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约》小米哼哼

21、第1021章：天使的诱惑

　　燕尾服，戴着白色卷卷的假发，套着白色长筒袜的仆人。穿着深色军装的卫兵，还有一个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方凌下车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向身边得意洋洋的男人眯眼一笑抬手向安婷：“路德维希的童话！”

　　“什么？”

　　“新天鹅堡，是普鲁士皇帝路德维希二世为了逃避现实，根据情人瓦格纳的歌剧所修建的城堡。也是后期很多迪士尼游乐园中，那座城堡的原型。这位皇帝最终让自己如同瓦克纳的歌剧中天鹅公主一样沉沦在水中淹死，也没有完成。说起来，跟它同名的建筑还有一个就是圣家族大教堂。只是前者德国政府不给修建了，而后者自己众筹资金快要建完了！”

　　听到方凌这么解释，安婷笑着跟他上了台阶：“说起来，看着还不如人民大会堂呢！”

　　“的确！”方凌哈哈一笑：“百年建筑比不上八十天的。说起来也是尴尬！”

　　他们之间用中文交流，在前面带路的人听着虽然不明白在说什么。但他本能的觉得，并不是什么好话。

　　房间安排在了二层的一侧房间中。那是一个房间套房类的建筑。里面用木板做了贴墙装饰，比较起方凌上学时旅游看到的要好很多。白色的床单略微带一些黄色，是制造物本身的颜色。送来的服装是成套的深紫色的长袍，用金色的链子做了腰带。看起来很有欧式古典风格，袍子的领口是深V状的。有手工刺绣在上面，花纹十分古典。方凌掂了掂那链子，用指甲掐了掐挂在跨上，正好将腰身收拢出来。窄口的袖子、裙摆都有刺绣的宽边。

　　提供的白衬衫的扣子是一颗颗圆木珠子。说晚餐后会提供热水洗澡，看起来应该还不错。

　　餐厅在一楼，参加用餐的人不多。有几个说着蹩脚法语的女人。当然，作为主人的男人还是很流畅的。方凌心中吐槽，这装13装的还真到位。从对方使用刀叉的手法，就能够看出来在进入这个生态环境之前，其社会地位并不高。不过这么多年一直保持青春不老，也是不容易了。

　　城堡中没有小孩子，确切的说他的女人很多。坐在对面能够坐出一排来，但相貌打扮再如何也能看出都是没有生育过的人。

　　“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并不是犹太人！”在用了一杯餐前酒之后，他这才打开话头说话。似乎之前沉默不存在一样。

　　方凌温柔的用刀叉给一颗绿色的葡萄进行了解剖，他看着里面嫩绿色的果肉：“我可从没说过我们是犹太人。确切的说，我对成为上帝的信徒没有任何兴趣。”

　　他叉着葡萄送入口中，甘甜可口。品种上，应该是介乎于无核白和奶葡萄之间的。有籽，但特别小几乎难以发觉。口味同地面的葡萄一样，追求着极致的甘甜，实在是不符合他的饮食美学。

　　安婷看他垂眸紧闭着嘴咀嚼的样子，就知道葡萄的味道十分甜。她眼神一闪，并没有像他那样去皮吃肉。而是干脆扎住葡萄送入口中，饭前沙拉是一些葡萄、樱桃切片和生菜混合的。不知道浇了什么粘稠的液体在上面，应该是某种奶制品。

　　方凌并没有多吃什么，一个葡萄已经让他决定等正餐了。他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单手灵活的将餐巾叠成三角的形态，最长的边向内摆放。对方看到他这一手，顿时黑了脸。但依然保持镇定：“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东方人了，你们是霓虹国来的？”

　　“我记得我对你们的哨兵说过，我们来自迦南！”方凌捏着水晶杯在餐桌上晃了晃：“当然，既然你这么问……”他笑着看向白浩眼神一转：“我们来自瓷国。”

　　“瓷国？”对方听到这个，先是一愣然后眨眨眼：“瓷国还存在吗？”

　　“注意你的言辞，先生！”方凌手指在水晶杯上轻轻一弹，直接用中文同白浩说道：“他认为我们的祖国不存在了。”

　　听到这个，白浩几人刷的站起来。看着他们几个人生气的样子，方凌抬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用法语继续说道：“我的祖先有一句话叫做不知者不为过。想必您对于地面的消息，知之甚少。也难怪，距离那场全世界都打的不知道为什么的战争，也已经过去一百年了！”

　　燕子时和季末是听得懂法语的，他们两个拉着身边的战友坐下。但生气的表情却从未消失。没有人再动筷子，而对方显然也被这个时间震撼到了。

　　“一百年？”

