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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江榆搬走了。
      也没回那个弄堂。

      叶嘉树不知道自己每天是怎么过来的。
      浑浑噩噩,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自己隔壁房间,打开门,看看那个人在不。
      可是他心里清楚,那个人不在。

      暑假走了一半。
      那天教室说完那些话,他后悔了。
      不管是哪种意义上的,他都后悔了。
      那个属于江榆的号码熟记于心,他握着手机,号码输了又删掉,输了又删掉,还是没有勇气再打过去。
      最后他竟然做了个自己都觉得幼稚的举动。
      去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插进手机,手指微颤的打上了那串数字。

      酒吧很吵,要不是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江榆还真听不见。

      杯子的酒喝了一口往桌上一放,掏出手机,看着这压根没见过的手机号,想了想直接按死。

      他招呼旁边的黄毛,“来继续喝。”

      但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
      叶嘉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黄毛看江榆握着手机揶揄道,“怎么媳妇儿查岗了?”

      江榆推了他一把,“我哪来的媳妇儿?”然后从椅子上下来,摸到厕所接了电话,“谁啊?打电话干嘛?”

      这是时隔这么久,叶嘉树第一次听到江榆的声音。
      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想张嘴,却怕一张嘴,江榆直接把电话挂了。

      “说不说话?”江榆有点不耐烦,“不说话挂了。”

      听着透过听筒传来的声音,叶嘉树忽然皱了皱眉。
      声音很吵,在酒吧。

      沉吟了片刻,他直接挂了电话,从衣架拿了衣服就出了门。

      叶嘉树找了大大小小几个酒吧,最后还是在RQ找到了江榆。此时的江榆手里搂着一个女人,和旁边的黄毛吞云吐雾。

      跟人聊的正开心呢,江榆忽然感受到一道巨大的拉力,随即自己就被拽了起来,身边的女人被吓的惊呼一声,赶紧躲到了黄毛后边儿。

      以为是哪个找事儿的,江榆不耐烦回头,刚张嘴要骂人,忽然怔住了。

      黄毛看到江榆愣住,又打量了打量那个脸色阴沉的恨不得要杀人的男人,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你谁啊?”

      叶嘉树视线落到黄毛身上,那眼神如同锋利的尖刀,看的黄毛下意识缩了一下。
      他又问江榆,声音都在抖,“江哥...咋咋...咋回事儿啊..?”
      这人看起来跟寻仇的一样,也不知道江哥是怎么惹着他了。

      对峙了一会儿,叶嘉树收回目光,对江榆放轻了声音,“跟我走?”

      “你谁啊我跟你走?”江榆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找错人了吧?”

      叶嘉树声音沉了沉,“跟我走。”

      “哎你这个人到有意思,我这儿喝酒好好的,你莫名其妙跑过来,干嘛啊?”江榆脸忽然拉下来,“赶紧滚蛋,別搁这儿碍眼,膈应谁呢。”

      一声巨响。
      玻璃碎裂的声音。
      混在音乐里,听着更刺耳了。

      “跟我走。”叶嘉树仿佛机器一般的,一直重复着句话。

      看着碎了一地的酒瓶子淌了一地的酒江榆笑了,“你给我酒砸了,是不是得赔钱?挺贵...”

      话还没说完,一叠钱砸到他脸上。

      “够了吗?”叶嘉树冷笑,“不够还有。”又是一叠砸上去,“现在呢?”

      看着地上跟酒混在一起的钱,他笑眯眯地蹲下,然后开始捡钱了。
      似乎觉得叶嘉树还不够生气,捡完把湿着的钱揣怀里了,然后抬头一脸狗腿笑,“够了够了,没想到您这么大方啊。”

      叶嘉树走了。
      临走前看了江榆一眼,满眼都是失望。
      如果他开口,江榆愿意跟他回家,那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可是他想多了,或许江榆压根就不是他心里的那个江榆。
      一直都是他以为。
      一直都是。

      看着叶嘉树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江榆扬着的嘴角落了下来,怀里那一叠叠撕了的心,贴在胸口处,渗出来的丝丝凉意,让他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窟。
      他只能在心里不断的道歉,望着那早已消失的身影。
      不断道歉。

      .

      满地的酒瓶,烟头,这是叶怀玉进门看见的第一眼。
      第二眼,就是躺在沙发边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叶嘉树。

      叶怀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一圈,但没看到江榆的身影。她踢开满地的酒瓶,走到叶嘉树身边,使劲儿推了一把,“叶嘉树你给我睁眼。”

      叶嘉树没听出身边儿是谁的声音,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挥手直接把叶怀玉挥到了沙发上,自己翻了个身继续睡。

      叶怀玉被推的一愣,但听到自己侄子嘴里念叨的话,她忽然觉得不太对。

      他说:我再也不会给谁让我失望的机会了。

      叶怀玉心里担心,蹲下拍了拍叶嘉树脸颊,“嘉树你醒醒,是姑姑。”

      就这么拍了一会儿,叶嘉树终于睁眼了,当看到眼前人是姑姑的时候,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姑姑你怎么来了。”仿佛刚刚说那话的不是他一样。

      “我不来,你就要把自己糟蹋死了。”她指着这满地酒瓶子,“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叶嘉树扫了一眼地面,从地上站起来,“没什么好说的。”然后掌心抵着额头朝浴室走去。

      叶怀玉听着浴室哗哗水声,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开始收拾。

      等叶嘉树出来,家里已经焕然一新了。

      此时叶怀玉正端着杯咖啡慢慢喝着,看到叶嘉树出来,她微微抬眼,“出来了。”

      头发还在滴水,叶嘉树又随便擦了两下坐到了沙发上,“嗯。”

      “那个孩子呢。”叶怀玉问。

      “不知道。”

      “你们吵架了。”

      “没有。”

      “你现在这样,可不像没事。”

      叶嘉树沉默了。
      当初他跟姑姑信誓旦旦,现在想来,就跟个笑话没什么两样。

      沉默良久。
      叶嘉树忽然将整个人都摔进了沙发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颓然的说,“我把整个心掏出来送他了,可他还是不要。姑姑,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他声音很轻,就像是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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