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的快穿计划》无人桓

14、第 14 章

　　虽然沢田纲吉和伽卡菲斯在私下里并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但纲吉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对方的声音。

　　小首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源处，果然看到了正在鼓掌的男人。

　　——reborn几分钟前才对纲吉提起过，说自己刚见过了伽卡菲斯，结果转眼间的功夫，这个男人又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里。

　　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离奇，但纲吉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

　　毕竟这个男人……连历代彩虹之子都能玩弄于掌心之中，在多智近妖的同时，又有强大到可怕的实力……无论他做出什么，似乎都让人觉得可以理解。

　　伽卡菲斯当然也看到了纲吉此时的表情，他挑了挑眉，问：“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惊讶？”

　　“惊讶，但是不意外。”纲吉将自己手里那个刚搜出来的小匣子攥得更紧，“不过比起惊讶，我更好奇，为什么伽卡菲斯先生会来这里。”

　　虽然小首领不会对伽卡菲斯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所以为了维持这场谈话的质量与环境，伽卡菲斯漫不经心地向那几个满脸震惊的警官随意一摆手，接着就看到这群人在一瞬间就软软地瘫倒在地。

　　“别担心，”伽卡菲斯在看到纲吉脸上写着的不赞同之后，便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发，“只是让他们稍微睡一会儿而已。”

　　“毕竟我们要说的这些事情，大概不适合让他们听到。”

　　白兰盯着伽卡菲斯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他现在拍纲吉头发的动作实在是非常碍眼。白兰的行动力一向很强，所以在他觉得不悦之后，就立刻握着纲吉的手腕，强行将对方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用非常敷衍的语气开口问：“比如呢？”

　　回答白兰这个问题的人，并不是伽卡菲斯，而是被白兰拉着的纲吉。

　　“比如这次的连环爆破？”纲吉摊开手心，露出那个一直被他握着的小匣子。不知什么材质做的匣子坚硬无比，看起来是想要用来放什么稀世珍宝。“之前隼人和我确定爆破路线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这次的连环爆破有问题。”

　　“一层又一层的加大威力，倒不像是为了杀人；反倒像是……为了炸开什么东西。”

　　纲吉直直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伽卡菲斯，唯恐错过对方哪怕一秒的反应，“就比如说……我们现在站在的地方。对吗？”小首领回过头，看向那个几乎要被他们吓昏过去的黑衣人。

　　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个被自己老大抛下的黑衣组织成员也不例外。他的目光飞快地划过纲吉三人，几乎瞬间就判断出了局面，确定这个棕发少年会是唯一一个愿意对自己手下留情的人。

　　没有人不想活，特别是在这种死里逃生的情况下，活下去的希望便会更加珍贵。想通了这点，之前还咬紧牙关死不松口的黑衣人立刻变得非常配合了起来，“是。”

　　“但是我也不知道老大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我只知道，他们要炸开这个体育馆，然后把东西拿出来带走。”

　　纲吉猛地一皱眉，眼睛暗暗地发沉，“……既然要炸开，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现在这个时候。有这么多人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他不会忘记这个场馆里曾经站着多少人。黑子哲也、迹部景吾……那可都是一群拥有无限未来的无辜少年。

　　听到纲吉的这句指责，黑衣人突然有些想笑，“我们是非法组织，又不是超级英雄。我们不做这些事情，还能做什么？拯救世界么？”

　　黑衣人觉得自己的话除了有些扎心之外，非常有道理。但是在场唯三清醒的三个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却都露出了……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

　　尤其是白兰，他抬手戳了戳纲吉，用嘲笑般的语气说：“纲吉君，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呢。纲吉君要反省一下彭格列家族的定位了哦。”

　　——彭格列家族不就是一个经常走在‘拯救世界’这条道路上的黑手党家族么。

　　伽卡菲斯对他们两人如同小学生一般的打闹并不感兴趣，成年人是要负责收尾的。既然黑衣人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所以他便抬手将人敲晕了过去。处理完这些之后，伽卡菲斯才开口问：“小朋友想不想知道他们要拿的东西是什么？”

　　伽卡菲斯一边这么问，一边慢悠悠地走遍了整个二楼，还时不时地抬手拍一拍似乎空无一物的白墙。

　　纲吉看得出来对方的动作是在解机关，他一怔之后问：“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是我建的。”伽卡菲斯淡定地回答，“已经建好很多年了，我本以为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这里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伽卡菲斯这么说，小首领突然有些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来，在他们曾经和伽卡菲斯还是敌人的那段时间里，家族的人调查过伽卡菲斯。他们发现伽卡菲斯曾经用房地产商的身份作为伪装，隐藏身份。

　　那时候纲吉还有些好奇，为什么伽卡菲斯会选择这样一个身份。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并不全是伪装，伽卡菲斯还真的有在各地乃至各平行时空里建房子的爱好。

　　从无语的走神中回过神之后，纲吉有些迟疑地开口：“小朋友……是在叫我们吗？”——虽然他现在还顶着那个十三四岁的壳子，但是纲吉很确定，自己早就是个过完十八岁生日的‘成熟男人’了。

　　“是在叫你，” 纲吉明明是在问伽卡菲斯，但白兰却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回答，“沢田纲吉小朋友。”里世界的教父大人，偏是最干净的。黄赌毒在他身上闻所未闻，就连抽烟喝酒……他都是绝缘体。

　　纲吉疑惑地看了看白兰，“？怎么我又突然成了那个被针对的人了？”

