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养猪记录》so鱼

6、唬孩子

　　就在石头娘哄骗着怀里的白茱茱改口叫她“娘”的时候，在学堂里给先生晒书的小石头也被一个女人哄骗着。
　　村长的三媳妇梅花本来到学堂里找韩先生，她从后门偷偷进来，没遇上韩先生，却看到在晒书的小石头。
　　“小石头，你娘和那个小女娃呢，怎么今天没看到？”
　　小石头看了梅花一眼，他认得这是村长家的三媳妇，也记得他娘亲很防备她。
　　于是小石头板着小包子脸没有说实话，而是装傻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娘去哪儿你都不知道？”梅花显然不信。
　　小石头皱起了小眉峰说道：“我在学堂，哪知道我娘在哪里。”
　　梅花被怼了一下，一想也是，一个孩子和他吵个什么。
　　她想起正事，摇着媒婆般的扇子，坏笑着说道：“小石头啊，你娘又捡了个女娃娃回来吧，要不姨帮你家卖……咳，给女娃娃找个好人家收养。”
　　小石头低头铺着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梅花姨姨，这事你和我娘亲说吧，我不知道。”
　　“我这不是找不到你娘嘛，小石头，你听我说啊。”梅花用扇子遮着半张嘴，开始蛊惑小孩子。
　　“小石头，姨姨知道你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丁，你娘也应该听你的，你看看你们家现在穷得，你这么小，你娘就要你来当书童，再看看你那些堂哥，都是当学童的。为什么？还是因为你娘尽捡些孩子来养，都没钱给你进学堂读书。这样，你只要把女娃娃送给别人家养，别人多少会给你们家一点银子感谢，这样你们家也有钱给你读书了，那小女娃娃也不用跟着你们挨饿。”
　　她说得在情在理，小石头虽然小，但也能听懂。
　　不过他毕竟也看过些书，学了读书人迂腐中庸的毛病，自然不会马上答应她，只是心里有了主意。
　　梅花也不管他什么反应，也就一个小孩子，唬着了就行了。
　　她说完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给那个女娃娃找个好人家，到时候，我来领人。”
　　她就这么擅自决定了，才懒得管这家泥腿子有什么意见。
　　她就不信，凭她是村长家三儿子的媳妇，到他孤儿寡母家领捡来的孩子，他们还敢不给不成？
　　小石头皱了皱小眉心里想着，那只小矮猪那么能吃，找户好人家，也比住在他家里挨饿强。
　　这么想着，他心下松了一口气。
　　梅花说完，乐颠颠摇着她的花扇子，去找买家去了。
　　韩先生这时推开窗户问道：“小石头，书晒完了吗？你和谁说话呢？”
　　“还没有，是梅花姨姨。”他赶紧加快了速度。
　　“又是她！”韩先生不耐烦地说，“把后门栓上，书小心点，可别给我撕了。”
　　“是，先生。”小石头听话地说着，赶紧小跑着把后门栓上。
　　韩先生还在那里叨叨着，“以后后门别打开，省得妖魔鬼怪的，都跑来。”
　　“是，先生！”小石头也不想打开，回回那些迟到的学童都从这里摸进来，他绷着小脸想着要不要自家大黑子在院边打个狗洞，让肖登科他们以后爬狗洞算了，别总偷偷开后门。
　　这天下了学堂时，韩先生把小石头叫过来说：“这些东西你选几样，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学堂里少不了学童的家长送些礼品过来，乡里人没什么好送的，无非是些鸡蛋、肉之类的吃食，实在没个好的，送点笋子也是有的。
　　韩先生一个二十多岁的穷酸秀才，不知道哪学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吃饭特别挑食，不喜荤。也亏得是他家里还有几亩薄田能租出去，不然他得把自己作死。
　　这也便宜了小石头，那点肉他还是可以厚着脸皮拿回去的。
　　“那这点肉我拿回去了，谢谢先生。”小石头说着，一双小眼睛瞟到桌上还放着一小包桂花糕。
　　他的小脑袋里，一瞬间就想到，那只小矮猪笑眯眯地鼓起嘴吃桂花糕的模样。
　　韩先生看到他盯着桂花糕，提起来丢给他，“拿去拿去，别一副馋得要流口水的模样，还以为我亏待你。”
　　“谢谢先生。”小石头有些不好意思，提着两样东西低着小脑袋站在一旁。
　　“行了，早点回去，明天沐休，你就不用来了。不过我的衣服，你还是带回去，让你娘洗一下。还有啊，和你娘说声谢谢，衣服补得挺好。”韩先生有些别扭地说着，他这人，是没什么钱，不过清高。
　　绝对不会穿打补丁的衣服，但是没钱是真没钱，作不起。
　　好在石头娘缝补的手艺好，把破的地方绣了一片白色叶子，完美掩盖了破的地方，让他省下又做一套白衫的钱。
　　这不，他才别扭地让石头选礼物，顺便道谢。
　　托他的福，小石头今天回去的时候可高兴了，平时跟着大黑走，今天撵着自家的大黑狗都用上跑的了。
