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蛋与倒霉蛋》三五

35、仇恨会造成伤害

　　仇恨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亦自伤。

　　出差时候冒出来的那段暧昧插曲很快就被江溪丢到了一边。这天大地大的，她江溪就一俗得不能再俗的女子怎能吸引那么多的人注意呢。
　　翻过年尾就是新的一年，红红的灯笼挂了一路，彩色的灯光闪得人眼儿都花了。江溪拉着乔城的手，正经八百地站在水幕电影下面，指着远处的“年年有余”几个大字道：“来来来，乔城童鞋，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说说年年有余是啥意思啊？”
　　乔城抽了抽嘴角，这问题问得……“怎么？不愿回答，还是不能回答啊？”江溪甩开乔城的手，冷冷的道：“难道你瞧不起我的问题不成？”
　　“我哪里敢啊。”乔城一把抱住江溪，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江溪颤了颤，乔城一阵轻笑，江溪怒，回头瞪他：“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哦？我怎么让你转移注意力了？”乔城满脸戏谑。江溪气急，一脚踩在乔城脚上，乔城一声惨叫：“小溪，你下手好狠啊。”
　　“错。”江溪摇摇食指：“我是下脚好狠。”
　　乔城嘶嘶的抽着冷气，江溪见他半天不立起身来，弯下腰询问：“真的很疼？”
　　“当然疼了。”乔城满脸委屈：“小溪，你就不能对我稍微好点吗？”
　　江溪咽了口唾液，拉了拉乔城的手，心虚地道：“对不起啦，我以后不会了。”说实话，虽然她说过要付出，但是至今为止，她还真没为乔城做过什么。乔城乐呵呵地站起身来，拉了江溪的手往其他地方走，边走还边和江溪讨论旁边的哪个女的漂亮。江溪翻翻白眼，由得他去了。乔城撇过脸，偷偷笑了笑，总算不用回答刚才那个年年有余的问题了。

　　再见陈扬，江溪正从理发店出来，而他站在对面一个酒楼门口抽烟。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仰着头，看不见眼睛。
　　“如果有一天，说过的话要改变，往日的温暖，留在风里面，人越走越远，心想贴近真好难，突然间发现，一人的月圆，看思念的船还是被搁浅，也许没来得急去扬起帆，就被困在昨天，我想，说抱歉，再爱我不敢，如果人动真情，就太危险，不如一刀两断……”
　　音像店里传出悠扬地歌声。江溪心里一颤，如果她知道往日说过的话会改变，那么当初，她还会不会选择和陈扬在一起？一刀两断，断得倒是干净，只是心里那道疤却永远地留在那里了。江溪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陈扬低下头，抬眼往对面理发店门口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将烟蒂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

　　一月三号，江溪和筱然去给一个到国外镀金过来的女博士作专访。女博士学的是建筑，这次回来是冲着国内房产业的发展回来的。江溪想着这房产业这年头可不见得好，筱然却说房产本就是暴利行业，再加上女博士是国外回来的，自然比旁人要好混日子。江溪想想也是。
　　女博士长得甚是漂亮，年岁也比江溪她们大不了多少，黑色的大卷披散在背上，身上并没有如江溪她们一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针织的毛线外套，一条样式简单的牛仔裤。江溪用手撞了撞筱然的手：“然然，你看她，怎么这么穿衣都穿出一股子的妩媚，要是我，估计会被人说成脓包。”筱然白了她一眼：“不会的，你穿最多也就是裤脚多卷几圈，外套斜斜地挎在身上罢了。”
　　女博士温柔典雅，跟个女神似的。江溪看着人家，恨不得流下一地的口水。作完专访，女博士邀请江溪和筱然一起去吃饭。筱然本想拒绝，江溪却一口答应下来，白吃啊，干嘛要拒绝。

　　“其实我也在这个城市待过呢。”饭吃到一半，女博士主动开口。
　　“你在这里读过书？”江溪往嘴里放了块牛肉。
　　“也不是。”女博士笑笑，搅了搅碗里的浓汤：“只是……待过两个月罢了。”
　　江溪顿住，为她那有些落寞的语气。江溪看了看筱然，筱然没理她，闷头吃菜。江溪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另起话头道：“这牛肉挺好吃的，或许我可以让饭店给我打个包。”女博士失笑，筱然一口菜卡在喉咙里呛得直咳嗽。
　　“当初到这个城市，一个人也不认识。”笑过之后，女博士再次开口。江溪和筱然都没说话。“那时候刚刚本科毕业，满心满肠的认为有情饮水饱，结果……”又是落寞地一笑，女博士抚了抚耷拉下来的发丝：“爱情二字终是敌不过现实。”静默了好一阵，女博士扑哧笑出声来：“对不起了两位，请你们吃饭，却让你们听我这些个烦心事。”
　　“没什么，没什么。”江溪干笑着挥了挥手，就好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也有难堪的过往。

　　乔城忙，江溪便自己回家。才下公车，乔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江溪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插在口袋里，“对啊，你别忙得太晚了，记得吃饭。”……“是，知道，我会早点睡的。”……“好，今年过年陪着你。”……“好的，就这样，挂了，拜拜。”……江溪收起手机慢慢上楼。
　　陈扬站在门口，江溪愣住。随即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嗨，陈扬。”
　　眉眼弯弯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陈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光，牢牢地盯着江溪看。江溪被看得尴尬，干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我来看看你。”陈扬扯起嘴角，笑了笑：“这不都新的一年了嘛，所以来看看，看看你。”
　　“哦。”江溪点点头，然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低头猛盯着自己的脚尖瞧。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你……”愣了愣，又同时说道：“你先说。”两人都笑了，然后江溪说道：“你进去坐坐吧。”
　　“不了，我该走了。”陈扬摇摇头：“你进去吧。”
　　“那好。”江溪也不推辞，毕竟当初闹成那个局面，现在对着多少还是尴尬。绕过陈扬开了门，江溪听到陈扬在旁边问她：“江溪，你恨我吗？”
　　江溪站住，叹了口气才回身道：“不恨。”
　　陈扬眼眸一暗：“也是，无爱便也无恨了吧。”
　　“那倒不是。”江溪笑，见陈扬的眼睛亮起来，又立马否定：“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确实不能将你我的过去都忘掉。……陈扬，其实最开始我是恨你的，所以每次见到你我都很生气，巴不得上前把你撕成八瓣。”
　　陈扬苦笑：“是我的错。”
　　“不怪你。”江溪摇头：“你说的对，我确实跟不上你的步伐，我们之间存在了太多的问题，我不了解你的想法，你也不理解我的想法，我们在一起，只能是徒增怨怼。至于我不恨你这话，仇恨会造成伤害，恨对于我来说还是太重，我的心也负担不上程度这么严重的词。再说了，相比于恨，我更宁愿去爱人，这样，能够让自己愉快起来。”
　　陈扬呆了呆，然后苦笑着说：“你倒是看得透彻。……行，我也走了。”
　　“好。”江溪点点头。陈扬的身影在转角处一晃，就不见了。
　　“爱而不得，便生出恨来。”江溪笑着关起门，大叫了一声：“我有大把的人需要去爱，有大把的事儿需要我去做，恨算个什么玩意？”

作者有话说

　　虐不起来咋办？阿门，我心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