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小恶魔过分可爱》渣喵

14、十四只小恶魔呀

　　也许是醉倒了哪个地方回不了。

　　要醉死在外面更好。

　　江斯年没有分出多少心思放在江父身上。

　　他粗略的把高二的书本整体看一遍，没过多久，小恶魔就醒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江斯年又喂小恶魔吃晚饭。小恶魔吃饱了，满足的笑了笑，继续玩着新玩具小橘猫。

　　也不是小恶魔不想玩别的，只是他圆鼓鼓的红眸打量了四周，没找到别的可以跟他一起玩耍的东西。

　　不过小恶魔还是非常满足，在《恶魔之书》里的没有边际的黑暗世界，他能一直玩小黑变的一朵小黑花不觉得厌烦。这里跟单调的黑暗相比，如此的五彩缤纷，还有他的养魔人陪着他说话，小恶魔已经很满足了。

　　恐怕就算把他放在哪里不管，让他一直与小橘猫玩偶玩耍，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和委屈。

　　小恶魔是知足的神造物。

　　或者是因为他们本身就代表着黑暗、诱惑、堕落……知道什么是知足，不想着不劳而获，对什么都没有那些强烈肮脏欲望，所以才能不被诱惑。

　　知足的人，往往才能——

　　保持初心，问心无愧，无惧未来。

　　江斯年看了一会小恶魔。他知道小恶魔从书里爬出来没有多久，对这个世界的基本的认知都少的可怜。但是要一直都让他无知下去吗？

　　把小恶魔养废，让他像柔弱的藤蔓一直攀附着他生长，是想这样吗？

　　但是想这样是不可能。

　　不管他现在多么天真无知可爱，

　　都无法让江斯年忽略他的身份。

　　他是个恶魔。

　　虽然小恶魔现在很小，看似很好掌握，但是就凭恶魔这个身份，江斯年就不相信他能顺着他心里阴暗的心思把小恶魔养着那样。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谁也无法确定。江斯年不想让以后的自己失望。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把小恶魔当宠物养，而是想让小恶魔成为他最亲密的人，是那种一辈子也不会抛弃他，会一辈子陪着他，不会让他孤独的知暖心人。

　　……如果想养个宠物，随便养个猫猫狗狗不就好了？

　　小恶魔待在床上，用尾尖的小爱心把小橘猫打倒，然后屁颠颠的跑过去捡起来，然后再用尾巴尖打倒。他正对这个循环过程玩的不亦乐乎，冷不丁的听见江斯年开口叫他。

　　江斯年：“……星星。”

　　“嗯？”小恶魔收住颤抖的尾尖爱心，懵懂的抬头看他。

　　辰辰的眼睛黑黑的，里面涌动着一些小恶魔看不懂，暂时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江斯年语气平静的问：“还记得你那天问我什么是‘善’吗？”

　　什么是善？

　　几秒后，小恶魔想起来了，他眨了眨眼，诚实的点了点头：“记得，辰辰你还没有告诉我。”

　　尾音处，有些亲昵的不满和困惑。

　　江斯年露出淡淡的微笑，干脆的拦下罪因：“我那天忘了，是我的错。”

　　顿了顿，他接着道：“那星星现在还想知道吗？”

　　小恶魔红眸里充满了求知欲，他对接受新的知识很感兴趣，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想！”

　　话音刚落他就眼巴巴的盯着江斯年，把他的好奇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出来。

　　江斯年没有卖关子，也没有废话。他稍微阻止了一下语言，用最朴素的语言，将他理解的善讲给小恶魔听。

　　不过再解释之前，他先做了一个铺垫。

　　“每个人对‘善’的定义都不同。一千人个人可能对‘善’有一千种解释。”江斯年目光直直的望入红眸的深处，认真严肃，他道：“我现在告诉星星我认为的‘善’，星星以后能只记住这一种‘善’的解释吗？”

　　江斯年的话有些绕口和深奥，小恶魔一时间没理解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小恶魔微微皱着眉，小尾巴低垂，陷入了深思。

　　江斯年很有耐心，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后，他气息平稳，不着急着开口接着往下说，而是静静的等着小恶魔给出的回应。

　　小恶魔也没有让他等太久，他只沉思了一会，便用稚嫩的一句话给出了答案。

　　小恶魔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我会的。我只相信辰辰的说的话，辰辰说‘善’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虽然期盼着小恶魔这样说，但当真的亲耳听见，江斯年还是心神震动，刚刚准备要的解释都忘的一干二净。

　　这么纯粹的信任……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小恶魔呀……

　　属于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软的失去理智，就算小恶魔此时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刀捅进身体，面带幸福的微笑死去。

　　江斯年因为小恶魔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说不出话来，小恶魔却以为他是担心，有一天他会把他说的‘善’的解释忘记了，记住了别人的‘善’。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星星你不要担心，恶魔的记忆力都很好，你说的话我会记住，就算我死去也永远不会忘记的。”

