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之后》九卷云

10、第十章

　　越璇儿走后，萧越氏没着急走，坐下来同楚芳华说话，她始终应答自如，笑脸相对。

　　萧越氏有些吃惊，心道：好生会说话的小娘子。

　　瞧着没话可聊了，萧越氏打趣道：“你们姐妹二人的性子一点都不像。”

　　楚芳华笑意渐散，“姐姐是嫡女，我是庶女，自然是比不得的。”

　　萧越氏纳闷了，“那楚夫人呢？楚泠将要出嫁，她应当一同过来才是。”

　　此言一出，楚芳华沉默了，好阵子才抬头看向她，“本不想提起此事，可既然夫人问起了，我便不能再隐瞒了。”

　　楚芳华的神色凝重，萧越氏蹙眉道，“你且说来。”

　　“在来平靖之前，主母她为了捡金钗，不慎跌落山坡头破血流，等寻到之时已经气息全无，此时不敢告知姐姐，唯恐她伤心过度，婚期在前，这事不吉利，所以一直瞒着不说。”楚芳华紧紧揪着袖子，面上惨淡，神色更是黯淡无光。

　　“往日主母待我极好，竟没想到……”楚芳华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颇有几分可怜的样子。

　　萧越氏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怜了楚泠那孩子。”

　　“还望夫人就此事先不告诉姐姐，待她成婚之后，我亲自与她说。”楚芳华目光真诚，萧越氏考虑一番后颔首同意了。

　　“多谢夫人。”楚芳华显露笑颜，又道：“那日院中之事是偶然，还望夫人替我转达歉意，芳华对大公子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爱慕之意。”

　　“好孩子，我自当同她去解释。”

　　楚芳华目送着萧越氏出房门，笑容骤然消失，抚上自己略有些僵硬的脸颊，目光沉沉。

　　萧琮回府已经巳时，入了屋子闻着自己身上的酒臭味很是难受，于是让丫鬟搬来了热水之后便沐浴去了。

　　丫鬟将屋门关上，眼睛看了看四周，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萧琮向来喜欢喜欢将身子浸在水中，感受着温度，这一泡觉得舒服就渐渐靠在浴桶边睡了过去，未听见屋门扣响的声音，有人自行进入了。

　　越璇儿转了一圈屋子，都没看见萧琮的人影，见屏风上挂起了他的衣裳，这才走了过去，绕过屏风，瞧见萧琮露在外头的肌肤，直接转了脑袋过去，一巴掌扇在了萧琮的脸上。

　　萧琮直接被打醒了，迷迷糊糊看见旁边有人，急忙就将身子搂住，“你……你怎么在这儿！”

　　识出来者，萧琮郁闷不已，将衣裳从屏风上扯了下来，胡乱的套在身子上。

　　“你房中的丫鬟来找我，说你回来之后便高烧不断，哭着喊着要见我，我这不……着急赶来了么。”说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心情很是愉悦。

　　“我没叫你过来。”萧琮感到浑身不舒服，直道：“姑奶奶你回去吧，要让别人瞧见扯不清楚关系，我可不想你以后嫁不出去全都怪在我身上。”

　　“就怪在你头上。”

　　越璇儿见他衣裳都穿好了便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笑着道：“你房中丫鬟都是最老实的，一个个都是姑母亲自挑选出来的，怎可能说假话。我瞧你分明是想我了。”

　　“谁想你了。”萧琮嘟囔一句，懒得理那边笑容灿烂的跟朵花儿似的人，走到房门口想打开屋门让她出去，哪知拉了几下都没反应。

　　“怎么回事？”他眉头一拧，发觉事情不太对劲。

　　越璇儿见他在那儿站了半天也没将门打开，起身走过去将他推开道：“切，整天花天酒地的，连点力气都没有这门……”

　　她又猛扯了几下子，一点都没反应。

　　“怎么回事？”

　　二人双目一对上，萧琮看着她还呆愣的眼神，只得懊恼的扶额：“把门踹开吧，我们被‘好心人’安排了。”

　　“什么？”越璇儿没听懂话里的意思。

　　“让你踹就踹，别问那么多！”

