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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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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八宝辰光大殿外的转角的阴影处站着的居然是天泽,她收起吃惊,四下查看禁卫军,见此刻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百越此时不合适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王宫。”
“你遇袭了。”
“我没事,是九哥哥让你来的?他的伤好些了吗?”她这才想起她已经好些天没去看望韩非了。最近的伤患还真是多,先是九哥哥再是父王,现在卫庄也躺在里面。
“焰灵姬呢?”她不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的吗。
“她,现在不在新郑。”她莫名有些心虚,他的部下被她随意差遣不说,更过分的是,她也没跟他说一声,还要人家找上门来问。当老板的一定很讨厌这种操作吧。。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去一趟宗庙,还挺着急的,焰灵姬的事等我回来跟你仔细说。”说罢便提起裙角快步走下阶梯。但天泽却未就此离开,而是一路跟着红莲,“你怎么还跟着我?被禁卫军发现如何是好?”
焰灵姬不在,所以,“我陪你一起去。”
他是想知道焰灵姬的事情吗?“既然如此,便一起吧,我在路上把情况告诉你。”
取蛟骨筋之行不算十分顺利,宗庙之人守卫国宝不让任何人靠近,但却也不敢强硬的拦她。
将蛟骨筋取出给卫庄服下,病恹恹的身体终于有点气色之后,她的这漫长一夜才算过去。
悠悠回到寝殿,小艾还未清醒,维持着她离去之前倒地的姿势。
小蛇从阴影处游出来,先是邀功似的蹭蹭她的手指,察觉到跟她进来的天泽之后,一溜烟的游到她身后,威胁性的探着猩红的信子,之气上半身拦在天泽前面。
她点了点小蛇的脑袋,“无妨,他不是敌人。”
小蛇这才又乖乖的凑回她的身边。
“这就是袭击你的人?”天泽一边说一边屈尊降贵的蹲下身。
“对,”见天泽在检查小艾的状况,便又补充道,“暂时应该醒不来。”
天泽亲自探过小艾的鼻息之后又检查了一番,确认人确实在掌控之中后便没了兴趣,转而道,“焰灵姬怎么回事。”怎可随意丢下她就这么擅自离开?
“她去查墨家巨子的事了。”红莲依旧心虚。
“什么时候的事情?”天泽眯眼沉思。
“有好些天了。”不过,焰灵姬似乎去的有些太久了。
说起来,在他们出发送燕丹之前焰灵姬就已经出发,那时,六指黑侠的死讯还没有传出,但如今,今死讯已经传出许久,焰灵姬却还没有回来。
如果只是发现了些别的什么有所滞留倒也没什么,,但毕竟敌人是连六指黑侠都能斩杀的高手,若是焰灵姬当时刚好与对方正面对上,,,
她不禁有些担心,“焰灵姬不会出事吧?”
比如说,碰上凶手,与六指黑侠一起遇害了?
“你最近有梦到什么吗?”天泽不答反问。
“做梦?”她有些摸不到头脑,“没有。怎么?”
天泽这端着慎重的表情询问她梦境的姿态,让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便无事。”说完便欲离开。
想起来了!天泽这个表情,跟焰灵姬的反应一模一样。
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但每每她从梦中醒来,焰灵姬总是用这样的表情,慎重的追问她的梦境。
包括这次焰灵姬要去查探六指黑侠的事情,也是在听了她的梦境之后做的决定。
说起来,那日梦中的六指黑侠走向一团十分不吉利的黑暗,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
她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等等!”她叫停天泽,”你为什么问我的梦?还有焰灵姬,你们似乎都很喜欢问我的梦。”
天泽背对着她,没有作声。
她也毫不在意,“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攥紧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不住的磨蹭着手镯上的“赠与爱女燎燎”的字样。
“听说过。”
“她还留给我一个手镯,”她静静的诉说,“上面有百越的纹样。”
“我问焰灵姬,她告诉我,我母亲是百越人。”
“那便是了。”天泽不欲多言。
“手镯内侧还刻了字,”她盯着天泽坚毅的背影,一字一顿,“写着,赠与爱女。”
天泽无动于衷,“哦,是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缓缓走上前,“她死于生产,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我一眼。”
“生子凶险,是一道鬼门关。”天泽把目光投向远处。
“对,确实如此,”她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那她是怎么知道是’爱女’的?”
