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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回去的路上大巴在一条奢饰品云集的商业街边上堵了一会儿。
      大概是感觉到窗户太久没有因行驶产生震动,靠着玻璃被太阳照得跟头打盹的狮子似得苏念念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四处望了望——一恰好一眼瞥过车窗外,前几天刚见过面的邵泽正和一个男人说话,脸色凝重。
      他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短毛大衣,站在光下整个人都发着一圈柔光,显得人干干净净不谙世事的像个天真少年,但最让苏念念发愣的是他的身后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点儿的不对。
      一脑袋瞌睡的苏念念顿时清醒过来,瞬间坐直了身体,眯了眯眼正想再仔细看看,大巴却慢悠悠的往前开了。
      她顿时急的整个人都转过面,怼着玻璃看出去——
      “邵泽,”朋友拍了一把好好说着话却突然看向别处的邵泽的肩头,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邵泽微皱着眉收回视线,眼睑下垂片刻,接着摇了摇头,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说道:“没什么,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他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的旅游大巴:“许是我看错了,这时候……”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喃喃道:“应该在上课才对。”
      “怎么?听口气你认识了一个大学生?哎,先别管这些,”朋友跟着收回视线,提醒正事:“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我有些着落了,所以别管你的朋友还是相好什么的了,我请的人就在上头,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别让大师等太久。”
      “好的。”邵泽神情一震,将‘刚才那个是不是念念’的想法瞬间抛在脑后转身跟了上去。
      可这厢看不到邵泽的苏念念却一直记挂着他和他身后的那个女鬼,一直到晚上回了苏家都在思考邵泽到底是如何‘除掉’了他的背后灵的?
      想着除魔卫道的苏念念心不在焉的看着书桌上有一掌高的作业本,心烦意乱的胡填了一长串的C。
      反正填空题,三长一短就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两长两短选B,参差不齐C无敌嚒。
      只是这些课业真是让人头大,她很少,不,是从未学过这些,严格来说她连个幼儿园毕业证书都没有。
      偏偏嘉成的班级分课并不像普通高中文理分的清楚,而是有些仿照大学的模式,基本课程一块儿上,等到了更为专业的课程在分开。
      在加上一些语言类、文艺类,IT方向的选修课程,使得嘉成的作业特别多。
      若单单只是些死记硬背的科目苏念念还能凭借她的记忆力得个优,可原来的苏念念是个学霸,在基本课程之外还选了不少的兴趣课,比如在她看来各种莫名其妙跟鬼画符似得的……英文?
      还有看着跟英文没啥差别的法文?
      苏念念对着那一长串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偏偏属于两个语言系统的文字脑壳就一个比三个大。
      她可算是明白当初她对着那些师弟师妹传授符篆技巧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总是仰着一张傻乎乎的脸了。
      怼天怼地除了那位哥哥谁都没怕过的苏念念对上这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现在的处境和那些师弟师妹也差不了多少,都是明明听不懂看不懂却还得拼了命的去学,可她却又比那些小崽子多了一个优势——她记性特别好!
      学校以为她在家休息的七天其实是苏念念泡在各大图书馆补课的日子,就那么短短几天,她已经将直到高一的所有知识点全部背下来了,只差学着怎么灵活应用了。
      学习学习,只要舍得豁出命去总能从中理会一丝皮毛的。
      苏念念想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卷面上,手里拿着一根铅笔转着——大概是天赋本能,哪怕无意的情况下也能使着贼溜,转速快的只能看到一个个虚影。
      就在苏念念用铅笔排解全身的心烦气躁,房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响动。
      今晚华之毅并不在家,据他所说是带着那个小姑娘去陆畅身边打探消息去了,所以那古怪的响动声会是谁带来的……根据这几天的‘不速之客’,苏念念动动脚趾头都猜得到。
      她盯着卷面上的ABCD抬脚在腿上抓了抓,听着身后那越来越大的声音不悦的往下一压嘴角,视线划过一体机屏幕下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便利贴——
      工作狂就算去世了还是工作狂。
      为新闻事业奉献一生的华之毅真心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个鬼——挺好的,比生前更加热衷做暗访的活计了。
