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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自量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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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林渔就在家里和爸爸吵了一架。
“我说过了,这个家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被她指着的,是一个大着肚子,畏畏缩缩躲在海宴身后的年轻女人。
她小心翼翼抱着自己肚子的样子很可笑,好似这家里四面八方的东西甚至是连空气都会对她的肚子造成危险。
夸张到林渔白眼直翻,但海宴却万分紧张。
他一直张开手护着方茵茵,确认后者没有大问题之后,才回头和女儿怒目而视:“林渔,你闹够了没有,这个家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林渔看着他这动作就发出一声嗤笑:“呵,要是我说了算的话,这女人连跨进来污染空气的资格都没有。”
海宴被她气红脸,咬牙切齿道:“那你还不给我消停一下,这么闹下去有意思吗?”
“你想我怎么消停?”林渔眼里满是嘲讽与厌恶,看着对面两人的目光与看街边散落的垃圾无异:“是面带微笑地欢迎这个破坏我家庭,害死我妈妈的女人趾高气扬地出现在这个家里?还是由着她鸠占鹊巢,然后在我面前向我耀武扬威吗我亲爱的父亲?”
方茵茵在她话音落下之后,就咬着唇,垂下头,神情委屈地往海宴身后藏了藏。
而面对林渔的质问,海宴的神色也有些躲闪,但方茵茵委屈的模样又立刻让他心疼,随即就理直气壮地对林渔说:“我说过,你妈妈的事情是个意外,她也不想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我是疯了还是癫了?”林渔听见他的话就冷笑一声,同时手上动作比脑子还快地抓了茶几上的玻璃水壶,直接往海宴身上摔了过去,怒骂道:“也他妈只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垃圾才会把一切都归咎于意外!”
“林渔!”
海宴顾不得反驳,就拉着方茵茵侧身躲开,随即就听水壶咋在地上,摔得稀烂。
“啊!”
方茵茵吓得尖叫连连,大约没想到林渔会这么暴力,原本就小心翼翼的神色忽然间苍白起来,双手捂着的肚子也觉得好似传来阵阵抽痛。
她恨不得把肚子藏起来,生怕林渔会再摔一个杯子在身上。
可她不能,她就是要用这肚子去挑衅林渔。
她要当这个家的女主人,为了她的地位,为了她孩子将来的安稳,她只能让林渔离开!
海宴见她这模样,心疼得不得了,指着林渔,却是气得哆嗦,话都说不通顺:“林渔,你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林渔嗤笑一声:“是啊,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啊。”
“你……”海宴深吸一口气,“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在你妈妈的事情上,你方阿姨……是无辜的。”
林渔嗤笑一声。
还阿姨,都没比她大上两岁。
方茵茵好意思当这个阿姨,林渔可没脸叫出来。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猛地伸手指向方茵茵,目光定定地看向海宴:“无辜的?你告诉我她哪里无辜了?是三年前赶着三更半夜的时候穿得跟内衣模特似的趁我妈出差就跑来家里来勾引你上床,还叫得跟鸡一样整栋楼都听见你们发骚的声音无辜,还是上个月我妈在病房里苟延残喘的时候,她挺着个大肚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跑去说你那万贯家财以后只会留给她儿子,我跟海舟分文别想的事情是无辜的?”
海宴神色一顿,先是脸色红的像猴子屁股,可再听到后面的话是,顿时狐疑地回头看向方茵茵。
她什么时候去找的林清丞?
还说了家产的事情?
方茵茵脸色早已惨白下来。
她没想到三年前那时候林渔居然在家,更不知道她去医院的事情她居然也知道……想到此,方茵茵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她还知道些什么?
方茵茵来不及细想,察觉到海宴看过来的目光,她只能立马摇头,泪眼婆娑:“我没有,林渔一定看错了,宴哥,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林总生病的事情,还是前不久她去世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宴哥,我们的宝宝都快生了,你要相信我啊!”
说话时,她胡乱抓着海宴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肚子不小,已经八个月了。
小孩在肚子里非常活泼,海宴的手刚放上去,就感受到了一阵动静。
他的神色顿时迟疑。
方茵茵是个善良的姑娘,才二十多岁,心思单纯,怎么可能去医院里对着病重的前妻说那些出格的话呢?
方茵茵他犹豫就知道有戏,正准备再说两句,可林渔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只在一旁淡淡地说:“海宴,三年前,你跟我妈可还没有离婚,她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婚内出轨吧,你们是怎么做到理所当然的?”
说完,她看向方茵茵,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讥讽神色,继续道:“再就是,我妈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在我跟海舟身上,你海宴也不过是个打工的。除非我跟海舟死了,否则你们谁都别想惦记,尤其是你那不要脸的小三!”