　　“以我的年龄，的确能够这么称呼你。”原本想说的回答被白兰打断，伽卡菲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同时按下了暗道最后一个机关。“走吧，去看看他们想要拿走的东西，同时……也是你的任务目标。”

　　多年之前由伽卡菲斯亲手设计的暗道在三人面前应声而开，通向地下的楼梯一片黑暗，透着伸手不见五指的诡异。

　　纲吉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的手机照明，可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伸进口袋里，走在前面的伽卡菲斯就突然微微转过身，将右手递到纲吉面前，“小朋友？”

　　看到这个动作，纲吉一愣，迟疑地抬头看向伽卡菲斯。他可从来不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

　　“……谢谢。”虽然有些茫然，但纲吉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小首领抬手握住伽卡菲斯的手腕，“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看清……”他一边道谢，一边下意识地看向走在后面的白兰。

　　结果在纲吉和白兰两人的目光相对之前，刚打开的暗道门，突然关上了。

　　“哦，我忘记说了。”在纲吉震惊的注视之下，伽卡菲斯淡定地解释，“当年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我做了个特殊的小设计。暗道只能一次性通过两个人。”

　　“……那您应该让白兰进来，”纲吉僵硬地回答，“不然我很担心，他很快就会直接轰开这里闯进来。”——整个里世界都闻风丧胆的疯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作为73的监管者，伽卡菲斯对于白兰的实力非常了解。但他还是摇了摇头，算是安慰地回答：“不会，这里很坚固。”

　　……说的也是，这里的建造人可是73的监管者。像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在他的漫长生命里，大概早就见过无数次了吧。

　　“那个黑衣组织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得知了这里，可惜虽然知道这里，却始终找不到打开暗道的方式，最终就选择了今天这种连环爆破的方式想进来。”虽然四周一片黑暗，但伽卡菲斯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顺带还能记得照顾身后的沢田纲吉。

　　“那你今天是为了组织他们，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出乎纲吉意料的是，伽卡菲斯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轻笑一声，“不是。”

　　“有你们两个人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当然这种放心感，最主要的来源还是沢田纲吉。毕竟如果他不在，而是白兰独自出现在这里，那么这个人真的很有可能会懒得管这些事情……

　　“我只是想过来带你看看这个。”走到暗道的尽头，伽卡菲斯输入长达三十二位的密码之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我之前一直觉得，把谜题给你，让小朋友自己猜一猜似乎很有趣。”

　　“可是现在时间太紧了，不太适合猜谜语。所以只好把谜底给你看看了。”

　　伽卡菲斯的语气里，从始至终都透露着一股哄小孩子的长辈感。而且偏偏以对方那几乎能与天寿齐的年龄，的确能够把沢田纲吉当成个小朋友来看。所以小首领忍了又忍，还是没把自己的吐槽说出口。

　　想吐槽却无处可吐的小首领只能郁闷地顺着伽卡菲斯的指引，向密室的中间走去。

　　当他看到密室中央那个玻璃柜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久违地体会到了本应属于十三岁沢田纲吉的那种茫然无措。

　　纲吉怔怔地注视着陈列于玻璃柜中的匣子，那些曾经零落散在他脑海里的线索终于串在了一起，“……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reborn在任务刚开始的时候，曾经对我说，你们让我寻找的东西，是维持世界稳定的宝石。”在说话的时候，纲吉没有回头去看伽卡菲斯，只是专心地凝望着柜中宝石，“可是你上一次单独见我的时候，却又让我自己去猜测那是什么，又说未必会是宝石。”

　　“reborn不可能骗我，而你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特地说谎为难我……”纲吉的手指贴上玻璃柜，轻敲两声，“我之前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让你用这么复杂又矛盾的形容词来形容。”

　　安静沉睡在透明玻璃柜中的物品，沢田纲吉实在是太熟悉了。在数年的朝夕相伴里，他们从未分离过。那是他的传承、他的武器，他置死地而后生留下的希望。

　　少年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玻璃柜，隐隐反光的玻璃，将他的影子映在柜身上。在某几个瞬间，伽卡菲斯甚至有种错觉，觉得沢田纲吉的那双眼睛，似乎和陈列在柜子里的73宝石重合在了一起，亮得让人忍不住恍惚。

　　在柜子中安静沉睡着的，是镶嵌在彭格列指环之上的宝石，但却比指环上的宝石要大许多。

　　七的三次方。完整的七的三次方。

　　那是能够维持地球运转的强大装置，由伽卡菲斯监督和管理。初始形态是七颗宝石。

　　后来由于伽卡菲斯的族人不断减少，剩下人的力量不足以点燃火焰，支撑世界的运转，所以他们便将点燃火焰的任务一分为三，把原本完整的七颗宝石进行切割，从此才形成了彭格列指环、玛雷戒指以及彩虹之子的奶嘴。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这个谜语和谜题的故事了吗？”

　　“唔，我之前也思考过，究竟应该怎么向你解释这一切。可是真等到需要解释的时候，却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每一个世界都存在着能够成功使用指环或是奶嘴的人，就像这个平行世界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彭格列家族。”明明是在说非常严肃的话题，但伽卡菲斯却仍然保持着一副悠闲的姿态，他在密室里走来走去的样子，简直像是在花园漫步。

　　“甚至在很多平行时空里，都不存在里世界这一概念。”

　　“猜猜看，小朋友。这些没有合适人选来点燃火焰的平行世界，都会有怎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