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之遥》枫月舞

9、岩鹫

　　兕丹坊，白道门的守门人，尸魂界精选出的豪杰之一，传说中的大力士，三百年间，他所守护的白道门从未被攻破过 。
　　如果遥没有事先看过死神的话，听到这种拉风的介绍，肯定回惊吓的手足无措，而她现在之所以还能保持一副悠闲样，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大块头很快就会被一护修理的很惨。所有的人都神色紧绷，倒是一护一脸的满不在乎。所以说啊，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完全是有道理的。
　　“那样大的家伙要怎么打？” 石田在几个人中算是冷静派，没有冒冒失失地冲过去，而是征求了一下领队夜一的意见。
　　“当然只能靠智慧了，大家还是过来商量一下作战计划比较好。” 黑猫独特的沙哑声音沉着应答。“喂，御景，过来一下。”
　　遥仿佛忍笑似的轻咳了一声，抬手指了指，示意夜一看后面，夜一莫名其妙地回头。
　　“啊------茶渡，织姬，回来！你们给我回来------”
　　两个身影不听话的仍往前跑，急得夜一直了尾巴乍了毛。
　　“哈哈……” 遥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夜一小姐的声音真有趣……表情也好好笑……”
　　夜一恨铁不成钢地垂下头，转头埋怨道：“你还笑得出来？你既然知道兕丹坊，也就该知道他的实力。”
　　遥笑嘻嘻地走上前抱器黑猫，“夜一小姐，不要把神经绷得太紧了，相信一护，他不会有问题的。”
　　夜一眯起眼睛，“一护会嬴吗？”
　　遥眉眼一弯，“当然了。”
　　夜一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抬眼道：“带着你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遥客气的笑了笑，转头对一旁的石田挥手道：“喂，石田，我们站远一点看吧。”
　　“你对那家伙哪里来得自信啊？和那种大家伙单挑简直就是乱来。” 石田没理会遥的建议，自顾自朝一护的方向跑去。
　　遥看着他不停地拍打着落下的残垣，接着一护似乎说了什么，石田气得直跳脚，后来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早和你说了在这里看就好，你偏不听，受打击了吧。” 遥抱着手臂笑的幸灾乐祸。
　　石田白了她一眼。
　　遥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就在这儿边喝茶边看吧。”
　　“喝，喝茶？”
　　遥微微一笑，弹了两下响指，后背“噌”窜出两个人影。石田的眼镜一下滑到鼻尖。
　　“凯。”
　　“是，遥大人。” 凯手臂一挥，白布一抖，一张放着茶具的圆桌和两只凳子出现在原地。
　　“蓝。”
　　“是，遥大人。” 蓝手艺娴熟地冲了两杯茶。
　　遥端起其中一杯递到石田眼前，“要不要喝一杯？”
　　“太……太夸张了吧。” 石田似乎受了惊吓似的向后跳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手指着眼前的三人组，“姑且不说这桌子这凳子这茶来路不明，这，这两个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哦，你说他们俩啊，” 遥不以为意地喝了口茶，弹了个响指，两个身影立刻绷的笔直。“他们是风王的具体形态，算是我的手下。凯，蓝，过来跟石田吐槽打个招呼。”
　　凯和蓝动作一致地弯下腰，异口同声：“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石田吐槽先生。”
　　“是石田雨龙啊！ ！ ！” 石田彻底化为喷火龙爆发了。“你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吗？！你自己叫也就罢了，居然还指使着外人也这么叫？！”
　　“外人？” 遥刚把茶杯送到嘴边，微微一滞，“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你成自己人了。” 说罢，继续风淡云轻，若无其事地喝茶。
　　“谁，谁和你是自己人啊？？？&#￥%**~%￥#……”
　　石田彻底疯狂暴走了……
　　另一边，一护不负众望，成功打败了兕丹坊，而兕丹坊正因为他的斧子搂着一护哭的正凶。
　　“看吧，夜一小姐，一护已经变得很强了，这不是摆平了嘛。”
　　“Ma,有这样的进步也算不错了。”
　　“一护的潜力可是超出人的想象呢，没准儿在几天内学会卐解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黑猫猛地睁开眼，“这不可能，卐解可是……总之这绝不是一护现在这个程度就能做到的事。”
　　遥幽深的黑瞳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进行反驳，只是朝一护的方向望了望，接着转回头，脸上仍是熟悉的笑容。“门要开了哦。”
　　静灵门缓缓的被抬起，视野渐渐开阔起来，耳旁传来几个人的惊叹声，但遥可没有心思和他们一块看景。她知道，在门的后面，有一个人正在等他们。
　　市丸银。
　　兕丹坊的一脸惧意让一护忍不住疑惑，“谁啊，那个人？”
　　“三番队队长，市丸银。”
　　看着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遥的心里微微打颤，哪怕是在和朽木白哉对峙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遥大人？” 凯拍了下遥的肩膀。
　　“……你们两个要给我牢牢记住这个人的灵压，他可是BOSS之一。” 遥用力拍怕脸，平定情绪，退到静灵壁之后。
　　遥彻底把自己扮成一个合格的旁观者，看着一护与市丸银对峙，看着织姬为兕丹坊疗伤，看着大家一起住进流魂街，安安静静，不吭一声。她本不是这种性格，她爱热闹，爱刺激，爱冒险，但不代表她不考虑自己的安全，直到见到市丸银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不乐观。其他人不管怎么胡闹怎么胡来都没有关系，至少还有还有剧情在那里定着，就算真的有偏离轨道的倾向，还有她，浦原和夜一帮忙，而她自己呢？对于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她而言，没有人能保证她的安全，她看得见所有人的未来，却独独看不见自己的，多讽刺，不是吗？

