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今天我死遁了吗》自由的山羊

8、悲恸

　　宇智波佐助想去参加中忍考试，他和尚明说这件事了。

　　“村里来了很多外面的忍者。”佐助靠着门框，看尚明撅着屁股去够滚到床底下的卷轴，“他们……很强，我想试试。”

　　宇智波尚明爬起来，恍然道，“啊，已经这时候了啊……”他拍了拍并没有灰尘的手，笑道，“想去就去呗，我又不可能拦你。我们佐助可是NO.1。”

　　“……”佐助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考试后期可以观战。”

　　尚明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佐助扭头就走，“你知道就好。”

　　中忍考试的第二场遇到了诡异的强敌，佐助被中下了奇怪的咒印，他只觉得后颈疼痛难忍，伴随着好似被灼烧的理智，强撑着打完了考试第三场预赛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一睁眼便是宇智波尚明坐在床边的侧脸。

　　尚明在看书，因为看守的时间很无聊，他便捧了本医院书架上常备的三流小说。

　　不置可否，宇智波佐助那一刻是极其满足的。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有兄弟陪护照看的隐秘愉悦。他的族人垂着眼睑，似是觉得书本的内容无聊且烦闷，于是嘴唇也轻抿着，睫羽落在眼下的阴影透着莫名的高傲，显得十分疏离。

　　不与他相处的尚明，的确一副生人勿进的……宇智波样。

　　佐助脑海里闪过儿时，宇智波尚明望着粼粼河面的无言神情。

　　尚明很快就从余光发现床上的人眼眸眨动，他凑近佐助关切的询问着，笑意立刻漫上了他的眼底。

　　宇智波佐助给他说了特训的事，并强调了下最终决赛的时间。

　　“这个啊，佐助……”尚明却作出了踌躇的表情，“武器店老板有事，那天我得看店，可能不能去了。”

　　宇智波佐助不可置信。

　　宇智波佐助扭头就走。

　　尚明立马追上，并搂住他的脖子，“别生气嘛，这次事出有因，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行吗，我真的真的非常想看你的比赛的！”

　　宇智波佐助看着尚明，想着，

　　你可真能装。

　　***

　　从幼时满村称霸的孩子王，到现在收敛的忍具店打工人，宇智波尚明一直都是一副足够乐观，阳光开朗，招人喜欢的模样。

　　也就只有佐助知道，他与人交往时只是在浮夸的演戏而已。

　　他只是在提起兴趣，或应付那些孩子，或维系着与大人之间的关系，疯了也好，痊愈也好，都只是想着这么做应该更有益，或是逃避，或是面对，于是便这么做了。

　　他在博得关注，又不要这关注太长久。

　　宇智波尚明是安静的。

　　宇智波尚明是孤独的。

　　正好，佐助可以驱散这份安静和孤独。

　　因为佐助知道，在与他相处时的宇智波尚明何其真实，这十几年光阴中，宇智波尚明已经形成习惯的伪装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影子，他们是最亲近的家人，见过对方所有的姿态。

　　虽然佐助仍是不理解为什么宇智波尚明对鸣人特别不一样，

　　但旋涡鸣人会让其变得热烈且喧闹。

　　***

　　所以为什么一切会蓦然而止。

　　***

　　宇智波佐助不是第一个知道尚明死讯的。

　　他在战斗后又接受了治疗，以为宇智波尚明只是去避难了而已，因为尚明与忍者世界离得太远，佐助几乎完全将他与危险分开。

　　发现尚明的是负责收拾残局的忍者后勤部，他们移开挡路的废墟，然后惊讶的发现一具模糊的尸体……还只有一小块脑袋。

　　因为没有全脸，他们还费劲的认了一下人。

　　“是宇智波尚明。”

　　衣帽店老板颤抖地说，“这裤子是我改过后卖给他的，因为他想要多缝两个口袋……至少在木叶，只有这一件。”

　　于是敛尸的忍者就去找唯一亲属宇智波佐助来确认。

　　简直和兄长屠族的噩梦一样可怕，

　　宇智波佐助看着满地的鲜血，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

　　无力、茫然、难以抒发的悲痛充斥着他的内心，宇智波佐助匍匐在地大口呼吸着，却觉得氧气好像仍被无情抽离，他捂住胸口浑身发抖，拧紧的心脏似乎无法传输血液一般，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四肢冰凉，觉得周围好冷。

　　他该怨恨谁呢？

　　佐助咬牙切齿的将手指嵌入地面，

　　这份无处可宣泄的悲恸，他要怎样才能摆脱！

　　***

　　旋涡鸣人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宇智波尚明死去的人。

　　他可是和一尾人柱力大战了一场，昏睡了好久呢，醒来后精力充沛的觉得自己还能再来。

　　大家都在感叹三代目火影的逝世，到处弥漫着悲伤的氛围，旋涡鸣人也随着一起，准备着三代目火影的葬礼。

　　就是好久没见到佐助了。

　　鸣人想着，

　　也好久没有看到尚明哥了，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都在干什么。

　　漩涡鸣人是在街上闲逛时，从村民们的八卦中得到的消息。

　　三代的葬礼结束，人们终于有了心情来谈论谈论木叶的唯二宇智波之一去世的消息。

　　“多好的孩子呀。”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一个宇智波被砸死，听上去就像笑话一样，他长得这么高这么聪明，落得这个结局，还不如死在灭族之夜光彩。”

　　“起码多活了几年呢！”

　　“还不是该怪这些忍者，非要拉着我们这些平民受罪。”

　　“……”

　　因为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漩涡鸣人几乎没有产生一丝真实感。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要做什么。

　　身后突然落了一个人，搭上了他的肩。

　　漩涡鸣人茫然的回头，“卡卡西老师，他们说的……”

　　白发的忍者眼神复杂，脸部线条冷硬，让漩涡鸣人越来越紧张，他听到自己的老师声音干涩地说，“鸣人，你跟我来。”

　　旗木卡卡西将鸣人带到了宇智波的墓地。

　　宇智波佐助正往墓碑上划着尚明的名字，他没做过这种事，但作为忍者之中的天才，用手里剑雕刻娟丽的文字这种技能他掌握得轻而易举。

　　宇智波尚明根本没说过自己想葬在哪，这家伙就没想过自己会早死，佐助还经常听他挖苦自己忍者不长命，而现在，佐助只好凭着自己私心，将尚明埋在了父母亲的旁边，还留了个位置给自己。

　　“看上去是意外。”卡卡西说，“没有追逐打斗的痕迹，不过……”

　　“有人把尚明的一只眼睛拿走了。”佐助接道，他的神情足够冷静，莫名得让鸣人有些害怕，“我想我知道是谁。”

　　那个觊觎他的大蛇丸，一定对宇智波尚明下手了。