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魔法大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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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米洛去教堂，不太合适吧。”
温衍颇为费解，这说话说一半的尿性真的让人捉急。
“你以后能不能有话就说。”
系统被哽了一下，觉得委屈：“就……那边是汇集信仰力的一个集合点，米洛不会被门外的屏障挡住吗。”
“言之有理。”
米洛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温衍的提议，眼中流露出就像是与宠物临别时依依不舍，在温衍临走前多次重复着：“你要早点回来，我在旅店等你。要不吃完午饭再去吧？”
温衍也从最开始的耐心回应，到内心麻痹的敷衍，趁着米洛片刻的迟疑赶紧溜了，样子像极了一个吃抹干净又不想负责的渣男。
他看不见身后米洛眼里带着些许怨念的眼神，系统却能将一切收入眼中，砸吧了下嘴，说：“想不到小伙纸你有做渣男的天分。”
“什么叫渣？”温衍不认同它这句话，在这方面他还挺讲究的，不喜欢被开玩笑：“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不会突然离开，我对他的承诺只有我去去就回。”
声音过于平静又冷漠，系统有点慌他是不是生气了。
温衍这一路有系统指路，少走了不少冤枉路，要换做是他一个人，估计走两步就要拉住路人问一下，圣子的装扮又长斗篷遮住了不算又明显，可这一头露出的白发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起疑，毕竟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将圣子奉为神之使徒的更多，神圣不可侵犯，任何恣意妄为的模仿都会引起人民的愤怒。
老主教满头白发嘴里小声念叨，年轻的神职者跟信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着他这两天在教堂内踌躇履步，连昨天祷告时都心神不宁。
昨天晚上首都的总教发来消息，圣子落海，下落不明，而且就在他所在地区的附近海域，如果发现圣子一定要及时上报，除了附近地区的主教外不可外传，以免引起恐慌。
老主教活了几代的圣子换代，书上也从未记载，这还是第一次有圣子出现变故，上头的命令是不可以搜查，不可以打捞，连与同职者聚集谈论都不被允许，首都的大人们就真的这么相信圣子能够化险为夷吗？真的就连一点关心都没有吗？
老主教也在反复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上年纪了，没几年活头了，所以开始多想了，年轻那会儿他可不会怀疑这么多，也许还会跟其他人一样坚信不疑圣子除了寿终正寝不会有任何变故。
正当老主教还在踱步，圣子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摘下了斗篷，面无表情的脸，眼里却闪过一瞬怜悯，拦住了老主教喜极而泣要像旁边神像跪下的动作，本该是公式化的语气此时充满了温柔。
“要多久时间才能准备好船？”
老主教被圣子拉住时便将僵硬了身子，不敢再去多碰到他一下，甚至是衣袖都不敢过多的接触，生怕让圣子也染上不该有的污秽。
在旁的神职成员在见到圣子时愣了神，等他开口才反应过来，半跪下来，头低得极低，也来不及想圣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连忙回答道：“现在去的话最快也要每天早上，现在可以游船都已经出港了。”
“你在说些什么？”另一名神职者脸色苍白，反驳道：“怎么能让圣子大人等那么久！对了，去问那些当地的贵族，能被圣子大人征用船只是他们的荣幸！”
圣子打断他们的争执，轻声道：“权利不可滥用，明天一早启程，你们退下。”
“是。”
温衍看着他们离开，内心松了口气，好几次他都差点没蹦住表情差点笑出来，疯狂在跟系统吐槽：“这是个什么中二场面，我快不行了。”
系统看透了他的本性，问道：“这种场面你爽吗？”
温衍不置可否的态度换来了系统的冷哼，它又接着道：“绷不住了就想想电击惩罚，你可以思考一下是一时的笑比较快乐，还是被电成爆炸头头顶冒烟比较开心。”
温衍：“圣子爆炸头？？不合适吧？？”
系统和善道：“没事的，虽然我觉得人前爆炸头会很有意思，但我有基本的道德守则，我不会让你在人前ooc的。”
温衍：“……也就是私底下你要对我这样那样是吗。”
系统老脸一红：“别用这样的措辞嘛，怪不好意思的。”
温衍：“我就知道系统都很……”
话说一半，快急死系统了，它追问道：“很什么？”
温衍对系统的这个兴奋态度有点拿不准分寸，斟酌再三，问：“你是不是有点heitai？”
“呜呜呜，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啊。”
“……”温衍本来还有点犹豫，现在听见系统一点都不生气也不反驳，甚至电子音都变得高昂了就确定了这个系统的基本属性了，他也不再迟疑，断言道：“你就是heitai，我知道了。”
“嘤。”
要是这个嘤稍微有点委屈温衍都会有些愧疚，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可是系统没有，电子音还是很高昂，温衍的歉意荡然无存！