　　“啊！”方凌长叹口气，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的红酒。味道十分醇厚，看得出对方在治理土地经营生产方面很有一手。他歪捏着杯柄，透过那红色的液体不知道在看什么：“所以我才对您的存在赶到惊讶。要知道……”他拿着酒杯向周围的站岗的士兵巡视了一圈：“这样的军装，就是在德国也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对方听到这个，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却什么都没说。方凌抿唇一笑拿起酒杯敬他：“向黑特勒致敬！”

　　“嗨！黑特勒！”刚劲有力的口号，是他这些年唯一还能做到的东西。不管这是他给自己披上的皮还是其他。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有了什么共同语言，方凌一口干掉里面的红酒坐下来：“我当年是对历史书中的这位元首充满了好奇，才去柏林读书的。可到了柏林后，却发现任何关于他、关于那场战争中的普鲁士都是禁忌。不过好在，我的祖国是一个允许人们畅所欲言，不曾掩盖真实的国家。所以，在你说我们是犹太人的时候，我是十分不悦的。”

　　“你说你来自迦南！”

　　“以色列人离开了埃及人，结果却在迦南建立了所罗门王的鼎盛。可这一路，不过是一系列的背叛史而已。如果不是你们的小兵说这里是白之月，他守护伊甸我也不会这么试探。要知道，在一个宗教比较浓厚的地区，入乡随俗才是最恰当的。不过不好意思，我是无宗教崇拜者。不仅仅是我，包括我的朋友。”

　　“但是在有的时候，宗教是最好的统治武器。”对方示意不远处的侍者为方凌斟满酒，同时拍了拍手掌。很快，端着丰盛晚餐的盘子的人快速进来将烤好的鸡肉、熏制的大块的鱼肉、上等的奶酪和盐碟送了上来。当然，还有颜色漂亮热气腾腾的面包。

　　“今年新收上来的面粉制作的面包，还有从白沙之海中晾晒出来的玫瑰盐。”他亲切的向方凌介绍菜色，对比之前甜蜜的葡萄和奶油沙拉，方凌对实打实的肉类更感兴趣。虽然不是中餐，也足够美味。

　　在分了一份鱼肉和一片带着肋骨的羊排，他点头的称赞厨师：“十分的地道的普鲁士菜。厨师长不会是同您一个时代的人吧！”

　　“他的父亲是！”男人擦了擦手指，他刚刚捏着骨头将骨头从肉中分离出来。也是带着怀念：“神灵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长久的生命还是繁衍子嗣的权利。我选择了前者，而他们有些人选择了后者。但不管如何，我还在这里就能够让他们的后代继续下去。”

　　“每个人对于繁衍这种事情的理解不同，也许娶妻生子将生命传递下去才是他们的真实。但我比较赞同您的选择。生命和自我都是自私的，延续下去的也未必有你的几分。既然要展望未来，为何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呢？”方凌笑着似乎之前同那人的试探不复存在，两个人因为黑特勒而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白浩他们一直保持沉默，毕竟一、语言不通。二、实在是没有废话的想法。这连续两天的时间，他们的神经都是紧绷的。更不用说，周围都是拿着武器的战士。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是先解决一下自身需求比较好。

　　酒过半巡，菜也吃的不少。方凌撕着面包沾着咸奶油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着。他已经完全放松，甚至交叠了双膝同对桌的男主人一副老友的样子：“还没有询问您的名字呢！我以为我们已经到了可以交换姓名的时候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从别扭的法语到了流畅的德语上。方凌的德语带着一点瑞士口音，很让对方意外。

　　“威廉·恩·德尔斯。”

　　“埃文·埃文斯！”方凌说着无奈的摊摊手：“我的瓷国名字实在是有些拗口，这是我的导师为我起的名字。我很珍惜！毕竟，这个名字从学徒时期一直陪伴着我。”

　　“你说话中有瑞士的口音，你在瑞士待过？”

　　“日内瓦是一个美妙的城市不是吗？”方凌笑着向他举起酒杯，两个人有些相谈甚欢的样子。只是坐在一边听了全程的季末却发现，对方一直被方凌带着绕圈子。天文地理什么都说，可实际上真正有用的半点没有。他朝身边的燕子时莞尔一笑，燕子时耸耸肩。

　　晚餐进行了到了深夜，在一边陪同的女眷们开始纷纷离席的时候，方凌也吃掉最后一点面包决定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威廉对此表示没有异议。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吃饭吃的最高兴的时候。毕竟，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同他说一说那广袤的天地了！在这里，没有月亮、没有星辰。虽然拥有长久的生命，但却是一天一天过着枯燥和需要忍耐的日子。要知道，主神眷顾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他一个。被称呼为长老的人，在这个世界还有六个。

