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之后》九卷云

43、第四十三章

　　即便询问萧琮昨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可他的回复是，倒头就睡。

　　楚泠头疼欲裂便没有多问，凝霜端来了醒酒汤之后头疼的状态便好转了许多。

　　萧琮看着她喝完，突然问道：“昨日那风景可喜欢？”

　　楚泠点了点头道：“能再去一次定然是好的。”

　　他笑道：“来年莺飞草长，放风筝的好时节我便再带你去一趟。”

　　这自然是好的，不过……

　　“怎么突然说这些？”

　　“突然想起来罢了，我出去一趟。”

　　楚泠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身影，转头问凝霜道：“夫君他怎么了？”

　　凝霜一脸茫然的摇头，“小人不知。”

　　***

　　楚芳华已经在破庙中待了许多天了，这庙就在离平靖不远的地方，偶尔有乞丐过来夜宿，瞧见这么个貌美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每次楚芳华就会怒骂他们，抱紧怀中的包袱。

　　典当首饰换来的银两已经不太足够用了，如今陷入了两难之地，南岭回不去，平靖无地留。

　　她从未如此绝望过，不过很快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在楚泠身上，若不是她今日也不会到这样的田地。

　　楚芳华饿了便去平靖中买点干粮，若是觉得渴了便走去溪边捧水喝，从安阳侯府穿出来的衣裳都已经染上了灰尘。

　　这日天蒙蒙灰，像是要下起暴雨，楚芳华出了平靖之后赶紧跑回破庙中，刚刚走入屋檐下天便下起了一阵猛烈的雨。

　　庙中早已有了人，是一个青年与一个中年乞丐，头发乱遭脸颊无一块是白的，唯有一双眼眸盯着楚芳华。

　　这种肆无忌惮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令她心生厌恶。

　　“你们瞧着我做什么？！快滚开，这是我的地方。”她说着，将包袱抱在怀中，恶言相向。

　　二人并不害怕，还靠近她一些，露出黄渍的牙：“娘子好生俊俏啊。”

　　“滚开，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啊呸。”一口唾沫吐在中年乞丐的脸上，她露出了痛快的表情。

　　那人怔怔的抹去了脸上的唾沫，嘶哑的声音低声笑着恐怖至极：“野猫？我喜欢。”

　　楚芳华被他的笑声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身子往后缩了缩：“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你惹不起的人。”

　　“惹不起的人？”那人环顾四周，嗤笑道：“莫非是公主出宫体验乞丐是如何在破庙住的？”

　　“你！”楚芳华被他的话激起了愤怒，伸手就想扇过去，只是还没碰到脸就被人抓住了。

　　那人露着黄牙道：“好久没见这么皮娇肉嫩的小娘子了。”

　　一旁的青年乞丐目露精光，同意的点头。

　　楚芳华这时才惊慌失措起来，花容失色道：“你……你快放开我!”

　　“别这样，相聚便是缘分，一口好吃的送上来怎么能放呢？”嘿嘿的笑声与肮脏的脸就在眼前，楚芳华脑袋一片空白。

　　猛地将包袱摔在他们的脸上，她飞快的起身往庙外跑去。

　　庙外还下着大雨，但此刻楚芳华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小路坑坑洼洼的，她边哭边往平靖的方向跑，身后的两个乞丐紧追着她不放。

　　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她摔在地上，起身一看原是地上深扎在泥土里的石子绊倒了她，她的脚踝痛的很。

　　她艰难的站起身拦住了迎面而来的马车，因天暗雨大没瞧清前头的人，直到近在眼前才猛地拉住缰绳。

　　马蹄高扬，差点就踩在楚芳华的身上，楚芳华惊吓不止就倒地晕过去了。

　　车夫忙下马车细看人，马车里头的人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主子的话，有人冲撞了马车，人已经晕过去了。”探了探鼻息，幸好没死。

　　“将她带上吧。”马车里的人发话了，车夫便将人放上了马车。

　　这夜大雨下了很久，萧琮回来时衣袍的下摆已经湿透了，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滴下水滴。

　　他出去了整整一日，楚泠那干汗巾替他擦了擦脸问道：“夫君去做什么了？晚膳可是在外头用的？”

　　“嗯，见了个人，谈了一整日。”萧琮的神情严肃，低头看楚泠道：“其实昨夜你说了梦话。”

　　楚泠停住了动作，随后问道：“说了些什么？”

　　“你说，她跟你一样，都是被活活折磨死的。”萧琮将她的原话说出口。

　　楚泠缓缓地松开他的手，转身去铜盆中将汗巾浸湿洗了洗干净。

　　“是吗？是你听错了吧。”她现在不敢面对萧琮的目光，心在胸膛中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萧琮将她的身子转了个身，微微弯腰与她对视：“我没听错，一字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泠神色躲避，想将他的手掰开，可是手就像长在她肩膀上似的，任她如何拉都拉不开。

　　“梦话罢了，不可当真。”

　　“是吗？那你做了什么梦？”

　　楚泠看向他，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我梦见我被绑在椅子上，被人缝上了嘴唇，透过铜镜看见血流不止的嘴唇，吓得脸色苍白。”

　　萧琮被她的话惊到了，并非因为她的话描述的太过血腥，而是她的眼神不知不觉中透露出恐惧的神情，瞳仁放大了许多。

　　他去找了周葵，问她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几个细节之处更是与楚泠酒醉后所说的一模一样，这让他心尖打颤。

　　“你知道我今日去找谁了吗？”萧琮苦笑的看着她。

　　“谁？”

　　“周葵。”

　　“夫君与她并不认识，为何去找她。”楚泠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捉摸，心更像是无底洞一般一直沉下去。

　　“我倒是从她的话中得知了许多的事情。”萧琮搂住她道：“你分明没在宫中，为何会知道那么多。”

　　他的声音轻柔，却让楚泠头皮发麻，不知道他在周葵那儿得知了什么，但……他在试探自己，试图询问出一些事来。

　　“宫中混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楚泠将他推开，神色不宁道：“夫君饿了吗？妾去厨房里拿些糕点过来。”

　　萧琮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别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