圣子松开了拉着老主教的手，微微低下了头，看着这位不再年轻而佝偻着腰的老者更多的是怀念，当他意识到不该存在的情感时心中一痛，连脑袋也跟着疼了起来，旋即又恢复了应有的样子，对待老主教的态度也不如开始亲昵，声音依旧柔和没变，毕竟神的信徒都应该被他善待。
“住所我已经找好了，就在离这不远的‘安娜旅馆’。”
圣子朝老主教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老主教瞳孔不复年轻时的清明，浑浊无神，他刚刚距离圣子极近，看清圣子的样貌时突然多了些没由来的熟悉感，这个长相他应该认识的，他不应该在圣子继任礼上才第一次看见，而是应该在更早更早之前……
老主教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少年的身影，那位少年的眼睛应该是像鸢尾花一样的紫色，是个非常努力又坚强的孩子，会教导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导比他年幼的孩子，少年会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当时的职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深夜还会牵着他的手，小声的喊他……
父亲。
老主教不知何时落下了眼泪，被夺去的记忆在此刻重回，他扯着过长的衣摆追了上去，高高的白色礼帽在路中掉在地上也未察觉，只是神像前到门口的这段路而已，他还没跑到一半便已经开始大喘气。
再快点，再快点，他还没走得那么远，只差一点，他想再喊一次那孩子原本的名字，他不是孤儿，他有属于自己的姓名，他不该成为那些伪神的玩具！
回去的路上，温衍走得不算快，主要是在来的时候他就快把本就不多的体力用掉了，现在是在路上一边跟系统闲聊一边散步一样的走回去，还真别说，哪儿怕是散步一样的速度他都觉得挺累了，他也不记得是多少次吐槽这具身体体质有多差了。
系统提醒道：“老主教追出来了。”
本来就是想靠着跟系统聊天来掩饰伤感的温衍，在听完这句后更是放慢了步伐，他想到这本书后期写到过圣子悲惨过去，再加以自己的过去联想很难不去动容。
温衍在原本的世界就是孤儿，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是有着疼爱他的父母的。
正如系统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的神明真是的太卑劣了，都不如恶魔遵守承诺。
温衍很憧憬书中所写的父母关爱。
圣子最开始能使出的神力跟身为神职成员的父亲是完全比不上的，这跟天赋也有关系，可显然圣子完全没有继承到一丁点他父亲的天赋，他的力量也就只是能让擦破皮的伤口愈合一些而已。
父母从未责怪过他，只说他以后有自己的路要走，圣子难过了一阵子，随后便开始学剑了，说希望以后保护会成为主教的父亲。
每代圣子的选拔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由各地的主教主持的选拔，拿着验证力量的水晶球召集孩子们从中选出人来汇集在首都，做最后的一次大选拔。
选拔出来的第二天就会举行继承礼，所以各地的主教都会从各地赶来，在第一天见证圣子的诞生，老主教在当时还不是主教，他是被当任的主教例行带去陪同的，当时的圣子也想去看看，老主教平时便难以拒绝自己孩子的请求，他便去找主教多要了一个名额，说是想带妻儿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主教也没觉得哪儿不好的，加上老主教当时将会成为他的继任，便也同意了这个请求。
意外就发生在圣子的继承礼上，本该在第一天选拔为圣子的孩子将由前代圣子授予手杖，在前代的引领下接受神殿的洗礼，之后的就是时间的磨砺下成为一名合格的圣子。
站在人群前排的圣子本来满脸期待这历史性的一幕，下一刻突然捂紧了心脏，手还不自觉的扯住了旁边一同观看的母亲。他低下头，不想被人看见疼得面目狰狞的模样，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不可以因为他出现差错，所以他拉住的母亲尽力压低了声音不然周围的人被他吸引去注意力。
“没事的……”
“母亲你，先……呼呼……”
平时一下就能说完的话圣子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一喘，这句话最后也没说话，他就被更强烈的剧痛夺走了理智。
女声的尖叫成功吸引了继承礼上的所有人，前代圣子朝声源看去，人群空出地方，想让前面的大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当时倒下的圣子身上时，他一头的黑发骤然间化为了灰白，前代的圣子猛地收回了还没完全递出去的手杖，朝无人的地方看了一眼，又像是得到了谁指示，点了点头，走到了他的跟前，宣布道：“他是被选中的人。”
冷清的声音在窃窃私语的群众里无疑是砸下一颗重磅炸弹，也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喊起了‘被神眷顾的孩子’。
这是第一次神明在大众面前展现出神威，他们所信仰的神明是一直存在的！
圣子的母亲还傻坐在地上，他的父亲也傻了眼，主教对他的父亲说了句：“太棒了！恭喜啊！”
很棒吗？这是件高兴的事情吗？他现在除了痛苦什么都感觉不到，而他的父母像是被周围的人带动了情绪，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他的母亲更是喜极而泣，抱着他说：“你的努力得到的回报，我就知道你之前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他在那一刻的确的快乐的，他在那天接下了代表圣子的手杖，接受了神殿的洗礼，在洗礼的过程中，他一直在回想过去的努力，倍感不易都变成了相应的回报，走出殿门，他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记忆像是被人打破了装载的容器，正在一点点的流失，他看着一旁手挽手的父母脸上的表情也成了惊恐。
