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兔牛不相及》爇之

106、哦，它们的日子欣欣向荣

　　我目前养了五条斗鱼，前面已讲了来龙去脉。
　　前天，五条斗鱼在喂食的时候，只有四条出来吃鱼食，我拿着细长的铲子在鱼缸里轻轻分开水草，寻找着那最后一条斗鱼。
　　它去哪里了？斗鱼好斗，会不会它被斗死了？但不应该啊，它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应该不会斗到这个程度啊？......
　　除了那一小堆石头，其他的地方我都扒开看了。我养鱼养得很随意，除了几年的丝藻仍旧很茂盛，鱼缸边一周不刮下，压根看不清里面的鱼，更谈不上欣赏了。我想，那堆石头下，那团丝藻下，应该躲着那条斗鱼。至于是公鱼还是母鱼，我已经很难分清了，而根据体型的记忆，躲起来的那条应该是公鱼吧。
　　而其余的四条鱼，像是过节一般，公鱼浑身色彩鲜亮，尾部张得像一把别致的大扇子，非常卖力地跟着身材短小毫无特色的母鱼。很少见鱼缸里的鱼这么积极地游来游去，我的心情自然很好。我轻轻地扒开丝藻上的一团泡沫，然后轻轻地一一推开石头，就在推开最后一堆石头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条瘦小的体色变得很淡的鱼，它蜷缩着，好似做了多丢人的事情一样，都把石头扒开了，它还是把身体完成月牙，在玻璃缸底下，一动不动地，好几天没见到它了，它应该很饿啊......我轻轻点了它的背，它像泥鳅一样钻了一下，把自己隐藏在丝藻里，等等——我突然借着浑浊的丝藻，发现水面被我扒开的泡沫里，有类似鱼卵的东西——是那种淡白色的，像小小颗粒的淡乳白色的果冻一样！
　　“哎呀，斗鱼生籽了！”我赶紧捞出那条孤单的鱼，我终于知道，这条母鱼躲起来的原因了，这缸里只有两条公鱼，所以......
　　捞出它，想让她不被眼前的事情打扰，并且，我也准备着，等下周，给她一定找一个帅鱼，让她不孤独。
　　果真，捞出来单独生活，它便很活泼地游来游去。
　　而，水缸里剩下的两对鱼儿，它们把日子过得更是欣欣向荣啊。
　　第二天的早晨，我到阳台晾晒衣服，发现两组鱼把朝南的浴缸角落分别占了，公鱼更加漂亮了，像个勇敢帅气且有担当的小伙子，他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健壮，展开的鱼鳍，眼里的色条，让他们立刻满分！母鱼则俏皮很多，在水里忽然东忽然西，好似捉迷藏，当公鱼确定了泡泡巢穴已经准备好，便开始围着母鱼，在鱼缸里翻飞舞蹈，时而头贴着头，时而一起卷着身子......就这样，一个早上，在嘈杂的装修声里，它们欢喜地把生活推向更幸福的一层，去孕育一个大家庭。
　　公鱼是最忙碌的，水面的鱼食来不及吃，头一直昂扬地望着水面，那只卵要沉下去了，它立刻上前一口含住，然后把头伸出水面，然后缩回，然后游到自己的泡沫巢下，一张嘴，便像放出了几个白色的氢气球，鱼卵就直接飘到了泡泡里。它们真是合格的老父亲啊，各自守着各自的娃。
　　我拿出手机，想知道该怎么护理这些小鱼。哦，再次让我吃惊，照顾鱼卵包括新生幼鱼的都是鱼爸爸，而网上的建议是，母鱼产好籽后，就可以捞出，接下来的四五天，鱼爸爸会寸步不离地照顾鱼卵，照顾新生的小鱼......
　　不可思议。我的思想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若不是养斗鱼，我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情况。
　　按照建议，我把鱼爸爸们留在鱼缸，真的，它们始终守着自己的“家”，鱼食压根不抬眼看，很快，也像疲惫的老父亲，身体的颜色暗淡下去，让人突觉得他它们熬瘦了。可鱼的眼睛里，却被很庄严的“责任”感填满，像是得了一件天职，一定得做好，也必然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