在第一缕朝阳照射进她的寝殿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天泽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饶步走到天泽的正对面,继续开口,“焰灵姬曾经跟我说过,你们巫族的圣使,天生神赐预言之力。”
如果她的母亲就是圣使,那她确实可以在她出生之前就知道她的性别,刻下文字给她。
“她还说过,你们在寻找你们遗失的下任圣使,”她直视天泽落在远方却难掩波澜的眸子,“你们找到了吗?”
天泽依旧不说话,一反常态的不反驳不戏谑不张牙舞爪,只安静的将目光投向远处。
“听说你们巫族十分敬重圣使,从不欺骗与隐瞒,”她再上前一步,“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找到圣使了吗?”
“我想知道你的回答。”她再次逼迫这个比她几乎高出两个头的男子。
即使他还什么都没说,但她却得到了答案—
他们找到了。
并且,那个人就是她。
否则身为百越太子的天泽早在她逼迫追问他的第一时间就傲气的挥开她夺门而去了。
但他没有,而是一动不动的立在这里,任由她堵着追问,毫无反抗的意思。
这样一来就全都说的通了,为何百越会愿意帮九哥哥。
如果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天泽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如此尽心尽力任凭差遣。
放下对韩国的血海深仇,自降身份的贴身护卫她,不畏生死的闯姬无夜将军府,没有一样是容易的。
但如果是确实找到了他们巫族的圣使,并且九哥哥的行为与他们的目的一致,天泽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协助。
“我知道了,”她终于侧身不再拦着他,不论是什么原因,既然他无法言出于口,那就这样吧。最后她补充道,“如果我有梦到什么,会告诉你的。”
“多谢殿下。”天泽静默片刻,终于还是在她身后跪地抱拳施礼。她早已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她看见他的影子长长的投在地上,单膝跪地呈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姿势,他的声音带上了尊重与认真,“焰灵姬至今未归,我会尽快让驱尸魔过来护卫的。”
“好。”
焰灵姬曾经说过,她觉醒巫术的那年,母亲已经失踪了,没有人替她压制暴走的巫术。那,是因为这个原因,比其他百越族人来,焰灵姬才会显得格外不稳定、容易暴走吗?
—那次提及她觉醒巫术,不慎烧死包括亲人在内的全村的时候,暴走的火焰是那样的强烈,有如红莲业火般将她紧紧包围,似乎是要燃烬她满身的罪孽一般。“焰灵姬还好吗?她看起来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她的巫术。”她想为焰灵姬做些什么,只是她母亲去世的早,并未告诉过她要如何压制暴躁的巫术。
“那年,焰灵姬暴走,圣使消失,我便将圣使历代相传的圣物封印入焰灵姬的身体,才阻止了那场灾难。只是圣物的用途并非如此,因此只能压制,一旦她情绪失控,便会暴走。”
“我要如何才能帮到她?”
“将她留在您的身边就足够了。”
“何意?”
“圣物与您的力量相互呼应,当圣物冲破封印的时候,便是您完全掌控圣使之力之时,那时不仅是为焰灵姬重新封印,更也能唤回被封印于碎器的亡灵。这是您fu,”天泽紧急时刻刹住了嘴,换了一种说法,“上一任圣使留给您的话,也是最后的预言。”
他差点说错话。
韩非说过,曾经的红莲殿下虽置身繁世却有如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一般。有喜怒哀乐却更冷眼旁观、有珍爱之物却随时可以丢弃,重视生命却从不争取。七年前,韩国兵防图出现在竞宝阁,虽说是为了韩国,但红莲殿下的行动却更像是一心求死。
数年过去,她终于慢慢建立起了与这个繁世的纽带,有了对生命的执着与渴望。
所以,他们的殿下不能失去与这繁世的纽带,至少在建立起新的纽带之前,她还不能知道韩王的背叛与欺瞒。
百越已经无法再失去更多了。
他深深的俯首,不愿她察觉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毕竟她的机敏丝毫不输于韩非——从“爱女”二字中擭取的、埋葬在十数年光阴之下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事又看了一次我到现在为止写的文,真的是主线混乱orz 忘记交代的背景事件、忘记接上的伏笔啥啥的,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写长篇 一边写一边忘(好无力)
迫不及待想修整,但又觉得还是先写出结局再改,好纠结(ー`?ー)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