　　静灵庭内的一处密林里。
　　两个身影相向而立，一个发色银白，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另一个逆着月光，但依稀看得清他的轮廓。
　　“我今天见过那个黑崎一护了~”
　　“是吗？”声音平静低沉，但有着王者一样的语气和气质。“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很有趣的男孩子啊……”
　　“同行者呢？”
　　“除去一护，还有两个男生，两个女生和一只黑猫。”
　　“哦？”声音的主人似乎带着嘲讽意味地笑了，“四枫院夜一，那个女人还真是会找我的麻烦，一百年前是，一百年后的现在又不安份了。”
　　“说起来，我倒是更在意另一个女孩，感觉上和那些孩子完全不一样，似乎比一护那小子更有趣。”
　　“是吗？”
　　“Ne，我有一种感觉，那个女孩的来路和目的一定不简单。”
　　“我们的计划不允许出一丝纰漏，” 眼镜的镜片一道光一闪。“如果那个女孩敢碍事，那就让她直接消失吧。”

　　遥站在桥边看落日，不知为何，突然后脖颈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遥伸手摸摸，竟然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遥低声嘀咕：“天又不冷，怎么突然冷起鸡皮疙瘩了？该不是谁在背后打我的坏主意吧？”
　　“因为你坏事干的太多了。” 桥下的河水里突然映出了另一张脸。
　　遥吓了一跳，回头瞪了一眼，“干什么跑出来吓人？”
　　石田倚着桥栏，脸色颇有得意的回答：“是你坏事做多了心虚吧。”
　　“坏事？我干什么坏事了？我杀人放火了？我敲诈勒索了？我当街抢劫了？我调戏良家妇男了？不就吃了一顿饭外加和你拌个嘴，你就抓住不放了？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来跟我翻旧账！”
　　遥的话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扫射过去，堵得石田哑口无言，半天才恢复过来，推了推眼镜，“看来嘴还是挺利的嘛，本来看你一副精神状态不对的样子，还担心你有事，特意过来看看你，现在看来你完全没事嘛。”
　　遥愣住了，这一次又被他发现了呢……很奇怪，每一次她情绪低落时，总是他第一个发现。在她穿越之前看死神的时候，她总是视线围着一护转，甚少关注其他的人物，也很少关注这个年轻的灭却师，哪怕是在网上的同人作品里，石田雨龙也似乎是被人遗忘的一个。动漫里的石田是个看起来严肃但有时也挺搞笑的一个人，动漫里的石田是一护一行人中最聪明的一个人，动漫里的石田是个手艺很好但着装风格有点怪异的一个人……
　　但是……
　　遥不自觉地向他伸出手，落到他的头上，慢慢向下滑，触摸到他的脸。他现在是如此真实，真是到触手可及，不再是屏幕里的影像。他像动漫里的那个石田一样，有时会脱线搞笑，时不时会吐槽，着装风格令人不敢恭维，也确实算得上是很聪明，但这个石田会在她心情忧郁时第一时间安慰她，会不管她怎么任性都包容她，以他自己的方式关心她。
　　当遥的手触到他的脸的那一刻，石田有一瞬间的心跳停止。眼前的遥不再是脸上总是挂着面具一样笑容的女孩，不再是总是以作弄他为乐的腹黑毒舌的魔女。这一刻的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在真实地笑着，一如他之前见过的那惊鸿一瞥。他仍然不了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总以假面示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日的笑意总是无法抵达眼底，不知道她眼中淡淡的哀愁从何而来。他与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吐槽胡闹，但他感觉得到她骨子里对他，以及周围的人的疏离。御景遥，她究竟是个有着怎样故事的人？
　　夕阳橙色柔和的光芒笼罩着两人，美好的恍如梦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一般。
　　从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石田回过神，一转头，看见一团浓浓的烟尘直冲而来，尚未有什么反应，两人已经被烟尘爆的灰头土脸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烟尘，石田狠狠咳了几声，“那，那是什么东西？”
　　“是野猪！” 遥把马尾辫解开，抖了抖头发，又撩起一小阵烟尘。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先一步见到岩鹫，看样子他很快就会和一护见面了。
　　隔着纷纷扬扬的尘土，石田有些发愣的看着散下头发的遥。
　　“怎么了？” 遥一转头，看见石田愣呆呆的样子。
　　“没，没事……” 石田有些不自然的转开头，脸上泛着可疑的红色。
　　遥转了转眼珠，轻笑着凑到他面前，“果然是在害羞啊～哎呀～真可爱～”
　　“你说谁害羞啊？” 石田本能反应的回了她一句，话音刚落就愣住了，眼前的遥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丝淡淡的笑容从没出现过，石田眼中划过一丝决然，暗暗握紧了拳。
　　遥没有注意到石田眼中闪过的情绪，像往常一样，摸摸他的头，“回去吧，夜一小姐要着急了。”
　　石田站在原地，看着遥的背影，神色复杂。
　　御景遥，不管你是谁，我会在你身边，直到你卸下你的假面，直到你眼中的阴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