　　越璇儿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后腿使劲往前一瞪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门上，只听“呯”的一声，门如同摆饰般被她踩在了脚下。

　　萧琮咽了咽口水。虽然从小就知道这丫头浑身蛮劲，可每次看到时都会忍不住的头皮发麻，两腿直往后退。

　　越璇儿拍了拍手，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然后呢？”她看向萧琮，好像在询问下一指令一般。

　　“然后……”萧琮昂了昂首，看着那边地长廊道：“快点跑出去，遇到人多的地方就绕道走，直接翻墙出去。”

　　翻墙出去？越璇儿睁大眼珠子转了一圈，“我有这么见不得人么？”

　　“换做平常，你自然是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可今日……特殊。”

　　“哪儿特殊了？”越璇儿没想明白，萧琮就将她推出去了。

　　“改日再说吧，你先回府。”萧琮头也没回的进屋去换一身衣裳。

　　越璇儿很听话的从长廊走过去，遇到几个丫鬟挑着灯笼和萧越氏疾步而来赶紧绕了过去，看见红墙后身子轻盈的一番就出去了。

　　丫鬟们各站一侧，照亮了萧琮的庭院，也看到了屋子里的陈设——门没了。

　　萧琮听见外头的声响就出来了，散着头发好奇地问：“母亲，这么晚不歇下来我屋做什么？”

　　“你自己扪心自问看自己做了什么！璇儿呢？”萧越氏将他扯到一边进去找人，屋子里找了个遍也没见到第二个人。

　　萧越氏气急败坏的照着他胳膊就是一捶，疼的萧琮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胳膊跳开了一步：“母亲，您做什么？没找到人还打我。”

　　萧越氏指着地上的门对他道：“这门是不是她踹的？她人呢？”

　　“母亲，这是我找人拆下来的。”萧琮揉着胳膊，很是委屈地说。

　　萧越氏冷笑一声：“大晚上回府便开始捯饬，你倒是挺有闲心的。”

　　说着，停住了冷嘲热讽将人拉到一处问：“你没将璇儿怎么样吧。”

　　“我能将她如何？她一拳头就够我受不住的了。”萧琮话锋一转，“已经巳时过半了，母亲平日里早就睡下了吧。”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我早就歇下了。”萧越氏叹了口气，看他衣衫穿着的整齐应该没有事情发生过。

　　萧琮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接着问：“母亲可有看见我房中的丫鬟？”

　　“是紫兰叫我过来的，说你与越璇儿在一处，若不是及时拦住，这满府的人都知道了。”萧越氏敲了敲胸口，只觉得那一瞬自己的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紫兰？”萧琮回想起刚才帮忙抬热水的就是紫兰，出去之后便再没回来过，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紫兰现在何处，我有事问她。”

　　萧越氏将紫兰带上来，她此刻被绳子捆住了双手，白布捂住了她的嘴，看见萧琮时如同看见了救世主一般，甩开了两个压着她的家丁，跪在地上膝盖挪动到他面前，手抓住了萧琮的衣袍，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有话要说。

　　萧琮将她的白布取了，紫兰哭道：“少爷，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人只是想撮合啊。”

　　“撮合？”萧琮嗤笑，“你所谓的撮合就是如此？在府中大肆宣扬，生米煮成熟饭？”

　　“不，不是的。”紫兰摇脑袋，“小人只是觉得少爷和越娘子才是天生的一对，所以……所以才……”

　　“真是可笑至极，若我今日真同你说的这般，那皇婚岂不是成了个笑话，我虽不喜可到底接受了，你倒好，直接替我做了决定，依我来看，不如我来做下人你来做贵人如何？”萧琮从没觉得如此生气过，他向来不喜别人胡来，本以为房中几个丫鬟最是老实体贴，如今这个倒好，越俎代庖，替他做了决断。

　　紫兰惊恐的摇头，退开几步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少爷啊，少爷，小人在您房中待了这么多年，求求少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绕过小人的性命。小人……小人真的知错了，小人不该替您做决定的，少爷……”

　　萧琮将她一脚踢开，“真叫人厌烦，她的何去何从就由母亲做决定吧，我看着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