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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明明不喜欢却依旧能善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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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招弟终于按不住额头上欢快跳跃的青筋了,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东方流远你特妈的说话啊!哑巴了?你说你整天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沟里还深沉个屁啊,等你养好伤黄花菜都凉了”
陶冉简直要给这平南郡主鼓掌了,郡主不愧是郡主,敢言人之不敢言,而且东方流远也不生气,果真不服不行,佩服佩服!
李招弟仿佛多看东方流远那种老神在在的阴沉模样就少活两年,直接站起来一脚将安安稳稳的圆桌踢出去半米远,怒气冲冲转身就走,走之前还说了句:“东方流远你要是对那个位置有想法,李府和柳府都将是你的保障”
说完抬脚就走,脚迈出门之前终于听见东方流远开了尊口,不紧不慢的语调,“替我谢侯爷和柳尚书的美意”
平南郡主心平气和的过来,怒发冲冠的离开。
陶冉心说谢个毛线啊人渣,这可是你的梦中情人啊,还不快去追!
渣啊!这样下去你孤注生啊!
奈何王爷音容犹在,一动不动……
陶冉:“……”
陶冉似乎能看见郡主离开时头上如有实质的怒火,有些手酸的想,她要是郡主这脾气,她也不喜欢东方流远……
陶冉一个没忍住,就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听见东方流远这厮开口道,“手上再用些力气”
陶冉也想踢桌子了,但看了一眼那死沉死沉的实木桌子,想想自己的脚丫子,手上下了吃奶的力气。
东方流远声音变得有些愉悦,“平南郡主脾气并不像她今日表现的这样暴躁。”也就骗骗你这种小兔子,偏偏还一骗一个准。
“哈?”所以呢?郡主她该对你的不理不睬兴高采烈么?
“李招弟谋略心术不在我之下,武术上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山崩于面亦能面不改色。”那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论心狠手辣本王都自愧不如,所以这种小事她怎么可能会生气!
“啊?”所以您老人家不开口就指望着人家心有灵犀?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厮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就低沉了,“想必她今日也是有备而来,皇上亦或者是太子,本王不想回去。”
“吖?”所以……王爷您老人家吃醋了?
东方流远抿了抿嘴,声音也带了几分忧郁的味道,“本王伤都没好”
陶冉懵了,跟我说这些干啥?话说你说话就好好说,你低沉忧郁个啥?该低沉忧郁的是我捏了半天都没停的手啊!
人在的时候装的一手好比,现在人郡主都走了,你现在深沉个鬼哦!
陶冉心中的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吐槽,猛然想起,在汴城那时这厮明明是个手起刀落砍人跟切菜似的狼灭,可……眼下娇弱的拿起手绢似乎就能嘤嘤嘤的是什么人?
院子里的李招弟脸上早就没有了方才的怒发冲冠的模样,现在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低低的叹了句,“许久不见,流远还是一如既往的闷葫芦”
扭头便看见桃染染眉头皱的死紧,不情不愿的给东方流远捏着肩膀,东方流远虽然低着头但嘴角的笑意却出乎意料的明显,颇有些欢喜冤家岁月静好的意味。
见状,李招弟没忍住啐了口,“啧,连别扭的性子都一点没变”
李招弟虽是在吐槽但漂亮唇线却不自觉轻扬,在院子里笑着看了会两人的身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看向了天边的某个方向,漂亮的眸子中落下了几分落寞,转身离开。
余光瞥见一抹红色,走到近处发现瓶子里插着的似乎是她今早别在桃染染头上的那支红梅,上面还带着两颗露珠,李招弟的脸上重回笑意,“明明不喜欢却依旧能善待,小兔子出乎意料的……温柔呢”
陶冉好说歹说才将不正常的王爷调回正常频道,这才心累的准备回厨房奖励自己一枚煎蛋,
路过走廊时发现自己插在瓶子的那支梅花不见了,只剩下瓶子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她围着院子找了两圈也没找到那支梅花,耐心耗尽。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自从平南郡主敲开了这药炉的门之后,次日,东方流远便告知陶冉收拾东西准备回王府了。
得知这消息后,陶冉简直要放两挂鞭炮庆祝庆祝了,王爷您早说啊!
