，已经快躲到墙角和那颗发财树融为一体了。
　　“你说——”华之毅收起来玩笑，打量着看着那同类：“她会不会是南柔？”
　　这句不算轻的问话让那个女鬼脚步一顿，从她抬头的弧度来看，苏念念觉得她应该是在看着她们。
　　“南柔是躺在浴缸里割腕死的。”苏念念的视线划到女鬼的手腕上——那手腕快速一转，内侧背向了身后，虽然速度够快却还是让她看到了一条刀疤——苏念念心中有了数，一点头，肯定的说道：“你就是南柔。”
　　女鬼被头发掩盖的一丝不露的脸也许正睁着眼睛看着苏念念，双方僵持了十几秒，然后有一个沙哑的、太久没有出声而僵硬、磕巴的女声断断续续的问道：“你是谁？”
　　语气害怕又带着极度的防备。
　　“你的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苏念念先是一皱眉，记忆里那能引人入胜的金嗓子如今和被灌了药似得又哑又难听。她遗憾的抿起唇角，有些不着调的说道：“我就一红领巾，和你的目的一样。”
　　南柔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过总算没在继续缩了。
　　“组不组队？”苏念念摇了摇手机屏幕——上头的小组信息已经飙到了一百多条。苏念念看了几眼回了几句，接着问道：“组队搞蒋成龙有没有兴趣？”
　　苏念念说笑道：“5+1，来不来？”
　　“你要对付蒋成龙？”南柔质疑的问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能出现在这里还不引人注意，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苏念念指了指华之毅，后者身上的金光浓厚的让南柔咂舌。
　　南柔看着苏念念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正义的记者，虽然华之毅出师的时候南柔已经死去，但跟在蒋成龙身后的那么多年，对那些达官贵人都咬牙切齿的花名‘佚名’的记者还有略有耳闻的。
　　她对苏念念已经相信了九分。
　　苏念念让华之毅进去看着里头的蒋成龙，自己则看着南柔继续问道：“你这几年一直跟着他？七八年了，居然还没弄死他？”
　　你这个鬼当得有点太丢脸了吧。
　　“他心志坚定。”提起这个南柔不免咬牙切齿：“我根本吓不到他！”
　　蒋成龙真不愧是坏的流油的胚子，也或许只有这种根本不相信因果报应、精灵鬼怪的人才能干得出这种遭天谴的事情。南柔就算现行显得把别人吓晕过去，却还是不能被蒋成龙看见，至于她创造出来的种种‘意外杀人’的法子也总是能被蒋成龙合理避过并被他找到‘背锅者’。
　　这些年因为南柔弄出的各种意外，蒋成龙都处理了不少的小门小派了，连带着社会治安都好了很多。
　　在这么下去南柔都担心官方是不是要给这个杀千刀的颁发‘好市民奖’了！
　　苏念念抽了抽嘴角，神情复杂的点着头听着，等南柔说完了这些年做鬼的艰辛不容易，她便提起了陆畅的事情，问她清不清楚，而后者惨然一笑，当然的一点头：“陆畅啊，我知道，被他操控的所有后辈的名字我都能说得出来。我也知道现在的陆畅已经不是以前的陆畅的……”
　　她眼里划过一丝的惋惜——那是年长者看到年轻生命逝去的心痛。她看向苏念念遗憾的说道：“以前的陆畅早就被杀害剥皮，丢入了黄浦江成为喂鱼的肥料了。”
　　苏念念瞳孔猛地一缩。
　　“那些被蒋成龙或是威逼或是利诱现在还活着的后辈比陆畅、比以前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柔伸出鸡爪似得手拨开面前的头发，露出一张清纯漂亮的脸：“有时候我一睁开眼直到第二天早上，身边出现的都是不同的脸孔。”
　　“妓女还能选择客人，我连用不用避孕套都没得选。”
　　“被人倒吊着塞进马桶，身上立满了一个个蜡烛或者是在一群人面前表演……没得选的。”
　　“你知道我堕胎几次吗？”南柔笑起来，那笑容一点儿也没有惨然的味道，反而轻轻松松的像是提起别人的事情，可正是因为这样更觉得她的辛酸：“其实我也记不清了。”
　　“有一年我生日。”南柔回忆道：“粉丝们给我买了蛋糕，我们在酒店会客室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相聚了两个小时，然后他们送我上楼。我站在电梯里看着那些朝我摇手的粉丝，看着她们一张张笑脸和不停歇的祝福，有那么一瞬间无比想喊——”
　　“你们以为上楼休息的偶像只是上楼去陪客而已！她根本就没有宣传的那么干净！她就是化工厂的臭水沟、餐馆门口的泔水桶，恶臭扑鼻！”太多年了，南柔连愤怒的情绪都使不出来了，语气古怪的喊着：“死之前我写了遗书，把我经历的一切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不过被我那位‘经纪人’烧毁了。”
　　“他其实是蒋成龙安排在我身边、接送我去服侍那些男人。”
　　“龙腾有好多这样的女星，最近几年连男星也多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龙腾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早已经有过这些设想的苏念念还是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怒气看着她问道：“你知道那些人，那些‘客人’的名字吗？”
　　南柔丝毫不犹豫的接连报了几个名字，有些已经成为了如今有头有脸的商人而有些则在商海的风风雨雨里粉身碎骨消失无踪。她念着念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苏念念说道：“他有一本册子。”
　　苏念念眼睛一亮，接着将他们小组的计划告诉南柔，她当然答应了。
　　等南柔重新整理好头发，恢复成她身前的样子后，一道银绿色的光芒落在了她身上。
　　“我改变了你身边电磁场，这样能保证蒋成龙百分百的看到你——”苏念念边说着边拧开门，朝南柔一颔首打气，后者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硕大的办公室里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坐在胡桃木的大桌后边低头批阅公文，听到声音抬头：“你……”
　　蒋成龙瞳孔一缩，笔尖在纸上划过一道污痕，他愣愣地站了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穿着红色裙子的南柔。
　　“你……”
　　“好看吗？老板？”南柔扬起一个微笑，上前几步看着他：“我死了那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因为你做的事情而心怀愧疚？”
　　蒋成龙皱着眉盯着她，眼神如刀一般割过她的眉眼企图找到一丝破绽：“你怎么会！”
　　苏念念看着蒋成龙的表现心里暗暗道了一声‘YES’，接着给小组那几个焦急等待的人发了一个手势，而从刚才便在办公室盯人的华之毅则趁着蒋成龙离开桌面的功夫打开了电脑摄像头，早就已经等着的黑客快速接入了这个网络，就等着进入正题后全网播放。
　　面对门口的男人并没有发现那闪着细碎光芒的摄像头，只是盯着门口的南柔，然后却突然笑起来——
　　“小姑娘，COSPLAY做的不错，只是半夜闯入我龙腾娱乐这可是犯法的行为。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只能请保安把你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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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速度进入正题，搞垮龙腾娱乐
2.南柔原型来自隔壁韩国女星，有兴趣了解可百度‘张紫妍’，那应该是十年前的案子了
3.这两天因为家里的事情一直不是很开始，不过也算是调整回来了。本章算是修改好了，可以继续往下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