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翎苑

10、第十章.

　　“这样啊……”赵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江弋沉默了会儿，问：“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
　　“啊，就一点。”赵扬说。
　　“说我是个同是吗？”江弋突然笑了。
　　“…你知道啊？”赵扬吃了一惊。
　　“是啊，习惯了。”眼前江弋的模样平静过了头，好像这只是他们俩之间说说的玩笑话似的，“我说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就不会产生一种想去揍他们的冲动吗？”赵扬问。
　　“以前会，”江弋的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时间久了就觉得习惯了。”
　　“时间久了？”
　　“嗯，初中开始。”
　　赵扬的目光复杂了些，他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传这么久，不解一下子冲上了大脑，他问：“那你……不是吧？”
　　“啊？”江弋笑了笑，“我是。”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几轮，两个人却都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面对着一地的烟蒂，沈施却始终温和地勾着嘴角。
　　四周一片寂静，连于渡踩烟蒂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突兀，他吐出一口烟圈，说：“有事就说吧。”
　　沈施的脸色僵了僵，很快又恢复过来，“我只是来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于渡垂着头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花圃，“回去吧。”
　　“小渡。”沈施轻轻喊了一声。
　　于渡叹了口气，“我挺好的，你不用这么麻烦跑来学校。”
　　“小柯说你还是不愿意回家？”沈施问。
　　“…嗯，本来也不存在‘回家’这种说法，那不是我家。”于渡说。
　　沈施低着头想了会儿，说：“小渡，我们只是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你应该知道的，当初一听到你爸爸……那样了的消息，我们就去找你了，我们没有想过要丢下……”
　　“你们每次都这么说。”于渡打断了沈施的话，她没了声音，脸上的神情就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让于渡有点无奈。眼前的人是自己血浓于水的母亲，想到这里，于渡又说不出什么狠话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那你还回来吗？”沈施问。
　　于渡看了她一眼，“周末吧。”

　　于渡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旷课了，却因为沈施而破了例。而杨志远似乎并不太在意，反倒是笑意更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月考加油。
　　“可能要让您失望了。”于渡说。
　　“诶，怎么会呢？”杨志远从抽屉里抽出一沓纸来，密密麻麻的都是于渡的考试成绩，“我看了你以前的成绩，非常好啊！不愧是陈梁的儿子。”
　　“我不……”于渡顿了顿，无奈地改了口，“谢谢老师。”
　　杨志远笑了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我看赵扬成绩也不错，你们俩认识吧？”
　　“……应该认识吧。”于渡说。
　　“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不太好管，”杨志远叹了口气，“你认识他的话，就多跟他说说，开导开导他，啊。”
　　于渡勉强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