　　一回到家，他去看到小矮猪垂头丧气地坐在小板凳上喂鸡，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两只老母鸡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咯咯咯，大人，您别吃我们，我们下蛋，保证天天下蛋，我们太老，肉真太老了，煮不烂，还会硌到您的牙……”
　　小石头被鸡叫声吵得，想无视那个小矮猪都不行。
　　“你在干嘛。”他严肃的板着小脸问着，凶巴巴的小模样，一点都不像关心的样子。
　　“……”一看到他，白茱茱的眼睛立即亮了，她撒掉手里的谷子，立即扑向他，紧紧抱着吸啊吸。
　　“你干嘛！”小石头很生气，哪有她这样的，“放开！放开！”
　　他生气地想挣开她，但被抱得太死。
　　石头娘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
　　“小石头回了，哟，你这是干嘛？别欺负小茱茱，我们今天遇着狼了，她被吓到了，你就哄哄她吧。被抱一下怎么了，又不少一两肉。”
　　“狼？”小石头总算不扯她了，他板着脸转过头，严肃地看着他娘亲，“娘，你又去山里了！”
　　“咳咳，那个……”被儿子抓包，石头娘一时有些慌张。
　　“娘，我和你说了多少次，山里危险，你非要进到深山里，你要出事了怎么办？我这么小，又没有办法救你！”小石头严肃地板着小包子脸，把他娘亲教训了一顿。
　　石头娘被训得不敢说话，等到他训完了，才小声说：“我今天把狼打死了，还卖了五两银子。”
　　“打死狼！”小石头一听，严肃的小眉头就皱了起来。
　　狼那么危险，居然还敢打狼。他又准备训一堆话。
　　但石头娘赶在他前面说：“小石头，我觉得小茱茱真的是福星啊，你看，她才进咱们家门，咱们就交好运了，整整五两银子，够我们二年用了。要不，就让小茱茱给你当媳妇吧，旺夫的。”
　　小石头板着小包子脸，虽然听不懂，但他很坚决，他们家这么穷哪里娶得起媳妇。
　　韩先生好歹还考了个秀才，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就那样的男人，没过门的媳妇都嫌弃他跟人跑了。
　　他家更穷，而且他还这么小，娶什么媳妇。
　　他板起小脸，全身心的抵触。
　　白茱茱可没想那么多，此刻的她只觉得，小石头每回从学堂回来，灵力都更纯一些。
　　她肚子里的那颗快缩成小绿豆的内丹终于又涨回花生米大小了。
　　她要再多吸两口，争取涨到枣子大小，她就不用怕狼了。
　　所以她才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想挂在小石头身上。
　　石头娘哄骗了半天，也不成。
　　这时她看到小石头手里提着东西，“你提的什么？”
　　“哦，先生谢你给他补了衣服，把这些给我了。”小石头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娘亲。
　　“补个衣服，那不是顺手的事嘛。”她以为是不值钱的东西，可看到肉，她惊了一下，“这么大一块肉呢，你怎么能收？”
　　“没事，韩先生他不吃荤，他留着也是丢了。”小石头板着小脸说道，心想着，以后好好帮先生做事才是。虽然韩先生对他很冷漠，但人还是不错的。
　　“还有人不吃肉的。”石头娘表示很惊奇，在看到另外一样是一包糕点的时候，她很快适应了问，“韩先生也不吃桂花糕？”
　　“这个……”小石头有些不好意思，“咳，娘，拿给她吃吧。”
　　“哦。”石头娘笑得一脸暧昧，“不要她当媳妇，还知道给她带桂花糕，给，你喂她。”
　　石头娘坏笑着，故意逗他。
　　小石头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尖都红了，但他还是很严肃地板着小包子脸，凶巴巴地把票桂花糕往她嘴边一戳，“给，吃！”
　　白茱茱看到一块糕在嘴边，有点烦，就一口吃掉了，可吃了发现，还挺好吃。
　　“好甜。”她果然笑眯眯的，把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一样，还鼓起了小嘴，高兴嚼着。
　　小石头扭过头“哼”了一声，心里骂了句：“小白猪！”
　　“你也吃！好吃！”白茱茱不忘记要投喂自己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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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原来有人说我喜欢卡点，这本我没卡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