      这几天除了跟上社会潮流还不忘去盯着不少他以前没办法盯的案子,就等着找齐全了关键证据然后让苏念念去匿名举报。
      关于让苏念念出面这件事,一开始他倒也是迟疑过这样做是否会给她惹麻烦。可匿名举报这件事没有人比她更合适,苏念念要是想藏起来不愿意被人发现,那全天下谁都别想找到她。
      七十二变打个折扣,那好歹也是神仙手段啊。
      啪的一声响,面对那该死的小明站在山顶往下扔铅球求铅球产生的重力等等天书般的文字,伴随着身后开山般的砸门声,苏念念一拍桌子一脸阴沉沉的站起来,转身,一把拉开被敲得发颤的房门,一秒之内揪着那鬼玩意的脖子拖进了房间,二话不说就先是一顿暴揍。
      握成拳也不过一个肉包子大小的拳头硬是敲得那东西还没来得及展示展示自己的强大就被打得抱头乱窜,可它刚想往哪儿藏苏念念下一秒就闪现在它面前,楞是把它困在了这方寸之内,跟猫逗耗子似得——
      画地为牢,‘玩’的那鬼玩意崩溃的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来俩刀。
      等苏念念出够了气,那本是来找茬的东西也跟烂泥似的在地上化成滩了。
      来报信的蝴蝶使君在窗户口看见了一切,心有余悸的往边上飞了飞。
      苏念念斜眸看了一眼那上上上下下跟喝了酒似的蝴蝶,杀气腾腾的踢了一脚在地上发出古怪声音的东西,怒呵道:“号丧啊!闭嘴!存心让我作业写不出来是吧!”
      那东西瑟缩的抖了一下,更可怜了。
      蝴蝶使君躲到墙角说什么也不敢在朝着浑身黑气的苏念念靠近了,它上下飞舞煽动翅膀,在苏念念的凝视下僵硬地划过一道弧线,显示出一道浅薄的字迹来——
      ‘陆畅似与糖果的死有直接关系’
      苏念念‘嗯’了一声,抱起胳膊,声调微扬,挑了挑眉。
      那蝴蝶又飞过来——
      ‘我带着糖果就在陆畅这儿休息了,有情况联系你’
      苏念念想到她给华之毅的那个小铃铛,放心的点点头又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斜眸嘲讽道:“使君,你们地府的公务员这么消极怠工的?我在家待了七八天,上门的客人没有百位数也有十位数了,怎么?人口太过爆炸所以下头的都看不上这些小鬼了?”
      蝴蝶上下翻飞的看着她。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天,我是个什么性情的人你应该也摸清楚了吧?”苏念念一扬下巴:“打算什么时候和我透透底?难不成你想维持蝴蝶形态一辈子了?丑话可先说在前头,我虽然是个肉身却不是凡胎,一百多年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
      蝴蝶落到桌子上,装死的合上翅膀不动了。
      苏念念呲笑一声,轻骂了一声‘装死倒真专业’,接着抬手轻飘飘的一挥衣袖,那在脚边脏兮兮的东西便在突兀响起的一阵奇妙的听起来像是佛偈又像是道经的轻唱之中散化了,就像是一道浅金色的流沙被风卷着消失在了窗外。
      整个过程诡丽非常。
      从那神乐中零星获得力量的蝴蝶动了动触角,展开双翅抖了抖——翅膀上的花纹似乎更加艳丽了一些,上头的图案因色彩的加深也显得更诡异了。
      它飞起又迟疑的落到一本与刚才相比距离苏念念近了五厘米的书籍上,看着刚神威大发的解决了小鬼转身却又恢复成了那一股‘了无生气’的摸样的姑娘吸着拖鞋、揉着脖子满是不甘不愿的坐到了课桌前——
      “哎……”
      力拔山兮的苏念念看着只做了一道填空题的试卷——
      下次去大学城转转吧,看能不能抓个老教授当24小时私人教师……
      这一厢的苏念念对着满卷面的小红小明头大,那边的华之毅也是头疼的不行。
      他如今有了不寻常的手段,寻个大活人何其容易,所以今天下午便带着糖果找到了陆畅在申市的暂歇之所。
      之前的‘意外’一定给陆畅带来了不少麻烦,华之毅看到他的时候,这位曾春风得意、史上最年轻影帝虽然还是维持着干净体面的穿着,可那眼底的青黑之色、干燥起壳的唇角却能证明身体的主人并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肝火还特别旺盛。
      “我说了,我真的没有对那个女孩子做出什么……什么逾越的事情。”陆畅心烦气躁的把杯子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皱着一张脸对着一个高大青年口干舌燥的再次重复:“有完没完!林岳!你能不能相信你的委托人?”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没有抬头,而是摊开笔记本慢慢的抽出了几张照片——
      华之毅拍了拍看到陆畅后便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糖果的脑袋,听到陆畅叫出那个名字时面露一丝意外,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另一位活人——不算陌生的长相。
      他早年听过林岳的名字,这位刚毕业便接手一起‘煤矿工人死亡赔偿案’的司法界新鸟以十分耀眼的姿态震惊了当时整个司法界——
      大约是七八年前,当时的西洲省煤矿行业一直得不到有效的安全保障,频繁出事,一出事便要整顿,一整顿便是一年半载,所以大多数煤老板会在出事后赔偿之时捏着鼻子答应那些自称遇难家属的各种奇葩赔款要求来躲避官方追责。
      当时西洲民间有句戏言,父母的命换儿女的大别野。
      戏言毕竟是戏言,是个人都不可能接受拿着爹妈的买命钱去享受、去肆意挥霍。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竟然真有人打起了这种买命钱的主意!