　　江斯年刚努力平静心神，小恶魔的甜言蜜语迷又让他心神再次失守。

　　小恶魔那么可爱的一小只，从他嘴里吐出如此暖心的话，谁能抵抗的住？

　　反正江斯年是抵抗不住。

　　他努力克制克制克制，最后还是露出一个略显傻气和得意的微笑。

　　“以后不准说死不死的，不吉利。”江斯年想假装板起脸训斥，努力了几次，却都失败了，他最终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少年的笑比五六月绽放的玫瑰花还要灵动美上几分：“星星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和你一样的。”

　　小恶魔不知道江斯年为什么笑，但他被江斯年的笑惊艳到了，也傻乎乎的露出笑容，嘴角裂开的弧度太大，两只小尖牙被迫出来与空气相亲相爱。

　　小恶魔的话给了江斯年力量，他不再担心以后，立即把“善”的含义解释给小恶魔听。

　　“星星档案上的天性善里的‘善’表示的是品格品性。”江斯年说话时语气没有丝毫的带坏单纯小恶魔的心虚，他坦坦荡荡的指着自己的心，眼神认真驽定道：“意思是，只要星星跟随本心，做能让星星觉得快乐幸福的事情，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星星就是善。”

　　小恶魔歪着头消化了一会，把江斯年说的大段话给精简了，他迟疑的道：“辰辰是说，只要我做感到开心的事情都是正确的？”

　　江斯年：“对。”

　　小恶魔想了想：“……只要我开心快乐就好了，不用管别人是否开心快乐吗？”

　　江斯年摇头强调道：“不用，只要星星快乐开心就好。”

　　“连辰辰都不管吗？”

　　江斯年连自己都除外了，依旧坚定的摇头：“也不用管我。”

　　他喜欢小恶魔，小恶魔让他的人生重新有了意义。所以他希望小恶魔一直快乐。

　　如果小恶魔是人类的话，他也许不会说出这句话。但是他终究是恶魔，以后会拥有另无数人疯狂追求的改变一切的恐怖能力，当小恶魔拥有了这种能力后，他的单纯是否会被有心人利用呢？

　　他当然会保护他，可世事难料，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超能力，这样的他能保证杀死所有的可能性吗？

　　不能。

　　所以他宁愿告诉小恶魔一个自私“善”的解释。

　　这样，以后谁也别想强迫小恶魔做他不喜欢，感到不快乐的事情。

　　至于把他自己都排除出去了，那是因为……

　　江斯年的眼神变的冷了。

　　时间是最无情的刽子手。

　　随着时光的流逝，他能将无数人的面孔改的面目全非。

　　他还隐约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江父会亲昵的把放在脖颈处，叫他乖儿子，带他飞高高。他的母亲会在旁边温馨幸福的笑，等笑够了，才提醒他们吃饭。晚上的时候，他的母亲还会用温柔的声音給他讲睡前故事，哄他入睡……

　　可这些，终究被时光杀死了。

　　什么都不剩。

　　随着成长，他们都变了。

　　时光将他们变成了以前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面目全非。

　　那我呢？

　　我会变吗？

　　以后长大的我，会变成自己最讨厌，最不愿相信的丑陋的样子吗？

　　江斯年给不出一个绝对的答案，却能提前将未来可能病变的自己杀死。

　　因为不确定，就选择直接将未来可能病变的自己杀死，从一种某角度来讲，因为童年生活的不幸，那些阴暗的东西印在了江斯年一思一行中，他可能这辈子都成为不了人们普遍定义的好人了。

　　但是他也对当个好人并没有兴趣罢了。

　　一个人孤寂久了，江斯年习惯性会把事情往长远的想，往最坏的方向想。只有最好最坏的打算，才不会过高的期望，也不会有痛彻心扉的失望。

　　“……辰辰，我记住了。”

　　小恶魔缓了一会，还是对辰辰排除出去有些不认同，不过他转念一想，其实也不用太在意。

　　如果做一件事，会让辰辰不开心，那他会开心吗？肯定不会呀。

　　辰辰开心，他也开心，所以，这个“善”是包含辰辰的。

　　一个逻辑完美的转换后，小恶魔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之前江斯年没有解释“善”的时候，小恶魔的脑海里对这个词是空白的，但当江斯年解释了之后，好像打开了一个特殊的按钮，小恶魔发现除了江斯年告诉的他善的解释外，还有另一种善的解释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个“善”的解释跟江斯年给出的解释完全不一样。

　　因为脑子里经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所以小恶魔对于突然冒出一个解释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原来辰辰说的是对的。

　　原来“善”真的有很多解释啊。

　　“辰辰你说的是真的诶，原来善的解释都是不同的啊。”

　　顿了顿，小恶魔没有多想，就把脑海里的解释一字一句的念出来给江斯年听。

　　“善，是指一种品行。为善的人，心灵美丽。他们对人友好，不会起害人之心，做事总是替他人着想，不计较得失，这种人，总是受众人陈赞爱戴。”

　　小恶魔念完对江斯年笑：“我还是喜欢辰辰的解释。”

　　小恶魔笑的天真无邪，充满依赖感。可江斯年瞳孔微缩，脸色一变，却笑不出来了。

　　他沉下脸，语气紧张的问：“星星，这个解释你是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