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嫦娥药3 ...
-
傅城看到这个叫青犀的男人，也下意识拿他和华清对比了下。
刚才青犀那一枪，打破了椒涂暗自猜想他与汝素的情人关系。而眼下青犀对她的这种态度，让椒涂难以猜想到底怎样应对他才是正确姿态。她只能继承刚才的表情，冷着脸不语。
青犀掠过华清，看到傅城时眼神一定：“原来都是故人。”他对椒涂笑得软绵：“渌宫，我没想到，你一醒来就找到了他。”
椒涂以为他说的故人是华清。“我能复活，也是多亏了你们俩。你们血液的恶臭味，成功把我熏醒了。”
他深深看着她，又低头笑不停，甚至眼里都闪出了泪花。“阿渌，你怎么说，我都高兴。我能再看到你这样和我说话，就算骂我我也高兴。你不知道，我现在仿佛做梦一样。”
汝素看到他这个样子，收紧手指。“青犀……”
青犀看向她：“汝素，你要赎罪。从前我不管你，是因为怎样都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
汝素脸上带着嫉恨，她压抑着：“青犀，我陪了你四千年，陪了你四千年的人是我！”她狠毒的目光转向傅城：“若是平时，你绝对不会放过他，因为渌宫在这，你就不敢杀他了吗？”
镇魂锁复起，朝傅城飞去，尖矛刺入他的心脏。变故只在一瞬间，谁都没有想到。
傅城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明明他在这里面最无辜，怎么汝素的怨恨全朝他而来了？
华清扶住他，破声喊叫：“傅城！傅城！”镇魂锁拔出，溅了华清一脸血，傅城无力地合上眼。
八哥的控制台上一串敏感数据乱窜。“小香椒，他的灵魂要直接转世，五秒后会有个虫洞为他打开，你跟上他，我送你回过去。”
交流只在心念之间，椒涂立即催动百灵幡：“追魂。”
这种野路子虫洞总是很糙很难受的，和八哥每次舒舒服服照顾她的那种不同，椒涂忍着极大的不适在十几秒后返回到了四千年前。
【已开启语言自动转换系统。】
她被人推搡了下，面前就感到一股炙热。一睁眼，眼前正对着一个大火塘，火焰高舔，而她只在一步之外。火塘中心有一把剑，高高立在上面。
刚才推她的人是个瘦小男人，面黄肌瘦的面容在火光跳跃中显得诡异，神态间有种麻木与僵硬。他见椒涂没下去，眼神越发带着死人般的冰冷，面上蒙上一层阴霾，又准备来推她。
这种神态，令人心惊。
“住手！”
在他动手前，一声暴怒，一个玄服勾金线的人大步走进来。他踹倒那个瘦小男人，环视一圈，面容怒沉：“谁准你们祭剑的？”
椒涂看到他的脸，微愣，傅城？
他们全都颤颤巍巍地跪下，伏低身子，不敢开口。
“是我。”门外进来一人，姿态高贵，眉目清冷。“她生年至阴，是你这剑难得的补品，你还固执什么？”
“傅城”冷着脸：“渌宫，这是我的地方，你不要越界。我说了，我的剑不需要沾染血污。”
他愤怒地转身，向外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朝椒涂一吼：“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来！”
“……哦。”还挺凶。
渌宫在他身后道：“长典，你太不自量力了！”
“傅城”，也就是长典，理也没理地离开了这里。
走了一会儿，长典忽然一掌拍在一块三米外的大石上，大石炸裂，他把怒气全发在这块石头上面。他一转头，就看到那个小女奴一脸无知无畏地看着他。
椒涂：你看我的微表情，我眼里还有许多惊叹。
这一掌，也太碉堡了吧？
“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他冷漠地道。
这具身体是随机抽的，原身是方国国主之女，不过现在是亡国奴了。现如今，是夏桀王中期，方国和商国都只是一方小国。原身是新来的奴隶，刚一进商国就被渌宫选中做祭品了。
“我还没被分派去处，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捏住椒涂的下巴，眼神危险：“自称我？你该庆幸我不是渌宫，不然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了。”
她清灵一笑：“那可不一定。”随手招来百灵幡，四周鼓风，草木摧折：“实不相瞒，吾乃上古大将柏鉴后人。”
八哥：静静看你吹。
长典不见惊异，反倒一笑。他提起椒涂一只手，手背上有一处长长的划伤：“柏鉴后人，你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他随手招来路上一个奴仆：“带她去找离夫人。”
他不惊异，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商国向来是神权和王权统一的国家，历代国君都是众巫之首，国君之下的几大族长，也都是身负神力的祭司。长典和渌宫，都是祭司。
领路的奴侍期间一字不言，全程躬身行走，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人一样。椒涂走在路上，风飖轻举，她都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阴沉感，挥之不散。
