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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头与偕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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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是破旧的,不知道被划破了多少伤痕,人们是疲惫的,不知道坚守了多久。
有些人的存在很卑微,但到了这里,谁不是一样卑微,谁不是一样的平等?战争是要死人的,不死人怎么能称为战争呢?
云墨在城头落下,刀平凡的紧,但锋利起来可以将人分成两半。
一半是头,一半是脖颈以下。
“乱武,苦无。一切都是肮脏的,你们的存在就是我的功勋,我要杀死,赶走你们,让你们灭绝在我们的手里。是你们的荣幸!”云墨长刀一挥,围上来的异族全都裂开两半。
那种裂开不再是头与脖颈以下,而是蜿蜒曲折,像是跳动的音符般,美丽动人。
一个异族头生三角,身后张开了翅膀,身体如人一般直立,他飞了过来。
手里的合金刀没有意外的话,可以轻易切断云墨的将军刀,战斗到了现在,连云墨这个将军都要拿上刀,可想而知,这场战斗的可怕与惨烈。
可是,今天过后,这座城也要守不住了。
法布多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个弱小的星球,但是既然来了,那么就该灭绝了这里的人,不,也许不用灭绝,可以把他们当做猪狗,可以让他们打造钢铁,他们的刀做的很好。
普通人的刀可以轻易的切开自家战士的铠甲,将军的刀嘛,虽然没有自己好,可是这已经很棒了!
云墨没有后退,而是迎了上去。
他不来挡,没人挡得住。
只是,云墨真的能够挡下来吗?这是在开玩笑,他根本不可能挡住这个九级战士,因为人家的刀比他的锋利,人家的铠甲比他耐打。
武圣还在与另一个与他同样战力的异族对扛着,如果失败,那么人类一定会失败的,所以必须要赢。
前提是守住天朝的大都。
云墨就是这儿附近八百里唯一的将军,他率领的部队,也是这儿八百里唯一的一支军队,击破这里,敌人可以直指天朝。
但,云墨怎么可能让他们过去呢?
刀还是那柄刀,只是断了一半。
云墨轻压刀尖,然后像是武祖那样。
刀自地而起!
法布多猛的睁开眼,可是这短暂的爆,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瞬间一朵美丽盛开的血花。
正如法布多喜欢自家母亲种的花。
这朵花,真的好美呀,只是比不上母亲种的那朵花,那朵秘鲁特花。
云墨看着他眼底下的不甘与渴望已久的思念,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他们也是智慧生物,只是不同族群。
但他死了!
我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我的孩子,还在承受着!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我的孩子,要么死的完完整整,要么死的残缺破败,但我希望他们可以葬了他。
给他一个不算完美的土坑,泥土埋上去就好了,只有这么一个请求。上天,我向您祷告!
云墨的祷告注定不可能实现,孩子也无事,只是他不再是云墨的孩子了。
“云墨是仇家,他杀了法布多,法布多是父亲,特码是母亲,云墨是仇家!”一个孩子在角落低声的说着话。
说了无数遍!
花瓣盛开时,愿能与你一切顾盼流离,你的梦不再是黑与白,而是布满了潮气蓬勃。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人们懂得了运用意念。
他们称之为法术!
我行走在战乱之地,我看着他们挣扎,原来,人类还可以舍弃前嫌,同仇敌忾。我低估他们了,可是我作为神,还是讨厌把我关押在无尽囚笼的人!
我一直憎恨着他们,讨厌着他们,最好是灭绝。
这个世界已然没有我一丁点的同情了。
他们该被毁灭,该被屠杀!
只是,为什么心有点痛呢?
转折点就在于那一场战争,云墨孤独的守着,当时我还不懂为什么他一定要守着,他们说的什么?
废话、垃圾、渣滓!
全都是无用的,他们的祖先做错了一件事情,错误的事情。那么别想得到我的原谅,我是这么想着的。
作为神,我孤独的走着,他们看不见我,可却总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般,那个将军看见了我,我站在雨水中,雨水打湿我的长,打湿了我的衣衫。
我不懂为什么他看着我,我还认为他看不见我。
他与我对视,我与他对视。我们没有开口说话,我看见了他眼角的泪,然后喷涌而出,像是人猿们被野兽欺负时的可怜样子。
无助、恐惧、没有反抗力,如果不是我出现,按住了剑齿虎的头颅,然后杀死它的话,那个人猿兴许早死了!
可他却背叛了我,把我关进了无尽囚笼,妄图征服全世界,自立为王!
他失败了,甚至死了!可这些还不足以让我开怀大笑,我有些伤悲,因为我告诉过他,我是不死的,正因为这样他才把我关了起来。
我若不死,他便没有成王的资格。
于是我继续面对孤独,恐惧黑暗。
我忍不住了,我开口问:“你可以看见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看见我?因为某些特种原因,还是因为你是那个人猿的后代?”
云墨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没有回答了,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孩子丢了,孩子的母亲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那张床上,布满了血迹,是在黑夜动的手,是在黑夜杀的人。
连同陪葬的侍卫,一夜之间死了三十人。
还有一个丢了!
那天开始,我一直跟着云墨,看着他慢慢变老,也在途中找了个女人,那个女人委婉动人,轻灵的舞步很好看。
然后,一个孩子出生了,他哭闹着,母亲笑着,父亲哭着。
兴许是想起那个丢了的孩子吧,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莫名伤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悲愤无力的感觉?是因为一个大男人在哭吗?还是因为我已经许久没有悲伤了。
这些各占一半吧!
云墨看着孩子,抹了抹眼泪,说:“取名叫云离,不都说名字都是反意吗?我希望他永远健康快乐,永远不要离开,一直陪伴我们到老。”
女人依偎在云墨的肩膀上,温柔的笑了笑:“当然,他一定会陪我们白头到老,他长大了,我们就老了,到时候让他带着我们去看美丽的杜鹃花好不好?”
云墨抱着云离,问道:“为什么是杜鹃花?”
“我希望云离天真无邪,所以杜鹃花最好了。你不喜欢杜鹃花吗?”
云墨点了点头,柔情的说道:“我喜欢,以后你就是我的杜鹃花,我愿意为你天真无邪。”
这便是爱情,比起杜鹃花,我比较喜欢牡丹花,那种在分裂世界开出的花。被世人赞美的花儿,而杜鹃花,那种花太天真了。什么事情都要问,烦死了!
牡丹花不同,那种花儿什么都知道,与它交谈,我会很快乐!
两个人依偎着,像是没有忧虑的末世小康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