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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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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楼是客房?”他讶异。
“你不知道?”
“我刚回国。”
“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之前在包厢唱歌时,同事白潇潇一个劲对着她耳边念叨皇爵客房有多豪华。
“那走吧。”
走?
她扯了扯他裤腿,“快趴下。”
趴下?
“廊内烟很浓。”
要像她那样跪地爬,他真做不来。
“别害臊,下方氧气更足。”
“我才不是害臊。”
“那就听姐的!”
我不是你的帅哥哥?
磨磨唧唧,陶穆穆干着急。
要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噌”一下站起来,她绕到他身后不由分说往下压。没辙,武力面前,他只能暗暗妥协。
之后,韩启紧跟在陶穆穆后方,爬进浓烟滚滚的廊道内。
这烟真熏!
本以为已做好心理准备,前方会困难重重。可真正杠上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远远低估事态严重。
黑压压恶劣环境犹如炽热的炼狱,存在就是一种折磨。
看不清不说,稀薄的氧气还成了奢物。然而,即使生死未卜,都无法动摇他们前进的决心。
蓬头垢面又怎样,耗费大量精力,一间又一间艰难摸索紧闭房门又如何!
只要不放弃,两人坚信,总会有一扇房门为他们敞开。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陶穆穆和韩启的不懈努力下,在扭动十多个门把手后,换来了令人心喜的结果。
也不知道哪位爷逃难过于匆忙,竟将一张房卡遗落在一间高级豪华套房前。多亏对方的失误,他们才有幸进入屋内躲避浓烟侵袭。
当耀眼的灯光亮起那一刻,她瞬间被室内华丽的装修,以及那张超大柔软的床铺折服。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一头扎下,慵懒赖在洁白如雪的大床上一觉到天明。
好在她经受住考验,没被眼前的花花世界诱惑到昏了头。
浓烟透过狭小的门缝不断往里窜。
为将这些有害气体完全隔绝在门外,陶穆穆毫不犹豫进入浴室。
当她拖着受伤的脚,步出时,手里多了条宽大沾有大量水的毛巾。
将门缝堵严实,黑烟跑不进来,她成就感急增,“这样就万无一失。”
望着湿漉漉又面带微笑的她,韩启忽然感觉一股清泉悠悠流入心底。
笑看男人那张花猫脸,她好意提醒:“你去洗把脸吧。”
“好。”韩启点头。
本以为可以稍稍放松,但当他从浴室走出来时,着实被眼前景象吓一跳。
只见陶穆穆半个身子已探出窗外,随时都有可能跌落下去。
“别跳!”一身冷汗,他冲过来将她抱紧。
“?”
女人,你还让不让人省心?
此时的他,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别跳楼。”
跳……楼?
陶穆穆傻眼,“谁说我要跳楼?姑娘我还没活够呢!”
还振振有词?
“不跳楼,你探出去干嘛?”
“我看看能不能沿外墙爬下去。”
爬外墙?这里可是五楼!
摔成肉泥怎么办?
想想,都觉得接受不了。
于是,他更用力抱紧她,“我不许。”
不许?
没听错吧?
她刚要反驳,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身后袒胸帅哥抱个满怀,那娇嫩的小脸蛋“唰”地一下马上变得热辣辣,“你……你先松手。”
“不松。”
“外头站着好多人呢!”
远眺可以见到街对面人山人海,他们指指点点,格外喧嚣。
韩启瞥一眼楼下,无动于衷,“都是来看热闹的。”
哥,既然知道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你还搂着我不放?
难道你没想过,他们人手一部手机,在拍照功能贼棒的情况下,分分钟会将我俩怪怪照发布到社交平台上?
陶穆穆纠结时,隔着一条街的吃瓜群众正七嘴八舌热议新鲜事。
“怎么回事,美女不跳啦?”
“跳个屁,你没看到,她被情人搂住了。”
“还好、还好。”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开个房都能遇到大火。”
“可不是嘛,亏男的长得俊美无比,女的长得倾国倾城。”
“瞧瞧,他们就像杰克和露丝。在死前最后一刻紧紧相拥,那画面多么凄美,多么令人感动。”
“没错、没错,快把这一幕发到网上,定能捞好多个赞。”
“嘻嘻嘻。”
天啊,楼下人声鼎沸,个个嬉皮笑脸,陶穆穆可不想沦为大众茶余饭后谈资的对象。
她转头问:“要怎样你才肯松手?”
韩启答:“除非,你答应不跳楼。”
我根本不想跳!
“我不跳。”
“真的不跳?”
姑奶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人家都表示驷马难追,他也不好再刁难,松开手臂道:“信你一回。”
就该信我。
陶穆穆鼓着腮帮盯着他,虽说他那身健美肌肉令人浮想联翩,但是她还是好心提醒,“柜子里有件浴袍,若冷你不妨穿上。”
谁会在火焰蹭蹭往外冒时,感觉冷?
不过韩启没有拒绝,毕竟自己不是暴露狂。
就在他站衣柜前,帅气套上白色浴袍时,大街上忽然传来阵阵响亮又悦耳的警笛声。
“消防车,他们来了!”
眨眼间,十多辆城市主战消防车、云梯消防车、重型水罐车、泡沫消防车齐刷刷停在会所大楼空地前,场面极为壮观。
他们训练有素,应对得法。喷水的喷水,救援的救援。
终于不用死。
陶穆穆扒在窗边高兴得手舞足蹈,手中还挥舞着白布条不停叫喊:“我们在这,快来救我们!”
瞧她兴奋样,韩启走近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你的衬衣啊。”
“……”
恕眼拙,他丝毫看不出那条皱巴巴面目全非的布料,是那件出自服装设计大师之手的名贵衬衣。
“五楼,我们在五楼。”云梯缓缓升起,她巴不得消防员飞身上来营救。
“啊,六楼也有人!”当陶穆穆深情呼唤时,左上角窗户内忽然冒出刺耳尖叫声,“快救我们出去。”
她抬头乍看,发现是两名脖子挂着粗链,油头粉面的男子。他们已经不计后果,正探出半个身位不管不顾喊叫着。
她接着喊:“五楼、五楼。”
他们紧随其后,“六楼、六楼。”
“五、五、五。”
“六、六、六。”
“?”
跟我对着干?
“五楼!”
杀猪声再起,“六楼!”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