      为了赔偿金团伙作案、恶意在井下杀人再伪装成意外的样子勒索煤老板,从一开始的两人作案到后来发展成了三四十人的团队!为了钱,他们坑骗谋杀同村的人、亲人、朋友,还有把流浪汉打死再扔到矿井下伪装意外死亡的!
      他们的杀人骗局一直很成功,老板们为了不耽误工期和收益大多都是不作声张草草作赔,反正损失的这部分钱他们可以在工人的工资上动手,压缩下矿工人的工资再延长下井时间这样就能赚回来了。
      两边和平的诡异,可偏偏出了一个不认!
      那位自称八百年前和孔子是一家的煤老板咬定自己的所有措施绝不可能会出现意外,拍着胸脯说要死这样都会死人他把脑袋割下来当尿壶!在面对众多家属的闹事、打砸时直接报警,高调且高薪请律师打官司,态度之强悍在当时还被传言是京中有人。
      但传言背景通天的老板其实并不富裕,左右对比之下只请的起刚出道的林岳;而后者在结合诸多线索之后接了这个案子并且全力以赴,用各种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委托人无罪,甚至还指认原告诽谤、造谣!
      当时有部分媒体立场偏薄,大肆攻击林岳品德问题——大概便是助纣为虐之类的难听话。
      资本家、律师、工人,不需要任何证据,舆论就站在了工人那边,骂的那煤矿老板和林岳上下九代都不得好死,乱哄哄的闹成一团,可谁也没想到到最后警方查出那是一起有预谋的团伙大案!直接带出了一连串的成年旧案!
      涉案人命之多,举国震惊!
      当时全国诸多随意评论这起案件的媒体都被中央压着脑袋在报纸上全版道歉,部分说话不需要证据的媒体评论员更是被点名批评,就差往这些单位、人家里都寄一本《管理办法》了。
      随着大众讨论‘社会喉舌如果讲话不负责任对社会的危害’这种议题时,林岳这个名字也伴随着律师准则走进了所有人的眼里,他开始绽放出属于他的光芒且逐渐成为司法界的一方大腕。
      华之毅看着这位带着金丝眼镜,瞧着比以前还要沉稳的青年人赞扬的点点头。
      后生可畏。
      “这些照片——可是真实的拍摄到了你的一举一动,没有借位、没有PS。”林岳抬头,嘴角边闪过一丝笑意,慢悠悠的将照片一张张的放到桌子上:“陆先生,你既然请我做你的律师,我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的信任和真相。”
      林岳指了指一张照片,眼眸紧紧的锁着陆畅:“您能告诉我,您的手在做什么吗?”
      “只是表达和小辈的亲近,有必要拉起她的外套吗?”
      林岳的话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可在陆畅听来却是充满了讽刺。
      尤其是那个‘您’,似乎从里到外都在嘲笑他的假仁假义。
      陆畅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发出刺啦一声,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红着脸吼道:“林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作为辩护律师你应该相信我是无罪的才是!你现在应该去想办法维护我的名声和证明我的清白!而不是追着我问这些乱七八糟!不然我花那几百万请你干什么!”
      “我现在倒是后悔钱收的太少了。”被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林岳也不恼,把照片一张张的收回去,整理好资料合上记事本和电脑,拂手掸了掸裤腿不存在的灰尘:“陆先生若一直是这个态度,我会让我的助理将款项全部退回。”
      陆畅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要违约?你敢违约!”