他把她带到离夫人的屋子外，就默默无言地走了。椒涂敲门，很久，里面才响起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一把破嗓子缓缓道：“进来。”
屋子里十分昏暗，只有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有幽暗的烛火光。她一扭头，身后一个人不知站了多久。她有一张可怖的鼠面，或许是因为太过衰老，脸上的肉全都耷拉着，难看地挤在一起。老妇人微笑，亦神亦鬼：“女郎，坐吧。”
她走路已经很费力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灯台。
这一定就是“离夫人”了。椒涂道：“我替你拿吧？”
离夫人燃起灯芯，头也不抬：“这是人油灯，不能让你拿，撒了一点，我要心疼很久。”
椒涂步子顿住了，背后发寒。
离夫人怪异地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寡闻无知。“来拿什么药？”
她用干涩的声音回答:“……外伤。”
离夫人只瞧了瞧她的手，就走进尽头那间屋子，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小瓶出来，放到桌上。“外敷。拿了药，就赶紧走吧。”就不再理她，又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她出去时，就看到门外有一个低着头的奴隶。他听到开门声，就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你在等我？”
他点点头。
他把椒涂带到一个大殿外，这时里面已有歌舞欢笑声。“大人让你随侍。”说完便离开了，从头到尾，椒涂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忽然有点怀念上个世界的八宝。
此时天幕已晚，星辰东升，挂布一方。
“青犀，你怎么在这里？”
椒涂循着声源看去，大殿偏侧的走廊角落里，一男一女正站在那里。椒涂认得这声音，是汝素。
青犀听着殿内的欢声笑语，夜幕里有微弱的灯火映射在他眼中。汝素见他目光只朝向殿内，心里难受加生气，于是面上就嘲讽：“别看了，她永远不是你这等人能配得上的。”
青犀听了这话，依然沉静地站在那里。
汝素越发生气，她低声暗恨：“你和我，一辈子庶子庶女的命，一辈子都只能是他们的附庸！”
青犀淡淡道：“是啊，你一辈子也比不上她。”
“你！”
青犀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汝素本是希望他走，但却不是这样子。
椒涂走近殿内，长典坐在主位上，客座除了渌宫，还有几位身着华服的老者。他们都是两家的长老。
这些人今日被聚在一起，是为了天火祭祀仪式的人选问题。
长典看到她，微微皱眉，似乎是嫌她太慢。他一招手：“过来，斟酒。”
椒涂低眉给他倒了一杯，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居然敢让柏鉴的后人给你倒酒。”长典默默弯起唇，喝下这杯酒。
渌宫看到她，再看到长典的表现，心里就对他冷哼一声，蠢货。说什么不近女色，不过是因为没遇上长得好看的。
她问身后的女奴：“汝素呢？再不回来就让她别回来了。”
汝素这时正好进来，还没走近就听到她这句话，心里一颤，知道她生气了。“姐姐，我回来了。”
渌宫冷然看她：“侍候到一半就离开这么久，一会儿别跟我回去了，在这跪一个时辰再走。”
汝素身子一抖，也不敢反驳，心里半带委屈，低低应道：“是。”
椒涂注意到渌宫那一桌的动静，她想起刚刚汝素的话，就拽拽长典的衣袖，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长典低眸看了一眼，问她：“怎么了？”
“青犀，我刚在外面看到他了。”
他转头，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他是你兄弟？”
他讥嘲：“你在意他？”他又打击她：“别想了，他不喜欢你这样的。”
椒涂重心歪了，她眯眼：“什么叫‘我这样的’？”
他恶劣地捏着她的腮肉，手下居然一点力道不省。他一勾唇：“清清淡淡，身无二两肉。”他靠过来，低声：“你看看人家渌宫，该有的哪儿都有。”
椒涂拍掉他的手，发出清脆的一声，宴上众人都看过来，歌舞也一时停了。
她刚刚忘了注意力道。
长典看到她的窘态，轻笑一声，不见恼怒，反而愉悦的样子。他挥手令歌舞继续：“停下干什么？”
于是又恢复如常。
“稍后散宴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她胡乱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嫦娥药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