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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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认床的苏秋筠醒来的比平日里要早些。
守夜的谷雨也已经醒了，传了水给她洗漱。
冬日的清晨安安静静，窗外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鸟叫。
小茶几上的白釉掐口瓶里养着一枝火红的梅花，已经开放了三两朵，更多的是含苞待放。
正出神，白露打开猩红的门帘走进来就一脸神秘：“猜猜奴婢听说了什么？”
白露性子开朗活泼，在苏府的时候就一向是个万事通，换了个地界也还是这样。
“快说说呗。”谷雨见姑娘也浅笑着，没有阻拦的意思，拢着她耳边的青丝接话道。
“宋大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一个叫杜鹃的，昨夜吃了酒，在池塘边躺了一夜，今早被人叫醒时，姑娘你猜怎么着？”
苏秋筠挑眉，配合的问她一声。
“如何？”
“哑了。”白露小嘴微张，指了指喉咙。
“哪个池塘？”苏秋筠心念一转，想起了昨夜听到的那番对话。
谷雨也想到了什么，率先问出口：“可是昨夜咱们回后院时经过的那池塘？”
“许是了，咱们年年来，也没有见这府里还有另外一个池塘呀。”白露搅着手指头，也有些不太确定。
是了，宋府没有其他池塘了。
苏秋筠眉头紧皱，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
晚些时分，苏秋筠到前院和苏观砚一道，准备去宋氏坟前祭拜。
刚巧就碰到了扈氏刚刚从宋大老爷院子的正堂里出来。
脸色不是很好，隐约还有些怒气。
见到苏观砚父女后立刻又挂上了笑脸，热情的打招呼，提起已故的宋氏，又不免唏嘘一番，寒暄片刻之后又亲自把他们送出门。
马车上，苏秋筠心事重重，连苏观砚抬眼看了她好几回都没有察觉。
“阿筠？”若干次还没有反应之后，苏观砚沉不住气了。
这事儿，还真是不太好开口。
马车在镇上的青石板路上跑的顺畅的很，哒哒的马蹄声里，苏秋筠压低了声音 ，把昨晚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部分。
那隐藏的一部分嘛，就不便多说了。
苏观砚有些不太相信，拢着眉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这种热闹，以后不要去凑。”
抱着额头，苏秋筠委屈巴巴。
“这事儿，你只当没有听说过。”罢了苏观砚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马车很快就出了镇子，往一处小山丘驶去。
这山丘本来是分隔奉镇和寿康的连安山，只是因为其绵延至此地的时候地势便不够高了，便另取了一名，唤做鹿归岭。
宋氏的墓就在鹿归岭之中，附近的山包上都栽满了李树，此时正是隆冬，只能看到一片光秃秃黑黢黢的枝干。
山道狭窄，马车不能再往前了，苏观砚带着苏秋筠步行，众仆从都留在原地等着。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积雪未化的小径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静谧的山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尽头便是宋氏之墓，被一圈青翠的柏树环绕着，墓前边栽着两株绿萼梅花，重瓣雪白的花瓣偶有被寒风吹落，落在柏树上或飘到石碑上，又缓缓落下。
苏观砚一言不发，放下祭品后便蹲下身清理墓边的杂草，父女两忙了不一会，又拿出准备好的火纸，挖抔新土添上墓头。
宋氏去世之时，苏秋筠年纪尚小，是以对娘亲的记忆有些模糊。
祭拜完毕后，苏观砚照例要多留一会的，苏秋筠便拎着裙摆往外走。
虽无什么好景色，但是这漫山的寂静也给人带来别样的舒适，忽而瞥见一旁的李树上有一只颜色鲜艳的小雏鸟。
那小雏鸟圆滚滚的，头上一撮绿色的羽毛，还戴了一个项圈，显然是家养的，黑溜溜的眼睛也正在打量着自己。
长得这般新奇，不似寻常人家能养得起，许是从主人家里逃了出来。
它也不怕人，苏秋筠越走越近，它只在矮矮的枝丫上转了转，并未飞远，一路叽叽喳喳的叫唤，苏秋筠跟着它走了一段路后，它竟然飞下来，落在了她肩头。
苏秋筠低低惊呼，抬手把它拿下来，捧在掌心，毛绒绒的一小团，可爱极了，她眉眼弯弯，笑意融融的逗弄着。
“你是谁家的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位姑娘，请把它还给我。”
冰冷又低沉的声音响起，骇她一跳，苏秋筠猛的抬头，面前不远处多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薄唇紧抿，浓密的眉毛下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的她心里都透凉。
苏秋筠暗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察觉到危险。
忙装出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望着那人：“你是？”
还没有等到回答，手中的小家伙就扑棱着短小的翅膀落到了那男子的肩膀上。
“这是我家少爷的爱宠，不久前路过此地时不慎走失。”他语气阴冷的，眼神缠着她，就像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
压下心里存着的疑惑，很识时务的点头：“如此，你便带走吧。”
说罢转身就欲离开。
身后的男子神情有些狰狞，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姑娘！你怎的到这里来了？”白露远远的朝她喊道，也顾不得其他，苏秋筠连忙应声，近乎小跑着走向了前方。
“姑娘脸色...”谷雨走近后看见她神色仓皇，有些不对劲，正要问她。
苏秋筠摆手打断了她，白皙纤细的手抚着胸口，小口小口喘着粗气。
刚刚粘在背上的那股子凉意，现在还心有余悸。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