他每走一步都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的种种，他所努力都在脑海中消逝，就连为之奋斗的目标也在……
他故作镇定，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不，不对，他们是我的父母，生养我的父母。”
“不可以忘，怎么能忘，怎么会忘！！”
圣子在当时只不过是年仅九、十岁的孩子，饶是这个世界的小孩都比较早熟，在遇上这种情况还能稳住这么久才朝父母奔去，这值得夸赞。
一旦开始就什么都晚了，他被前代的圣子抓住了手腕，他眼里含着泪水不自觉的朝父母投去了求救的眼神，他的母亲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而他的父亲则投以一个孩子终将会长大的眼神，他的母亲便也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做了个平时最常对圣子说的话的口型。
“你是让我们骄傲的孩子。”
圣子仅剩的记忆，好像有谁在趴在他的肩膀，紧贴着他的耳畔，带着恶意跟嘲笑说道：“都是你们不好啊，为什么你们的幸福不可以像大部分人的小幸运那样隐藏得再深一点呢？”
“被神所钟爱的孩子一定会腐朽在地上，永不安宁。”
温衍在在看原文的时候越看越气，对力量的差距越想越真实，眼角湿润，他还知道主教在他的身后扶着门板，急匆匆的想要叫出圣子原本的名字，要是系统不提醒他就好了！他装傻充楞也就过去了！系统到底为什么要说啊！
温衍想要转身再看老主教一眼，就算是给他一个好的念想也好啊，就算是老主教在踏出教堂那一刻又会全部忘记也好，他想回头。
系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提醒道：“不行喔，回头我电你喔。”
温衍说：“这也算OOC？不可以是圣子掉了个东西回去找吗？”
“不行喔。”系统说：“听话喔，乖喔。”
温衍越走越慢，还是选择停下了脚步，自暴自弃的对系统说道：“不就是回头在没人的地方被你电一下，要电就电吧！”
话音刚落，原本人来人往的喧哗街道像是被人按下的暂停键，连温衍都无法动弹，只有眼珠能转动，呼吸在此刻似乎都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不行喔，这是他们一定要经历的绝望，我知道你大概在想些什么，但是那都是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你要分清现实跟虚幻才行喔。”系统的语气像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温衍从它自认为温和的电子音里听出了一丝父性，这份父性不是什么好东西，反倒是更偏向于不负责任的那端倾斜。
“你懂我意思了吗？”
“你可以正常说话了吗？”
系统一改刚才的假正经，又变回沙雕的本质问他：“儿砸你懂我意思的对吧？”
温衍不懂也不想懂，他只说：“解开吧，我们会去找米洛了。”
系统也不勉强他回答，解开了对世界的干涉，在回去的路上跟他探讨起吃点啥比较好。
温衍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系统，全然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系统呜呜两声，说：“你一副不想给我买东西吃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渣宿主。”
系统说完这句话，温衍就拿着米洛给的钱袋在旁边的路边摊随便买了两个卖相还不错的面包在嘴里嚼了起来，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不仅今天不想给你买，我明天也不想给你买，饿死你算了。”
系统哭着在现实里表演了一个大变面包的魔术，顺走了温衍还没吃的那个面包，一边吃一边委屈：“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你自己反思一下！”
温衍抱着面包藏在斗篷内的的手一轻，他瞬间就猜到了始作俑者是谁，因为系统还生怕他听不见它在偷吃东西似的，大声砸吧着嘴说：“要是这个面包再甜点就好了，有点硬，但挺有嚼劲的不错。”
温衍：“……还我，那是我给米洛买的。”
系统：“卧槽我还以为是你傲娇，买了两个分我一个的！”
系统赶忙又把面包给他变回了怀抱里。
温衍伸手摸了摸这个面包的完整性，果然是少了一大半！
系统咳嗽一声说：“等等，我这就给你吐回去，不，变回去！”
系统变完！面包又变得完整了，就像刚刚被吃了一大半是温衍的错觉。
温衍窜进某个巷子，七绕十八弯的终于找到了一个垃圾聚集地，毫不犹豫的丢了出去。
系统：“？？？”
系统：“请你认清你身为儿砸的身份！我是把这个面包的数据还原了！干净的！”
温衍：“……”他选择用微笑面对一切。
系统：“你是不是嫌弃我！”
温衍：“没有喔。”
系统：“你就有！”
温衍：“真的没有喔亲亲。”
系统：“呵，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魔法大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