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四代同人]光与影》木夕阳子

3、（三）最初的生活

　　皆人是个孤儿，住的地方自然不会很华丽，很简单甚至有点狭小的一间套房。
　　“我没有女孩子的衣服，你先穿我的吧。”
　　玲接过皆人递给他的一套衬衫短裤，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皆人兴味地看着她：“刚才那么凶巴巴的，现在倒是挺乖的嘛！”
　　玲鼻子里哼了哼，想到被一个比她还小的男孩这么照顾不免有几分郁闷，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唰”的一声拉上浴室门，把气都撒在门上。
　　打开莲蓬头任水淋过身上，驱散了寒意，也减少了两日来的疲倦。
　　就她方才进入木叶所见，建筑物倒是挺现代化的，街上的行人也有穿得挺新潮的，也有穿得挺另类的，身上还缠绷带。皆人说那些都是村子里的忍者。看来这个世界也许跟她想要进入的世界一样是属于虚拟的，只可惜她并没有看过这一部作品，不过她运气还算好，没有上来就卷入什么麻烦事里头。
　　皆人的衣服有点大，穿在身上松垮垮的，不过聊胜于无，她的那套衣服是怎么都穿不了──至少在她身体复原回十六岁的样貌以前。
　　待她洗好出来时，看到皆人坐在小桌前不知在忙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
　　“玲？”皆人转身看见玲，不由愣住了。眼前的小女孩一头湿漉漉的黑发，乖顺地贴在颊边，粉雕玉琢的小脸，眸子黑得跟墨玉一般，更别说她身上有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气质。如果不是她的声音，他还真的无法把这个小女孩跟方才浑身脏兮兮裹着一堆破布的人联系在一起。
　　“泡面？！”看着皆人面前两杯冒着热气的“东西”，她确定是泡面没错，忍者＋泡面？真是完全不搭的配对啊。玲忍不住暗暗发笑。
　　“这是我的午饭。”说着把另一杯推到她面前，“你吃饱了没？没饱这个给你。”方才听玲说她两天没吃东西，难怪把他烤的鱼都吃光了。
　　“你就吃这个？”玲有些惊讶。
　　“嗯，这个是味噌味的哦，我最喜欢的口味，如果不是你我才不给呢！”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屋子里乱糟糟的，横七竖八推了很多泡面牛奶杂志还有垃圾，忽然想到皆人是个孤儿，没人照顾他，不由心中一酸。
　　“我吃饱了，你把这杯也吃掉吧。”玲摇摇头，说着把那杯泡面推到皆人面前。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总吃泡面会没营养的。”看皆人的泡面储备就知道他把泡面当饭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安啦安啦！”
　　“而且那个里头有很多添加剂，吃了对身体不好。”她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泡面跟她吃过的有什么不同没有，但是泡面就是泡面吧，总是没营养的。
　　皆人顿了顿，半截面还在嘴里，递过来一个不满的眼神，道：“所以我才想改善一下伙食啊……”
　　看到他有些挫的表情，玲想到是自己吃了他的午饭，不由得脸上一热，讪讪的。
　　她走到皆人身边打算坐下，谁知一弯腰，一阵眩晕袭来，接着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皆人焦急的喊声，然后有股温暖缓缓注入她体内，轻柔中带着坚毅的温暖，很像是父亲的怀抱。
　　她因为出身的关系，几乎很少跟亲生父亲接触，自她十三岁跟堂叔四处游历闯荡后就再没见过父亲，唯一的几次接触给她的感觉就是父亲温暖的怀抱。
　　睁开双眼，面前的容貌不再模糊，而是被月色照得分外明晰。稚气未脱的眉目，掺杂了几分寂寞，依稀能够看出少年未来的俊朗──原来那不是父亲的感觉。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孩怀里，不能说没有惊吓的，她好歹也十六岁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半分不适，仿佛皆人这样抱着她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或许因为对方只是个男孩，或许因为那份类似父亲的温暖，或许因为月色太好，又或许……因为是皆人吧……
　　玲轻轻从皆人怀中起身，她该离开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世界，她不能介入其中，早一步理解这个世界的构造，她才能尽早回到她的世界。
　　正当她轻手轻脚把半个身子越过皆人，一只脚才踏上地板，就猛然被人抓住了右手。
　　玲大吃一惊，皆人的警觉性有这么高吗？
　　透过朦胧的月色，可以看到皆人两眼紧闭，显然没有醒来──她舒了口气。
　　她从皆人手中抽回自己的右手，再一次翻身下地。
　　“爸爸……妈妈……”
　　是皆人的呓语。伸向门把的手停在了半空，就这样离去，有点不忍……算了吧，反正她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重新爬回被窝躺下，原本睡暖的地方有些冷了，天生畏寒的玲不由自主往皆人的怀抱挪去──嗯，很暖和，有着阳光的热，青草的气息。
　　孤单的孩子么？虽然不知道她的到来会对皆人造成怎样的影响，不过……就这样也不错……
　　把被子裹紧，玲靠着皆人，再次沉入梦乡。

