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大喵》星之尘哀

2、卖早餐哟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银粤和金诀初来乍到，既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小哥俩儿和一个捡到的屁大点的娃相依为命。

　　原本简简单单地生活在山野农村，出了点事他们才想起在大都市居住的养父。不过他们只记得养父的名字，其他的就什么都没管就出来闯荡了。还没成年的猫咪或许是因为能化形了，并不是很害怕生人，他们俩很谨慎而且对人类有十二分的戒备。很多骗子光是看到金诀那张阴沉又凶恶的表情就不敢轻易下手了，所以最开始他们还是比较安全地抵达了第一站――云城。

　　云城属于四线城市，属于旅游城市，东边的郊区就是学区房。那边学生多，小吃街也很多，烧烤店就是比较靠近大学的店铺，而金诀他们住在西区的城中村，每天往返路程足够这只金渐层的活动量。

　　银粤提前一天采购好食材，第二天早早的就要前往人员密集的地方摆他的早餐摊位。他们这么干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还是好心的房东太太给提出的建议。银粤作为哥哥力气并不比金诀小，他趁着天没亮就推着车一路狂奔抵达路口。

　　这时，张奶奶才刚从左边的拐口慢悠悠地推着小三轮出来，一见到有人比她还早惊了，立马嚷嚷：

　　“哎！那是我的位置！不准抢！”

　　银粤假装没听到赶紧摆好东西，张奶奶急了上去就撸袖子上前想教训人，不想竟是个半大不小的伙子：

　　“小伙子哪来的？这地方我干了三十几年，你来了就占了什么意思啊？欺负我老了是不是啊？”

　　银粤微笑，没有立马就回答张奶奶只是先从一个袋子里面拿出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两个皮薄肉厚的包子递给她，说：“没，哪能啊。我也来了一阵子了，这位置是李婶的她不干了就给我了旁人都作证了，您来了那么早可能都没吃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

　　张奶奶一听是李婶大概就知道了，只是还不肯放弃这个好位置，拿了银粤一个肉包子不满道：

　　“这摊位都是固定的，这个位子好，人多，多少人看着呢！就便宜了你这么个年轻人……这人呐大多都是认手艺好的上了年纪的，小伙啊你还不如把这个位子让给我你去我那得了。”

　　银粤不为所动，一双明亮的眸子映着天际出现的一道曙光。

　　“这可不行，我都打了交道了的，生意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说完，他走过去帮张奶奶卸货搬东西，好生说话：

　　“我主要卖粥和一点小菜，您是卖茶叶蛋和糕点，说不定您卖完了我那里还没人过去呢。”

　　张奶奶就喜欢嘴甜的，被哄得顺心了，也不太计较位置的问题了。想起自己孙子大概差不多和他一个年纪，就开始好奇：

　　“叫啥呢？看着小应该是上学的年纪，怎么不去学校出来卖早餐？”

　　水泥楼高立如林，缕缕阳光穿破云雾映在人的身上。银粤正面迎着金色的黄，悄然闭上眼睛，然后才回答：

　　“阿粤，粤语的粤。乡下来的，家里出了事我们找不到我爸，只能先养活自己了。”

　　“那你妈呢？”

　　“没见过我妈，不知道她在哪儿。”

　　银粤见过不少母猫，不过没有一只像他，大多都是些狸花猫或者是像他老爸那样的橘猫。他一身银灰色的毛和谁都格格不入，金诀倒是有几分像老爸，但是大猫脸盘子比老爸大多了。要不是萌萌的又乖又活泼早被扔一边儿去了。

　　……

　　“贴个寻人启事去公安局那边问问呗，你爸也真是的，太不负责。”

　　“不了，会被抓的。”

　　难不成这老爸现在被通缉？张奶奶看这小伙子并不是穷凶恶极的面相，于是考虑了一番才说：

　　“你爸犯法了？那别找了，留着他自生自灭吧。”

　　“？”

　　银粤听不懂，因为很快就有几个年纪小的小妹妹穿着初中的校服往这边跑过来了，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原本的惺忪见到银粤就精神起来了：

　　“老板这么早啊！给我来两份筒骨粥，加点豌豆和辣酱，打包。”

　　她背后的背包看起来又大又重，里面应该塞了不少东西。身边一个剪学生头的妹子看了看似乎是陷入选择困难症，最后要了一份南瓜粥。

　　张奶奶：……

　　还没有人来买蛋。

　　银粤那边还有热乎乎的豆浆和油条，不少人都盯上了豆浆油条。他一边舀粥一边向顾客说话：

　　“有想吃茶叶蛋粽子米糕油粿钵仔糕不？就在旁边张奶奶那里，味道很好的。”

　　有人听见了就跑过去：

　　“钵仔糕哎……我看看有什么口味的。”

　　张奶奶指着说：“桂花、椰果、红豆、芒果……”

　　“那粽子是肉的还是甜的？我想吃肉的，如果是腊肉的就更好了。”这边卖粽子大多是卖甜的，一般肉粽里大多都是叉烧肉，腊肉粽很少有的卖。这个男生戴着厚厚的眼镜，个子大概在一米七左右，也就比银粤矮半个头。

　　突然这么早就有了生意的张奶奶心情好，一边收钱一边用夹杂着本地话的普通话说：

　　“泥也喜欢腊肉粽啊，这个最好次！喏，我带了两三个，卖一个给你。”

　　林之忻大概听懂了，准备掏钱：“阿奶几多？”

　　“大的五块，小的三块五。”

　　粽子是捆绑销售，林之忻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

　　后来想了想又在银粤那里买了杯豆浆。

　　不到十点钟，银粤就可以收摊了，张奶奶那边还剩一点，他准备收拾东西。

　　今天天气好，从清晨的清凉到中午十点还算好，银粤是猫怕冷不怕热，但是张奶奶年纪大了难免会令人担心。银粤递给她一瓶水，说：

　　“回去吧，太阳都大了。”

　　“回去做啥子喔，卖完再走嘛。”

　　这也是个倔老太婆……银粤看她一头花白的头发，身边也没有个遮阳伞，便说：

　　“大热天的会出人命的，东西也会坏的，你家里人肯定担心你。”

　　“……没事。”

　　她不听劝，银粤没继续，因为家里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