早说见到老情人就回去,就算是八抬大轿我也给您把平南郡主给抬过来啊,何苦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丫鬟,简直心酸。
回到王府那天,还没到门口呢,远远的便看见一向艳丽的大夫人今日更是穿的跟花蝴蝶似的,头上插满了珠钗,就连一贯素净的二夫人都穿了身艳丽的衣衫,额上添了几笔花钿,俩人站在门口皆是毫不掩饰的望眼欲穿,活生生的两尊望夫石,穿着小厮衣衫的陶冉一下车就接收到了浓浓的雌性荷尔蒙的包围。
所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东方流远身上,没有人认出她,要让这俩知道自己同东方流远相处了这许多天,她直觉自己都不一定能活着进谨王府的大门。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王爷身上,陶冉悄无声息的回了三夫人的小院子,然后一进屋子就被七月扑了个满怀。
抱着陶冉的七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夫人你去哪了?吓死我了,要是王爷回来不见了你,一定会剥了我的皮的!”
“言重了言重了……”东方流远只会切人,不会剥皮,陶冉遏制住自己心中血腥的想法,讪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再说你家夫人我还在禁足呢,没人敢违背王爷的禁令来看我,不怕不怕”
“呜呜呜,夫人您还知道自己在禁足啊!您这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可真是吓死我了,七月每天都要假装夫人在,骗送饭的小厮,还要吃两个人份的饭,我都胖了一圈了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你瘦,多吃点,现在圆乎乎的可爱多了,穿衣服也好看多了”
闻言,七月堪堪止住了哭声,红肿着眼睛看着陶冉,将信将疑:“呜呜呜嗝~真的 ?”
“比珍珠还真!”陶冉看着七月圆润的小下巴,无比真诚点着头。
七月忽然一把推开陶冉,掐起了腰,“哼!夫人你说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我一早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差点没把我吓死,也不敢声张,生怕大夫人和二夫人突然到访,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人都憔悴了”
“我……”想到东方流远也没说这事情不能外传,斟酌了片刻,“王爷将我带出去的,今日一同回来的”
七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陶冉,显然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
陶冉咬牙,“王爷围猎的时候受伤了,带上我,主要是为了方便有个人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真的吗!”七月瞬间瞪大了双眼。
想到自己当牛做马的日子,陶冉无比沉痛,“真的”
“王爷这些天只带了你一个人?”
想到自己寒冬腊月每天洗衣做饭,孤立无援的陶冉泪眼朦胧,“只带了我一个人”
听到这,七月手舞足蹈,眉目皆是喜悦,又哭又笑宛若智障,看的陶冉一脸懵比,“七月,你怎么了?”
“夫人,你想啊,整个后院有三个夫人,还有数不尽的丫鬟小厮仆人,这么多人王爷受伤了却只带了您一个女人,说明什么?”
陶冉错愕:“说明他只压榨我一个廉价劳动力?”
“受伤的情况下就带走了您,说明王爷是极其信任夫人您的,王爷待您是极为不同的”
七月忽然拍了拍脑袋,满眼红光的看着陶冉的腹部,盯得陶冉满脸发虚,就听见她兴冲冲道:“这么多天,孤男寡女,郎情妾意,夫人!会不会您肚子里已经有了小世子了?是不是不久就要封妃了?”
陶冉:“……”
世子?孩子么?七月,醒醒,你家夫人不是蚯蚓,而且目前还在禁足,如今连门都出不去,封个毛线妃啊……
看了一眼一脸喜不自胜的七月,陶冉无力扶额,心道算了,这孩子这些日子怪可怜的,晚点再让她接受这现实的残酷,目前……就让她先开心会吧 。
心神俱疲有口难言的陶冉躺倒在床上,吧啦了床头仔细数了数攒了许久的小金库,确定分文未少后,安心的闭上了双眼,开始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梦。
南泽,太子府
深夜,风雨忽至,雷电交加,空旷的太子府在黑夜中时隐时现。
废宅里无头的桃染染黑黢黢的站在火海里,手里捧着的头颅不停的往下滴血,那双小狐狸似的眼睛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洞,没有嘴唇的牙齿冲着他笑,充满活力的声音围绕在耳边。
“哥哥,我想看着南泽太平,想看春光明媚锦绣山河、想看世事灿烂人间繁华,你带着我的头去看,好不好?”,
惊雷过后,雕花大床上的钟离卿猛然惊醒,一头冷汗,耳边满是风雨,帐顶时明时暗,良久,抬手捂上了眼睛,满手冰凉。
潮湿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入殿内,他没有留灯,黑暗潮湿雷电使人心烦,偏偏他又口渴的厉害。
钟离卿掀开了幔帐,寝殿时明时暗,钟离卿跌跌撞撞下了床,还没走到桌子前,膝盖却磕到了的凳子,剧痛使得身体猛然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