      “合同一开始便说了,委托人必须将全部的真相告诉被委托人。”林岳平静的看着他:“我不希望等上了法庭从检方口中知道那天发生的桩桩件件,不希望对着他们拿出的证据只能站在原地发傻或者是毫无根据的瞎编着一针就能扎破的谎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林岳好整以暇的看着陆畅:“这个道理,陆先生明白?”
      陆畅死死咬着唇角,眼睛像是钉子一样刮着林岳。
      一分钟后,脸上糅杂着各种情绪的陆畅弯腰拾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摆正,坐下,眼神撇向它处恶声恶气的说出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林岳全程面色毫无变化的听着,他似乎是真的在听了,可等陆畅讲完了那一套比起应对记者稍稍丰富一些但本质上并没有任何不同的论述后,他站起来,慢条斯理的将所有东西放进了公文包——
      “明天我会再过来。”他居高临下矜贵的一点头:“希望陆先生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和我说话。”
      “你!”陆畅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我都已经说清楚了!”
      “请陆先生明白,您若还想成为那个三金影帝、奥斯卡提名者,就只能靠我。”林岳傲气的微抬着下巴,眉眼间是无人能于其同台竞技的自傲,他一脸笃定的看着陆畅,一字一顿道:“其他人,都不行。”
      “希望下次再见面,您能改改那满口谎言。”
      林岳说完便转身推开门走了,气得浑身发抖的陆畅抄起桌上的茶杯恶狠狠的甩了出去,砸在门上碎了一地。
      华之毅站在门口顿了顿,新闻人的直觉让他牵着糖果跟到了林岳的车上。
      这位一直挺着腰板的大律师一上车便跟抽走了骨头似得软在椅子上,华之毅注意到他的指尖不知缘由的在微微颤动,仔细去看他的额头也覆着一层薄汗。
      华之毅皱起了眉。
      耗着精神和陆畅周旋的林岳疲倦的合上双眼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大约半分钟后,他挣扎的坐起来发动汽车打算离开,只是在离开前转头看了一眼陆畅的别墅——
      那双混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吓得华之毅瞬间泛起一片的起皮疙瘩。
      那野狼似得眼神一闪过儿,林岳将车开出了陆畅别墅的大门,等出了别墅区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里眉头一直皱的死紧——
      “喂,老五?”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背景音有些杂乱,仔细听着像是医院:“你从陆畅家出来了?那边怎么样?陆畅是人是鬼?”
      林岳的眉间染上一层的烦恼:“他什么都没说,还是拿那一套来糊弄我。”
      那边顿了顿,背景音也逐渐消失慢慢变得寂静:“老五,你说……陆畅真的……”
      “对。”林岳断然说道:“我和老六分析过,陆畅一定做了那证人指认的所有事情。有些证据老六不方便告诉我,可我从其他途径取得也看过——陆畅的的确确做了猥亵的事情。”
      “那他就不是被人诬陷的。”那头缓缓地说道,沉默了一会儿又满是怀疑的说道:“老五……我现在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你说当年去博燃房间的那个小姑娘,会不会其实就是去找陆畅的?你看,他们当时的酒店房间一个1011,一个1101,一不留神就能弄混,又都在拐角处,进了酒店那回字形的走廊成人都要发蒙一会儿更何况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
      那头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合理,到最后更是激动起来:“我觉得我的想法靠谱!他娘的!要是能找到当年的那个女孩就好了,我非得问问她到底是谁派来的!”
      林岳揉了揉额心,叹了一口气:“找到又怎么样,博燃那个圣母是不会允许我们对孩子问东问西的。”
      “我早说过让他别那么心软!圣母病是会死人的!”那头的男声咬牙切齿中又带着痛惜:“这下好了,把自己害的进医院了吧!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车厢里响起一声类似拳头敲击墙面的闷声。
      林岳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好了。好在我现在也算是‘潜伏’到了陆畅的身边,三年前发生的一切我会慢慢的查清楚的。老二你也别着急,在国外好好照顾博燃,有什么短缺的就告诉我,老七的研究室似乎要出成果了,或许这一把会给我们带来奇迹……”
      “至于其他——”林岳看着前头的红灯说道:“那些‘凶手’,我会让他们一一还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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