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妖》戴放

8、虫虫的初吻

　　闻烈又躺了好一会儿，方才平静下来，进沐浴间去清洗。南宫辉哗哗地冲着水，大声问道：“怎么样，感觉舒服吗？”

　　闻烈点点头。

　　南宫道：“跟你做，很爽很舒服。你的口功不错啊！”

　　似乎太直接了吧，闻烈有些害羞。

　　心如电转，闻烈突然惊觉，其实认识南宫辉也仅仅一周的时间，居然感觉象过了很久。两人之间好似蜜里调油，记得第三天吧，就已经互称老公老婆，我爱你早就已经说了千遍万遍。

　　失控了，疯了，闻烈给自己下了这样的评语。

　　虫虫清洁完台面，转头发现闻烈嘴角含一朵痴笑，不由笑骂：“贱人！你看你一副思春的表情，到底做了没有？说来听听？”

　　虫虫说话从来不收敛，闻烈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跟他成为死党。或许，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虽然虫虫泼辣，闻烈内敛，但同样都相信爱情，向往天长地久的关系。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虫虫的时候，他是如此描绘自己的初吻的：

　　“那年我才十五岁，做的春梦里都是男人，一直渴望着，什么时候有一个宽厚的肩膀，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过，一定会有一个白马王子，骑着白马，穿着黑衣，带我驰骋到天尽头，在晚霞下印下深深一吻，说他爱我生生世世。这个想法支撑我度过了艰难初中生涯里最紧张的中考冲刺。结果在放榜那天，我挤公交回家，当时的南京，还是最典型的火炉年代，热得要死，公交车也很少，全是人，汗叽叽的塞在罐头似的车里。我连扶手都拉不到。突然一个急煞车，我向前一冲，嘴唇压在前面一个男人的膀子上。那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肮脏男人，头发油腻，双目红肿，甚至有些烂眼圈，朝天狮子蒜头肉鼻，横阔肥肿香肠肉嘴，一笑现出金灿灿镶的牙，牙缝里还有茶垢烟垢，看得到他那松垮垮的领口变形的深色老头衫上一圈圈的汗渍。他的膀子上有一个纹得很丑很土的蝙蝠，脖子上还挂一条粗鄙笨重的金项链，手上长着稀疏的汗毛，要命的是每一根都长得很，看着很龌龊。我的嘴重重的顶上去以后，足足恶心了半天，失落了一个月。5555，我的初吻啊，就给这么一个破烂的男人顺走了，更要命的是，我居然还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咸的。。。。”

　　闻烈笑得几乎抽筋，笑道：“那不算啊，只有嘴唇碰嘴唇的才算吻！”

　　虫虫的脸更为扭曲沮丧：“啊？那我的初吻在七岁。。。。我有个同桌，不知道从哪天起，我们就喜欢互相对着吐舌头哩哩哩哩的表示鄙视。结果有一次没刹住车，不小心两人的舌头碰在一起，害我吐了三节课的口水。好恶心，凉凉的，软软的，湿湿的，粘粘的，就象鼻涕虫一样，这要算初吻，我就更惨了！”

　　闻烈非常喜欢虫虫的性格，开心，活泼，直爽不做作。虽然有时候妖得有些明目张胆，然而总算是个性情中人。闻烈觉得他有点象小S，当他把这点告诉虫虫的时候，虫虫非常高兴：“真的吗，这个女人我喜欢。也是我努力的方向。为着你的知遇之恩，我就献身给你了！”

　　那当然是一句玩笑话，因为他们俩同型号，都是受。不过从此，他们的关系就一直很好。闻烈闷了，就会跑去见虫虫，听着他嘻笑怒骂，尽情挥洒，就象大热天吃火锅般发汗祛淤，泻毒清火。

　　既然是死党，就只能忍受虫虫如此直白的逼问，闻烈翻翻白眼道：“第一天就做了，这下你爽了吧？”

　　虫虫拍手笑道：“是你爽，我又没做，哪里会爽。他真这么有魅力？是你开的房间，还是他开的房间？”

　　“我开的。”

　　“居然你还会开房间，不错不错，突破了，也成长了!你要小心啊，不要遇上敲榨的人。”

　　“啊，还真有这种事？”

　　“当然有，不过遇上也没关系，现在的年代，WHO怕WHO。我跟你讲一件好笑的事情，是我一个中年朋友遇到的。他在江阴，聊了一个无锡的小孩，一直没见，大约有半年了吧。上周他有事到无锡开会，闲着没事，就打了电话。那小孩屁颠颠过来，长得还成，也很喜欢我那朋友。聊了一会，说我朋友戴的表好看，问多少钱，那是我朋友在瑞士买的，要六万多，我朋友照实说了。这小孩其实是专搞敲榨的，所以只聊中年人，因为中年人面皮薄，怕影响工作和家庭嘛。这下以为遇到有钱的主，就约他去开房间，下了血本，开了两百元的钟点。没想到做完后，小朋友开始谈判要钱。我朋友平时胆子也小，那天不知道怎么地，一巴掌把那小朋友扇到一边，抢过了内裤穿上，开门叫来保安。保安问什么事，他就直接说：我是同性恋。他敲榨我。你猜怎么地，保安问他：你有什么损失没有？没有你就走人。”

　　闻烈听得心惊肉跳：“要是我遇到这种事，一定会被吃定。幸好，南宫辉不是这种人。我之所以跟他去开房，也是因为他陪了我一天，一点都没聊到开房这样的事。再说了，我这个穷鬼，他要敲榨我，一定会亏本。如果有这个时间，他敲三个人都足够了。”

　　虫虫吓唬过闻烈后，开始刨根问底：“你们俩认识多久？做了几次？每次都开房间吗？”

　　“认识一周，做了三次，都开房间。”

　　“都是你出的钱？”

　　“嗯。”

　　“你们玩真的？”

　　“对啊！我觉得这次挺真。“

　　“我不是很看好你们。你跟父母住，他又没地方，你们天天这样，有多少钱足够你开房间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又没有相处的条件，你干脆就当一夜情算了。”

　　“我们会租房子的，这怎么能叫一夜情，他不打算结婚，我也不打算结婚，我们说好了，会经营一个家。”

　　来了客人了，虫虫转身开始调制奶茶：“你要想好了。生活习惯相差太远，会很累。还有，保护好自己，不要太影响自己的生活。我不看好你们。”

　　闻烈有些不服气。南宫辉有帅气有才气，也有共同奋斗的决心，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