　　皆人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父母待在一起，脸上满是快乐的笑容。然后他的父母突然对他说到“皆人，对不起……”，两人起身离开了他。他失去了笑容，跟在父母身后拼命地追着，却追不上。然后他摔倒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双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猛然睁开双眼，有半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待脑子清醒了点，才想起父母早就过世了。左边的床铺早已冷了，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睡。
　　呆呆地坐起身，又只剩他一个人了吗？
　　“啊，你醒了，正好赶上吃早饭。”玲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半长的头发被她随意绾起来，用一根筷子固定。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玲把盘子放在小桌上，“这是我第一次做日式早餐，味道可能不怎么样。你在发什么呆？”
　　“这是……你做的？”皆人觉得脑筋仍旧属于呆滞状态。
　　“当然。你的厨房都不知道有几年没用过了，积了这么厚──”玲用手比划了一个厚度，“的一层灰，还有好多黑不溜秋看不出原貌的污垢，我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清理干净的哦！”
　　“三个小时？！”
　　“嗯。”她后来没睡多久就醒了，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有时差？之后再也睡不着，精神得不行，索性起来打扫卫生。
　　先是把房间整理了一遍，扫出几大包垃圾。杂志书籍什么的分类过了，如今整齐地堆在角落里。浴室还算好，估计是经常在用的关系，脏是脏点但还不算难清理。最麻烦的是厨房，先不说洗手槽里头堆得跟小山似的不知多久没洗过已经开始长霉的碗碟，皆人的冰箱实在是……
　　“快点来吃啦，凉掉就不好吃了。”玲看着还呆坐在床边的皆人，睡觉睡傻了？还是跟她一样有低血压起床气？看样子不像……
　　玲当然不知道皆人的激动，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他起床的时候没有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也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准备热腾腾的早餐。
　　所以当他满心激动地拿起筷子准备享用时，“啪……”
　　“你做什么啊？”玲打掉了他手中的筷子。
　　“吃饭前先刷牙！”玲一手叉着腰，令一手指着浴室。“快去！”
　　皆人大囧，但无奈做饭的人最大，只好乖乖钻进浴室。
　　不得不承认，玲的手艺是一流的。狼吞虎咽地吃着，皆人这样想，对于费心为他做早餐的人，本来他是不会有什么好挑剔的，但是尽管玲说味道可能不怎么样，他还是觉得──很好吃！
　　“玲你的料理做得真好，是谁教你的？”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皆人问道。
　　“我母亲很会做菜。”玲不愠不火地说。
　　“是吗？”皆人有些伤感，“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呀……”
　　“啊，对了，皆人，你今天有空吗？”
　　“有是有，什么事？”
　　“陪我出去一下。”扔掉了几罐过期牛奶和果汁，以及挖出了一团黑乎乎她不愿意去问原貌的东西，玲才发现皆人冰箱里头能用的食材实在少得可怜。能够做出这一顿已经是费了她好大脑筋了，如果不去补充一下原材料，就是她有再好的手艺也难为无米之炊。
　　“哎？为什么？”
　　“买菜啊。事先声明，我可是没有钱的，所以费用得由你出。”
　　“啊啊啊啊啊……”
　　哀悼了一下即将缩水的小荷包，皆人还是很认命的陪玲买菜去了。玲把他原本脏乱的家整理得干净整齐，又做出那么好吃的早餐，他是很感动啦，但是……
　　“为什么要买菜？”
　　“男孩子总吃泡面那种没营养的东西会长不高的，既然我要留下来，首先必须改善你的伙食。阿姨，给我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她记得以前曾经看过有关介绍忍者的书，说忍者的食物最好是低脂肪、低热量、高蛋白质，大豆啊谷物之类是上品。
　　她要留下来？皆人怔住了。她好像没有问过自己这个房主愿不愿意吧？但是……看着那个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头上插根筷子的小身影，皆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皆人，你喜不喜欢吃……啊！”玲目瞪口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算了，反正他的钱包在我这。”
　　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阿姨，再给我一把青菜！”
　　陆陆续续买了几家，皆人那里平时没人开伙，油盐米醋酱样样缺样样都要买，七七八八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木叶的水果挺贵，但考虑到营养均衡，还是要买的吧……玲停在水果店前，静静比较各种水果的价钱。还是苹果比较便宜……
　　有人抽走了她用来固定头发的筷子。
　　“谁……皆人？”玲恼怒地回头之后惊讶地发现先前不知去向的皆人站在她身后。
　　“不要用筷子，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这个给你。”
　　一根颇为精致的红木发簪，簪头上刻的是两朵小花，含羞待放。皆人放在她手里，“我不太清楚哪种比较好，但我只买得起这个。”
　　“谢谢你，我很喜欢。”相比较那种花哨的装饰物，她喜欢素净典雅些的。玲把簪子收好，心情突然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