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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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伙人在一起虽然玩的好，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之间都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
譬如言亦初和一个叫佟又晴的女生就不是很熟，进入他们这个圈子不过是因为程向萱的关系，而秦浩和柯慕也并不是那种平日里能勾肩搭背的好兄弟，甚至平时在班里都少有交流。
因此秦浩并没有什么朋友间的顾忌，问起话来毫不客气。
尤其刚刚柯慕的反问，更加确定了他原本的怀疑。
“柯慕，不用给我打哑谜。” 秦浩冷哼一声，顾及到言亦初就在对面的房间，声线压低了几分：“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事实上不止是那句话，当时言亦初背对着他们，没有看到，秦浩却刚刚上楼，正好站在他们的侧面，将柯慕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同为男生，他实在太清楚那样的眼神是什么含义，那已经绝对不是单纯的看向同学的眼神了。
柯慕能身为他们的班长，并不只是学习成绩好而已，在他们这个年龄，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反而更让人瞧不起，而柯慕不禁在班里极有威信，还能融入到他们这个小圈子里，自然是有着一定的手段。
秦浩对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但却知道，言亦初这样的性子，对上柯慕，多半是要吃亏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柯慕挑了挑眉，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镇定道：“刚刚我们只是在说……”
“别打言亦初的主意。”秦浩直接打断他，显然没什么耐性继续绕圈子。
柯慕顿了一下，半晌露出了一个不同于往日里的平静温和，而是有些挑衅的笑容：“凭什么？”
这几乎是完全挑明了。
秦浩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松开门把手，大步迈向柯慕，一手将他的领子拎起来，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身后传来“咚咚”的两声敲门声，屋内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把手一转言亦初已经开开门走了进来。
“柯慕，你还没好吗？他们……”
言亦初一只脚刚迈进来，话说到一半，就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她微微睁大了双眸，显然有些预料之外的惊讶。
“咦，秦浩，你……”
秦浩触电般的立马松开抓着衣领的手，慌乱的解释：“言小懒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回事——”
“——你居然压倒班长了？！”
秦浩：“……”
柯慕：“……”
“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言亦初没给他们开口解释的机会，直接向后退了一步，干脆的重新关上了门。
一片死寂。
秦浩和柯慕两个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显然都没反应过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言亦初去而复返，想起里刚刚没说完的话，又重新打开了门：“你们还是别继续了，晚点上床再说吧，他们已经在催了，晚上要吃什么？”
秦浩走过来，一巴掌拍她脑袋上，借着力道顺便把言亦初推出屋朝楼下走，没好气道：“以后少跟程向萱她们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我跟柯慕什么事都没有。”
“我都看到了，你刚刚差点亲上去，噫——”言亦初笑嘻嘻的并不把他说的当回事：“不错嘛，你居然是在上面的那个。”
莫名其妙在下面的柯慕：“……”
他在后面带上门跟着出来，看着前面两人勾肩搭背的身影，眼眸虚了虚，划过一道无人察觉的暗芒。
楼下几人已经快要因为吃什么而吵起来了，压根没听到他们楼上的动静，有要点小龙虾和刺身的，有要吃披萨的，还有的甚至想直接喊个海底捞过来，见他们三个人下来，顿时开始争先恐后的拉票——
“小初，你想吃什么？”
“唔，海底捞吧。”言亦初也不清楚这几个主意分别是谁出的，就随便选了个。
“小龙虾PASS。”秦浩跟着说道：“谁出的骚主意？言亦初吃得了吗？”
“我出的！怎么了！”耿阳逸不满的嚷嚷起来，“我们吃不就好了吗，还有刺身呢。”
“刺身更不行，我投海底捞。”
“我也投海底捞。”柯慕紧跟其后。
“班长！连你也这样！”耿阳逸哀嚎一声，知道今晚要吃小龙虾无望，直接作死人状往沙发上一摊。
在一旁玩手机刚刚基本没怎么参与争吵的苑安安见大局已定，笑眯眯的插了一句：“那我也投海底捞好了。”
“OK，那就这么定了，海底捞。”程向萱直接拍板：“蒋子濯，交给你了啊，这方面你比较熟，今晚我们大家的口福可全都看你的了。”
“没问题。”蒋子濯点点头答应下来，拿出手机准备去外面打电话，刚转过身，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看向言亦初，“你有什么忌口的或者不想吃的吗？”
“……”言亦初跟他们玩了一下午本来几乎都忘了当年蒋子濯喜欢她这件事，对方这么突兀的单独问她，这才脑子有点儿慢半拍的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主要是蒋子濯一直也没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示，大概现在只能算是有点儿好感？
言亦初思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咎于今天没有去游乐场的缘故，毕竟还是正值青春年少，玩了一天下来，产生点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估计当年那场告白也是心血来潮，看其他人的反应，也不像是有人知道蒋子濯喜欢她这回事。
想通的言亦初顿时坦然了，大方的点头：“有，我不吃羊肉。”
“嗯，那分两个锅好了。”蒋子濯顺便问了一下其他人：“你们呢？”
“没有没有，快去吧。”
“我都要饿死了，还忌什么口，能吃的就行！”
“什么贵给我来什么！”
……
玩了一下午，加上这会儿还没吃饭，大家都有些没精神，决定完吃什么后，顿时齐齐歪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正值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默。