她这番话说完之后,偌大的客厅突然陷入沉默。
亿万家产自己分毫拿不到,这是海宴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块心病,眼下被林渔这么直接的说开,他的面子挂不住,对前妻原本有的那一丝丝愧疚,顿时灰飞烟灭。
他对林清丞恨得很,这会儿看向林渔的目光也渐渐冷了下来。
察觉到海宴的情绪变化,方茵茵暗暗咽下一口气,而后低声哭泣起来:“宴哥,我肚子有些疼……”
“怎么回事,是不是动了胎气?”海宴神色紧张,扶着她,担忧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方茵茵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听见海宴的话,便摇摇头,小声说:“不用了,我想休息,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我带你去休息……”
海宴说着,就扶着方茵茵准备往楼上走。
可还没走出两步,脚边就忽然摔来一个茶杯,砰地一声碎在地上。
“啊!”方茵茵吓得倒退了两步。
原本肚子疼只是借口,可现在是真的有些疼……她瞪着红肿的眼睛回头看向始作俑者。
林渔拍拍手掌,好似刚刚摔杯子的人不是她似的,迎着方茵茵的目光,她微微一笑:“不想流产就滚出去,别在这儿脏了我家的地板。”
方茵茵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她看着林渔:“小渔,你……”
“我呸,别把我叫得这么恶心,滚!”
林渔面无表情地抬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冷冷道:“也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纯洁小白花的模样,三年前你上门赶着求海宴睡的恶心样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方茵茵咬着唇,只能委屈地看着海宴。
“还有,你们要结婚也可以,我同意,反正渣男贱女配一对,完美。”林渔看着海宴,此时她明明势单力薄,可气场却一点也不输:“我知道你前段时间给这女人悄悄买了套房子,那正好,你如果要跟她结婚的话,就一起滚过去。在别的地方你们怎么骚怎么浪都可以,但在这屋里,想都别想。”
海宴看着女儿,目光沉沉:“林渔,这里还是我的家!”
林渔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还你的家……你觉得你配吗?”
“你……”
海宴指着林渔,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口处突然传来把手拧动的声音。
几人同时沉默,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一个穿着时尚,头发梳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的年轻男人,戴着耳机,背着吉他,漫不经心地推门进屋。
“哟,都在呢。”
海舟打完招呼之后,就摘下耳机,放下吉他,低头换鞋,然后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客厅里的尴尬气氛。
只是,当他往客厅走的时候,抬起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方茵茵身上。
方茵茵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海舟没在意她的神情,只看看方茵茵的肚子,又挑着眉看了看海宴,突然发问:“咦,这位年轻的小姐看着跟爸你挺像的啊,私生女?”
此言一出,世界都清净了。
林渔方茵茵和海宴尴尬的目光中,给海舟竖起了大拇指。
强,还是你海舟强。
“送走”海宴跟方茵茵之后,海舟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拉开易拉扣直接灌了大半瓶,而后又拿了一盒牛奶回客厅,坐下来就问:“心情怎样?”
林渔这会儿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都萎了。
她接过海舟递过来的牛奶,咬着吸管摇头:“糟糕。”
海舟轻笑一声,说:“我早说过你没那女人能打,还非要跟她正面刚,不自量力。”
“你到底站哪边的?”林渔撇嘴,又说:“我就是烦。”
“烦就不用管了,我来处理。”海舟无情嘲讽她:“你压根儿就不是跟人斗的这块料。”
“……”
林渔无语片刻,还是忍不住吐槽:“她实在是太……太贱了!”
她有时候都在怀疑,方茵茵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副脸孔吗?
一天到晚戏多如麻,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一身天赐本领。
“穷人穷贱,富人富贱,这东西啊,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改不了了。”海舟仰头把剩下的啤酒喝完,讥讽道:“……对付这种玩意儿,有的是主意。”
说完,他就起身,捞起吉他就准备上楼:“行了,我写歌儿去了,你记得吃饭。”
林渔叫住他:“哥,舅舅让我问问你,家里的公司……”
海舟摇头:“那是你的公司。”
林渔犹豫片刻后,说:“爸跟那女人肯定不会消停的。”
海舟薅了一把林渔的头发,笑了笑,继续说:“你让舅舅他们看紧了,全捐了搞慈善也绝对不能让那女人手上捏一分咱们家的钱,其他的,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哦。”
“还有,你要记着,你姓林,不姓海,知道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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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
热闹的新春佳节期间,团团圆圆的家庭数不过来,可家不成家的家庭,同样多如繁星。
C市的某个小县城里一所重点高中的高三,在这天提前开学了。
何弦瑜来到教室的时候,班上大多数人都已经到齐,等着班主任。
她和同学们打着招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书包里装着的礼物盒子取出来,放进桌洞。
同桌看到她的动作,笑嘻嘻地明知故问:“小瑜,你这是准备的什么,是给谢恒溪的?”
“哎呀,你小点声。”何弦瑜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又红着脸说:“他不是明天生日嘛,我就想给他一个惊喜。”
同桌惊了一下,小声问:“哇,我们都不知道谢恒溪是明天生日,你怎么知道的,快说!”
何弦瑜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啦,是之前帮老师做事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个人信息……”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他告诉你的呢,对了,你送他的礼物是什么?”
“是我自己画……”
她这儿话还没说完,班长就突然从教室外跑进来,大声说:“我操,谢恒溪要退学了你们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前面:
1:系《王者荣耀》的手游文,与电子竞技无关
2:游戏内容占比40%左右,但游戏内容的描述相对沙雕,不会玩游戏的朋友也不会影响阅读
3:前四章因为交代男女主双方背景,文风比较正,但熬过第四章后会收获一个沙雕新世界(并不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