　　回到房间，方凌特意让安婷和他住在一个房间内。洗漱间很大，有漂亮的白色大理石制作的猫爪浴缸。让人额外再搬来一个后，中间并没有用东西遮挡。安婷先清洗了身体坐在浴缸中，这才喊了方凌过来。她不知道方凌是个什么意思，但至少让她有些安全感。

　　浸泡在热乎乎的水中，方凌长叹口气：“我还以为他们会给你准备那种大裙子呢！结果和我一样的长袍啊！”

　　“有询问我要不要的，我拒绝了。”安婷摇摇头，她看向方凌：“为什么让我和你住在一起？”

　　“难道你想让燕子时来扮演我的女人这个角色？”方凌嗤笑一声：“从进来这里开始，我们可能就在被监控。”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之间才能够听到。

　　“那你还喝那么多？”

　　“酒精度数并不高，大概也就是啤酒那样的。”方凌摆摆手：“你紧跟着季末，从明天开始少说话多听话。”

　　“会死吗？”安婷小声的呢喃的问了他。方凌扭头看着斜对面的她，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他垂眸想了想：“我尽量！”

　　“没事！”安婷摇摇头，但听得出她有些难过。

　　有了舒适的环境，显然睡眠得到了优先保障。本还想留着方凌再过几天的威廉，却接到了神灵的催促。在了解到那个男人的魅力的时候，他也明白可能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用马车送方凌他们前往祭坛的路上，他十分惋惜的口气让方凌浅笑不语。

　　祭坛是一处古老的石台，在上面有各种雕刻着兽面纹的立柱。而最中心醒目的，则是一个银白色的房屋大小的圆球。威廉先是掏出一块镶嵌着一排排彩色长方体宝石的石板，在上面熟练地按下几个按钮，那银色的球体就打开一道门向外倒下，露出白色的阶梯。他抬手示意：“真遗憾，还想同你多谈谈呢！”

　　“总是会有机会的！”方凌笑着同他握手，挥手示意其他人进入球体，而他在最后，踏上楼梯没两步突然转身看向一边脖子上挂着石板的威廉：“你见过神灵是什么样子吗？”

　　“安吉尔！我没有见到真正的神，是天使引导我。”说这些的时候，他显得额外虔诚。方凌看着他胸口的石板略一沉吟：“如果这是天使给你的，那么你就有了和先知亚伯拉罕一样的权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出埃及记中，对这个有着记录。”

　　说完，他笑着点了点那快石板。并没有碰上，但威廉却呆愣在场。他眼神中似乎升起一股狂热，但方凌看不到了。他进入几乎空白的球体中，阶梯变成门光滑而不透视。

　　白浩看着他：“你同他说了什么？”

　　“我问他见过他的神没有。他说他见到了天使！”

　　“长着白羽毛的鸟人？”这说辞，显然是从鹞子口中冒出来的。他挑挑眉：“难道说错了？”

　　“不！”方凌摇摇头：“可我看到的是虫子！所以……如果我看到的虫子是他的神灵。那么……嗯……”他眼神上下看了看，一脸便秘的表情就足够在场的人哈哈一笑了。

　　“不过这也从另一边证明了一个纪录片中，采访的一个科幻作家说的没错。”燕子时推了推眼镜架，她早早将镜腿换成了弹力绳。虽然有效防止脱落，但有的时候压在鼻梁上并不怎么舒服。

　　“什么？”

　　“远古外星人系列中，有一个科幻作者说外星人的种类有三种：灰人、蜥蜴人、虫人。至少现在对上了一个。”

　　“要这么说，还有类人。”方凌转身向安婷伸手：“倍他乐克给我两片，水！”

　　“又开始跳得快了？”安婷皱眉从向城堡女眷要的贴身小麻布包中抽出药，挤出两粒递给方凌。而拎着她之前的棕色皮革挎包的季末则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吃了药，方凌将水瓶递给季末敲了敲眼镜腿：“古埃及神话中那些狗头的、鹰头的。还有苏美尔神话中的，比如吉尔伽美什时期的神牛还有他的好基友！这些人保有这一些生物的特征以及人的基本形体。所以算是类人吧！”

　　“那照你这么说，还有山海经呢！”

　　“能不提山海经吗？那就是一本吃货全集！”方凌闷笑的耸动着肩膀：“到了一个地方，先说能吃的。好吃的。然后是不好吃，但能吃的。之后是不好吃，也不能吃的。最后是不能吃但是能入药的。不能入药，但是可以使用的。除了这些，就没了。”

　　“所以说，吃货属性真的是祖先遗传。不怪我们能吃！”安婷摊摊手，笑的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