“这……这不是……”苑安安拿着手机，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
言亦初单独窝在单人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足有半个身体那么大的玩偶，半趴在上面，闻言连眼睛都没睁开，一副懒得要死的模样。
坐在苑安安旁边率先看到手机里内容的程向萱抬头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忍不住哎呦一声：“宝贝儿别睡了！出大事了！”
言亦初这才一脸茫然的睁开眼看向她。
“你上热搜了！”程向萱转头看向其他人，语气里带了些质问的意思：“今下午谁录视频了？”
所有人都是一怔。
程向萱见他们还有些不明白的样子，直接拿过苑安安的手机，按了上面的播放键。
屋里顿时响起下午言亦初唱的那首英文歌。
言亦初：“……”
她听到自己上热搜的一霎那还以为时空错乱了，直到听到视频的播放，这才恍然，随即神色便有些冷了下来。
这首歌是原创不说，她当时只是答应了唱给他们听，可并没有答应让他们以此来博取热点。
众人显然也都发现了她的脸色，耿阳逸第一个承认道：“那个……我拍了，不过我没有传微博啊！我就发给我表妹看了！”
“我没拍，因为安安答应把她拍的发给我。”程向萱第二个承认。
“我也没拍。”秦浩犹豫了一会儿，看上去为了证明自己清白才不得不说：“我只录的音频。”
“我拍了。”苑安安干脆的直接把手机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他们看：“我发给了向萱和初中的闺蜜，不过我告诉闺蜜不要发给别人了。”
现在屋里只剩下柯慕和另一个叫做佟又晴的女生没说话。
柯慕摇摇头，简单的否认道：“我没拍。”
“我只拍了一半。”佟又晴也摇摇头，“微博上那个视频比较完整，不是我拍的。”
这时蒋子濯进来，看着一屋人都有些奇怪的脸色，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回来的正好。”程向萱闻言扭头看他，“下午小初唱歌的时候，你录没录视频？”
他们当时坐的比较分散，又沉浸在言亦初的歌声里，哪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人拍没拍视频。
蒋子濯被她问的一愣：“没……没有啊。”
“那就简单了，只有耿阳逸和安安两个人录了比较完整的视频，对比一下看看就知道是从谁那里流出去的了。”
说着他们一群人就开始挨个放录下的视频。
言亦初：“……”
言亦初没有和别人一起观看自己视频的兴趣，尤其还是重复观看，对她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多少有些羞耻感，她平日里虽然脸皮厚的很，心情好时用骚话撩起人来简直就是个小流氓，但当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时，就变得薄如锡纸了。
言亦初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干脆趁人不注意溜去了洗手间，用冷水快速的洗了把脸，确认脸颊的红晕差不多消失，看不出任何异常，这才定下心神打开门。
岂料门一开，迎面撞上在外面等候的柯慕。
她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来上厕所的，微微侧过身让出路。
“歌写的很好，唱得也很好听。”柯慕却站在原地没有动，轻轻开口，以往沉稳甚至有些疏离的声音好似掺杂了一些其他的情绪，言亦初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区别是什么，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道：“你不用害羞。”
言亦初：“……我没有。”
柯慕微微倾下身，凑近了几分看她，耳边的几缕碎发因为没有用发夹夹住的关系，还在往下滴水：“哦，那你脸红什么？”
“你瞎了。”言亦初面无表情道：“上不上厕所，不上我上了。”
“你不是刚从里面出来？”柯慕挑了挑眉。
言亦初淡定道：“忘换姨妈巾了，不行吗？”
柯慕：“……”
于是言亦初又进了一遍卫生间，柯慕听着里面装模作样的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才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显然又洗了一遍脸。
言亦初打开门，看着还站在门外等着的柯慕，终于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你怎么还在这？”
“我上卫生间啊。”柯慕理所当然道。
言亦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柯慕，有话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跟人绕弯子。”
柯慕哑然，实在没想到言亦初这么敏感，实在是她平日表现得对什么都毫不在意，极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不谙世事情商不高的错觉。
譬如柯慕坐在她后面，就经常听到她们女生间聊天八卦，说起哪个班里谁谁好上了，言亦初多半都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什么时候的事？”、“没注意啊”、“噢原来如此”……这样的回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别人情感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言亦初对那些事不了解仅仅是因为无关紧要，懒得去在意，而不是真的迟钝，所以对于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就格外敏锐。
“糖衣炮弹我不吃，打算换成威胁了吗？”她看着柯慕无话可说的样子，向前一步，深深的看进对方眼里，不同于往日的平静，气势格外逼人：“说说看？”
这哪里有半分被威胁的模样，分明是她在威胁别人差不多。
“……”柯慕怔了一下，没搞明白她这是什么逻辑，“等等，我威胁你什么……”
“嗯？”
言亦初从喉咙间挤出一声轻哼，显然很不高兴。
“你不打算威胁我那堵我干嘛？我就那么像是会到处乱说的人？都说了帮你和秦浩保密了，再说他怎么也是我同桌。”
柯慕：“……”
刚刚觉得她敏感的我真是想的不要太多！
柯慕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脸上一贯镇定而优雅的笑容有些龟裂。
“言亦初。”
“干什么？”
柯慕抬起手抓住她的肩膀，微微俯下身，神情郑重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不知是不是走廊上灯光太过温暖的缘故，洗手间前有些狭小的空间里突然开始泛起一股莫名暧昧的氛围，他盯着言亦初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你听好了，我喜欢……”
“你们在干什么？”
距离不过五米远的拐角处，秦浩站在那里，有些突兀的开口打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